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6</br> 在沒有看到公告之前,好歹大家還能心存僥幸。</br> 萬一是監護人忘了呢?萬一是監護人有事耽誤了呢?又或者直接是網站的發布頁面壞了,說不定第二天醒來新歌就已經出現在賬號的主頁中。</br> 可是林斯年不這樣想。腓腓一時半會兒聲音的問題是解決不了了,與其讓外界人們盲目等待影響正常的社會秩序,不如就干脆直接點發公告。明確告訴大家:我們家小朋友嗓子受傷了,唱不了。</br> 畢竟嗓子受傷又不像其他地方,你要是腿受個傷之類的上臺之前還可以臨時去打個封閉堅持一下。嗓子受傷了,它不能唱就是不能唱,不存在堅強努力一下就可以的可能性。</br> 堅強努力的結果很可能是會給小朋友原本就受傷的嗓音造成不可逆的損傷。</br> 竭澤而漁的事情,只要是不傻,就沒人會讓孩子監護人這么干。</br> 只是,苦了外界翹首以盼的大人們。</br> 從酒店倉庫里倒騰出一身灰的秋良和紀子榮拿著不知道從倉庫哪個角落里翻出來的鋼叉就要出門了。</br> 幸好險之又險的被兩人尚未休息依舊坐在酒店大堂里處理事情的經紀人給攔了下來。</br> 兩個經紀人對視一眼,不知道這兩個祖宗又作什么妖。</br> “秋良,你干什么呢?大晚上的拿著這東西出去。”秋良的經紀人指著鋼叉的尖部,手指哆嗦了一下:“你們兩個,不會是想要出門和人打架吧?”</br> 秋良的經紀人剛說完,紀子榮的經紀人也猛地回過神,伸手就要把兩人往里推:“快回去,快回去。你們兩個這樣要是被外面的媒體拍到了,指不定會怎么說?!?lt;/br> 秋良避開經紀人的扒拉:“說什么?說什么?劉哥我跟你說啊,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擋不了我要去殺鼠的腳步!”</br> 經紀人愣了,覺得自己可能沒聽清:“殺,殺什么?”</br> 紀子榮幫秋良重復:“老鼠,野貓大的老鼠。”</br> 兩個經紀人覺得,他們的藝人可能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刺激,有些瘋了。</br> 酒店大廳里還有不少的人,有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敘舊聊天的藝人,還有忙上忙下到了晚上也不能休息的工作人員。也有被經紀人護送回酒店剛剛結束排練的藝人。</br> 這其中有好多人都悄悄用看熱鬧的眼神注意著秋良和紀子榮這邊,沒什么特別的惡意,只是覺得兩人一本正經拿著鋼叉的樣子還挺逗人的。</br> 甚至有和秋良比較熟的藝人出言調侃:“秋秋你大晚上不睡覺跑出去抓老鼠,是不是晚上在臺上表演的時候被老鼠嚇著了?我說你舞步動作怎么這么快呢,演奏隊都差點沒跟上。”</br> 真正發沒發瘋他們還是能看出來的,秋良和紀子榮明顯就很冷靜。</br> 結果還沒等他們看一會兒熱鬧,那邊楊青居然也拎著一個鐵鍬下了電梯。與此同時,另一間電梯上,下來了慕薇薇。</br> 剛剛回到房間的慕薇薇頭發還是在后臺做完造型時的嫵媚大波浪。結果就毫無形象的踏著酒店的拖鞋手里拿著一大瓶滅鼠藥走了出來,看著氣勢洶洶。</br> 也不知道這些東西他們都是從哪里翻出來的。</br> 這…明顯是和秋良紀子榮一伙的。一個兩個還好,三個四個,事出反常必有因。</br> 有人收斂了笑意,站起身來對其中咖位最大的楊青問道:“青哥,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兒你們也跟大家伙說說,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br> “想要捕鼠工具自己問酒店要?!睏钋嘌凵袷疽饬艘幌虑芭_。</br> 在場眾人還是沒明白。他們從現場回來后還都沒來得及看手機。</br> “今天share網站那個匿名賬戶不更新了,公告說因為孩子被老鼠嚇到,嗓子聲帶受傷,歸期不定。”</br> 問,吃瓜忽然吃到自己家房子塌了是什么感受?</br> “青、青哥,我,我沒太明白你的意思。”問話那位藝人拒絕相信這是真的。</br> 偏楊青可能是想著不能光自己這幾個人難受,于是大方的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給在場的所有人知曉:“就是你們想得那個賬號,今天我回了房間后發現賬號主業沒有更新,等了幾分鐘之后就出來了一條新公告。具體的你們可以自己上網看。”</br> 他不相信在場人中還有睡前不聽《兩只老虎》《小星星》《數鴨子》……的。</br> 果然,聽完楊青的話后,有些人一邊強撐著‘青哥你是逗我們玩的對不對?’的表情,一邊飛速操作起手機。</br> ……</br> 二十分鐘后,一支浩浩蕩蕩的捕鼠大隊從酒店出發。偏偏這樣的奇怪行為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引起周邊群眾和媒體的好奇。</br> 因為群眾也在抓老鼠。媒體采訪的話筒器材整齊堆放在酒店門口,也不知道是哪個人才,居然把器材上的長棍子給卸掉了,眼神銳利的那在手上。