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群醫會診】
    “這……”幾個太醫面面相覷，雖然已經從彼此的眼神里了解了大家診斷的結果是一樣的，可由誰來開這個口，倒這個霉呢？
    牛太醫默默望天，心想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現在不關我事兒了！眾人拿眼神看著剛才第一個走上去的太醫院副把手，很明顯，他們都等著他說話呢。
    “快說！”榮華等得不耐煩，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杯子盤子隨著這一動作都震動起來，被震離了桌子又跌了回去，發出瓷器之間相互撞擊的清脆聲音。
    那被眾人盯著的副手太醫顯然沒什么定力，被榮華這一下拍桌子嚇得夠嗆，一下子就脫口而出：“回皇上的話，九阿哥這是中毒了。”緊張之下，他的話倒是不抖了，語氣也硬氣起來，甚至自己都有些得意于自己的勇氣了。可憐背后的太醫們都在暗恨，這般斬釘截鐵是為何啊？嫌命長了嗎？這些話卻不能說出來，只能異口同聲地道：“臣診斷結果亦是如此！”
    “什么毒你們倒是說啊，能治嗎？”榮華咄咄逼人的問道，她算是反應過來了，這群太醫，吞吞吐吐確認一個中毒都花了半個時辰，這事兒啥時候說道點子上啊，要是劇毒還不早就被毒死了？
    “回皇上，是江湖上上的毒藥，臣等雖不才，卻也應該能解，只是臣還需要和各位同僚商議一下解讀用藥的方案。”接話的還是剛才大義凜然地副手太醫，毫不自覺地搶了原本牛太醫的出頭機會。不過牛太醫此時倒是寧可他如此，一點都沒有地位被威脅的惱怒感。
    “就在這邊上討論吧，給你們一刻鐘，不拿出個方案來……哼哼。”榮華允了，揮揮手讓那群跪地的大臣都站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走到角落里小聲爭論起來。不過到底是在皇帝眼前，那些個太醫的抱怨都不敢說出口，很自覺地每人都向自己的上司牛太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感覺如何？”榮華一下子蹲到了九阿哥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九阿哥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很難受。
    “放心，我覺得沒什么大礙，應該不嚴重。”九阿哥安慰榮華道。不過這話倒是不假，九阿哥是真的沒發現有什么不妥，除了昨日瘀傷的地方隱約還有些刺疼，卻是能夠忽略的，其他并無不適。
    榮華微微放下了心，心想太醫既然還有膽子湊在一起討論醫治的方案，應該也不是很難，九阿哥應該是無礙的。榮華想著，手掌覆住了九阿哥垂在龍榻邊的手背。九阿哥心下微微一動，露出一絲笑意來。
    溫情脈脈的兩人，沒想到此時的平靜，全然只是因為九阿哥身上的毒還只在潛伏期，并沒有發作。而要徹底解除這種毒，卻是必須要引發此毒——而這種毒發作起來，卻是十分難受！
    榮華和九阿哥兩人，一人蹲著身子在九阿哥身邊握著他的手，一個任由他握著，眼神柔和地看著那人的頭頂。一刻鐘過后，一群太醫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回話，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場面。也虧得今天那昨晚值班的劉太醫不在，不然他心下的猜測只怕就是證實了的。不過要那劉太醫真在場，只怕早就嚇破了膽不敢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咳咳，啟稟皇上！”牛太醫清咳兩聲，拉回了皇帝的注意力，才向皇帝開始稟告。現在他作為太醫院院首，這說話得罪人的活兒，還真是推不掉了，“臣等診出，九阿哥所中的毒，正是江湖中十分有名的‘醉生夢死’，這毒十分霸道，一開始卻是無聲無息，叫人無法察覺，可發作起來卻是十分痛苦，中毒者十分虛弱，無法下地無法進食，如果不能在七天內及時解毒，便會虛弱致死。”
    牛太醫的話音一頓，榮華就忙問：“那可是能解？九阿哥此番應該還未發作，解毒還來得及！”
    “呃……這個……”牛太醫的語氣又尷尬起來，“這毒解法雖然復雜，但臣等卻是能解，只是……只是這毒未發作之時卻是不能解的，只能等毒被誘發，才能解毒。而且這解毒的法子十分復雜，不是一朝一夕能得的，只怕是要九阿哥受苦了。”
    “如何復雜，如何解，你倒是一五一十都給朕說來！”聽聞要九阿哥受苦頭，榮華十分不悅，語氣立馬生硬起來。九阿哥聽得她語氣有異，忙反手握住了榮華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榮華這才平靜下來，語氣舒緩了不少，卻還是十分有威嚴，“牛太醫，你一一說來，到底如何解毒。”
    “是，皇上。”牛太醫開始向皇帝一五一十地解釋這個復雜的解毒方法。越說越覺得腦門上汗直冒，誰讓這個解毒的法子聽上去就是在開玩笑一樣，這個“醉生夢死”的毒藥名字倒是好聽，可不管是中毒還是解毒，都是折磨人的要命：“這毒發作的第一日，需取菊花三錢，桔梗三錢，紫蘇三錢，黃連五錢，甘草五錢，兌水煎服，用藥之日，中毒者不能食葷腥。毒發第二日，中毒者需在中藥泡制的浴湯湯藥內浸泡三個時辰，且浴湯湯藥不能降溫。這浴湯則需加魚膽、海馬、蜈蚣、蛇毒各一，矮地茶、苦參、土牛膝、望江南子、棉花子、臘梅根等各六錢。同時取菊花三錢，桔梗三錢，虎杖兩錢，梔子兩錢，重樓六錢，柴胡三錢，紫蘇三錢，黃連五錢，甘草五錢，兌水煎服，一日服用三次。這樣毒算是基本清了。第三日中毒者還需要浸泡浴湯一個時辰，清洗浮塵，浴湯則需加：陳皮、木香、炒枳殼、炒酸棗仁個六錢，制遠志、制五味子若干……”
    “最最重要的是，解毒的三天內，中毒者不能接觸外人，只能由一人貼身服侍，中毒者會有……難耐的時候，需服侍者好生化解……不能觸碰其他人，否則……輕則無能……重則喪命……”這最后一句，磕磕絆絆的話，才是牛太醫所要說的重點，偏偏，內容有些不好說啊……
    【注：解毒方子為作者編造，請勿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