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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hapter 70

    駱曉梅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基因檢測結果出來后, 她和高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思考以后還是把結果告訴給了父母和公婆。
    四個老人的意見是不一樣的。
    駱明松建議放棄孩子,作為造成家里耳聾基因遺傳的那個人, 又是老父親,他實在不想讓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再吃一遍大家都吃過的苦。
    他還記得駱靜語出生時, 自己遭到父親的那頓打,父親罵他為什么還要再生?女兒已經是聾的, 為什么還要再生?是賭博嗎?害了孩子一輩子啊!
    閻雅娟覺得還是要生下這個孩子,她是母親, 一直覺得女兒女婿得有一個孩子,這樣夫妻關系才會更穩固, 老了也有人照顧。
    孩子耳聾沒關系, 駱曉梅和駱靜語現在過得也挺好呀。
    而且, 閻雅娟自己是后天因病致聾,她認為, 健康的孩子在成長過程中也指不定會生病, 生了病難道就要被放棄嗎?這個孩子只是在媽媽肚子里就生了病, 大家想好了, 把他生下來,好好照顧他好好愛他,他除了聽不見,照樣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快樂長大。
    高元的父母表示尊重兒子兒媳的意見。
    高元少年時突發脊髓炎, 讓父母操碎了心, 當時只想著兒子能好好活下去就行,別的都不指望了。后來高元千辛萬苦考上大學, 畢業后又考進殘聯工作, 和駱曉梅戀愛結婚, 買房買車,兩老對他再無任何要求。
    他們說只要小夫妻想好了,任何決定兩老都會支持,如果要了這個孩子,他們也會幫忙帶。
    耳聾……耳聾總比高元的情況好吧,高元現在還年輕,還能拄拐行走,以后老了生活上總會有不方便的地方。有個孩子,至少手腳健全,也能幫駱曉梅一把。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和考量,駱明松的態度也沒有那么堅決,最后的決定權還是交到了駱曉梅和高元手上。
    高元問過醫生,孩子以后是否能安裝人工耳蝸,醫生說這得生出來檢查過才知道啊。不是每個聽障幼兒都適合安裝人工耳蝸,不過按照駱曉梅本人的情況,她小時候其實可以安裝,只是那時候人工耳蝸沒有普及,她又超齡,家里經濟條件也不允許,所以才沒安裝上。
    咨詢過醫生的意見后,駱曉梅和高元商量了兩天才最后做出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好好培養他。若能安裝人工耳蝸就最好了,可以讓他聽到聲音,學會說話,盡可能地像個普通孩子那樣長大。
    駱曉梅沒想到,最大的反對意見會來自于她的弟弟駱靜語。
    駱靜語怎么可能會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最近的遭遇像噩夢一般糾纏著他,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是個聾人?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姐姐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姐夫居然還會同意?
    姐姐自己就是聾人啊!一輩子聽不到聲音,學不會說話,吃的苦還不夠多嗎?遭到的挫折還不夠她清醒嗎?他們從小到大見到的白眼和冷遇數都數不清,求學、求職、交友、找對象……處處是困難,處處要碰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跟個低等動物似的。
    他被人罵聾子、啞巴、殘廢……被人“阿巴阿巴”地嘲笑,被方旭壓迫了四年,現在還被他蓄意陷害。他的同學們,有的被人打,有的被人騙,有的很認真地讀書,畢業后卻找不到工作。還有些更可憐的聾小孩,父母不管,被壞人騙去行竊乞討賣身,一輩子過得比豬狗都不如。
    他們找對象只能找聾人或其他殘疾人,就像是約定俗成,他們沒資格找健全人。
    他找了個健康的、漂亮的大學生女孩做女朋友,所有人都表示很驚訝,潛臺詞就是他不配!
    因為他與生俱來的劣質基因,他天生的低人一等,連后天致聾的女生都看不上他!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奮斗都沒有用,基因改變不了,他就是不配!
    駱靜語哭了,哭著和姐姐打手語,嘴里“啊啊”地發著聲,一遍遍地求她不要生下這個孩子,不要不要不要,這個世界上的人口已經這么多了,為什么明知道孩子是個聾的還要生下他?
    優生優育不懂嗎?優勝劣汰沒學過嗎?像他們家這樣害人的基因為什么還要延續下去?不要再繼續害人了!那個孩子并不想被生下來,并不想!
