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男注意到了薛眉,觀察她一小會兒,在兩人越來越近的距離中逐漸回憶起什么,對著她喊:“媽媽。”
薛眉因為緊身緊繃和剛剛受到的顏值沖擊,腿一軟差點跪下來。
溫茶趕緊抓住她的手臂,免得她真的坐在地上。
盛世美顏現在和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薛眉下意識忘了呼吸,差點沒喘上氣來:“你……你……我……媽媽?”
溫茶:?
之前沒聽說過他媽說話磕巴啊?
“嗯。”他小幅度點頭,“我是溫茶。”
好像什么想法都沒有,薛眉緊緊反手抓住溫茶的手臂,如同遇難者遇見的浮木,用力一遍一遍地想把他的模樣刻在腦子里。
這是她懷胎十月的心血,是一出生就和她分離的孩子。
她的嘴唇嚅囁,無數問句在她的心里閃現要問出口,可是喉嚨口卻像堵住一般,最后輕輕問了一句:“你……你過得好嗎?”
*
墻壁上的掛鐘把時間指向早上八點。
一家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薛眉平復了呼吸,沒再哭泣,只是眼圈紅紅的。
溫樂水擠占了薛眉身邊的位子,抱著她的手臂撒嬌:“媽媽,提前回來怎么不告訴我呢?我去機場接你。”
溫興盛也補充:“是啊,我以為你今天下午才到。”
薛眉不好意思拍了拍溫樂水的手背:“反正沒事,就先回來了。”
她小心看了眼溫茶:“小茶平時醒那么早嗎?”
溫茶笑了笑:“農村的雞都是那個點叫,我一般就醒了,都成生物鐘了。”
才怪,還不是因為原著里說過薛眉會趕凌晨的飛機回來,而那個時候原主夜不歸宿在酒吧泡吧,爛醉如泥被拖回來在家發酒瘋,給薛眉留下一個不好的初印象。
雖說薛眉慈母心腸,費勁心力照顧酒醉的原身。但出了這出事,原身其他家人觀感更差。而且后續還被家中的仆人嚼舌根再加上有心人傳開,坐實了原身沒教養還不孝順的名聲。
現在換作溫茶來,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Qúbu.net
薛眉神色一黯,回憶起資料里見到溫茶從前的生活環境。
溫樂水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拳頭默默攥緊。
從知道身世的每一天,他就活在不能留在溫家的惶恐之中。出于各種原因的影響,薛眉有半個月沒有回復溫樂水的消息不知道應該和溫樂水相處,直到有一天中午,國內凌晨的時間,溫樂水一通電話打過去,喝了酒,哭著說“媽媽,你別不要我好嗎?”
薛眉一下子就放下了所有芥蒂,她努力安慰自己,小孩子是無辜的,溫樂水養在她身邊那么多年,投注了她多少的感情。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孩子她都要好好對待。
溫樂水從薛眉逐漸對他恢復的態度中明白她的轉變,心里的那顆石頭總算落地。
可是現在薛眉回來了,似乎對溫茶的憐惜有增無減,他的害怕再度卷土重來。
是不是只要溫茶沒那么優秀,或者別人不要那么喜歡他就好了……反正溫茶是溫家的少爺,財富、身世全都有了,只是少了那些寵愛也沒有關系的,對吧?
溫樂水垂下頭,掩飾眼底閃過的一絲暗芒。
溫榮眼神巡了一圈,溫樂水緊緊依偎薛眉,溫興盛攬過薛眉的肩膀,順帶時不時安撫溫樂水的情緒,他們更像親密的一家三口人。
溫茶雙腿并攏,雙手安分放在膝蓋上,很乖地低著頭,反而倒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對溫茶說:“坐過來。”
薛眉感到驚訝,沒人比她更明白大兒子的性格,她一度懷疑大兒子是不是有什么自閉癥或者情感缺失癥,后來才知道只是因為覺得周圍人智商太低懶得和他們交流才不說話。但溫榮對溫茶的關懷并不作假,她心中欣慰,兄弟倆相處得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王媽準備好早餐,招呼大家過來吃:“太太剛回來,時差沒有倒過來,趕緊吃完飯休息,和小茶少爺要敘舊有的是機會。”
溫樂水壓根不給溫茶說話的機會,牽著薛眉的手坐到桌邊幫她擺好碗筷:“是啊媽媽,你太累,都快有黑眼圈了,睡一覺起來又是我漂亮美麗的媽媽啦。”
溫興盛打趣:“不管怎么樣,C市誰比得上我老婆漂亮!”
