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喬醫(yī)生 !
送走保險公司的人已經是上午10點多,喬越那邊的講座應該還沒有結束。
蘇夏邊收拾自己邊想著自家男人筆挺地站在會場上的樣子,他應該穿得比較正式吧?
襯衫西褲,身材和長相本來就出眾的他不知道會迷倒多少人。
也不知他這么寡言的人怎么去做講座?要不低沉來一句大家看屏幕然后就悶著?
撲哧。
越想越好玩,蘇夏收拾好在床上滾了一圈,準備偷偷飛會n市給他一個驚喜。
東西就不收拾了,反正喬越明兒就要飛非洲,等他走了自己就直接回來。
蘇夏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安排簡直棒,快樂得簡直要飛起,直接背了個小包就出門。
可她剛到樓下,就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正側對自己,坐在不遠的花臺上。
他的背有些佝僂,穿著一件過時的皮夾克,頭發(fā)亂糟糟的,腳邊是一地的煙頭。
蘇夏瞄了眼,覺得有些眼熟,再走幾步,夾著煙的男人側過頭來,眼角的紅色斑點讓她的心咔嚓一聲,猛地懸了起來。
“蘇記者!”
蘇夏后退兩步,捏緊手里的包:“是你啊,陳生。”
有這個印記的男人,蘇夏記得很清楚。
之前的那起跳樓討債正是他一手策劃的,而那些未知號碼的短信和論壇里的煽動者,估計也是他。
當初為了調查清楚到底誰在拖欠工程款的時候,蘇夏幾乎采訪遍了里面的牽涉者。里面大多數(shù)是農民工,老實本分,偶爾有些情緒過激,可大家都沒有什么花花腸子。
惟獨陳生這個人,卻讓她印象很深。
兜兜轉轉基本上是他煽動了這起討債,他給那群人傳播是“鼎盛集團”拖欠款的錯誤信息,中間還訛傳了什么她不清楚,反正陳生是這一切幕后的始作俑者。
蘇夏防備地后退,目光搜索這一片有沒有別的人,可惜過年期間的早晨,一個人也沒有。
或許是看出蘇夏在尋求幫助,男人咧嘴,露出的笑卻沒達眼底。
“難為蘇記者還記得我。”
他把只抽了一半的眼丟在地上,也不踩滅。蘇夏盯著腳邊的那抹猩紅,鼻尖還能聞見他身上的一股子酒意。
“我等了你好久,蘇記者是個比較警覺的人。哦,也可以說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慢慢養(yǎng)成怕這怕那的習慣?”
原來跟蹤自己的人,是他。她沒想到陳生會這么大膽,大白天的在自己小區(qū)樓下守著。
再看那一地煙頭,肯定是昨晚都留在這里。
小區(qū)門禁嚴,沒有刷卡和鑰匙他也進不去。
一想到這個人坐在自己樓下守她一晚上,不寒而栗的感覺從腳底往上涌。
蘇夏皺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顫抖,甚至還有些兇:“你找我什么事?”
“既然敢寫那篇報道,也應該知道我找你什么事,”陳生步步逼近,蘇夏汗毛都起來了:“你好好說話!”
男人吐了口唾沫,眼底一片猩紅:“我好好說話,你能聽?”
“你想怎樣?”
陳生忽然伸手,捏著蘇夏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蘇夏用力掙扎都掙不開,她急得想呼救,嘴又被他用力捂著。
掙扎間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倒了一地。
“你老實點,否則我不客氣!”他口里有一股隔夜的煙味,開口隨呼吸噴灑在臉上,蘇夏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她知道小區(qū)里到處都有攝像頭,寄希望物業(yè)能第一時間看見。
陳生把她拖到綠化帶背后,那里兩側都是小葉榕。這里的冬天不怎么冷,榕樹枝葉繁茂,擋住了兩人的身影。
蘇夏開始掙扎,陳生猛地把她掀在地上。
這里有差不多5個階梯,人撞在結實的地面再滾下去,發(fā)出一陣悶悶的重物落地音。
她被摔得七暈八素,背和手肘直接磕在樓梯凸起的尖面,腳踝劇痛無比,連著手肘附近也是。
平時哪里磕破了都怕疼得嬌氣,這會直接有點喘不過氣的感覺。
恐懼在心底蔓延,蘇夏拼命撐著手在地上爬著后退:“你究竟想做什么?這樣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改文。”男人嘴里冷冰冰蹦出兩個字。
蘇夏沒回過神,抱著疼得快麻木的右胳膊:“什么?”
“你寫的那個文,改!”
已經發(fā)表的文,蘇夏沒有更改的權利,有權的只是陸勵言。
蘇夏此刻巴不得他提條件,有條件才有商量的余地。
她后退著爬起來:“好,我改。”
“在這改。”
蘇夏瞪圓了眼睛:“這里沒電腦沒網(wǎng)絡我怎么改!”
陳生的目光從蘇夏腫脹的腳踝那里掃過,知道她不能跑,蹲下捏起蘇夏的下巴,逼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手機。”
蘇夏忍痛:“好,我的手機。”
“用我的。”
這個人很警覺。
蘇夏怎么敢讓他拿自己的手機,她自己的賬號權限壓根就不能改文!
