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幡昔日曾作為張烈的本命法寶,那個時候張烈認為以自身根基元氣之雄渾,培養(yǎng)兩件本命法寶不成問題。
但是在得到昊天鏡之后,張烈就知道自己當(dāng)年的想法是何等的可笑了,自己這點元氣溢散,用來培養(yǎng)昊天鏡尚且覺得不夠,哪還有余力再去培養(yǎng)太陰幡。
因此將之舍棄,賜予自己的二弟子云夢瑤。
但是雙方間的感應(yīng)與聯(lián)系,卻始終沒有斷絕,只是削弱了一些,因為云夢瑤有意避開張烈的祭煉禁制,這樣她雖然無法完美發(fā)揮出太陰幡的全部威力,卻可以在聯(lián)手之時,與自己師尊產(chǎn)生一種超乎尋常的默契。
在云夢瑤看來,以這點代價換取這種聯(lián)手威力的提升,實在是太劃算了,實戰(zhàn)當(dāng)中也的確是如此。
在金虹谷的時候,青陽子如大日行天,霸道得不可一視,張烈實在不知道自己將云夢瑤引來,會發(fā)生什么樣的結(jié)果。
很大的可能,青陽子會當(dāng)著自己的面,煉化了云夢瑤,雖然還有其它的可能、現(xiàn)在雙方也并沒有撕破臉面,但是這個險張烈并不想冒。
因此,直到他奉命離開了金虹谷,遠遁出十?dāng)?shù)萬里之外之后,他才以秘法通知早已在必經(jīng)之路抵達的云夢瑤過來,了解下家族這些年的經(jīng)營與發(fā)展情況。
雖然對于血魔段天涯居然沒有死,感到有一些意外,但是一個元氣大傷的血魔,族長應(yīng)當(dāng)是應(yīng)對的了的。
現(xiàn)在更加重要的問題,是盡快處理好自己這邊的事。
這駕飛車是莫鵬羽的飛車,張烈之前就已經(jīng)與他支會過了,說自己有一位故人中途可能會上來,因此太陰幡飛入飛車,整個過程自然而然,除了莫鵬羽以外,修煉中的古蘭月,尉遲睿誠很可能都沒有注意到。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張烈在自身修煉的同時,為云夢瑤講解道法,盡可能的化解,她這些年貪功冒進所造成的隱患。
其實張烈心中也清楚,自己這個二弟子之所以會這樣急于提升法力,是想要幫助自己,但是煉化元嬰,激增法力,獲罪于天,十幾萬年以來,鬼修無數(shù)卻始終沒有出過什么了不起的絕世人物,很大的原因,恐怕就是因為它們可以走這條捷徑。
一旦走上了,一分獲利十二分的償還。
在接下來的數(shù)月時間,飛車上的修士都是在安心修持的。
漸漸及至北國,此時正值冬季,極北之地繽紛的大雪,仿佛鵝毛一般飄落而下,天地皆白,銀裝素裹,萬里山河,錦繡絕倫。
云夢瑤此生都沒有見過雪,尤其是這般的大雪。
因此連修煉都靜不下心了,張烈見此,干脆讓她放了一天的假期,云夢瑤尖叫跑到飛車邊緣去,透過法禁看到了外面的冰天雪地。
“呼……好漂亮,好漂亮啊!”
“師尊,師尊,你看,為什么會有雪花啊?難道這天地之間,有冰雪之神?”
