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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幸福來得太突然就會給人一種不真實感,深怕一個轉身它就會碎掉。品書網(wǎng).
肖兔拿手機的手緩緩放下,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慢慢將身體轉過去,當那目光終于投過去時,凌超那清俊的面龐映入了眼簾。
他側身依靠在一輛深藍色的帕薩特旁邊,依舊是白襯衫配牛仔褲的普通打扮,卻獨獨與身旁那些路過的行人不同,仿佛有種獨特的魔力,叫人見到的人挪不開眼睛,嘴角一絲溫柔的笑獨為她綻放。
不知怎么的,剛才那顆欲從胸腔里蹦跳出來的心忽然就那樣悄無聲息地平靜了,肖兔怔怔地望著他,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咧開嘴笑了起來,撒腿朝他奔去。
大庭廣眾的,害羞如肖兔也還是結結實實地給了凌超一個大大的擁抱,許是沒想到她會這樣熱情,被抱著的人一個沒站穩(wěn)后退了一步,不過很快他反應過來,給予他最熱烈的回應。
天色漸暗,學校的林蔭道上,一排路燈忽然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那一個剎那,兩人交疊著的身影投射在平坦的地上,時間仿佛在瞬間停止,一切的喧囂都成了背景,唯有那一排長長的路燈和路燈下的那對男女。
女子紅衣如火,男子素白清雅,兩人想擁而立,勾勒出一副色彩鮮明的油畫。
良久,肖兔才從這個擁抱中依依不舍地回過神來,剛才在相擁的某一個瞬間,她甚至想過假如明天世界末日,那么和他這樣擁抱著等待死亡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當然,人生可沒電視里那么多的轟轟烈烈,她現(xiàn)在只要他身邊就夠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她拉著他的手,舍不得放開。
他挑眉:“怎么舍得不來?”
就知道,他哪會拋下自己不管?肖兔心里不由得一陣暖,這個月來想跟他說的話像說好了似的,忽然一起涌出來,想同他傾訴。
這樣拉著手,不顧行人側目的講了好一會兒,凌超忽然問:“你餓了吧?”
經他一提醒,肖兔摸了摸肚子,好像是餓了,于是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這一個月來的伙食:“哎呦你不知道,部隊里的伙食實在是太差了……”一和他在一起,就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她還想說下去,卻被凌超一把拉住了手腕:“走,我們先去吃飯。”
還沒等肖兔問他去哪吃,凌超忽然轉身拉開了身旁的車門,把肖兔推了進去,然后又過去把她的行李拿過來,放進了車里。
肖兔坐在車里,總覺得這程序有點怪,等終于反應過來是這車子的問題時,凌超已經放好行李,打開車門,鉆了進來。
看著他俯身過來,貼心地為自己系好安全帶,末了還不忘調整一下墊子,讓她坐得跟舒服些,肖兔忍不住問:“你這車是哪來的?”
“買的。”
“哦……”
默了三秒,車廂里傳出肖兔無比驚訝的叫聲:“什么?你買的!”
一個月前分別的時候,他還是兩袖清風,每天要靠公車上下班,沒想到自己在鳥不拉屎的偏僻訓練基地里帶了一個月,回來的時候凌超竟然已經跨進了有車一族的行列,這沖擊著實不小。
肖兔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接受這個現(xiàn)實,此時凌超已經發(fā)動了車子,車沿著林蔭道緩緩前進,沒一會兒就開出了校門,然后以正常的速度平穩(wěn)前進。
看著她穩(wěn)穩(wěn)地把這方向盤,肖兔心里有無數(shù)的疑惑:“你什么時候買的車,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上午。”
平靜的回答,肖兔的下巴又掉下來了:大哥,你也太有效率了一點吧?
不過靜下心來又覺得有些不甘:“你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買車這么大的事,他竟然對自己只字不提,怎么說她都是他的女朋友吧?
