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英也沒想到，只幾句話，這唐昭月，就這么不爭氣，氣昏過去了。

她和顧茂君對視了一番，便溜之大吉，怎么說，這唐昭月也是金亥的正妻，不僅如此，還是尚書府的嫡女。

不走，難道等著自討沒趣嗎？

雖然惹了禍，有些后怕。但王秀英，還是有些高興，原來這將軍的正主夫人，居然是個藥罐子，說說話都能被氣倒了，

就算用人參，仙藥吊著，怕也是活不長久了。到時候，自己的閨女，就是名正言順的將軍夫人。

整個將軍府，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哎，想到那個死丫頭，王秀英就氣不打一處來，哪一次不都得她這個親娘，為她謀劃？

她反而還不知好歹，若是當日，不是她見金亥一身富商打扮，日子肯定過的富足，她會將顧司言灌醉了，送到他的床上去嗎？

自己還不是為了她好？若是沒有當日的籌謀算計，哪有今日的榮華富貴？

王秀英還在房間里竊喜，卻不知，這一次，她這么一鬧，闖下了大禍。

不知道她闖了大禍的，還有顧司言。

這邊顧司言，正風風火火地帶著不吃，不喝，不睡，還有小碗，一同去康安城內交樣衣。

這幾日，沈書年忙著創辦學堂的事，她便沒叫他一起，平日倒是不覺得什么，只是他不跟著一起去，這沉重的布料樣衣，就得顧司言拿著，她回過頭看了看不吃，不喝，不睡，還有小碗。

到底，沒好意思開口。

見顧司言拿的有些吃力，不吃，不喝，不睡，踉蹌著快步，跑到顧司言的前面：“娘親，娘親，我們拿！”

顧司言眉開眼笑，剛要將樣衣叫給三個奶包子，就被身后的小碗，奶聲奶氣的呵斥住：“顧司言，你要不要臉，他們才那么小！我不準你欺負我相公！”

怎么的？呦呵，這才多大啊，就重色輕友了？

她沒理會，還是將布料和樣衣，分攤給不吃，不喝，不睡，然后繞過他們，彎起手指，輕輕地在小碗的頭上彈了一下：“你懂什么，我這不是，從小就幫你培養相公嗎？”

一路上不吃，不喝，不睡身穿水藍色的袍子，明快干凈的顏色，加上改良簡約的設計，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就連綢緞莊的掌柜的，也頗為滿意，將她做好的成衣，掛在店內明顯的位置。

和綢緞莊掌柜的收完銀子，顧司言帶著不吃，不喝，不睡，還有小碗從綢緞莊出來。

集市上，小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極為熱鬧。

難得進城一趟，當然要好好轉一轉，更何況，還要不吃，不喝，不睡，好好地給衣服打個廣告。

小碗輕輕拉扯著顧司言的衣角：“今日成衣，也都賣出去了，我也來這么久了，是不是該慶祝一下子了？”

慶祝？

顧司言心領神會，和小碗眉飛色舞，異口同聲地說道：“燒烤配小酒！”

身旁的不吃，不喝，不睡，看了看對方，又互相搖了搖頭，然后抓著顧司言的衣裙，趕忙問道：“娘親，娘親，什么是燒烤？”

顧司言蹲下身，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就是萬物皆可烤！”引來身后小碗一頓嬉笑。

幾個人走走停停 ，逛逛歇歇，在集市上，買了些新鮮的肉，活蹦亂跳的魚，青菜，還給小碗，買了把趁手的小刀。

小碗掂量著手里的小刀，一邊跟在顧司言后面，一邊奶聲奶氣的說道：“我都想好了，以后，要是咱倆有婆媳矛盾，就來一頓燒烤，不是說，沒有什么事，是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嗎？”

“你就說你饞就完了！”認識這么多年，彼此什么樣，還有什么不清楚的，這還上升到，婆媳矛盾的層面上來了。

一路上，幾個人有說有笑的往家走。

回草屋的那條路，正好路過沈書年的學堂。

屋子外已經弄的有模有樣，學堂外，還掛著一塊素色的匾額，上面雅致的提著四個大字，書言學堂，兩側還種了些許竹子，倒是有幾分意思。

小碗奶聲奶氣的，念出了學堂的名字，然后轉過頭，拉了拉顧司言的裙衫：“書言學堂？沈書年的書，顧司言的言？好像有點意思哦！”調侃完顧司言，便將雙手背到后面，小大人一般走了進去。

“你們怎么來了，快來看看，怎么樣？”

顧司言還沒來得及說話，小碗將手，指著外面的匾額，插嘴道：“尤其這書院的名字，特別的好。”說完還不忘了，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沒文化！取名字里的字用作書院名字，這屆的先生，貌似也不怎么有學問嗎？”顧司言環顧著四周，還不忘揶揄一番。

“就你有文化，還不吃，不喝，不睡！”

“先生，先生，你叫我？”

“先生，先生，你叫我？”

“先生，先生，你叫我？”

三個奶包子，聽到沈書年這么說，踉蹌著跑到他的身邊，眨巴著眼睛，一臉稚嫩地，看著他。

“我......”

“明日起，學堂正式授課，我就帶著不吃，不喝，不睡，在這邊讀書識字了。”沈書年跟顧司言，提前說了一嘴，便為明日做準備。

“嗯？那我吶？”小碗側著頭，多有不悅。

“你？你還用得著讀書？警校都畢業多少年了，還同三個四歲娃娃，跟著一個江湖先生讀書？他們學的可都是童謠，你還是算了，就跟著我賺錢去吧！”說完，顧司言順手，揉了揉小碗的頭發，便被她，嫌棄的巴拉到一邊。

“我才不要！我要陪我相公念書！從小養成懂不懂！若是你一個人怕寂寞，我可以把大黃給你！”

“我......”

呵，還當真是，重色輕友的厲害！

打完了嘴仗，看完了學堂，顧司言將一堆食材，扔給沈書年，順勢就將學堂外的竹子，砍了下來。

回到小院，顧司言和小碗，輕車熟路的，收拾這些食材。

以前，在顧司言和小碗家屬樓外，有家燒烤店，味道極好，價錢便宜，但對于六七歲的她們，也不是經常都能吃到，每次都攢了零花錢，或者壓歲錢，兩個人才能偷偷過來，點上十個羊肉串吃。

那個味道，成了她們童年里，揮之不去的味道。

有點糊，又有點香，而且每次吃了，都會拉肚子，這也是，每次都要偷偷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