    要不是高元拉著駱靜語,他差一點要給姐姐跪下了,他想自己一定要說服他們,不可以讓這個孩子出生!他喉嚨里發出一聲聲的嘶吼,只有高元才聽得見,這個憨厚的男人不停安慰著年輕的小舅子,可沒有辦法讓他冷靜下來。
    駱靜語崩潰了,這些天積壓下來的無助委屈和憤怒,一股腦兒地都發泄到了駱曉梅身上。勸不動,他甚至用手語去罵她,罵她“自私”、罵她“惡毒”,罵她只顧著自己想做媽媽,卻毫不顧及孩子的想法。
    他還罵高元,大叫著用手語指他,罵他不是男人,竟愿意讓自己的老婆孩子去吃苦,孩子要背著歧視過一輩子,這種苦,高元這個健聽人是體會不到的,他們都應該來問問他,問問他到底是有多苦!
    “啪”。
    閻雅娟一個耳光甩到了駱靜語的臉上,終于讓他安靜下來。
    駱靜語看著自己的母親,閻雅娟也哭了,眼睛底下是兩道淚痕,她顫抖著打起手語,問兒子:【你到現在還恨我們把你生下來嗎?到現在都還在怪我們嗎?爸爸媽媽那么愛你,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原來你是這么認為的嗎?爸爸媽媽是自私,惡毒?把你生下來是讓你吃苦,你一直是這樣想的嗎?】
    駱靜語答不出來了。
    他望向父親,駱明松神色哀慟地看著他,充滿愧疚的眼睛里還透著一絲失望。
    高元撐著一支拐杖把駱靜語拉開,打手語勸他:【小魚,你冷靜一點。】
    他又勸丈母娘:【媽媽,你也冷靜點,小魚的想法我理解,你不要去罵他,他也是為了孩子著想。】
    閻雅娟正色回答:【孩子是你們的孩子,生不生由你們說了算,孩子以后怪不怪你們,也是你們的事。我們不干涉,小魚更沒資格干涉,他不同意,以后可以自己不要孩子,他怎么可以說曉梅自私惡毒?那是他的親姐姐!】
    駱靜語望向駱曉梅,她早就哭了,被弟弟那樣指責,誰會不傷心呢?
    這的確是個兩難的選擇,駱曉梅懷孕十九周了,已經能感受到胎動,每次孕檢,醫生都說孩子長得很好,是個健康活潑的小孩。只是這個“健康”不包括他的耳朵,如果沒有基因檢測,根本沒人知道孩子是聾的。
    寶寶在她肚子里汲取著營養,會翻身會鬧,是她和高元的孩子,愛情的結晶,這么大了讓她去打掉,她真的做不了這個決定。
    她左手摸著肚子,右手抹著眼淚,問自己是不是真的自私又惡毒,是不是真的會害了這個孩子?
    她從小到大心態一直很平和,從未怨恨過父母,早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弱勢群體這個事實,看得開,興趣愛好廣泛,健聽人朋友也很多,大多數時候不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可弟弟的性格和她不同,小魚心思更敏感,學習不好,朋友也少,她都不知道弟弟會認為活著是苦澀的。駱曉梅覺得活著很開心啊,只是聽不見而已,照樣可以享受人生,品味愛情,把生活過得多姿多彩!
    現在的問題就是,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想法是趨向于她,還是趨向于小魚,誰能知道呢?
    駱靜語看了一會兒駱曉梅,又轉頭看向客廳里的其他人,爸爸,媽媽,姐夫,他們也都在看他,一個個神色很復雜。
    駱靜語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又滑落下來,他的視線再次落回姐姐身上,打手語道:【姐,對不起。】
    雙手放下后,他轉身離開了父母家。
    回家的這趟地鐵,短暫又漫長。
    駱靜語坐在車廂里想了很多很多。
    同車廂有幾個背著書包、穿著短袖校服的男孩女孩,十五、六歲年紀,應該是開學季剛去學校領過書本或打掃完衛生。
    他們在說笑,一個男生耳朵上掛著耳機,另一個女孩歪著頭對他說了幾句什么,男生有些害羞,拿下一個耳機塞到女生的耳朵里,接著兩個人就頭碰著頭一起聽,間或閑聊幾句。
    駱靜語看著他們,想到自己高中時的一件事,當時,班里有同學說出門可以掛上耳機,假裝自己在聽音樂,這樣別人就發現不了他們聽不見,可以擋下發廣告傳單的人。
    駱靜語試了,真的掛上耳機出了門,在路上遇到一面鏡子,他還停下腳步觀察自己。白色耳機線從口袋里伸出來,耳機塞在他兩個耳朵里,他雙手插兜,轉轉腦袋,覺得自己的樣子好帥,就和普通高中的男孩子沒兩樣。
    結果,戴上耳機出門沒幾天,他就被一輛電瓶車從身后撞了。
    他摔在地上,手肘蹭破一大塊皮,騎電瓶車的男人對著他說話,他只讀懂了一部分唇語,大概是說他走路聽什么歌,車子騎過來聽不到嗎?