“來不及說,你就回來了。”他神色坦然。
等等!肖兔忽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們不是昨天晚上才通過電話嗎?你不會是今天早上心血來潮就跑去買……”
凌超專心開車,隨口應了句:“差不多吧。”
“……”肖兔忽然悲催地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跟不上某人的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跳躍性思維。=____=
過了一會兒,車停在了某海日式料理店的門口,凌超讓肖兔先下車,自己去車庫停車。
肖兔往車外一瞧,覺得有些不妥,扯了扯他的袖子:“這里太貴了,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去吃吧?”日式料理的消費一般都很高吧?凌超剛買了車,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破費。
結果凌大公子看著她,只說了一句話:“這里停車方便。”
那一剎那,肖兔幡然醒悟:原來他們已經成了有車一族,消費自然也要配合身份。
停好車,肖兔已經在餐廳門口等了一會兒了,凌超從車庫走出來,拋給她一把車鑰匙:“我沒口袋,你幫我拿著。”
捧著那把車鑰匙的肖兔,忽然手捧的這把鑰匙有千斤重:媽呀!她果然還是承受不起這種忽然擺脫貧困,____T
雖然消費高,但是進去之后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一個個獨立的小包廂,把一切的嘈雜屏除才外頭。沒一會兒,點的菜都上來了,日式料理講究精致,一盤盤食物上來,光是那鮮亮的色澤就叫人胃口大開。
一盤烤鰻上來,鮮嫩的鰻魚上裹著濃稠的汁液,還再上頭嗤嗤冒著氣泡,肖兔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入嘴,味美之余還不忘打心底發(fā)出一聲感嘆:“這一口就是八塊三毛五啊……”
正在喝茶的凌超差點被嗆到,幽幽看著她:“老婆,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會持家了。”
“那是因為你太敗家!”話說完,立刻就后悔了,什么持家敗家的,她都還沒嫁給他呢!
倒是凌超,聽了這話顯然很是高興,眉目愈發(fā)光彩熠熠:“你放心,我不會敗光的,我們還要存錢養(yǎng)兒子呢。”
“切,你又知道一定是個兒子了?”肖兔嘴快,說完又恨不得扇自己,什么兒子女兒的!誰說要給她生孩子了?
TAT果然,人就是不能過得太瀟灑,容易玩物喪志,精神淪陷。
切不管肖兔有多后悔,但這話題打開了很難再剎得住,凌大公子那富有遠見的頭腦于是開始盤算以后到底是生男孩好呢,還是生女孩好。
肖兔見他臉色如常,唯獨一雙黑眸閃出異樣的光來,立刻有種不祥的預感,趕忙把話題給扯開了:“那個……你買車的錢是拿來的?”
在肖兔的印象里,凌超家雖然有錢,但是他絕不是那種只會向父母伸手要錢的富二代,更別說是要錢買車了。既然這買車的錢不是問父母要的,那凌超哪來的這么多錢?肖兔雖然不懂車,但是一輛帕薩特,少說也得十幾萬吧。
看出她的心思,凌超笑答:“賺的嘍,難不成還是搶的?”
“這也賺太多了吧?你不過就是個實習生,工資也發(fā)得太多了一些吧……”肖兔這么純良的孩子,錢少她到無所謂,錢多反而心神不寧。
“誰說是工資?”凌超朝她眨眨眼,一臉神秘。
“你,你不會去做商業(yè)間諜了吧?這要坐牢的!”看多了TVB,難免思想會狗血一點。
凌超終于為她強大的想象力折服了:“老婆,如果我去坐牢,你會不會等我啊?”
“……”于是,肖兔發(fā)現(xiàn)凌大公子的想象力比自己還豐富。
逗趣了半天,凌超總算道出了實情,“你還記不記得上回我跟你說葉俊打算組一支特別團隊的事情?”
“恩。”肖兔點點頭。
“由于之前籌劃了很久,所以你走了之后沒多久,這個團隊就正式成立了,我和老關都是其中的成員。”
“這個團隊有什么不同嗎?”肖兔隱約也注意到凌超一直在說這是一支特別團隊。
“沒錯,這支團隊與公司以往的團隊很不一樣。”他點頭,“以往,團隊間都是要相互合作,最終選擇出最好的投資方案,但是我們的這支團隊,每個成員都擁有一部分獨立的資金,在自己的資金范圍內,完全可以自由發(fā)揮,一旦賺了錢,我們就能從賺的錢中抽出一部分作為傭金。”
“那如果賠了呢?”
“由公司全權負責。”
“啊?”肖兔呆住了,雖然她對經濟一竅不通,但是她也沒聽說過有什么會傻到把錢給你做投資,賺了你歸你,賠了歸我這種傻事的。再說凌超他們不過是實習生,說難聽點,從業(yè)資格都還沒有,公司怎么會組織一個這樣的團隊?
琢磨了半天,肖兔下了結論:“你們老總該不會是瘋了吧?”
凌超聞言,又笑了起來:“葉俊還真是個瘋子。”確實,要不是瘋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大膽而瘋狂的決定?但是很多時候,恰恰瘋子才是最接近天才的那個人,而他選擇的這個團隊的成員也恰恰就是那一群血液中流動著瘋狂因子的人。
投資就是博弈,不到最后一刻,誰都不能斷下結論。
肖兔不明白凌超的話究竟包含著怎樣的深意,但以她這么多年對凌超的了解,她能從他的目光里看出某些與以往不同的東西正在蠢蠢欲動,這東西似乎一直潛伏在他的內心深處,一旦爆發(fā),那將難以想象。
那一剎那,肖兔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帶著一點點干澀,一點點落寞,一點點難以名狀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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