</br> 酒店后來反應過來的人裝備就是沒有前面的人好,因為等他們要去借的時候,酒店工作人員說他們自己也要用。</br> 深夜</br> 與C市相隔千里的S市街頭同樣也是一幅熱鬧景象。</br> 一個手里拿著隨手從家中抽出來的掃把正在滿大街掃.蕩的年輕人面色黑得嚇人,一邊掃一邊和身邊的同行朋友滿肚子怨氣的抱怨:“這么大的老鼠之前都沒人發現過嗎?還能讓它安安穩穩的長這么大,然后跑到孩子面前去了。廢物!全都是廢物!”</br> 這句廢物也不知道是罵他自己的,還是罵其他人的。</br> 罵完之后,又是滿臉的哀怨:“我可怎么活啊,這可讓我怎么活啊?!?lt;/br> “行了付卓暉,別叨叨個沒完了?!北荒钸兜男臒┮鈦y的同行同伴沒好氣的回應男子:“以前沒有歌聽的時候,又失樂、又失眠,你不也長這么大了?什么怎么活?!?lt;/br> 付卓暉撇嘴:“你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怕是出門前自己趴床上不知道哭幾回了。你拍著胸脯捫心自問,你不愁?”</br> 同伴被付卓暉戳中要害,忽然嘆了口氣,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古人誠不欺我?!?lt;/br> 感嘆完,倆難兄難弟依舊開始在城市的垃圾桶里用手翻騰,企圖驚出可能存在的老鼠。</br> 也不知道小家伙是在哪里遇到的那么大的老鼠,還被嚇到叫喊出聲導致聲帶受損。</br> 這一晚,戰果是空前的。</br> 最起碼二十年之內,除了極度臟亂差的地區,其他地方再想鬧個鼠患肯定是難上加難。</br> 亂碼賬號下擠滿了關心問候的話語。前三條熱評分別是:</br> 【相關部門:我部已經開始倡議全國各城市積極防治鼠患,共建美好和諧城市。】</br> 【王林:看到這條評論的網友們請把我頂上去,我是C市專攻小兒耳鼻喉方面疑難雜癥的專家,我叫王林,不相信的大家可以去網上搜一下。聲帶受損可大可小,來我這里治療,不僅隨來隨看,我可以自掏腰包給監護人免費?!?lt;/br> 這條目前就在熱評第二上,有感覺這個名字比較陌生的網友上網查完之后直呼牛逼,然后點贊,讓這條評論可以一直呆在孩子監護人可以看到的位置。</br> 還有問嚴不嚴重的:</br> 【不差錢:小朋友聲帶的傷嚴不嚴重?如果嚴重的話我可以全權負責孩子的醫療費用,想在國內治療我們在國內治療,不想在國內我們就去國外,總之肯定是最頂尖的醫療團隊和環境。要是孩子家長還是不放心的話,回復里留一個銀行卡號也可以。我給卡里打錢!不要給我省,只要是給小朋友治嗓子,隨便花!花完了說一聲,哥們再給打?!?lt;/br> 能待在評論第一頁的,要么是業界大拿,要么是土豪。從第一條評論到第三條,防治入院免費,一條龍全妥了。</br> 偏偏別的圍觀的網友也沒有覺得有所謂的不平感,反而一個個隔著屏幕心急如焚。監護人沒出聲,他們都恨不得抓著監護人的手去點贊前幾條熱評。然后讓聲帶受傷的小朋友趕緊享受到最好的醫療和治療環境。</br> 星期天下午</br> 林家老宅</br> 腓腓吃完午飯問爸爸:“爸爸,我們家有沒有抓老鼠的工具?”</br> 林斯年的手頓了頓,然后若無其事道:“腓腓怎么忽然問這個?”</br> 小朋友回答:“剛剛黃老師給每個小朋友家里打電話,說學校給小朋友們都布置了一個手工小任務,要小朋友和家人一起做出有效的抓老鼠工具,然后星期一帶到學校里去,老師要看?!?lt;/br> 林斯年挑眉:“老師只讓小朋友做工具,沒有讓小朋友抓老鼠?”</br> 腓腓搖頭:“沒有。黃老師還說,不許班里的小朋友去抓老鼠呢?!?lt;/br> 何止是不許,就差三令五申了。就怕萬一那個怕老鼠的小朋友就在他們學校,因為害怕完不成老師布置的作業被老師批評強忍著去抓老鼠。</br> 然后不久后監護人就會再發一條公告:【由于學校布置作業讓孩子抓老鼠,導致小朋友再次受到驚嚇,聲帶傷上加傷。歸期更加不定。】</br> 嘶,光是想想就恐怖。</br> 至于為什么要做捕鼠工具,也是考慮到現在的小朋友從小生活在城市中,確實對老鼠這種生物有些陌生,害怕也是正常的。</br> 親手制作捕鼠工具,可以有效降低一些孩子對于老鼠的畏懼感。</br> 林麟忽然壞笑了一下:“腓腓,你怕老鼠嗎?尖尖的牙齒,長長的尾巴的灰色老鼠…”</br> 小家伙一本正經的搖頭:“不怕?!?lt;/br> “真的不怕?”林麟不相信。</br> “真的不怕。胖胖是貓,貓是專門抓老鼠的,老鼠來了,胖胖會保護腓腓?!?lt;/br> 而且,小神獸怎么會怕老鼠呢?小神獸當然不會怕老鼠。</br> 腓腓小朋友一臉的理所當然。老鼠而已,腓腓才不怕。</br> 作者有話要說:怕老鼠的是唱兒歌的小朋友,腓腓才不怕老鼠。</br> 嗯...記得腓腓上次這么說,是他蛀牙之前。小朋友一臉認真的說:腓腓不會蛀牙的。you改網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手機版網址m.w.com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請牢記:,.,,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