    他害怕對方發現他其實什么都聽不見,抓起耳機就一瘸一拐地逃跑了,完全不敢問對方要醫藥費。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慫的聾人,超級嚴格地遵守交規,別說電瓶車了,他連自行車都不敢騎,就怕發生交通事故,不管撞人還是被撞,責任都會在他。
    他的生活,真的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駱靜語回家時,占喜正在吃面條,看到他進門,納悶地打手語問:【你沒有在爸爸媽媽家吃晚飯嗎?】
    駱靜語點了點頭,換好拖鞋去客衛洗手,占喜吸溜了一口面條,發現小魚的情緒不太好,不知道在父母家碰到了什么事。
    她跑去衛生間門口問他:【餓嗎?要不要我給你煮碗面?】
    駱靜語擦干手,搖搖頭,抬手回答:【不用了,我不餓。】
    占喜坐回餐桌旁吃面條,駱靜語走到沙發邊坐下,禮物跑過來跳到了他腿上,駱靜語擼著它背上的毛,禮物覺得很舒服,懶洋洋地趴了下來。
    占喜吃完面,洗干凈碗筷和鍋子,走到駱靜語身邊坐下,很自然地拉過他的右手看。
    已經過去一周了,他去醫院換過藥,右手不再纏著厚厚的紗布,只在手背上貼著一大塊,做事情方便了許多。
    他說不疼,占喜知道肯定是騙人的,那道口子得有四公分長,怎么可能不疼?以后還會留下難看的傷疤。
    兩個人黏在一起,禮物又被擠得跳下了沙發,不滿地叫了一聲,溜達到貓爬架上。
    占喜摸摸駱靜語手上的紗布,嘟囔道:“以后怎么拍視頻呢?做花的時候都是從上往下拍,手背肯定是要拍到的。”
    駱靜語讀著她的唇語,神色一黯,收回手后回答:【以后不做花了。】
    占喜的眼睛倏地睜大:“你別亂說啊!怎么可能不做花?事情又沒到絕路呢!”
    駱靜語問:【你覺得我還能做下去嗎?他們都不相信我。】
    占喜用手語回答他:【很多人都相信你的,邵,朱,丁,我哥哥,羅,皮,還有很多你以前的顧客,大家都相信你的!】
    駱靜語神色很淡:【可是我們沒有證據。】
    占喜沉默下來,一會兒后,問:【你碰到什么事了嗎?不開心?和我說,不要放在心里。】
    駱靜語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到后來竟變得哀傷,他看著占喜的眼睛,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感受著她細滑的皮膚,占喜一直沒吭聲,等待著他“說話”,也不知過了多久,駱靜語收回手,緩緩地打出一句手語:
    【歡歡,我們分手吧。】
    占喜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駱靜語知道她看懂了,實在沒勇氣再打第二遍,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很慢很慢地比劃出他心里的話:
    【這是我和方的事,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不要再管我,我自己會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我就再也不做燙花了,要去找別的事做。你和我不一樣,你有文化,去找工作吧,找你喜歡的工作,你會遇到一個更好的男人,我不是,我很差,我不能讓你幸福。你是最好的女孩子,不應該找我這樣的人,我們分手吧,我會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給你。謝謝你一直幫助我,陪伴我,對不起,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你早點離開,不要再耽誤自己的前途。】
    他的手語打得那么慢,那么清晰標準,占喜全都看懂了。
    她問:【你是認真的嗎?】
    駱靜語點點頭,覺得這些理由似乎還不夠,繼續補充:【你的媽媽不同意,你的哥哥說,我和方的事解決不了,你家里就不會同意。】
    占喜的眼神冷下來,又問:【還有呢?還有別的理由嗎?】
    都到這份上了,駱靜語也不想瞞著她,很是無力地用雙手說:【還有,我的姐姐懷孕了,做過檢查,肚子里的孩子是聾的。我們家就是會遺傳,一個一個地遺傳下去,我不會有孩子了,你和我在一起就不能做媽媽。這對你不公平,對哪個女孩都不公平,所以我不會結婚了,我會一個人生活。歡歡,我們分手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不是一個好男人,你離開我會過得很好,我希望你過得很好,我希望你幸福快樂,我……】
