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宴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轉而問到,“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說最后一句話時,司行宴微微偏過頭,漫不經心的看了下趙燁的反應。
趙燁的神情冷了一秒,轉瞬即逝。
“你來吧,”趙燁知道,既然司行宴想追究,怎么可能不動手,他也是沒想到楚禾這丫頭逞什么能,還敢動手了。
趙燁輕飄飄的補一句,“過得去就行了,別下重手,”還是一副放蕩不羈的樣子。
“怎么,舍不得?”,司行宴也開始跟他說笑起來。
趙燁也覺得有些諷刺,這到底是舍得,還是舍不得。
“東郊那塊地給你了,秋妹兒的傷我有責任?!?br/>
司行宴手一揮,“給她吧,她缺錢得緊。”
然后把煙頭一擲,扔進了煙灰缸。
葉家里。
葉秋生一起床就給庭燎打了個電話,聲音還沙沙啞啞的,“喂,庭燎,你在家嘛?!?br/>
“我在?!?br/>
隔著手機傳來溫暖又讓人安心的聲音。
“嗯好,我馬上過來,你等下我。”
“我等你?!?br/>
庭燎自國立的事情后就變了個性子,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葉秋生的情緒。
葉秋生不想他那么大的負擔,但是隨著年月的推移,她發現庭燎好像是甘之如飴。
她也沒有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他們兩就默默的支撐著對方。
葉秋之收拾了下,換個件短款一字肩,上面印著淺紫色的紫羅蘭,穿了條牛仔的高腰喇叭褲,襯得她格外有氣質。
她拿了件白色設計師款的西裝外套,搭在手上。
順便把昨天的禮服帶上,昨天換下來的紅色禮服她讓服務員今早上送過來了。
一開門碰見了葉童珊端著個杯子,在走廊里假模假樣的笑著,“早啊堂姐?!?br/>
葉童珊長得是標志的,就是一雙眼睛太精明,無時無刻不透露著算計,確實遺傳到了蔣文慧。
葉秋生點點頭,帶上了門。
葉秋生甚至連頭都懶得朝她那邊抬,這一家人的眼神都跟刀子一樣,實在是累了。
葉童珊沖過來擋住葉秋生,“表姐的頭是怎么了,都不貼個紗布的嘛?!?br/>
葉秋生也跟她裝起了姐妹情深的,“沒事,結痂了,謝謝妹妹關心。”
伸手想推開這個路障。
但是葉童珊不讓,葉秋生想繞開她也跟著去擋她,她也看出來了這是故意來堵她。
葉童珊就死死的站在她面前,笑嘻嘻的,“我給表姐上藥吧。”
可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葉秋生都懶得應付她了,伸手掀開她,也沒用多少力,葉童珊就自己倒下了,倒之前把杯子里的水對準了葉秋生的臉潑了出來。
葉秋生反應迅速,舉起西裝外套遮住了頭,滾燙的開水就滲進了西裝外套。
得虧是在葉家,在外面估計她連硫酸都潑得出來,大早上就來這一出,葉秋生嘆了口氣。
不巧蔣文慧正在樓下,“童童和秋生在干嘛,不下來吃飯嗎。”
“舅媽,童童自己摔了一跤,馬上下來”,葉秋生換著乖巧聽話的聲調,繼續和她們虛與委蛇。
說完,對著葉童珊一個冷眼,伸腳踹了她一下。
葉童珊沒了笑容,狠不得上去咬死葉秋生。
葉秋生下了樓,蔣文慧坐在在餐桌旁邊,端莊優雅的笑笑,“秋生吃早飯嘛?!?br/>
這笑容,就跟葉秋生剛來時的一樣。
葉秋生大早上看見這倆人就飽了,更何況還是和她們吃飯,都怕被她們毒死。
葉秋生頭上那么大個傷口,蔣文慧硬是裝作沒看見,只字不問,問了她就得管,她才不想替葉秋生出頭,巴不得外面再欺負狠點。
葉秋生做起戲來駕輕就熟的,“不了舅媽,我找個朋友,您吃好。”
蔣文慧點了點頭。
這也是在葉家做的最后一場戲了,讓他們放松防備。
前幾年葉家還防著葉秋生,蔣文慧一直想的是要不把葉秋生除掉,省著將來留有禍患。
但葉風唐那邊覺得不必如此,葉風堂是心眼子小且心里怨恨多,但是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在治理公司上不夠果斷。
這也是他當年不如葉如聞的原因。
可他娶了蔣文慧以后不一樣了,蔣家那是刀尖上舔血的人,做事狠毒得多,所以葉家到現在也勉強維持著輝煌。
葉秋生這邊一直任打任罵的,蔣文慧慢慢的也放下了戒備,她自以為是把葉秋生的棱角磨平了。
可是有些骨子里的東西是磨不平的。
葉秋生出了門,看見沫白在門外等著,“小姐去哪兒。”
沫白比她大三歲,葉老太太想的就是,找個精明能干,能力強的,然后年齡差的又不大,又可以和葉秋生做個伴。
沫白確實是個很好的助手,做事有條不紊,國外的公司也是她代為打理,已經有規模了,并且有不錯的影響力。
“我自己開車吧?!?br/>
葉秋生接過沫白遞給的鑰匙。
往院子里走才發現鐘九在這里等著。
葉秋生先開口“鐘特助有事嗎?!?br/>
鐘九喜笑顏開,“來給小姐送個東西?!?br/>
說著拿出個首飾盒子來,看盒子就知道這東西很是貴重了,葉秋生猶豫了一下,接過來,也沒有打開。
“鐘特助是特地來送東西的嗎,”葉秋生關心的問到。
“是啊小姐。”
葉秋生抿了抿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鐘九的工作她是知道的,絕不是做這些小事的。
“這種事以后鐘特助可以找人做,你每天工作那么忙,這種小事怎么也能讓你親自來,以后你隨便吩咐個人就行了。”
還不等鐘九說話。
“還沒吃早飯吧,沫白,去家里打包份早飯給鐘特助吧。”
鐘九看著沫白的背景欲言又止,在心里感慨,葉小姐是真好啊,這么好一人,怎么別人看不出來呢。
鐘九拿了早餐,彎腰答謝一聲驅車離開了。
葉秋生獨自駕車去了庭燎家。
庭燎開門看到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二戰都結束多久了,你是去哪兒當雇傭兵了。”
“還是你們丐幫因為分贓不均打起來了?!?br/>
葉秋生知道他是在說她頭上的傷,便不搭理,捂著頭從他身旁的縫隙擠進屋去。
庭燎是在外安置了一套小復式獨居,空間寬敞卻不空曠,家具一應俱全,還有些小物件,擺得滿滿當當的,不顯奢昂,卻精致。
葉秋生把禮服口袋往茶幾上一丟,“這個需要還嗎?!?br/>
庭燎看了有些愣住,“你是想來還禮服?”
庭燎本是大方開朗的小伙子,中學的時候滿嘴跑火車,愛打籃球,愛作弄人。
他現在眼底總有些看不清的情愫,整個人穩重了許多,但他的長相永遠都是具有少年感的。
葉秋生隨意往沙發上一坐,嘟囔著嘴。
“是啊,只能穿一次,我留著做紀念么,還你吧?!?br/>
禮服是庭燎買的,他們都覺得紅色襯她,可是她并不想收下這個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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