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喬醫(yī)生 !
講真。
她垂涎自己的老公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這個秘密換誰聽了肯定都會哈哈大笑,用蘇晨那小妮的話來講:“老公就是用來把玩的生物,能看又能摸,怎么會垂涎?”
現(xiàn)在別說把玩,她和喬越之間連最起碼的愉快玩耍都沒有過。
她憤憤地拿毛巾擦臉,鏡里的自己竟然看起來挺順眼。
不知是最近被細(xì)心照顧得很好,還是因為喬越回來了。縱使出了點小狀況,可整個人精氣神看起來比以往還好。
皮膚像是做了水光,頗有幾分眉眼如畫的味道。
她含著牙刷:“嘿嘿嘿。”
在洗手間磨嘰了一會,蘇夏渾身散發(fā)著清爽的氣息:“洗完啦!”
喬越穿著家居服,正靠在床頭翻著什么,壓著書的十指怎么看怎么修長漂亮。
等等,捧書?
她好像之前無意間放床頭了一本書!
蘇夏嗷地一聲就竄到床上去,伸出左手:“給我給我!不許看!”
“無國界醫(yī)生手記。”
喬越微微抬手,蘇夏就夠不著了。
男人伸長右手,低頭問她:“對我的職業(yè)這么感興趣,恩?”
從鼻音里發(fā)出的這一聲“恩”,蘇夏聽得骨頭都快麻了。她紅著臉去夠:“我博覽群書不行么?”
“唔,特地把那一頁折著博覽?”
蘇夏的耳朵都在散發(fā)熱度,薄薄的皮膚下感覺有個小火爐。
“給我!”
若不是右手還掛在胸前,她整個人就撲過去了,這會身體高難度懸空在喬越身前,左手不住撓:“好多我都折過!”
喬越怕她摔著,逗一逗就夠了,再玩就過了火。他把書放在床頭,右手一勾摟著蘇夏的腰。
剛才一直撲騰不止的人瞬間定格,像被順了毛的貓一樣,乖乖地窩在他心口。
“看了這本書,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挺幸福的。”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蘇夏在喬越懷里仰著腦袋感嘆:“沒有戰(zhàn)爭,男孩子不用擔(dān)心被抓去當(dāng)童兵,女孩也不會……有家也有家人,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偷渡。”
想起前兩天看到的敘利亞“死亡沙灘”的新聞,心底還有些悶悶的。
“不過不是每本關(guān)于你們的書都那么沉重,以前看過一本,書名有些記不清,作者好像叫原慧銘?”說到這里,她激動地拍了把喬越的大腿,啪嗒一聲輕響:“對,好像也在你呆的地方,你認(rèn)識么?”
腿上的手心有些微涼,喬越順著放入掌心揉捏。
原慧銘,原老前輩,怎么不認(rèn)識。
蘇夏等了一會,只等來男人一個淡淡的“恩”。她覺得有些奇怪,仰頭,才發(fā)現(xiàn)喬越眼神早就飄到不知名的地方。
床頭燈的光能印進(jìn)他的眼,卻探不進(jìn)深底。
見他一直沉默著沒說話,蘇夏以為自己說錯什么。
可是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名堂。
她這腦袋平時很少動,認(rèn)真想事情就會覺得困。迷迷糊糊覺得喬越動了下,可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
男人試探地拍拍她的肩膀:“夏夏?”
她含糊地哼哼:“恩?”
“如果我……”喬越想說什么,最終嘆了口氣:“算了。”
蘇夏:“……”
欲言又止,話說一半,有情況!睡意消散一些,她正想開口,就聽見身邊衣服的摩挲聲,緊接著一只手落在她的衣擺處。
蘇夏一個激靈。
她都忘了喬越要幫自己換睡衣的事兒了!
可現(xiàn)在騎虎難下,難不成自己要清醒著瞪圓眼珠子看他脫衣服?
雖然很樂意,但確實臉皮子還比較薄……
反復(fù)斟酌,她決定繼續(xù)裝睡。
喬越一開始以為她睡了,把燈光調(diào)暗,準(zhǔn)備給蘇夏換衣服。
可剛一探手,原本滑嫩軟綿的肚子忽然變得緊繃。
“……”
他覺得如果現(xiàn)在自己只伸手抬著她的腰,自家媳婦兒的頭和腳絕對也會跟著硬邦邦地挺起來,要多硬挺有多硬挺。
偷睡痕跡太過明顯。
喬醫(yī)生正兒八經(jīng)慣了,以為蘇夏感覺到什么,有些抗拒他的碰觸。
算了,來日方長。
于是只幫他脫掉身上掛著的那件外套,再把家居服裹在外面,接著裹上一層被子……
啪嗒,燈滅人靜。
蘇夏瞬間睜眼。
?!
……就這么完了?!
說好的換衣服呢?你就這么敷衍你老婆的?!
如果右手能動,她現(xiàn)在絕對處于抓耳撓腮的狀況。
不僅不脫,喬醫(yī)生還給她一層層地裹。在屋里開著暖氣的基礎(chǔ)上,法蘭絨的家居服下還穿著拆了右膀子的毛衣,外面還裹著一層棉被。
木乃伊也不帶這樣裹的!
