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為了今日比賽的勝利,特意慶祝了一番,酒過三巡,天色已暗。
不吃,不喝,不睡和小碗和余韻,早已回房休息,李二鐵也因太過高興,喝趴在了桌子上。
三日后的比賽,顧司言多少還是有些擔心,但沈書年,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半分擔心都沒有。
他抬頭看著高掛于空中的明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了看顧司言:“若是比賽當日,你能去的話,我就能進前三甲,若是不去,那可就不一定了。”
顧司言收拾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雖然心里滿心答應,但表面上,還是一臉的無所謂的答道:“再說吧。”
轉眼,三日比賽之期就到,最近運動服賣的特別好,她又與元豐綢緞莊白紙黑字簽了契約,要趕工給他一部分成衣。
為此,她特意租了廠房,想要大批量進行趕制。
比賽這天,她讓余韻帶著不吃,不喝,不睡先去,自己則在綢緞莊,交代完伙計今日事宜之后,再獨自前往。
原本時間掐算的正好,但不巧的是臨走前,有客人上門拖了她半天,她看了看時間,比賽時間將近,顧不得許多,就將客人推給伙計,便匆匆趕往。
穿過小巷,就是比賽的地點。
但這小巷有些僻靜,一般情況下,她不會選擇從這條路走,但今日屬實有些晚,為了讓沈書年安心比賽,她只好抄了這條近路。
即使是白天,這條小巷也沒有半個人影,狹窄的小巷子,安靜地讓人心慌。
怕什么來什么,突然巷子里涌出幾個男人,破衣襤褸,絡腮胡子,彪悍野蠻,看著就不像什么善類。
幾人將顧司言的前路,堵了個結結實實。
此刻的顧司言手里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帶,萬沒想到,路上還能遇到意外,但愿是自己多心。
但這種僥幸心理,很快就破滅了,男人朝著她就走了過來,顧司言想要轉身逃跑,卻在這時,身后突然出現幾個彪形大漢。
一看便知,前后兩批人是同為一伙人。
眼看著跑不了,她故作鎮定的問道:“你們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為首的男人不屑的笑了笑,并未回答。
顧司言看著逼近的男人,再次開口:“沒有什么事是錢解決不了的,咱們有事好商量。”
雖然她表面平靜,但心里早已七上八下地敲著鼓了。
男人依舊只字未答,繼續前后夾攻朝著她過來。
這一次她真的慌了,她看了看巷子兩側,墻面太高,她根本插翅難逃,本能下,恐慌 ,害怕使得她只好扯著脖子喊著救命。
剛喊了沒幾聲,只覺得后腦一陣吃痛,巷子,男人,天空,越來越小,最后縮成了一條縫隙,眼皮也越來越沉,她下意識想撐住,但卻控制不住的閉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昏暗,她只覺得腦子疼痛無比,慢慢循著痛意撫摸上去,在后腦的位置,腫起來一個大包。
她下意識,先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還算整齊,這讓她多少安下些心來。
她摸著腫起來的位置,疼的齜牙咧嘴,回想起昏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
那時候她正在去往馬球比賽的現場,也不知道,此刻沈書年和李二鐵的比賽,進行的如何了。
顧司言環顧著四周,破敗而骯臟,看著像個屋子,但其實周圍的墻壁就是石壁,看這情況,她此刻應該是在山上。
屋內蠟燭燃了一半,亮著昏黃的光,將屋子照得越發的破舊。
她坐在掉了半個角的椅子上,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綁架,無非就那么幾個理由,最多的就是為了錢,但敲暈自己之前,她就提了錢,可還是被綁了回來,為色?她看了看自己,干癟的身材,放棄了這個想法,綁了自己作為籌碼要挾別人?她能要挾到誰?
那就只剩下一個,那就是仇怨。
顧司言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人來,木子綢緞莊掌柜的。
近日與自己結下梁子的,唯有此一人,當然了,也不排除別人羨慕嫉妒恨,自己的美貌以及才華。
此刻說別的都沒有用,乘著還沒有人發現她醒過來了,想辦法逃出去,才是正經事。
顧司言仔細的在屋子里,翻騰了半天,一件可以用作防身的物件都沒有,屋子里除了床,就是一個桌子椅子,連個茶杯都沒有,她總不能搬著椅子防身吧。
哎,她無奈的嘆了口氣。
又悄咪咪地走到門口,將耳朵貼在門上,細細聽著聲音。
外面風聲大作,吹得呼呼直響。
半晌終于有男人開口:“你說,大哥叫咱們守在這,就為了看著一個小娘們,有這個必要嗎?就咱們這,別說看著她了,就是放她走,她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哎,沒聽大哥說嗎,這小娘們厲害的狠,還是別大意的好。”
“厲害?嘿嘿,好啊,等她醒了,我倒是要見識見識她哪厲害!床上功夫厲不厲害!哈哈哈哈!”說完,兩個糙漢子,發出陣陣淫笑。
顧司言縮回頭,還好自己沒有魯莽出去,不然危險只會來得更快。
眼下外面有人,她未必能是對手,屋子里雖然沒人,但想必抓她來的人,必然不會讓她這么舒服地躺在這里,只為了讓自己回來蹭吃混喝,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
怎么都是個死。
想到這,她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聲音很快,腳步卻不輕盈,一聽便是男人的腳步聲。
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麻利地躺上床,繼續裝作昏迷,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么把戲。
幾個男人,重手重腳的推門進來。
“媽的,這小娘們還沒醒過來,你們去把她的手綁上,嘴也堵上,再打兩盆水來,給我把她潑醒了!”
話音剛落,顧司言就聽到幾個人的腳步,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再裝下去就沒意思了,顧司言騰地起身,嚇了幾個人一跳,跑是跑不出去了,不如索性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異常淡定的顧司言,倒把屋里的三個男人弄的,一時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她輕抬眼眸,略微掃量了一下三個男人,發號施令的男人,身穿粗布麻衣,圍著半塊老虎皮子,濃眉大眼,倒是有些男人的樣子。看上去應該在這山上有些權利。
剩下的兩個男人,粗布麻衣,衣服破爛的地方,露出健碩的肌肉,手里拿著麻繩和毛巾,一身匪氣。
顧司言站起身,坐到木椅上,瞪大眼睛,看向為首男人,平和的說道:“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