“你的網(wǎng)不行,社里都是統(tǒng)一的內網(wǎng),外網(wǎng)根本沒辦法--”
“啪。”
蘇夏捂著臉,左耳朵嗡嗡作響。
常年做力氣活的他體格本來就健碩,這一巴掌下了狠厲,她隔了好一陣才意識到自己被陳生打了,而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又倒在了地上。
陳生的嘴一張一合,他的聲音聽起來忽遠忽近。
蘇夏整個人有些飄,隔了會發(fā)現(xiàn)陳生的眼神不對,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上有一片血跡。
她再摸摸自己的鼻子。
怎么又流鼻血了?
腦袋也疼,自己是趴在花臺上的。
這是最后的意識,下一秒,蘇夏直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院里有幾起特殊病例,醫(yī)院請喬越一起會診,等討論完畢之后已經快中午。
院領導盛情邀請他一起吃飯,傳染科主任梁忠宇更是拉著他的手不放:“喬越,在非洲呆得不想呆了的話,我們醫(yī)院想聘請你,只要你肯來,絕對是副主任待遇!”
喬越含蓄地婉辭:“多謝。”
見喬越一直沒答應,幾位院領導臉色也掛不住。
不知怎么的,喬越感覺眼皮有點跳。
右眼跳災。
腦袋里面蹦出陳媽經常念叨的話,忍不住無奈搖頭。
用醫(yī)學解釋這個現(xiàn)象不過是眼部肌肉眼輪匝肌痙攣收縮引,講座來得挺急,他昨晚準備了下課件,用眼疲勞引起。
那邊的人見喬越依舊不為所動,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在場的有書記有副院長,也有大科室主任,起邀請是看得起你,沒見過他這么不進油煙的。
可喬越一身技術在手,在德國本碩博連讀,專攻心外科。后不知怎么又偏愛上國內不吃香的傳染病學,還這么就被他專研到了頂尖水準。
別人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都達不到的高度,他隨便一感興趣跟玩似的就達到了。
32歲的年紀又年輕,長相氣質絕佳,導師又是世界著名一流的專業(yè)領域泰斗人士。
國內每家醫(yī)院的大門都對他敞開,就看喬先生愿不愿意去。
想到這里,那幾個人又不得不磨了下性子:“喬醫(yī)生,要不你把家里人也喊上,改時間我們一起?”
家里人。
喬越恍然,難怪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之前在講座的時候全程將手機靜音。
又為了不干涉信號,他沒將它放在身上。
這會拿到再打開,里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陌生號碼,卻都不是蘇夏的。
“抱歉,我回個電話。”
簡短示意后喬越就走到人少的地方回撥,隔了一會電話通了,里面一片鬧嚷。
“喂喂,你誰?”--那頭的人在吼。
喬越微微皺眉:“……誰來的電話?”
“有人打電話,問誰剛剛打過去的?”那邊的人在對著后面吼,男人的聲音,背景雜亂。
喬越:“……”
“是不是蘇小姐的家屬啊,我們是樹江物業(yè)的工作人員。”
隔著電話,喬越聽見對面遙遙喊了一聲,心驀然一緊。
“蘇夏怎么了?”
他鮮少有著急,一般習慣話只說一遍。
可這次連著問了兩遍,那邊還是鬧嚷嚷的,喬越沉下聲再問,幾乎是一字一句:“蘇夏那里,怎么了?”
對面的人似乎才走進,話筒傳來幾聲摩擦,聲音頓時清晰:“蘇夏的家屬?我們看最后一個電話是給你打的。她現(xiàn)在在市醫(yī)院第一住院部7樓63房3號床,快來啊。”
醫(yī)院?
住院部?
喬越猛地拔高聲音:“怎么回事?”
“有人惡意傷害,人已經跑了,小區(qū)監(jiān)控有記錄,報警了正在抓。現(xiàn)在蘇小姐右手骨折,正在照腦部ct看是否有別的問題,她父母的電話打不通,妹妹一時半會趕不回,您是……”
“她是我妻子。”
“那就好。”那人松了口氣:“身邊得有個照應的,住院費已經幫墊了,蘇小姐在小區(qū)里遇到這樣的事是我們的疏忽--”
“先別告訴她父母,我馬上來。”
沒等對方回應,喬越就掛了電話。
心像是被什么牽著,不停往下沉。從未有過的悶壓抑在那里,喬越眉心皺起深深的川字。
“喬醫(yī)生--”
背后有人在喊,喬越沒回頭,做了個手勢:“抱歉,家里有事我必須走。”
惡意傷害。
喬越開車的時候腦袋反復響起這四個字,薄唇緊抿出凌厲的線。
他沒有回家,直接把車開到機場,途中幾次給蘇夏撥打電話,關機狀態(tài)。
期間蘇晨帶著哭腔的通話打了進來,小妮子聲音顫抖:“我也在往回趕,不知道姐姐怎么樣了。怎么會被人打,物業(yè)說流了不少血……”
喬越安撫她,可臉色卻越來越沉。
機場里人來人往。
“到d市的航班3點才有。”
現(xiàn)在是11點,4個小時,再花3個小時的飛行差不多6點,他不會讓小姑娘一個人等那么久。
“鄰近有沒有3點前起飛至d市的?”
“請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