    他再也比劃不下去,眼淚已經涌出來,身體抖得停都停不住,死死地咬著嘴唇,也沒能控制住發聲。
    他含糊地叫著她的名字,搖著頭,泣不成聲,雙手都在顫抖:【我沒有抄襲,我不能做燙花了,我沒有抄襲,我不知道我還能再做什么,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很多,我是個男人,卻不能給你幸福,我……】
    他打手語時,很多手勢都會左右手相碰,平時都是輕輕的,可是現在那聲音“啪啪”響,他一點兒也沒控制力道,右手貼著紗布不方便,還是打得很用力,用力到占喜光看著都覺得疼。
    占喜也哭了,傷心于小魚的提前放棄,又感動于小魚的坦率真誠。他沒有用奇奇怪怪的理由來敷衍她,比如說“不喜歡她了”、“父母不同意”、“覺得厭倦了”之類。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真心,就是想她好,覺得自己的事業沒救了,他倆的未來也就變得叵測,不如讓她及時止損,趁早抽身,不要再陪著他陷在這灘爛泥堆里,時間越久,越耽誤她自身的發展。
    占喜理解駱靜語的想法,卻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人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和駱靜語沒有夫妻之名,也沒有夫妻之實,可是占喜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到自己對小魚的心意,還有小魚對她的心意。
    喜歡是千真萬確的,算是愛嗎?他們誰都沒說過。
    她只知道,他對她的好早就融入在了瑣碎細微的生活中,沒有轟轟烈烈分分合合的情節,也沒有什么節日紀念日的大肆慶祝,他們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夫妻一樣,每天膩在一起,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從不吵架,每天都很甜蜜快樂。
    小魚記得她的口味,為她做著一日三餐,買的水果零食都是她愛吃的。
    她來例假時,他會為她煮糖水喝,幫她按摩冰涼的雙腳。
    他從不會指揮她去做事,能自己做的都順手做了,知道她嫌貓砂盆臭,就叫她不要管,禮物的事兒都由他負責,她只需要和小貓玩耍就行。
    出門在外,他會緊緊地牽著她的手,永遠讓她走在人行道里側,每次都是先問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如果她反問他,他也不會說“隨便”,會認真地說出自己的建議。
    她生病時,他會細致入微地照顧她,記得醫生說的忌口,記得她吃藥的時間數量,哪怕他自己都是一身的傷,也從不和她抱怨。
    只要是她的朋友和親人,他都盛情相待,在親友面前給足她面子,也能開得起玩笑,不會讓她的朋友覺得他敏感不好相處。
    她永遠都忘不掉自己轉崗失敗的那一天,他從上海回來找她,在舞蹈室里見到他的那個瞬間,她覺得這輩子能找到這么一個人,她的人生都圓滿了。
    他尊重她,用心傾聽她的每一句話,笨拙地給出自己的意見。
    他從不打擊她的想法,給予她充分表達的自由,工作上有些事要花錢,不知效果如何,只要她想嘗試,他全都支持,就負責掏腰包。
    他經常發自肺腑地夸她,仿佛自己上輩子修了福,這輩子才能找到她做女朋友。
    就是這樣的駱靜語,她的小魚,此刻和她提分手了,想要結束他們剛滿半年的戀情。
    居然只有半年嗎?占喜流著淚默默地想著,怎么只有半年?她分明覺得自己和小魚已經認識很久很久了。
    他們一起經歷過很多事,大部分都很快樂,刻骨銘心,這樣的一場戀愛,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嗎?
    占喜的雙手按住了駱靜語的雙手,不讓他繼續“說”下去,她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小魚,你先聽我說。”
    駱靜語的眼睛被眼淚糊得厲害,鼻尖都是紅的,嘴唇抖動著發出一聲聲抽泣聲。
    “我不會和你分手的。”占喜說得很慢,“我和你分手的唯一前提就是我不喜歡你了,可是現在,我還是很喜歡你,我知道你也很喜歡我。”
    駱靜語的雙手被她捉著,也沒有力氣掙脫出來,只能不停地搖頭。
    占喜吸了吸鼻子,說:“這只是我們在一起碰到的一個小挫折,會過去的,會好起來的。你可能覺得我很理想化,那是因為我還年輕啊,我這個年紀要是都不能理想化,那這個世界不是完蛋了嗎?我永遠不會成為方旭那樣的人,你也一樣,你前幾天還答應我不會放棄,這么快就說話不算話了?”
