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不喝,不睡,一共三個孩子。到底取誰的血好吶?顧司言在這,轉著圈,不知該對誰下手。
“娘親,娘親,讓我來,我不怕疼!”不睡英勇地挺著胸膛,站了出來。
“娘親,娘親,讓我來,我是哥哥!”不吃大氣的將弟弟們,護在身后。
“娘親,娘親,讓他們來,他們皮糙肉厚沒有事!”不喝眨巴著大眼睛,躲在一邊。
噗!原本顧司言,還因為孩子們的懂事,心疼了一下,結果不喝一句話,差點沒把她逗笑了。
衙役端著水碗,拿著金針,將不睡肉乎乎的手指頭刺破,一滴鮮血,飽滿的涌出,滴在水碗里。
啪嗒......滴血掉入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后咣當一聲,顧司言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半天才蘇醒過來。
顧司言有些尷尬:“那個......忘了說了哈,我暈血!”
此刻兩側的衙役,內心崩潰得要命,趕緊驗吧,就這么點破事,還沒判完,晚飯時間都給耽誤了!
顧司言扶著墻壁站好。
衙役又拿著水碗,用金針給劉三取血。
所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水碗里的兩滴血,稍過片刻,兩滴血,居然,融合在了一起。
“這......這不可能吧?”顧司言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和她相同反應的,還有王秀英和沈書年。
“哈哈哈哈!大人,現在還有何話可說?事實已經證明了,我,就是這三個孩子的親爹!”劉三雖然也不知道,為何會得到如此結果,但管他吶?他仰天長嘯,真是天助我也!
大堂之上,原本信心滿滿的張庭生,此刻也犯了迷糊,他和師爺互相對望了一番,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顧司言將盛著兩滴血的水碗,端了過來,難不成和電視劇演的一樣,是放了白礬?她左聞聞,右嗅嗅。沒有半點味道。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搶過衙役手里的金針,在大堂之上轉了一圈。
拉過沈書年就拖拽到水碗邊,將他的手拉了過來,她要取一滴他的血,再試!
她扭過頭,瞇起眼睛,按照自己的感覺,用金針胡亂的刺進他的手指取血。
一下,兩下,三下......
“血出來了沒啊?”
“哎,疼疼疼疼疼!姑奶奶,姑奶奶,你要取血,你也扎準點啊,我這都快成馬蜂窩了!”沈書年疼的齜牙咧嘴的求饒著。
廢什么話,本小姐那不是暈血嗎?只能盲扎!一天天一個大男人的,那么麻煩,若不是自己轉了一圈,沒有合適的人選,她才懶得取他的血吶!
沈書年見她還在胡亂扎著一通,是在忍不住,將金針奪過來,扎了進去。
滴血落到水碗里。
片刻后,與碗里的血液融合。
張庭生在桌子后面,伸長了脖子,看驗親的結果:“這......是什么意思?莫非這孩子有兩個親爹?婦人顧司言,你是不是同時與這二人......”
同時個屁啊,顧司言這會才反應過來,根本用不著什么白礬,非親者的兩滴血也能融合,若是加了白礬,只是會加快融合的速度罷了。
只是這話,她解釋了,張庭生也未必明白。
“顧司言!你之前不是李府長媳嗎?雖被李云飛休妻,但這孩子是和李府公子成親后所生,理應是李云飛的孩子,你做何解釋?”
“這......算了,大人,你也可以理解為,這一胞三胎是李云飛,沈書年,還有劉三他們生的,與我無關!我沒出力,也沒參與!”顧司言一本正經的說著不著調的話。
張庭生聽了顧司言的解釋,此刻已經,凌亂在康安城的風里,不知如何是好,這......案子該如何判決?要不,叫李云飛再來驗一驗?
“大人,我有證據!”一旁許久未開口的劉蕩,站出身來。
“什么證據?”
“劉三給這三個孩子,已經找到買主,定金已付。這足以說明,他就是個拐帶孩子的敗類,禽獸!大人,買主我已經找到,就在堂外等候。”
張庭生穩穩地坐回了位置,腹語道:找到了不早說,在這看本官熱鬧嗎?待案件審理完畢,再找你算賬!
買家是一對外地夫妻,膝下無子,來康安城進貨,經人介紹就認識了劉三,談妥價格后,便付了一部分定金,待后天前交人。
夫妻倆,便帶著孩子回去外地。
原本是萬無一失的事,籌謀周詳,若不是沈書年他們橫插一杠,如今便可高枕無憂的數著銀子,再去干下一票了。
只可惜,如今,功虧一簣。
事情的原委已經清楚,張庭生將一干犯案人等,拉入大牢后再做刑罰,至于王秀英則為從犯,杖責二十。
“顧司言報案及時,才能避免后面的悲劇,回去好好照料孩子們吧,沈書年,劉蕩,雖然行為有所偏差,但心思純正,當堂釋放,以后不可如此魯莽了,都回去吧?!睆埻ド鷮⑺腥?,逐一說完,便以驚堂木拍案,結束此案。
走出大堂,沈書年看了看,一旁的顧司言,難怪今日她如此淡定。原來是她報的案,證明她早就知道劉三的面目,只是,是什么時候知道的吶?
其實顧司言,一早就覺得不對勁,突然冒出一個男人說是不吃,不喝,不睡的親爹,要和自己一起生活,卻對自己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視若無睹?
這太不符合常理。
后來問他家住哪里,之前做過什么,他也支支吾吾,從那時起,顧司言便偷偷跟著他,瞧見他幾次聯絡手下的那幫人,顧司言便猜了個大概。對于這種有些背景的人,她自然是對付不了,只能想到借助官府的力量,只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沈書年。
顧司言這會才想起,沈書年一旁的劉蕩。
“不知怎么稱呼,今日多謝了!”顧司言對著劉蕩熱情的道謝。
“劉蕩!”一旁的沈書年介紹道。
“???為何,叫劉蕩?”這名字屬實,很蕩漾啊。
劉蕩扯了個笑容,憨憨的露出一口白牙:“因為我爹希望我,日后可以闖蕩江湖!”
闖蕩江湖?那也應該叫,劉闖,劉江,劉湖,哪個不比劉蕩順耳?想到這,顧司言竟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剛經歷這么兇險的事,真是夠沒心沒肺的了!”一旁的沈書年,傲嬌的揶揄道。
呵!他不說話,自己還把正經事給忘了:“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