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清涼縣,雖然民風淳樸,但對于女人的貞潔,道德問題,看的比命還重要。俗話說,在農村,就沒有不透風的墻。
若是這次解釋不清楚,任李云傲這么污蔑,怕是這十里八村,都會將自己,當成不檢點的女人對待。
“放屁!我根本不認識這個男人!”顧司言一臉嚴肅的回口反駁。
“那這三個孩子又是誰的?李云飛又為何將你休棄?給你個辯解的機會,怎么樣,答不上來了吧?”
“......”
顧司言一身冷汗。這事她的確說不明白。都是原宿主干得好事,干了就干了,最要命的是,還不記得這三個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自己也太難了,顧司言就差仰天長嘯,哭出聲音來。
那就索性,哭出聲來。
“我根本不認識這男人是誰,見我一個婦人帶著孩子便想著輕薄,被我刺傷之后,惱羞成怒,編出這種詆毀人的話,不信的話你們看看,他胳膊上是不是有用木板刺傷的傷口。”顧司言聲淚俱下,一邊抽泣,一邊偷偷看了下眾人的反應。
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生來就會打洞。
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這點本事,倒是隨了原宿主的母親王秀英了。若是自己早就學會這招,也不至于,被她媽逼著相親,然后一點辦法沒有啊。
一旁的李二鐵,拉起李云傲的胳膊,將袖子褪下過半,便見微微結痂的傷口。
靠賣藝為生的李二鐵自是有把子力氣,她將李云傲的胳膊使勁一扭,高高的舉起:“來,大家都看清楚,這傷口還是新的,顧司言所言非虛,這就是個羞辱婦孺的浪蕩騙子!”
“顧司言,這件事,我們可以各執一詞,那這男人吶?在屋子里私藏男人,你還有什么話好說?”李云傲氣急敗壞的擼起袖子,貴公子的形象,完全一掃而光。
男人?
自己都不知道,這男人是從哪冒出來的好嗎?
顧司言看了看一旁的沈書年,上前推搡了一把:“你去解釋。”
沈書年一臉傲嬌:“憑什么?”
“那你想怎樣?”顧司言強忍著怒氣,低聲詢問著。
“收留我,我就考慮解釋看看。”
無賴!顧司言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詞匯,來形容他這么不要臉的人,這不是威脅嗎?赤裸裸的威脅。
但此刻,前有李云傲這頭虎,敗壞自己名聲,后有沈書年這只狼,乘虛而入。
思考片刻,顧司言咬了咬嘴唇:“行!”
對于名聲這件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她自是沒太多所謂。任何時候,謠言這種東西,都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但是不吃,不喝,不睡,還太小,他們沒有父親,再不能受到其他詆毀。
見撈到好處,沈書年一改往日無賴形象,面帶笑意,對著周圍百姓深深行禮:“在下,沈書年,祖籍都陵縣。我與......娘子青梅竹馬,承蒙不棄,結成夫妻,早年父親做些小本買賣,奈何經營不善,家道中落,我才帶著娘子和孩子來到此地。”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想起,壓根就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娘子,叫什么名,差點就編不下去。
娘子?我讓你解釋,誰讓你說我是你娘子了?
站在一旁聽了半天的李二鐵,忽閃著睫毛,瞪大了眼睛雀躍的說道:“是這樣的,沒錯,早晨大哥找媳婦還找到我家去了。”
見有名有姓,地址也詳細,看這沈書年說的也條理有序,氣質上也不像是種地的窮苦出身,便紛紛點頭。
一個老伯捋著泛白的胡子,疾言厲色地對著李云傲教訓道:“雖說我們清涼縣貧瘠,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你這種登徒子,我見得多了,若是再敢來輕薄,就別怪我們下手沒個輕重!”
周圍的婦人和老漢,張牙舞爪的將李云傲嚇得踉蹌著逃出村去:“刁民!一群刁民!顧司言我告訴你,我這就去告訴李云飛,你敗壞李家門楣,你給我等著!”
李家門楣?自己早就不是李家兒媳,何來敗壞李家門楣一說?笑話!
被李云傲聚集起的村民,見沒熱鬧可瞧,便四散而去。
“娘親,這是爹爹!”身旁的小包子,輕輕拉扯著顧司言的羅裙,滿眼渴望。
顧司言擺出一個微笑:“這不是爹爹!”
話音剛落,另一邊的小包子,又抱了抱顧司言的大腿:“娘親,這是爹爹!”
顧司言有些無奈地再次解釋道:“他不是你爹爹!”
剛說完這話,一直沒說話的小包子似乎不相信,靠著小短腿,跌跌撞撞跑到沈書年身邊,拉起他的粗布麻衣:“你是我爹爹?”
沈書年一臉傲嬌:“別......別瞎說,我還未娶親吶,我只是借住此地,可不想當誰的爹,再說我這么風流倜儻,長相俊俏,怎么可能是你們幾個小屁孩的爹?”
風流倜儻?長相俊俏?你還是先把你那都快長成一條縫的眼睛睜開,再說吧,顧司言不屑的在心里鄙視著。
沈書年完全無視顧司言的鄙視之情,旁若無人的徑直進屋:“今晚我睡吶?”
“就這一間茅草屋,你想睡吶?”顧司言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收留他,已經是無奈之舉,還挑三揀四。
“這草屋就挺不錯!”沈書年,上摸摸,下看看,對茅草屋甚為滿意。
顧司言強壓著怒氣:“就你這種無賴,誰知道會干出什么事來?想跟我睡一個屋子,做夢!”
“等等,誰說要跟你住一間屋子了?我還怕你被我俊俏的外表所吸引,對我圖謀不軌吶!”沈書年傲嬌的用雙手護在身前。
顧司言懶得再和他掰扯,繞過沈書年,拿起床上的一條被子,順著窗戶直接扔了出去:“你睡院子!愛睡不睡!”
“哇哦!娘親好暴力啊!”三個奶萌奶萌的小包子,瞪大了眼睛,拍著手歡呼。
顧司言轉過頭,對著三個肉嘟嘟的包子臉,微微一笑:“瞎說,娘親最溫柔了。”
沈書年聞聽此話,做出干嘔的樣子,連連擺手,逃似地跑到院子里,去撿他的被子。
顧司言一臉不服氣地看著沈書年的背影,當自己忘了昨天晚上的事了嗎?這男人,膽小又怕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沈書年,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咱們這個院子,鬧鬼!”顧司言一臉驚恐的提醒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