    駱靜語還是固執地搖頭,長長地抽了一口氣,也不管會發出什么聲音了,眼淚不斷地流,還得努力去讀占喜的唇語。讀唇很費腦,他現在腦子都是亂的,又舍不得不讀,生怕讀一次少一次,生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占喜說:“你答應我要帶我去旅游,爬山,答應要送我一套只屬于我一個人的首飾,答應我要學會喊我的名字,你到現在都沒學會叫我‘歡歡’,你怎么這么笨啊?”
    是,他是笨,連“歡歡”都學不會怎么叫,駱靜語嗚咽出聲,他要是夠聰明,何至于讓方旭給害成這樣?
    占喜松開了手,抓了抓頭發:“我知道你今天回家碰到了不好的事,大概就是你姐姐懷孕的事,這個我們以后再說,結婚,不一定非得要生孩子的。小魚,眼下要先解決的是你的事,欣然幫我約了一個律師,我明天要去見他,和他討論如果打官司我們要怎么應對。本來,我今天想和你從頭到尾把事情再過一遍,我總覺得你畫了初稿,不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我們可以翻翻手機,看看七月拍的照片,我七月底回家前把照片都拷到電腦里了,這幾天一直沒機會去看,說不定我們有拍到些什么。”
    她頓了一下,看著駱靜語滿是淚痕的臉,抬手抹抹他的眼睛:“別那么快就放棄,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沒做錯任何事,不是人家說你抄襲就是抄襲,很多人都相信你,你更要相信你自己。今天,我先回八樓睡,明天我去見律師,不來你這兒吃飯了。剛好,咱倆都冷靜一下,各自想想這整件事,駱靜語……”
    占喜喊出他的全名,“你沒有拖累我,是你救了我,讓我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和我在一起,你也不要害怕,咱倆都還年輕,有什么是過不去的?”
    她從沙發上起身,最后摸了摸駱靜語的臉,又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給自己煮點東西吃,別餓著,我先回去了,你晚上早點睡,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占喜整理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又拿上一個文件袋,是為第二天見律師準備的材料,帶好手機和鑰匙就出了門。
    家里只剩下駱靜語,還有一只貓,禮物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占喜走后,又跳到了他腿上。
    他還在一陣陣地抽泣,下午在家就哭了一場,晚上回來又哭一場,和小孩子一樣,但是他真的忍不住。
    他既希望歡歡能答應他的分手請求,又不希望她答應。
    多么矛盾啊!
    但他真的看不到他們的未來了,他可能再也不能做燙花,實在也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么,像陳亮一樣去擺夜市攤嗎?還是像岳奇那樣去給人扎氣球?
    就這種操蛋的生活,姐姐居然還想讓她的孩子再體會一遍,到底是為什么啊?
    這天晚上,占喜回到久未住人的802室,簡單地打掃了一下衛生,洗過澡后早早地上床休息,放空腦袋,什么都沒去想,很快就睡著了。
    在幾層樓之隔的1504室,駱靜語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背脊靠著墻,一直抬頭看著那盞鯨魚燈。
    禮物起先還在他腳邊打轉,后來見他久久未動,就溜開去顧自玩耍。
    駱靜語的后腦勺抵在墻上,心里想著之前和占喜的那些對話,又想起他們相識、相見、相戀的經過。想到有趣的地方,他會突然笑起來,想到溫馨的畫面,他會抬手捂住臉細細回味,想到他們面臨的困難還有艱辛的未來,他的眼睛又會止不住地發酸。
    占喜出現在他的人生中就是一場意外。
    一個先天耳聾的宅男,一個健康漂亮的女孩,就像兩條平行線,怎么會有交集的?
    她是多么美好的女孩子啊,帶給他一場美夢,讓他知道了健聽的年輕人都是怎么生活的,她的親吻、撫觸和擁抱,統統令他著迷,她的微笑那么燦爛明媚,比他做的任何一種花朵都要鮮活。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像小鳥在唱歌。
    駱靜語抬起右手,五指張開,將手掌移到視線和鯨魚燈之間,瞇著眼睛看那暖黃色的光線透過指縫傾灑下來。
    手背上是醒目的大紗布,他的手破相了,是歡歡一直喜歡的手,變得很丑,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背上了“抄襲”的污名,是不是再也恢復不到從前簡單純粹的狀態?