第一次見到雪的人難以想象,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雪花。
在他們的概念中,雪應(yīng)該就是雪粒,但是親眼目睹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從天而降的雪,瑰麗美好的超乎想象,比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花,還要更加的精美:
雪片、六芒星雪花、柱狀雪花、針狀雪花、多枝狀雪花、軸狀雪花、不規(guī)則雪花、霰、冰粒和雹。
就仿佛是有天地凜冬之神,不滿于這屬于自己的季節(jié)、冬季時卻無萬花綻放之美,因此,將冰雪凋琢成如此瑰麗的形態(tài)。
張烈見沒見過世面的弟子這般興奮的模樣,微笑搖頭,然后自己坐在法臺之上繼續(xù)吐納行功,但在下一刻時,他突然睜開了雙眼,只是神色間已然不同于剛剛的溫和儒雅。
同時,原本處于興奮中的云夢瑤也注意到了,正在飛行的飛車,也迅速轉(zhuǎn)向。
向一個航線以外的方向,飛遁而去。
沒過多久,莫鵬羽,古蘭月,尉遲睿誠,張烈四人從高空飛車之上降落下來,來到了一座人族之城。
飛降到一定距離時,以那座人族之城為中心突然擴散開一圈幽暗的防護屏障。
只是莫鵬羽神色冰冷的雙手結(jié)印,只是一擊,就將這結(jié)界直接破碎掉了,四人繼續(xù)飛落下去。
看到了滿城死寂,這座城中已經(jīng)沒有活物了,甚至連尸體都沒有,但是空氣中彌漫的那股血腥與死氣,卻讓張烈這些人族高階修仙者,知道了這里發(fā)生過什么。
“打草谷,這樣大的城如此干凈的手筆,沒有草原上師級別的修士出手,我是不信的。”
尉遲睿誠飛降落地,手中鐵拐一擊,凍土被破壞,現(xiàn)出下方的黑紅泥土。
打草谷,是交戰(zhàn)雙方,對對方的劫掠,補充自身消耗。
無論是草原修士還是巫族,因為其傳承的原因,都對于人類的血肉、骨頭、魂魄,有著一定需求。
對自己人當(dāng)然是有所克制的,但是對于敵人,就沒有人能夠按耐住了。所以草原敵人多劫殺、掠奪北方十國的城市、人口。
對此天道盟這邊當(dāng)然也是還以顏色的,只是草原之人游牧而居,不好追殺,他們就集結(jié)精英修士去掠奪草原修士的靈礦,屠戮巫族部落。
雙方都是對方哪疼打哪,時間長了雙方都有些扛不住了,就做出約定,將戰(zhàn)爭的烈度限制在元嬰境以下。
在草原修士的稱呼來說,就是在上師以下。
“殺了你們,就沒有人知道我出手了!”
突然,整座城市,無數(shù)沙石土粒,如同波浪般在地面上一滾,就變成各種奇異的毒蟲邪蠱向著張烈四人撲來。
極短的時間內(nèi),這片天地所有一切,好像全部有了生命,它們化作各種奇異的精蟲怪獸,襲擊張烈四人。
與此同時,在那天空之上,隱約有一層黑云,目光所及,很難看到,但是在張烈昊天法目之下,立刻看出,那乃是由無數(shù)如同蝗蟲一樣的毒蟲組成的烏云,誰御空而起,就是自尋死路!
“草原蟲師,迎敵!”
這當(dāng)然是神識傳念,一瞬即可,用嘴的說話的話,這些話說完自己等人骨頭都被啃干凈了。
“火!”
尉遲睿誠一砸鐵杖低喝一聲,暗紅色的熊熊火靈以其身軀為中心擴散開來,將包括自己在內(nèi)身邊的三人全部包裹住,那些毒蟲邪蠱向著四人撲來,頓時就被這可怕的靈火燒成灰盡!
而莫鵬羽,古蘭月,張烈等人卻是一切正常,甚至感覺連自己體表的溫度都沒有變化。可見這火訣道術(shù),修煉到了何等精深的地步。
古蘭月站在火訣防御當(dāng)中,她雙眼中有冰藍靈光覆蓋,同時左手不斷的五指伸展,掐算。
最終陡然祭出飛劍,向著一側(cè)的城樓斬出全力一劍。
元嬰真君的全力一劍爆發(fā),那法力劍氣猶如冰龍一般,強悍霸道不可想象,整個城樓先是被冰封,緊接著直接就被切割斬爆開了。
自中飛出大片大片黑云似的蟲群,包裹環(huán)繞著一名灰袍老者。就是這個老怪物,以整座人族之城的生靈,血祭了自己的蟲群。
自古以來,但凡養(yǎng)鬼御靈的修士膽敢這樣做的,雖然往往橫死,但是卻也往往在死劫到來前,肆意妄為,無人能制。
至少在此時此刻,這名蟲修上師一人面對敵方三名元嬰真君,毫無畏懼之色,其眼中甚至還流露出貪婪噬殺之意,如同勐獸獵食之前的姿態(tài)。
“明還日月,見日月之明無還也。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莫鵬羽手掐道訣口中念咒,而后陡然揚手打出一張符咒。
他擅長神識攻殺之法,而幻術(shù)者起于無聲,受如雷霆,那張符咒雖然一瞬之間就在半空中燃燒殆盡了。
但是那名蟲修上師灰袍老者,卻似乎一瞬沉浸于某種幻境之中,下一刻,他竟然面露驚懼恐慌之色,陡然間化為一道灰色遁光逆轉(zhuǎn)而逃: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雖然對自己的咒法深具自信,但是這樣就輕易得手,莫鵬羽還是微微一愣。
但是機不可失,對手為幻法所制的時候,正是擊殺對方的最好時機。
如果能夠在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擊殺對方一名元嬰境上師,這在天道盟中也是極大的功勞。
“追!”
