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喬醫(yī)生 !
剖腹產(chǎn)雖然能減少生產(chǎn)時的疼痛,可弊端卻在術(shù)后。
同病房順產(chǎn)的媽媽當(dāng)天下午就能抱著孩子到處走,可蘇夏卻只能羨慕地看著,默默忍受麻藥過后的傷口疼。
做母親其實挺不容易的。
可現(xiàn)在的氣氛她也不好哼哼,因為喬越的父母來了。
喬越的父親從北極回來曬得一身古銅色,好幾十歲的人在體格和氣質(zhì)上完全像正值壯年的老型男。蘇夏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偷瞄喬越,發(fā)現(xiàn)他們爺倆無論是五官還是氣質(zhì),還真是很像。
短暫交流之后就是尷尬,蘇夏最后不得不讓喬越把孩子抱出來。寡言的喬母動了動,蘇夏眼尖地給喬越使了個眼色。
男人抱著安安靜靜的妹妹:“媽。”
喬母:“我不愛抱孩子。”
幾個人又是氣氛一僵。喬父沉臉冷哼:“沒人求你1
然后自己抱著閉著眼揮手的姐姐,笑得跟老頑童一樣:“寶寶,我是你爺爺,我是你爺爺。”
氣氛融洽了些,可蘇夏心底多多少少有些難受。她把妹妹抱回來在懷里寶貝地?fù)е南雽氊惸闫牌挪槐н€有很多人搶著寵呢,乖。
她今天生孩子的消息很快傳開,無論是喬越的同事還是自己的朋友,以及親戚各種都來看望。
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雖然很幸福,可蘇夏漸漸也有些吃不消。
喬越看出她的困,最后把簾子拉上:“困就睡吧。”
她有些疼睡不著,可術(shù)后卻是精力不濟(jì),蘇夏昏昏欲睡:“你幫我看著寶寶,我睡會。”
喬越湊過去親她的眉心,這個吻停留了很久:“好,乖乖休息,不準(zhǔn)睜眼。”
還帶命令了,蘇夏忍笑強(qiáng)迫自己睡,這一覺還真的睡過去。
再度醒來隱約感覺到動靜,蘇夏拉開喊了句媽。以為是沈素梅,卻沒想到竟然會是去而復(fù)返的喬母。
喬媽媽松開摸寶寶的手,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你醒了。”
蘇夏還想著剛才她逗孩子的那一幕:“恩。”
“喬越被叫去開會了。”
“知道了。”
“孩子的教育你考慮得怎么樣?”
蘇夏看著自己才出生不到一天的兩個寶寶,笑得勉強(qiáng):“還早吧”
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兩個小北鼻的頭上立個牌子:距離高考還有6327天。
天吶,好慘。
“教育要從娃娃抓起。我不知道d市有什么著名的學(xué)校,既然你們選擇留在這里,學(xué)校和學(xué)費我來負(fù)責(zé)。”
喬母說了些著名幼兒園,每個學(xué)校一年學(xué)費都是10萬以上。她在心底默默捏了把汗,想說準(zhǔn)備把孩子送公立學(xué)校來著那里孩子多熱鬧。
可她現(xiàn)在沒這個膽。
“一看你就沒怎么準(zhǔn)備,別人家剛懷孕就準(zhǔn)備早教了。我不能讓她們輸在起跑線上,哦對了,名字取了嗎?”
蘇夏訕訕:“沒要不媽你取個?”
喬母挺傲嬌地哼了聲:“我就知道你們沒取,自己想去。”
“哦。”
“小名叫想想和念念倒是不錯,我以前懷喬越的時候準(zhǔn)備用,沒想到出來的是個兒。”
這口氣得多嫌棄喬越埃
蘇夏忍笑在心底給自家老公點了根蠟,不過想想,念念?
她在心底喊了幾次,越琢磨越喜歡:“謝謝媽,就叫想想和念念吧1
比之前想的湯圓餃子混沌夜宵好太多了!
“瞧你懷孕也沒胖,但是難得生出重量這么好的兩個小家伙。記得綁收腹帶,小心以后松得能甩人。”
“”
喬母不說話很高冷,一說話嘴特毒,每句都堵得你沒法回答。可又下一句轉(zhuǎn)而就是坐月子的注意和提點,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基本上算是在找交流的對白,卻比以前相顧無言要好很多,可沒多久還是陷入沉默。
看來喬越的寡言,是從她身上遺傳到的。
門輕輕被推開,剛才還想著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蘇夏看見他仿佛看見了救星:“怎么這個點開會呀?周例會一般是在周六下午吧?”
“全院通報,違規(guī)處理。”喬越給自己倒了杯水:“院里有醫(yī)生被吊銷職醫(yī)證,倒是你現(xiàn)在感覺怎樣?”
