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賣唱的姑娘】
    九阿哥領兩人去的是天香樓，說什么早前發現的一個好吃的酒樓，其實就是給自家酒樓宣傳呢。這是宜妃送給自己兒子的第一份禮物，要是知道長大了的九阿哥會對經商產生如此大地興趣，宜妃一定會換一樣禮物送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家酒樓，成了九阿哥日后無數產業發展的第一桶金。天香樓這家老牌酒樓也在多年以后，風靡整個大清，各個州府都有天香樓的分店。
    天香樓掌柜和店小二都是認識九阿哥的，也知道這個少年人就是這家酒樓的主人，然而九阿哥可以一個眼神制止這些知情人，卻來不及制止的了咋咋呼呼的小霸王十阿哥，所以才剛邁進天香樓的九阿哥甚至還來及跟掌柜的使個眼色，就聽見身邊的十阿哥叫了出來：“九哥，你說要帶我們來吃的好吃的就是天香樓？弟弟又不是第一次來了，至于你這樣神秘么？雖然天香樓是很好吃沒錯，但是弟弟常來吃的，九哥就……”
    后面的話終于還是被九阿哥一個憤怒的眼神給嚇得咽了回去。九阿哥內心翻著白眼不耐煩地想：爺又沒有請你，爺請的是八哥，是你這家伙非要跟來的，還沒事老愛拆爺的臺！
    八阿哥仍舊淡笑著看著兩人，并未開口，畢竟這是人來人往的街道口，酒樓大門，說話著實不太方便。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看似沒什么心機總愛拆臺搗亂的十阿哥，卻是會心一笑。
    掌柜的忙忙擠開柜臺邊的小二搶上前來，招呼了三位阿哥上了樓上雅間：“爺，請跟小的上二樓雅間，月香閣專門為您留著。”
    九阿哥這才收回了瞪視十阿哥的眼神，朝一直不發一言的八阿哥的微微點頭示意：“八哥，先請。”
    八阿哥倒是沒有推辭，只朝九阿哥道了句：“多謝九弟。”就率先邁開了步子跟著掌柜的上了樓。這畢竟是在宮外，若對九阿哥過分客氣，反而惹來更多人側目，八阿哥從小懂得如何避人耳目掩藏自己，自然不會多惹事端。
    然而八阿哥不愿意惹事兒，不代表這里某個麻煩代表人物十阿哥不會。原因是落在三個人身后的十阿哥左顧右望，一個“不巧”就看到了正后方的大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穿白衣的賣唱姑娘，手里還抱著一把琵琶。（天雷人工植入處①）
    小二正愁這巴結正主兒的機會又被掌柜的搶走了，更何況現如今這女子一身孝的走進這正在營業的酒樓，不是找人晦氣么，自然沒甚好臉色，走上前去就要攔了人把人趕走。
    誰知道那女子看著柔柔弱弱的脾氣還不小，竟和店小二爭了起來，非要進這酒樓里賣唱，這可真是叫砸人場子了。偏那店小二是個嘴上厲害心卻善的，只忙著和那女子理論，卻也沒有將人推搡出去，大約他潛意思里也明白，要真碰到了那女子，只怕真是惹了天大的麻煩了。
    這邊廂的嘈雜，前頭的掌柜、八阿哥九阿哥自然都聽見了。掌柜的一頭冷汗就要下來，這要是惹了爺不愉快豈不是自己地位堪憂？卻也不敢回頭細看，只盼著那小二機靈點將著麻煩處理了。八阿哥呢，自然是不惹麻煩的，何況是這種與自己完全無關緊要的事兒。九阿哥心想這種小事自然有人解決，只是如今不知廉恥的女子也忒多了些……
    三人各想著心思，腳步卻是不停，誰承想落在后頭的十阿哥最是愛看熱鬧，看那邊喧鬧起來了，自然忍不住冒出頭，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掩都掩不住：“哎，哎，發生什么事兒了？”就差沒把后頭那句潛臺詞“快說來給爺樂一樂”給說出來了。
    店小二也是被那女子給說急了，看十阿哥搭腔，仿佛抓住了浮木，忙轉過頭去求救：“爺，您給評評理，這姑娘也太不講理了。莫不說咱們這酒樓不接受女子賣唱，就憑著她這一身白衣，這不是觸咱們的眉頭么？”語氣急切心酸，可惜配著那小二粗獷的臉，實在讓人生不出同情來，反倒有些惡聲惡氣的樣子。
    酒樓里大堂坐著的人倒是一邊吃一邊望了過去，只沒一人出聲兒。酒樓外卻已經聚集了一些圍觀群眾，都對著那小二一臉不敢茍同的樣子，可見都是站在那白衣女子一邊的。
    那白衣女子看吸引了一位華服公子出聲，雖然那公子年歲尚小讓她眼里劃過一絲失望，卻仍舊在看了那公子身后一眼之后，淚盈盈地拜倒下去：“小女子迎霜多謝公子解圍，還請公子評評理，還小女子一個公道。”說完柔若無骨似的站起來，含著淚的眼往十阿哥這邊輕輕一掃，那眼神真是柔的出了水。身后的圍觀群眾騷動起來，就差沒沖進酒樓內將那小二揍一頓以求還那姑娘一個公道了。
    只可惜十阿哥不過才十歲，又最厭煩女孩子哭哭啼啼，哪里看得懂這種欲拒還休的眼神，心里只想：你哪只眼睛看到爺有給你解圍啊！尼瑪爺只是看熱鬧啊看熱鬧！然而這么多人圍觀，十阿哥也有些不好意思惡聲惡氣，只好悶聲悶氣的對那小二道了句：“發生了什么事兒，你倒是說說。”
    哪想到小二還沒開口，那白衣女子迎霜便搶先了一步回答：“多謝這位公子垂憐，讓迎霜有機會一訴心中愁苦。”說著還朝那店小二射過去一個秋后算賬的惡毒眼神，店小二欲哭無淚，這真是躺著也中槍啊，他都來不及說話了，哪里欺負了這姑娘啊！可惜那眼神身后的圍觀群眾看不到，酒樓內的圍觀群眾也未注意，倒是因為惹了禍的十弟而停下腳步無奈圍觀的九阿哥和八阿哥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那女子又接著說起了她所謂“悲涼”的身世，真真是啰嗦，十阿哥打斷不能，那叫一個心煩：“小女子迎霜，乃揚州人士，因年前家中糟了災，與爹爹兩人來京城尋親，誰知那親人賺了銀錢得了權勢，便不肯認下這門窮親戚。爹爹年紀大了無力勞作，迎霜又是一介女子，實在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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