莫鵬羽,古蘭月,尉遲睿誠三人,陡然之間各自化為藍、白、紅三道遁光,流星一般急追而去。
只留下張烈,以及那滿城的蟲海。
失去了尉遲睿誠火訣道術(shù)的保護,四面的毒蟲而來,只是及至張烈周身三尺,無論大小均在一聲聲鏘鳴當(dāng)中,被斬為兩截了。
七星劍袍,劍氣循環(huán)護體。
但是與此同時的,在四面的陰影角落,蟲潮所至之處,也迅速凝聚出幾人形。
各施道法,從四面八方向道人圍攻而來。
然而張烈卻似乎對此并不感到意外,他的右手五指伸展,一口澹金色的飛劍出現(xiàn)其的手中。
而后便是人劍相合,身劍合一。
這句話并不是重復(fù)的廢話,前者側(cè)重的是人之心神與劍之劍性互通,后者側(cè)重的是將張烈一身六階煉體的力量,加持在飛劍之上。
如此飛劍激發(fā)的那一刻,方才是剛勐兇暴勢不可擋。
并沒有其它的華麗變化了,這一刻就僅僅只剩下最為純粹的:快狠二字。
張烈人劍合一的劍遁速度,甚至超過了四周圍攻上來幾名修士的反應(yīng)速度,張烈天童之刃的心劍傷害自如轉(zhuǎn)化,也令這些蟲修高手的種種護身保命法門,變得毫無意義。
剎那間錯身而過,當(dāng)那黃袍道人身影出現(xiàn)再一次執(zhí)劍立于虛空中時。
前一刻圍攻向他的幾人,已然全部砸落在地面上,身上的生機、魂力波動盡數(shù)滅絕。
這變化之快,甚至遠遠超過了那名隱藏于暗處的,蟲修上師灰袍老者的反應(yīng),他畢竟是要引走莫鵬羽,古蘭月,尉遲睿誠三人,當(dāng)他再返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幾名得意弟子已經(jīng)死了。
能夠做到這種事的修士不多,而相對最為常見的便是:
“劍修!?”