    駱靜語低低地笑出聲來,左肩撞了一下落地燈桿,懸垂著的鯨魚燈就在他的頭頂輕輕搖晃,像一頭鯨魚從眼前緩緩游過。
    他仰著頭對它打起手語:【鯨,你說我該怎么辦?】
    ——
    距離婳裳給出的最后期限還有兩天,微博上依舊鬧得不可開交。占喜偶爾會去看一眼評論,事情沒有出現轉機,輿論風向還是對禧魚很不利。
    越來越多漢服圈的人關注到這件事,方旭那邊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占喜去看過他的淘寶店,在禧魚的澄清微博發出后,方旭的月銷量又往上沖了不少。
    占喜很疑惑,這都爆單了吧?管如婕做得過來嗎?就算是駱靜語也沒法做這么多的訂單啊。
    婳裳已經刪掉了和“魚戲蓮花”有關的兩條微博,暫時裝死。
    占喜沒再發聲,也沒和【rrmft0429】有過私聊,這人倒是每天都私聊挑釁她,還發很多微博圈一堆人,講述自己的心酸經歷:被抄襲了居然都沒人管,婳裳不理,禧魚不理,徐卿言也不理,只有“小魚魚手作燙花”安慰過她,因為對方也是受害人,被拉來背鍋,和她一樣冤枉……
    占喜把這些事都放在一邊,和律師約在咖啡館見面,羅欣然陪著她一起,三個人從下午聊到晚上,占喜越聊越灰心。
    她一整天沒和駱靜語聯系過,想著自己不能逼他太緊,讓他自我調節一下吧。占喜對小魚有信心,一個先天耳聾的男生從小到大不知遭了多少罪,這點兒抗壓能力還是有的,給他點時間就行,她相信他能走出來。
    駱靜語這一天并沒有待在家里,待不住,老清早出門后在馬路上亂逛,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坐上出租車去了一個地方——濕地公園。
    他找到了姻緣橋,花朝節已經過去半年,姻緣橋邊那棵掛滿紅繩姻緣牌的樹還在,賣牌牌的攤位也在。很多紅繩經歷過風吹日曬都已褪色,還有一些顏色鮮艷,像是最近才掛上去的。
    駱靜語知道工作人員定期會撤掉一些姻緣牌,就是想來碰碰運氣,看看他和占喜的那塊牌還在不在。
    他依稀記得掛的位置,在那一堆木牌里找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手里已經攥住了一塊姻緣牌。
    紅繩褪色了,牌子上的字跡也暈開了一些,不過依舊可以辨認:
    駱靜語,底下是一頭噴水花的鯨魚。
    占喜,底下是一個圓滾滾的雞蛋,雞蛋上是一張笑臉。
    兩個人的名字中間有一顆愛心。
    他和歡歡的姻緣牌還在!
    駱靜語左手攥著木牌,右手用手機拍下照片。
    這給了他一點微薄的信心,就當是迷信吧!老天爺應該是在告訴他,他和歡歡的緣分還沒到散的時候。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信心。
    離開濕地公園,駱靜語回市區時路過少年宮,讓司機臨時停了車。
    開學了,少年宮里只有一些學齡前的小孩在玩耍,他走在空曠的路上,看著幾樣停擺的游藝設施出神。
    如果記的沒錯,這里是他和歡歡在一起后第一次約會的地方,也是第一次在人前牽手的地方,還是歡歡主動的,把他的手從衣兜里給拽了出來。后來,他們的手指就牢牢地扣在了一起,那時候真緊張啊!光是牽手,他都緊張得手心冒汗。
    駱靜語偷偷地微笑,突然就覺得神清氣爽,大步離開了少年宮。
    下一站,他去了會展中心。
    會展中心在進行一場家具博覽會,駱靜語進去逛了一圈,找到自己和歡歡參展的位置。
    他和歡歡在這里守了三天展位,原來不管是什么展覽,這個展位都是這么偏僻。現在在擺攤的是一家專做辦公家具的公司,工作人員在打游戲,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駱靜語站在展位前看了一會兒,離開了。
    第四站,他去了一家商場。
    已經是下午4點,他早餐后就沒吃過東西,餓極了,走進那家泰國餐館,還好,這家店的晚市已經開始營業。
    這是他和歡歡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雖然那時候他們還沒在一起,不過后來都知道了,當時的他們已經在偷偷地喜歡對方。
    整個餐廳只有駱靜語一個顧客,他坐在自己和歡歡坐過的那個卡座上,翻開菜單點餐,指著圖片告訴服務生,要咖喱蟹、冬陰功湯、香茅雞、芒果飯……
    服務生說:“先生您一個人吃嗎?有點多啊。”
    駱靜語沖她一笑,搖搖手,拍拍胸,又比了個“ok”,服務生知道他是個聾啞人了,也不多說,給他下了單。
