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br> 每年放假時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習慣把果果幫群聊當朋友圈用了。吃飯時拍一張、去旅游拍一張、日常生活中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再拍一張,拍完就統統發到群聊里。導致放假歸放假,但是群聊卻從來沒有冷清過。</br> 本來艾爾這次也只是隨手一拍,沒想到大家對一起過來還挺有興趣,于是在征求了在場其他人的意見后,倒是可無不可的把坐標分享到了群里。</br> 不過在發了坐標后,艾爾也提前說明:服裝自備。</br> 于是,在接下來原本是崔源懲罰時間的一個半小時里,陸陸續續有小伙伴們來到游樂場,然后穿著一身自己臨時diy的衣服撒歡著朝大家跑過來。</br> 因為崔源愛面子,所以愿賭服輸歸愿賭服輸,他還是在來之前專門選了一家園區內要求很嚴格的未成年人游樂場。</br> 因此雖然這一群撒歡的孩子引人側目,但是游樂場里其他帶孩子前來的家長們也并沒有做出其他的舉動,更沒有未經同意就拍照之類的。</br> 不然一旦被發現,怕是下一刻就要被游樂場工作人員給請出去了。丟面子是小,說不定還得接一張游樂園方面的律師函。</br> 當然,像艾爾這種自己人拍自己人,拍照留念是不算的。</br> 因為把這誤以為是一場新奇的團建活動,所以各位服裝設計天才們可謂是充分發揮想象力。</br> 崔源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身就已經夠辣眼睛了,沒想到還有更辣眼睛的。</br> 他指著剛跑過來的曹小元的衣服問:“曹小元,你這是把你爸媽結婚時的床單給剪了披身上了?”</br> 這喜慶的大印花,崔源都感覺自己把時間說晚了。曹小元爸媽結婚時估計都不帶用的。</br> “去,你懂什么。”曹小元話音一轉,直接抖了個機靈:“我這明明是我爺爺奶奶結婚時用的!”</br> 這幾天在家可是把曹小元給憋壞了,自從放了假后,他根本就沒有其他一些同伴那樣咸魚癱的命,整天被他爸按著二十四小時連軸轉。</br> 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出來放松一下,還是這么好玩兒的新團建,趕時間過來的曹小元哪還有功夫弄其他樣式的衣服,直接從倉庫里扯了個看起來還行的布料就出來了。</br> 就連這大翅膀,都是在來的路上坐車里糊的。</br> 曹小元苦著臉抱怨:“這塊布之前疊著的時候看還行,沒想到翻過來后是這德行。嘖,比崔源你這還丑。”</br> 崔源被他說了也不生氣。反正他的翅膀現在不是最丑的就行。</br> 而接下來,連續而來的小伙伴們則是再次讓腓腓大開了眼界。</br> 侯明到的時候,他身上穿的倒是挺正常的,結果一轉身,就看到整整兩把特別大的扇子被他綁在背上。因為扇子是打開的造型,所以如果硬要說這是翅膀的話,看著好像也挺像的。</br> 還有丁蘭蘭,她更厲害,直接在自己衣服的背后貼了兩個亮閃閃的大拉花。小姑娘自己長得漂亮,所以這樣被倒騰一通倒也沒太違和。</br> 眼見人越來越多,再加上崔源的懲罰時間也滿了。大家商量了一下,干脆轉移陣地。</br> 臨走時,看著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都這么有個性的樣子,梁韓煜忽然忍俊不禁道:“你們看我們這像不像走秀?”</br> 腓腓十分捧場的接梗問:“什么秀啊?”</br> 梁韓煜一本正經:“果果幫的秘密”</br> 這天回家時,腓腓連帶著還帶回了許多和小伙伴們的合影留念。畢竟把自己弄成這么奇奇怪怪的樣子,大家也都是頭一回。因此照相熱情很是高漲。</br> 晚上吃完晚飯,腓腓坐在沙發上給大家看他他帶回來時已經洗出來的照片。</br> 林逸面帶笑意的一張一張看過去,看,他這買回來的東西不就用上了嗎?他們腓腓穿上多好看。</br> 腓腓拿回來的這些照片中,每個人的表情造型各異,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所有人眼中都蘊含的滿滿的笑意。</br> 即使是最開始抱怨自己造型的曹小元,等大家離開游樂園,去到只有他們在的燒烤園時,也一邊背著翅膀追搶走他雞腿的侯明一邊隨意的對著鏡頭比了個耶,絲毫不在意自己的黑歷史被相機記錄下來。整個人的狀態不像花精,反而很像是長腿會跑的紅色大撲棱蛾子。</br> 毫無疑問,這次的新團建大家都玩得很開心的。不過在暑假里,許多人可能也就開心這一回了。至于剩下的時間里,不是在補習就是在補習的路上。</br> 隨著他們的年紀慢慢增長,尤其是暑假后就要正式升高中了的趙琦等人,不僅文化課要學、類似武術散打、競賽奧數…也要學。更主要的是跟著父輩學習一些他們本身的經驗之談,不至于等到真上手的那一天完全是個小白。</br> 而趙琦他們這些人里,唯一比較特殊的可能是魏夜琛,他其他課也從來沒落過,只是跟著父輩學習經驗這一項,完全是他爸好說歹說的求著他跟他學。</br> 看到小伙伴們都這么忙碌,受到氣氛的感染,腓腓也在暑假里給自己報了幾個興趣班。</br> 假期瞬間便充實忙碌了許多。</br> 不過好在因為是興趣班,選的都是腓腓自己喜歡的課上。