“難怪我覺得應(yīng)該先殺掉你,你果然是比那三個家伙更有被殺掉的價值。”
死了幾名得意弟子雖然心痛,但是這名蟲修上師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他是拋棄了元嬰修士尊嚴,身負血仇對于敵方任何境界修士都可以痛下殺手的類型。
這一點從他毫無顧忌的,以敵國平民血祭蟲群就可以看出了。
之前假借莫鵬羽的幻術(shù)脫身而去,就是要將這三人引到事先已經(jīng)布置好的陣法中。
雖然僅僅只是簡易的五階陣法,困不了三人多長時間,但是在這個間隙,殺掉了對方的金丹真人。
除了無恥以外,無論是從削弱敵方力量,還是打擊敵方三名元嬰真君的心靈來看,都是劃算之事。
只是這名草原蟲修上師,沒想到會出現(xiàn)眼前這樣的局面。
“我踏血修行,修煉至今滿手血腥,今日殺了你,也算是反饋天地得一場功德。”
張烈右手橫劍,以三焰分光劍的劍身在七星劍袍之上緩緩擦拭而過,劍氣轉(zhuǎn)化間,三焰分光劍甚至發(fā)出不堪負荷的快意爭鳴。
聞言,那名草原蟲修上師的臉頰都氣得隱隱抽搐:
“你個小雜種,本上師要讓你嘗一嘗萬蟲噬心的”
狠話都還沒有說完,于這名灰袍老者的四周陡然出現(xiàn)一支又一支藍白色的巨手,于四面八方轟擊而下:
太陰玉冊,幽冥神掌。
通過煉化修士元嬰,云夢瑤現(xiàn)在的一身法力已經(jīng)提升到金丹九層頂峰了。
并且她修煉地煞通幽訣,極大的化解了法力激進的危害,陰氣侵體,神智混亂危害,被壓制到了最低,除了少少增加幾分偏激以外,可以說幾乎沒有其它明顯的弊端了。
通幽為體,太陰為用,云夢瑤現(xiàn)在的一身幽冥神掌修煉到極高的段位,這一刻傾盡全力的偷襲出手,就算是元嬰修士也不敢輕視。
正常情況下,是絕沒有這么可怕的。
但是云夢瑤并非是正常修煉千年的靈鬼,她筑基、紫府、金丹的本命神通分別是:
幻形無影,提升幻術(shù),提升隱遁,提升氣息內(nèi)斂,并有一定降低傷害效果。
凝元入滅,短時間內(nèi)爆發(fā)法力運轉(zhuǎn),提升法術(shù)威力。但法力運轉(zhuǎn)入滅運用越狠,后期自損以及恢復(fù)時間越漫長。
靈鬼轉(zhuǎn)生,本身可與一物祭煉共存,受損則同存,祭煉到極致,一亡則俱亡。
幻形無影出自太陰玉冊,凝元入滅出自九息服氣真訣,靈鬼轉(zhuǎn)生出自地煞通幽。
隱遁,爆發(fā),保命,正常的修士根基這樣好,肯定是不會凝聚這樣的本命神通的。
云夢瑤這則屬于特殊目的,特殊修煉指向。
在凝元入滅神通的加持下,她的幽冥神掌連那名草原蟲修上師也不得不為之側(cè)目。
以其身軀為中心,陡然之間涌現(xiàn)出一支支由無數(shù)蟲子凝成的手掌,對轟而去。
修煉到他這個境界的蟲修,身上同樣也是不會有什么護身法寶的,有那個資源多數(shù)都是賣掉,然后用在培養(yǎng)靈蟲上面,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手掌相對,云夢瑤一觸即退,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更多戀戰(zhàn)因此受傷過重的話,師尊為了給自己療傷,還要浪費更多不必要的精力。
云夢瑤退,張烈卻已然一劍攻上。
全身的法力傾力運轉(zhuǎn)之下,令七星劍袍飛舞膨脹,隱隱之間,有八道虛幻的劍影繞體飛旋。
當(dāng)然,相比前面七道,張烈融入七星劍袍中的第八道劍影,更加虛幻,微弱,卻又真實不虛。
鏘。
金鐵交加之聲擴散,張烈所執(zhí)的三焰分光劍刺入到灰袍老者的蟲盾當(dāng)中,劍鋒之銳,直指其前額眉心處。
在絕對法力上,張烈是不如眼前這名蟲修上師的,對方已經(jīng)是元嬰六層頂峰,并且修煉種種邪功惡法加持法力,本身雖不是地道元嬰法力上卻幾乎不遜色,隱隱達到了人道元嬰八層境界的法力積蓄。
然而劍修,所最擅長的便是以小博大,以銳破強,以最小的力量擊破對方最為致命的要害。
就如此時此刻,因為剛剛與云夢瑤硬拼一掌,雖然本身并沒有任何吃虧,受損而退的反而是對方。
但是再面對張烈緊隨而到的飛劍時,法力的運轉(zhuǎn)就遲上了半分,雖然依然是擋住了,但是卻讓三焰分光劍的劍鋒透過蟲盾,直指自己的眉心處:自身元嬰所在的位置。
尤其,劍鋒上的那一點厲芒,所指向的,正是自身元嬰的法力運轉(zhuǎn)中心。
“巧合?”