    駱靜語自然是吃不掉這么多菜的,他喝完了冬陰功湯,吃掉了芒果飯,把吃剩的咖喱蟹和香茅雞都打包帶走,去往下一個目的地——他和歡歡去過的那家ktv。
    一個聾啞人,跑過來要開一間小包廂,ktv前臺的幾個工作人員都是一臉懵,不過給錢就是大爺,服務生把駱靜語帶進一間小包廂,問他要不要點酒水小食。駱靜語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他打字,要了三瓶啤酒和一份小吃拼盤。
    服務生離開后,駱靜語開始研究點歌界面怎么操作。那天晚上他玩了燈效,從來沒點過歌,此時面對花里胡哨的點歌面板很有些無從下手。食指一敲一敲地選擇拼音點歌,折騰了半天,終于被他把那首《鯨魚》給點了出來。
    啤酒和小食送進來了,駱靜語打開一瓶酒,一邊喝一邊看大屏幕上的mv,看那些字幕一行行出現,又一行行消失。
    每個字會由白變藍,時間不一樣,這大概就是旋律或是歌詞的節奏?駱靜語不懂,只是一遍遍地重播這首mv,想起歡歡唱歌時的樣子,想起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想起她看著他時溫柔的眼神……
    駱靜語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快,他抬起雙手,用手語把那些歌詞一句句地表達出來,就像是在跟著唱一般。
    “我會在某一個夜晚偷偷地幻想
    會不會有一只鯨魚掠過窗
    是不是他也都和我一樣看不到希望
    掙脫枷鎖,越過了海洋……”
    ——
    占喜和律師、羅欣然道別后獨自回到青雀佳苑802,時間已是晚上9點。
    她洗了個澡,拿著文件袋爬到了床上,把袋子里的東西都拿出來。
    全是彩打圖片,包括【rrmft0429】的“設計稿”和小魚由初稿到定稿的彩打件,還有【rrmft0429】做出來的實物圖,和婳裳漢服“魚戲蓮花”款的實物飾品精修照。
    她把所有的圖片都鋪在床上,跪在邊上仔細地看。
    曾經的某一天,她似乎對某件事有過一絲疑惑,但她忘了是哪件事,又為什么有疑惑,這令她耿耿于懷,總覺得這件事是個關鍵,也許想起來了就會指明一條新的路。
    是什么事呢?
    占喜的視線在一張張彩圖上掠過,看一眼【rrmft0429】的稿子,再看一眼小魚的稿子,又看一眼雙方最后的實物圖……就這么傻傻地看了十幾分鐘,她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對的地方,腦子里“叮”了一聲。
    她似乎……想起自己疑惑的是哪件事了。
    是小魚用熱縮片做的那幾條小錦鯉。
    對!就是小錦鯉!
    在小魚準備做“魚戲蓮花”前,第一次把小錦鯉拿出來的時候,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在哪里看到過。可那明明應該是第一次看到,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她到底是在哪兒看到的呢?
    占喜又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想從七月拍的照片里找找靈感。這些照片她早上都翻過一遍,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在家給小魚拍照時她大多用單反,手機就是隨手拍拍生活照,很多是禮物的照片,還有造物節上小魚展示和上課時的照片。
    占喜把照片一張一張地滑過,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造物節,造物節,造物節……她看到了自己,是一張得空時的臭美自拍,大頭特寫,嘟嘴賣萌,背景里是小小的、正在低頭做花的駱靜語。
    這應該是第二天,7月18號,她穿著一身荷綠色漢服裙,頭上梳著兩個小揪揪,插著那支荷花發簪。
    荷花發簪……
    占喜猛地閉上了眼睛,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在努力回憶,仔細回憶,用盡全部腦細胞去回憶!
    7月18日,造物節,她戴著一支荷花發簪,是駱靜語為了貼合展位主題特地幫她做的,然后那一天,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她賣掉了一支發簪!一支沒有標價的發簪!客人開口問價,她隨口亂報,報了多少錢都記不得了。
    那是一支……蓮花發簪!