所以孩子自己也就沒覺得很辛苦的樣子。</br> 反而還覺得挺有收獲。</br> 這樣平靜且充實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腓腓開學前的一個星期。</br> 這天,下班回家的林翰手里還順帶帶回來了一個請帖。</br> 應該是知道林翰白天要上班,所以發請帖的人直接送到公司那邊去了。</br> 以往c市各種大大小小的宴會把請帖發到林翰這里的也不少,但是能被他帶回家的還是少數。</br> 而且不止是林翰,又過了一會兒,同樣下班回來的林逸、林麒、林麟手里也各自拿了一張請帖。</br> 見正好待在樓下的腓腓好奇的看著他手中的請帖,林翰賣關子道:“腓腓,要不要猜猜這個請帖是誰發的?”</br> 腓腓想了半天,沒想出來。于是抬頭看向哥哥,表示自己需要一點提示。</br> “是跟哥哥我很熟的人。”說完,林翰又補充道:“和腓腓你也很熟的。”</br> 腓腓腦海中小燈泡一亮,忽然靈光一閃:“是郭凱哥哥和云云姐姐?”</br> 林翰晃了晃手中請帖:“沒錯,就是你郭凱哥哥和云云姐姐。”</br> “他們要結婚了嗎?”腓腓開心的問。</br> 郭凱和紀云云談戀愛的事腓腓也是知道的。而且聽哥哥說,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他們的感情有在越來越好。</br> 兩個在腓腓看來都很好的人要結婚了,即使現在的腓腓還不太懂到底什么叫愛情,但是他也為他們開心的。</br> 林翰看著他們家一聽說兩人送請帖,自己先替他們開心的大眼睛彎彎的小朋友,知道腓腓是誤會了,于是解釋道:“結婚沒這么快的。他們是先訂婚,然后過兩年再結婚。”</br> 距離兩人確定關系到現在,差不多也過去大半年了。</br> 之前林翰就說過,郭凱和紀云云兩人都是不拖泥帶水的人。感覺對了就戀愛,戀愛后覺得相互性格磨合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訂婚。</br> 最主要的是,林翰聽紀弈城說,在訂婚前,凱哥也找機會把自己心里關于他母親、關于他未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關于他母親直到現在每年依舊要到療養院住上許久,這些他曾經甚至一直到現在都最疼的事情都和紀云云說了。</br> 包括之后他是如何一步一步,挖坑設套,直到把他親爹都套里面,郭凱也全部坦誠。</br> 而聽完這些后,紀云云那姑娘不僅沒覺得他心機深沉,親爹都被他弄成那副樣子,反而眼圈通紅的直接握著他的手問:阿姨呢?還在旅游嗎?如果阿姨不介意的話,等她回來以后把我當成那個未出生的孩子我也不介意的。我一定把阿姨當親媽疼。反正這幾次視頻我感覺阿姨也挺喜歡我的。</br> 弄得郭凱當時就破功了。各種深沉的氣氛更是一絲都沒剩下。</br> 直到這時,紀云云才正色的表示,她真的不介意。相反,如果當時郭凱沒有那么做,現在要她在訂婚乃至以后結婚后把那么一個男人和他惡心人的真愛當公婆孝敬,那啥也別說了,這樣她和郭凱才是散了比較好。</br> 也許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紀云云看著文文靜靜的是個溫柔的姑娘,實際上三觀出奇的硬。</br> 經歷了這訂婚前的最后一次磨合后,兩人都覺得,他們的關系可以邁進下一個階段了。</br> 紀云云是覺得直接結婚都可以。他們三觀磨合沒問題,這是最主要的。</br> 至于自己男朋友有沒有什么讓人難以忍受的習慣,或者其實不是良人之類的,紀云云在戀愛前就問過紀弈城了,紀弈城拍著胸脯跟他打包票絕對沒有,他們以前都是在林翰家通宵打地鋪,一打好幾宿的,這種情況下什么壞毛病也該藏不住了。他凱哥絕對是難得一遇的好男人。</br> 紀云云對她堂哥還是有信心的,即使是多年的兄弟,紀云云相信堂哥也不會坑她的。</br> 但是郭凱比紀云云大些,想得又多些,他還是想給紀云云留時間多玩兩年。</br> 于是商量來商量去,就先訂婚好了。</br> 當時紀弈城給林翰把那場面模仿的是惟妙惟肖,情到深處時還抓住林翰的手喊了一聲:云云,把林翰給惡心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br> 至于紀弈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的,林翰只要一問這個問題,他就開始轉移話題。</br> 直到后來被林翰問急了,他才憋出來一句道:我當時去凱哥家找他,一不小心把杯子給弄桌子底下去了,然后我去撿。結果倆人就進來了我能怎么辦?我那時候鉆出去不是破壞氣氛嗎?凱哥多難得跟我堂妹敞開心扉一回啊。</br> 當然,紀弈城省略沒說的是,等談話結束,他自己主動從桌子底下鉆出來后,差點沒挨一頓男女混合雙打。</br> 而這邊,腓腓聽完解釋后舉手:“哥哥,我也想去看凱哥和云云姐訂婚。”</br> 林翰點頭:“當然去,估計再過一會兒他們就要來家里送請帖了。”</br> 給他們這些兄弟送請帖隨便點沒關系,但是如果是給長輩送請帖的話,還是要正式些的。</br> 作者有話要說:祝凱哥和沒岔輩的云云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