蘇夏氣鼓鼓地一腳踹開被子。
心細(xì)的喬醫(yī)生翻身給她蓋上了……
她火旺得很,再一踹。
身體一轉(zhuǎn),一個膀子橫過來,除了手臂整個人被壓在喬越的懷里。
不能動彈了。
第二天兩人醒來都是汗?jié)B滲的。
新房暖氣馬力十足,似乎要把積累了兩年的熱度全部發(fā)散出來。
蘇夏迷迷糊糊地摸脖子,感覺身上能擰出水來。
喬越關(guān)了暖氣,活動了下筋骨,蘇夏買的家居服有些厚,他身上也起了一層薄汗。
宛如經(jīng)歷了某項晨間運動。
門鈴恰逢時地響起,他看了她一眼。
蘇夏還在床邊憨坐,頭發(fā)枝楞,眼神也愣愣的,還沒回過神的感覺。
喬越:“我去看看。”
可伴隨著一聲爸媽,她瞬間就精神了。
曬得有些黑的蘇媽媽站在門口,看見她眼里全是心疼:“你這個臭丫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跟我們說?”
蘇爸的聲音也在外面響起:“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啊,夏夏?”
蘇夏抓了把頭發(fā):“你們怎么知道的?”
“晨晨那小妮子嘴也緊,要不是保險公司的人來電話核對信息,要不是我們順著再打給物業(yè),這么大的事你是想從頭到尾地瞞著我們?”
沈素梅坐在床邊:“你看你,生個病吧,還胖了。”
蘇夏:“……”
看見蘇夏氣色不錯,整個人白里透紅,沈素梅一路懸著的心終于踏實很多:“幸好喬越在,你這個小丫頭簡直是氣死我了。”
蘇夏心虛。
沈素梅見她劉海汗?jié)瘢堇镆灿幸还蓯灍岬臍鈩牛人砸宦暎骸啊覊哪銈兪聝毫耍俊?br/>
“啊?”真茫然的嘴臉。
蘇母抱孫子的夢想破了下:“算了,當(dāng)我沒說。”
接下來幾天,蘇夏覺得自己投出去的申請像石沉大海。
她耐著性子等了又等,忍不住偷偷發(fā)消息給陸勵言做試探:“主編大人,我的申請走到哪一步了?”
可發(fā)出的簡訊跟申請一樣,泡泡都沒吐一個。
華潤大廈32層,一堆人在格子間里坐著埋頭苦寫。
姚敏敏敲了個稿子給組長,路過新聞組的時候就聽見里面有爭執(zhí)的聲音。
秉著為了八卦可生可死的她躡手躡腳湊過去,那個吼了幾聲的人竟然是陸主編。
陸勵言?
姚敏敏飛快溜回去端了個咖啡杯,跑到陸勵言辦公室對面的茶水間準(zhǔn)備聽墻角。
誰知道里面早已人滿為患。
八平米大的小空間里加自己差不多擠了十個人,每個人看見她表情都訕訕的,恰逢陸勵言高喊了句什么,對面九個齊刷刷沖她擺手示意:“快讓快讓!”
姚敏敏囧囧地調(diào)轉(zhuǎn)身體,跟大部隊保持彎身伸鬧側(cè)臉的偷[窺姿勢。
陸勵言嘴角都快起了火泡。
他猛地撂下電話,重重的一聲,嚇得外面等著回報工作的小姑娘一大跳。
他順了下脾氣把人招進(jìn)來,簽了字就把臉拉得老長。
小姑娘抓起冊子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他把火氣擱自己身上。
那一下的震動讓休眠的電腦屏幕慢慢變亮,屏幕上顯示出一張電子表。
初選通過名單:穆樹偉、江源。
未通過:蘇夏、劉勇、李新建。
總部的安排。
他耐著性子給父親打電話,逐一問清每一個被淘汰的原因,當(dāng)然不能只問蘇夏。
劉勇年紀(jì)大了,李新建英語不行,蘇夏呢?
可笑,只因為她是女的。
“非洲條件艱苦,這次去是有任務(wù),不是去學(xué)習(xí)去玩,女的不能吃那份苦。”
陸勵言氣得發(fā)笑:“沒想到我們這個宣揚平等公開的地方也來性別歧視,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不起這個人!”
“蘇夏的申請你看了?寫的是已婚,結(jié)了婚如果還有孩子的女人,心思很難全部附注在工作上,勵言,你好好考慮下。穆樹偉應(yīng)該是最好的人選。”
“難不成我就做不了一點主了?”
陸定江沉默后:“別的事可以縱容你,但這件事不行。還有派人去這事也得人家組織配合,這些申請單我也傳了一份,都認(rèn)為穆樹偉最合適。無論是經(jīng)歷,資歷,還是能力。”
陸勵言覺得頭疼,憋著一口氣:“沒回旋的余地?”
那邊一針見血:“你想回旋誰?”
陸勵言:“……”
他簡直覺得沒臉見蘇夏。
恰逢蘇夏的短信響起,他猶豫了一陣,最終還是實話實說。
長痛不如短痛。
正在家里忐忑等待回復(fù)的蘇夏看見短信進(jìn)來,整顆心都懸得高高的。
可她滑開看,看完之后腦袋有些發(fā)懵。
心里有些空撈撈的,目光掃過桌子上那堆關(guān)于無國界醫(yī)療組織的書和文件,都是前陣子去圖書館借的。
可惜還沒看完,已經(jīng)被淘汰了。
還有喬越給她整理的一些醫(yī)療專業(yè)的英語詞匯……
對了,喬越下周也要回去。
蘇夏愣愣地坐在陽臺邊,捂著心口,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
當(dāng)喬越走進(jìn)來的時候,她還想裝著沒事沖他笑一下。
可是剛一咧嘴,眼淚就這么滾出來了。
她被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