    發簪上,有一條很小很小的橙紅色錦鯉,只有大拇指指甲蓋兒那么大。還是客人說的!說“這條魚好小啊,好可愛,只有大拇指指甲蓋兒那么大”,她就瞄了一眼,就一眼,這支簪子就被那位客人買走了。
    那才是她第一次看到小錦鯉的時刻,怪不得,她會記不起來,因為她只看了一眼,簪子從頭到尾都是在客人手里!
    ——
    駱靜語前一晚胡思亂想幾乎沒睡,在小包廂里吃吃喝喝后感覺困了,就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醒過來后一看,四個小時的包廂時間快要結束。
    他把小食都吃完,提著打包的泰餐離開包廂,去前臺結賬。
    ktv迎賓處有一個景觀池,假山上水流潺潺而下,池子里有假的蓮花、蓮葉和幾尾小小的景觀魚。
    駱靜語此時對蓮花和魚格外敏感,就站在那里看了一會兒。
    小魚兒都是真的,在蓮花間游走,駱靜語走到池邊,看著看著,突然記起了一件事。
    之前,他和占喜一直都在尋找初稿的證據,初稿有沒有被偶然拍到,有沒有和誰偶然提起過等等,卻忽略了,關于“魚戲蓮花”,除了初稿,他曾做過一件事!
    是在造物節上,他閑著沒事干,按著初稿上一款發簪的設計,做出過一支類似的簪子,是實物簪子!打算第三天給歡歡換著戴。
    荷花,蓮花,都和展位主題相符啊!
    為什么一直沒記起?因為那支簪子早就不見了,沒有了,誕生后都還沒過十分鐘,他甚至沒來得及做最后的調整,就去上了個衛生間的工夫,回來后得知,被歡歡賣掉了!
    駱靜語一個急轉身就往出口奔去,差點撞到一個端著啤酒瓶的服務生。他連電梯都來不及坐了,直接從樓梯往下跑,沖出商場大門,幾乎是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到了路邊。
    那里停著幾輛出租車,駱靜語拉開一扇副駕門坐上車,顫抖著手在手機上打字給司機看:【青卻家園】
    司機皺眉:“青雀門那個?”
    駱靜語狂點頭。
    司機說:“系上安全帶。”
    油門一踩,車子就駛了出去。
    占喜站在空蕩蕩的1504客廳和禮物大眼瞪小眼,氣道:“你爸呢?大晚上的跑哪兒去了?”
    她給駱靜語發微信。
    【雞蛋布丁】:小魚你在哪兒呢?
    【好大一頭魚】:我在車上,回家,快到了!
    占喜一秒都不想等,拔腿就沖了出去,坐電梯下樓,沖出單門元,她穿著t恤衫和熱褲,腳上夾著一雙人字拖,咬著牙奔跑到小區門口,遠遠的看到幾十米外一輛出租車剛剛停下,副駕上的男人正好下車。
    駱靜語回頭就看到了她,也向她跑了過來,占喜沒有站在原地,向他飛奔而去,跑了沒幾步,右腳的拖鞋飛走了,害她雙手撲騰了幾下,差點摔一跤。
    駱靜語“啊啊”地叫了一聲,占喜抬頭看他,他拎著個袋子跑得很快,邊跑邊沖她搖手,示意她不要動。
    她就不動了,赤著一只腳站在地上,向著他張開雙臂。
    他已經跑到她面前,一點兒也沒猶豫,袋子往地上一扔,一把就抱住了她,將她高高地抱起,還原地轉了幾個圈,轉得她咯咯咯地大笑起來,發絲兒迎風飛揚。
    他抱著她走到她拖鞋掉了的地方,才把她放下地。她穿好鞋,抬頭看他,夏末季節,天氣還很炎熱,兩個人都跑出一頭汗,也可能是因為激動和興奮。
    占喜跳著腳,大聲說:“小魚!我可能找到證據了!你相信嗎?我找到證據了!”
    駱靜語捧住她的臉頰,低頭就亂七八糟地往她臉上親,占喜聞到他身上的酒氣,驚訝道:“你喝酒了?”
    他笑了,笑得特別開懷,眼睛彎彎的,還“嗬嗬嗬”地笑出聲來。
    大概酒精真能壯了慫人膽,駱靜語又一次抱緊她,嘴唇一下又一下地親吻著她的腦門和頭發,最后重重地貼在了她的嘴唇上,濕軟的舌頭探進她的小嘴巴,與她來了一次久違的熱吻。
    占喜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掙脫出來,急問:“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啊?我可能找到證據啦!”
    駱靜語笑著點點頭,露出一排大白牙,打手語說:【我聽到了,我也想到了,證據,我也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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