“中途又喂了一次,現(xiàn)在還行不那么疼了。”
喬越摸摸她的頭頂,而后才去看孩子。
“媽說給孩子取名叫想想和念念。”
兩個小姑娘睡得很安靜,皮膚比中午看著的時候又白了點。細(xì)致柔嫩的臉蛋看起來秀氣又干凈。
喬越俯身輕輕搖晃嬰兒床:“想想和念念?挺不錯。”
日子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兩個小姑娘滿月的時候。蘇夏和喬越壓根沒想過做滿月酒,可熱血的爸媽直接開始張羅。
天氣比較冷,想想和念念兩個小家伙直接被打扮成了年畫娃娃,粉雕玉琢的小模樣誰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小家伙們并排躺在嬰兒車?yán)锕┤硕海绕涫窍胂脒@個小丫頭,人越多越手舞足蹈,功惹得大家哈哈笑。
蘇夏在經(jīng)歷過給姐姐洗澡,洗了之后又給姐姐洗澡的尷尬后,多多少少能自己判斷兩姐妹誰是誰。
姐姐想想性格像自己一點。
無論是笑還是哭都淋漓盡致,半夜嗷嗷叫折騰人的就是她。
妹妹很安靜。
念念簡直得到喬越的真?zhèn)鳎瑹o論是睡還是醒都很安靜,有時候姐姐哭得厲害時她會一個小巴掌蓋過去,不知是安撫還是嫌不耐煩。
兩個小家伙分開會都比較焦躁,哭鬧明顯較多。當(dāng)放在一起后安安靜靜地并排躺著,不哭不鬧乖得惹人疼。
家里一下多了兩個小天使,歡笑聲從來沒有斷過。
小家伙們滿月后,蘇夏也終于得到了解放。
雖然月子還沒滿,可她已經(jīng)受不了了。趁著媽出門辦事的時候美美地洗了一個澡,喬越靠在門邊輕笑:“寶寶,想不想出去走走?”
這一個月窩里呆得渾身發(fā)癢,蘇夏高興得跟放風(fēng)似的:“想啊想啊1
這幾天照顧孩子晨昏顛倒,有時候半夜迷迷糊糊都得起來喂奶。蘇夏沒睡好喬越也沒怎么睡,她白天還可以補(bǔ)眠,而喬越卻得工作。
難得有個清閑的周末,本來想讓他睡一覺,喬越卻給她帶上保暖的小紅帽:“今天太陽不錯。”
倒春寒剛剛過去,萬物在這個季節(jié)復(fù)蘇。爬山虎初展嫩芽,在房側(cè)蜿蜒攀爬。
兩人手牽手漫無目的在林蔭小道里走,享受難得的二人世界。
當(dāng)路過一個小學(xué),蘇夏忍不住:“進(jìn)去看看吧。”
放假的學(xué)校里邊尤其安靜,一排挺立的法國梧桐后邊是紅色塑膠跑道的操場,尚未升旗的小旗桿光禿禿立在那里。
蘇夏靜靜地看了會,忽然有些感嘆:“我至今還記得自己上小學(xué)的樣子,可沒想到轉(zhuǎn)眼就有孩子了。”
白駒過隙,誰都留不祝
喬越摟著她的肩膀,兩人一起坐在臺階上:“再一個瞬間,想想和念念也就上學(xué)了。”
從為人父母開始,所有的時間都傳遞在孩子身上。他們會記著她們的每一個重要的日子,而自己和喬越卻會悄然老去。
蘇夏忽然有些害怕:“怎么有種這輩子太匆匆的感覺?”
喬越看著她,挺無奈的:“我這個老男人都沒感嘆,你感嘆什么?還記得上次說你落水的事,我最近仔細(xì)琢磨了下。”
“唔?”
“那時候你多大?”
“12歲吧。”
喬越感嘆:“我那時候已20。所以”
他摟著她親了一口:“寶寶,別擔(dān)心。在歲月上我一直走在你的前頭,從開始到現(xiàn)在,再到以后”
蘇夏仰頭去親他,不讓再說半個字。
午后的陽光灑在人身上,暖而懶散。她閉著眼睛親吻他的唇,微不可聞的一聲從唇齒間溢出:“噓別說這個。”
喬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靜靜地抱了很久。
從學(xué)校出去就到了河邊,恰逢有人在燒紙。蘇夏站了會才恍然清明節(jié)到了。
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去看他們,這會生了孩子,她忽然有很多話想說。
兩人背著蘇家父母去了公墓,蘇夏把一捧鮮嫩的花擺在白色的碑前。照片里的兩人笑得很溫暖,看著他們的時候,仿佛也被人靜靜注視著。
記憶中父母感情很好,所以她選的照片都是兩人頭挨著頭笑容溫馨的那一張。
蘇夏站了好一會忽然有些傷感。
如果你們還在就好了。看看我長大的樣子,看看我的家庭,看看我們的孩子、你們的外孫女。
可照片里的年輕夫婦依舊是笑,卻沒有人能回答她一聲,好。
有時候人總會無意識傷害身邊最親的人,可當(dāng)失去的那一刻才能意識到,那些所有的抱怨都幼稚得可笑。
因為這個世界上,只有父母無法取代。失去他們,蘇夏仿佛一夜長大,也更懂得珍惜身邊人。
天上有些下小雨,喬越把傘傾斜在蘇夏的頭頂。這是他第一次來看蘇夏的爸爸媽媽,男人認(rèn)認(rèn)真真地鞠了一個躬。
“爸,媽。”
蘇夏紅著眼轉(zhuǎn)過頭去。
“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女兒。”
“接下來請放心,夏夏的余生由我來保護(hù)。”
蘇夏忍著笑:“爸媽還不知道你誰呢,誰讓你保護(hù)?”
“恩?”喬越挑眉:“你沒說過?”
“一碼歸一碼。”
男人想了想:“我是夏夏的丈夫我忘了帶結(jié)婚證。”
蘇夏終于忍不住了,擦著眼淚笑:“真討厭,我真悲傷著呢。”
“我希望你每天都開心。”
“恩。”蘇夏清亮的眸子里印的全是他,她撐著傘伸手:“余生請多指教啊,喬醫(yī)生。”
喬越看著伸出的那只細(xì)白手掌,握在掌心又軟又校他俯身湊到傘下親吻她的額頭:“彼此彼此,蘇記者。”
飛機(jī)在天際留下一行白色的云,太陽雨短暫下了就過,露出更加湛藍(lán)的天空。
他們并肩攜手有過那么多,終于讀懂了一句話。
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