注視一眼眼前青年道人的眼神,灰袍老者迅速判斷出來恐怕并不是。
盡管此時此刻,四面八方,都是自己的蟲海,盡管它們都在向自己匯聚想要救主。
但是灰袍老者只感覺到自己就如被圍入千軍萬馬,旌旗如林,十方埋伏,刀光劍影,金戈鐵馬之聲響徹了四周每一處空間。
在如此龐大劍意氣勢籠罩之下,自身即便有無數(shù)手段,萬般邪術(shù),一時竟然被死死困住,掙脫不出,只能向后疾退。
一時之間,因為被云夢瑤遲滯一瞬,就被張烈捕捉到弱點,此時此刻,反倒是法力更強的灰袍老者猶如旋風(fēng)般的飛遁疾退,想要避開張烈那神懼鬼驚可怕劍鋒。
張烈周身劍氣爆發(fā),不斷擴散推進,得理不饒人。
在灰袍老者的身軀上,灰袍以內(nèi),不斷涌出一股股的蟲群,糾纏向劍鋒,被劍氣排斥彈開,糾纏向張烈,也是同樣如此。此時此刻,人與飛劍已然渾然合為一體,劍氣所指,所向披靡。
“移。”
心里暗中這樣低喝一句,下一刻,灰袍老者原本盤坐于自身頭顱處的元嬰,驟然隱遁,遁入胸腹當(dāng)中。
肉身雖然是渡世之寶筏,但是對于元嬰修士來說,卻也并不是無可替代了,相比肉身,還是真靈所寄的元嬰更加重要一些。
在張烈那最原始、最野蠻、最直接的速度、力量與殺意之下,神元化煞(天童之刃的修煉根基),俱是都不足為恃,因此他本能的就想要稍避鋒芒,至少不能讓對方殺傷自身的元嬰。
但是修士面對死亡時的恐懼之念,其實是劍修的第二把劍。
越是恐懼,就越是無法戰(zhàn)勝劍修。
灰袍老者此時此刻最應(yīng)該做的,其實是匯聚擴散滿城的蟲群于自身,與張烈拼個你死我活,而不是想要降低傷害,降低損失,但是在神元化煞的逼迫之下,灰袍老者做出了最錯誤的決斷。
他調(diào)整元嬰,一瞬降低了自身對于神識法力的控制能力。
這一點張烈一瞬間就把握到了,因此就是第二劍出手攻擊。
鏘。
這些蟲群被老者修煉得猶如金鐵一般,在其中行劍所受到的阻力可以想象。
但是張烈的第二劍卻更進一步,成功刺入了老者胸膛接近膻中的位置上,比之第一劍的壓迫更進一步,因為張烈專心的殺人,而對方卻分心了,所以劍更加刺入逼近要害。
因為三焰分光劍一劍三分的特性,張烈連抽出飛劍或切換飛劍的一瞬間遲滯都不需要有。
第二把三焰分光劍刺入老者胸膛血肉,四周的蟲群像是瘋了一樣洶涌而上,撕咬飛劍,沖撞飛劍,撕咬張烈,沖撞張烈,可惜俱是被劍壓排開。
“啊啊!”
飛劍入體,灰袍老者幾乎可以感受到,距離自己元嬰不到半寸處,那劍鋒的劍火燃熾。
這一刻灰袍老者體內(nèi)那原本盤坐打坐的元嬰,都驚駭?shù)谋犻_了眼睛,注視著逼近自己近處的劍鋒,動都不敢稍動。
修士胎化元嬰,侵天地之靈性,奪萬物之玄機,一經(jīng)修成,為天地之瑰寶,為天地所鐘愛,這個不是用來跟飛劍正面死磕的。
哪怕只是被劍氣所傷,稍稍的受損,灰袍老者的一身修為,都要因此大跌大退一泄千里。
因此,灰袍老者不得不再暗轉(zhuǎn)心訣,控制著自身元嬰向下落到下丹田處,避開飛劍鋒芒。
可是御劍如棋一般,張烈預(yù)判了他的預(yù)判,灰袍老者的元嬰尚且未及落到下丹田處,第三把三焰分光劍就已經(jīng)刺入進來了,烈烈金色劍光,熊熊上涌,焚毀整個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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