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臉喪氣地離開了后院。
顧司言在腦子里搜尋著有些凌亂的記憶,這是李家的庶子李云傲,是二夫人所生,和李云飛是同父異母,自是不睦,難怪有今天如此的行為。
今天這事原本應該告訴李云飛,只是之前在房間里,李云飛對自己如此兇狠,想來也是不會保護自己,說了反而給自己添麻煩。
顧司言嘆了口氣,這是穿越到了一個什么家庭里?
老公不疼,小姑子欺凌,婆婆壓迫,還要隨時擔心自己被占了便宜去。
她又低頭看了看身邊的不吃不喝不睡,長長的嘆了口氣,哎,還有你們幾個小屁孩要照顧。
真是報應啊,報應,想到這,顧司言一臉的生無可戀,隨即伸了伸自己的老腰:“不吃不喝,過來給我捶腿揉腰,娘親累了!不睡,不要停,繼續洗衣服!”
不喝眨巴著毛茸茸的大眼睛,一臉單純地看著顧司言:“那,娘親干什么?”
“娘親,娘親在思考,思考人生!嗯,對,那么多廢話,再不干活娘親就不要你們了!”她看著身邊三個長得像包子的小男孩,仔細研究起來,到底該怎么區分他們才好?
幾個小孩子各安其事,不再多問一句,生怕顧司言真的不要他們。
顧司言低著頭尤為滿意,這原宿主也沒干什么好事,唯一干得好的,就是留下這么三個乖巧懂事的小包子,不然,她還真不知道,怎么在這水深火熱的大宅院里,活下去。
“不好了,不好了,少夫人。”
顧司言舒服的剛要睡著,就被一陣急吼吼的叫聲吵醒。
她抬眼看去,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丫鬟。
嘖嘖嘖,這是什么世道?連個丫鬟都穿著繡花的緞子,而自己身為李府的少夫人,卻穿著粗布麻衣?
上哪說理去?
“少夫人,老爺不太好了,少爺讓你趕緊帶著小少爺們,去老爺的房間。”丫鬟急的額頭上沁出了汗,連環炮似的一股腦說了個遍。
此刻顧司言帶著不吃,不喝,不睡,來到李老爺的臥房。
床榻上躺著行將就木的老人,瘦弱而又蒼老。
剛才,李云飛的那一個巴掌,痛感還猶在,婆母的欺壓她也都記得,原本,她是不打算過來的。
這個李府的老爺是否去世,和自己有半毛錢關系?
可是轉念一想,他好歹也是原宿主丈夫的父親,三個小包子的爺爺。
好吧,誰讓自己這么有愛心吶?顧司言在心里不忘了夸獎自己一番。
整個李府的妻妾以及孩子都到了李老爺的床榻前。
李云飛過來順勢攬過她的腰,又將幾個小包子往李老爺的床榻邊推了推。
顧司言嫌棄的想要掙脫,攬住自己腰的手,卻私下被他狠狠地捏的更緊。
李家有田產,當鋪,綢緞莊,房屋,若干。在康安城內也算的上數一數二的富戶,李老爺子早年經商,自是打下不少家業。
只是妻妾兒女眾多,這一刻,比起關心李老爺的身體而言,似乎大家更加關心這筆厚重的家產,該如何劃分。
此刻的李老爺已經氣若游絲,但似乎早有準備,一旁的管家在李老爺的示意下,拿出一個精致的紫檀木盒子,盒子外端繡著活靈活現的游龍,顯得更加別致。
管家將里面李老爺的親筆信拿出來,當著大家的面讀了出來。
房屋,田產,按比例,每一房平分,金銀,店鋪,綢緞莊歸長子李云飛。
“爹,你老糊涂了,怎么能這么偏心?”二房庶子李云傲氣急敗壞紅了眼。
“老爺,你這是不管我們母子了嗎?以后我們孤兒寡母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啊?”三房夫人哭哭啼啼的哀號著。
形勢之下,都各自爭搶著利益。
“夠了,都別吵了,老爺還沒死吶,你們就要造反了不成?”顧司言的婆母怒目而視,疾言厲色,很有當家主母的風范,瞬間房間里吵鬧的聲音小了下去。
李老爺抖著手,指了指顧司言身邊,三個長著包子臉的奶娃娃,聲音微弱的說道:“云飛是長子,而且又生了三個嫡孫,為李家傳宗接代,理應由他掌家。”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李老爺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康安城的商賈富戶,喪禮儀典自然辦的風光且鋪張,許多親戚,朋友也都來走動,有道是窮人鬧市無人問,富人深山有遠親,自然是這個道理。
顧司言作為李家的長媳,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
晚上賓朋散去,顧司言連滾帶爬地回到房間,剛躺下伸直了僵硬的老腰,李云飛便煞有氣勢的推門而入。
雖說兩人為夫妻,又生了三個小包子,可對于穿越而來的顧司言來說,李云飛只是個陌生的男人。
她下意識的縮在床榻的一角,拉起被子擋在身前:“你要干什么?”
李云飛輕蔑一笑:“今天家里住下了很多親戚,怕他們起了疑心,自然是要回房睡的,你當我稀罕跟你共處一室嗎?”
說著李云飛快步走向顧司言,兩只手支在床榻上,眼神發直地盯著她看,嚇得她慌亂地向后縮了縮身體。
“你這樣的蕩婦不是應該撲上來才是?這是在欲擒故縱嗎?本少爺什么沒見過?收起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給我滾到地上睡去!”李云飛扯過被子,順勢厭棄的扔到了地上。
蕩婦?欲擒故縱?這家伙腦子壞掉了吧?顧司言被氣得笑了起來,真是,這一家子的精神好像都不大正常。
尤其是這個李云飛,在李老爺面前,死活攬住自己的腰,裝出一副好夫君,好父親的模樣。背地里卻如此暴躁,如此的莫名其妙,真是妥妥的渣男一枚。
睡地上?簡直是做夢!
顧司言懶得理會他,麻利地起身,徑直來到門前,推開房門,大聲地吼道:“來人啊,快來看,李家大少爺打媳婦了!李......”
話還沒喊出第二遍,李云飛一個健步沖了過來,一只大手嚴嚴實實的覆在了她的嘴上,將她順勢拉進了屋子里。
“顧司言,你到底想干什么?知道家里住著旁人,成心的是嗎?”李云飛臉色氣的有些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