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身份】
    下午的時候，香草（康熙）到底沒找到機會和太子開口。原本這樣折騰一下，香草（康熙）的沖動也早該被折騰沒了。只是對于以后生活的擔憂到底還是超過了羞澀，香草（康熙）想了想，還是決定再接再厲，一定要找機會將話說出口。
    于是一整晚，包括吃飯，一向胃口比較大的香草（康熙）的沒吃多少，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太子原本還想觀察觀察，奈何一直到太子想要將人拉上床，香草（康熙）也依舊低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太子終于怒了，實在想不明白什么事情，竟然比自己還重要嗎，值得香草（康熙）這樣不顧他的存在？
    “你到底在想什么？”太子一把拉過香草（康熙）的胳膊。略有些暴躁地地吼道。
    “太子殿下，做吧，我們談談。”香草（康熙）轉過身來，一臉堅毅的樣子，倒是看得太子一愣。他看過太多香草（康熙）冷淡的表情，也看過太多香草（康熙）嫌棄的表情，不過這般嚴肅的神色還真是第一次見。
    太子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剛才那好不容易積聚的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是酸意的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不見了。見香草（康熙）表情嚴謹，也不敢插科打諢，忙點了點頭應了，在床上撿了了地方坐了下來。
    “好，你坐下來，我們說吧。”太子拉了香草（康熙）一把。
    香草（康熙）皺了皺眉，還是順勢坐下了。原本他是想和太子面對面談的，只是，這樣并排坐著也好，免得到時候遇到尷尬的情形，他到也不好意思看太子的。
    沉吟片刻，香草（康熙）還是先開了口：“太子殿下就沒發現皇上有什么不一樣嗎？”
    “什么意思？”太子一愣。第一反應是皇阿瑪是不是生病中毒，卻很快排除了這種想法，畢竟自己今天才剛見過皇阿瑪，皇阿瑪雖然有些疲憊但看著就很健康。那么，香草（康熙）還在想著皇阿瑪和九弟的事情？也對啦，這件事情換做誰都難免懷疑難免驚疑不定，可太子好歹是喜歡過自家皇阿瑪的人，雖然很生氣，對這件事的接受度卻是比其他人更高一些的。
    更何況，本朝重男風，太子也收過幾個小倌，雖然那些小倌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女子也沒什么區別，遠不如皇阿瑪和九弟那般健壯，有男子氣概。雖然皇阿瑪和九阿哥是父子，這關系委實混亂了點，可是想起來，當初四弟那般不沾男女之事的人兒，見到那兩人，也未曾有什么反應，可見這事兒，就算大家心底覺得驚訝，卻也并不難以接受的。
    所以，為什么香草（康熙）這般在意此事呢？是發現自己對皇阿瑪那不同的心思了嗎？天地良心，自從見了香草（康熙）之后，太子可沒對皇位上的那個人動過心思了。不過，太子只覺得香草（康熙）有種皇阿瑪的氣質，也不敢想皇位上的那個人，已經換人了。
    就算他這樣想過！他也不會接著想下去，就算香草（康熙）真的拋出這樣一個看似懷疑地借口來也不行！
    香草（康熙）一直看著太子的神色轉變，如何不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在想些什么。皇帝的這幾個兒子里，皇帝自認為其實最容易看透的就是老大老二和老四了，不過這和皇帝對這幾個兒子接觸的多些，也有原因的，但更多的原因，卻是他們心思通透，而且總是能讓皇帝的心思轉到臺面上來。
    當下，香草（康熙）也不在和太子打啞謎，不然這話題，說到三更也說不到點子上去。
    “我的意思是，如今的皇上，并不是你的皇阿瑪。”香草（康熙）直言道。
    太子瞬間驚詫地抬起頭來，看向了穩坐不動的香草（康熙）。心里卻在想著還好每次和香草（康熙）說話，都是關好了房門，遣退了眾人的。
    是的，太子沒想到香草（康熙）會直接把這事兒直言出來。更何況，就算是太子，也只是偶爾一絲情緒的懷疑而已，香草（康熙）怎么可能如此篤定呢？這話說出口，可是要擔大干系的，弄得不好，掉腦袋也是可能的。
    “我才是你的皇阿瑪。”香草（康熙）輕飄飄的甩出一句話，果然，這句比上一句話更像一個重磅炸彈，狠狠地將太子拍在了原地。
    太子懵了。
    香草（康熙）確實不管不顧地說下去了：“還記得你八弟大婚那晚，你沖進乾清宮和我說的話嗎？”香草（康熙）說著一頓，果然看見太子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僵了一下。
    “那天，固然你給我很多震動，可還有一件事情，也讓朕措手不及。”香草（康熙）換回了自稱，頓時覺得自在多了，可他沒發現，在太子面前，他好像很難再說出口‘朕’這個自稱，“那時候，我隱約發現，自己的魂魄好像可以脫離自己的身體了，我也在懷疑，既然我可以走出去，那么別人是不是也可以進到我的身子里來呢？”
    關于變成八福晉和八貝勒共度了新婚之夜這種事，打死香草（康熙）都不會說出來的。
    “只是，第二日我們就要出發巡幸了，也來不及細細思考這些事情，其實這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按理說，不該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面……可是那日我在草原上生了病，醒來之后卻全然不同了，我變成了八福晉的貼身侍女，卻不是之前我變成的那個人……而皇位上的那個人……”
    “是八弟？”太子突然打斷香草（康熙）的話，有些生硬的問道。
    香草（康熙）抬起頭來，看著太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榮華！”
    “八……福晉？”太子的聲音很有些艱澀，有些沒想到事情怎么突然發展到了這步。可是他抬眼看到了香草（康熙）的樣子，頓時剩下的話都咽進了肚子里。
    不不不不，這一定是誰在和他開玩笑。這個人，這個面前的女子，怎么可能是皇阿瑪？！太子內心咆哮道。
    可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無不帶著讓他不由自主靠近的溫暖，和他喜歡著的皇阿瑪是那么的相似……
    這些，難道都是答案嗎？
    不，這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