薛眉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少貧。”
溫茶沒去接他們的話茬,認真做個干飯人,吃完碗里的每一粒米。
“吃完飯你去做什么?”溫榮問他。
溫茶暗示:“我去洗衣服。”
宴會那么多,他就一件白襯衫,快洗包漿了也沒新衣服穿。
溫榮瞧見溫茶亮晶晶的眼神感到疑惑:
就那么喜歡洗衣服嗎?
“哦。”他點頭,自以為體貼,“天冷,記得帶手套。”
溫茶:“……”
男人靠不住,果然能靠得住的只有女人。
薛眉補完美容覺,就叫上溫茶直奔C市最豪華的商場買當季新品。
既然小仙男是她家的,她當然得好好打扮。
“小茶,我們先買點衣服。媽媽記住你的尺寸,幫你找私人定制去。”
薛眉看見換完衣服出來的溫茶,兩眼放光。
垂墜感的絲綢襯衣猶如西方宮廷壁畫里的服飾,華麗繁復,依舊壓不下溫茶被襯出來的艷色。
一旁的導購跟著誠心誠意地附和:“小少爺真是衣架子。”
只要看中的衣服上身就沒有不好看的,這么一看,光從外貌方面,溫家的真少爺可一點不比那位金尊玉貴的假少爺差。
溫茶面上矜持微笑,實則心里美得冒泡泡,從前他的衣帽間就占了一個小公寓那么大的面積,每年各大藍血品牌爭著把當季新款寄給他期待他穿上。到了這兒艱苦樸素這么多天,他總算有新衣服穿了。
果然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兒寶。
兩個人一個愿意買一個愿意穿,頓時就其樂融融。
薛眉欣慰望著眼前容貌出色的孩子,暗自慶幸自己不在的時光里,他依然長成如此耀眼的模樣,她慈愛地整理好他的衣領:“明天和媽媽一起去外公家,我們去見見他們,好嗎?”
溫茶毫不猶豫應下來:“好。”
回家時他依然惦記著這件事,薛眉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不要擔心,你的外公外婆舅舅舅一家人都很好。”
溫茶笑著點頭,眼中暗藏的不安讓薛眉憐愛之心更盛,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他。
第二天前往薛家的旅途由溫榮擔任司機。
溫茶美滋滋地穿上新衣服覺得今天自己神采奕奕,興奮地往車里鉆。
溫榮卻眉頭緊皺:“你昨晚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忘記什么?
沒有啊,昨晚他睡得很香,夢里還懷念了一把前世縱情享受的快樂時光。
沒看到想象中的反應,溫榮臉一黑,沉默坐上駕駛位開車。
薛家和溫家離得不太遠,薛眉怕溫茶感到陌生,特意溫柔地提前介紹:“今天你外公外婆不在家,只有你舅舅薛鵬飛在,你還有一個表哥一個表弟,分別叫薛青州和薛酒。”
“你舅舅早就期待你來,至于青州他……”薛眉的語氣停頓一秒,轉向另一個話題,“小酒被我們寵得脾氣不太好,每次都會欺負小水,他要是鬧你,你就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撐腰。”
欺負溫樂水?那哪兒算熊孩子,分明就是他的小寶貝啊!
溫茶笑眼彎彎:“謝謝媽媽。”
車子停在古香古色的宅子前,院內采用園林設計。
真要論起底蘊來,薛家可比溫家有文化的多。世代書香門第,多年藝術積淀。薛眉從事時尚行業,舅舅薛鵬飛從商,外公是書法大家,外婆則是曲藝大師。
“阿眉。”門口一位中年帥大叔早早等候,見到車輛立刻迎上來,有些激動地摸了下溫茶的腦袋,“這就是小茶吧,好孩子,你受苦了……”
他把他們往家里引,桌面上擺滿了小甜品,一個小孩兒撅著小屁.股對它們垂涎欲滴,見到他們來眼前一亮:“新的哥哥來了,我可以吃了吧。”
“什么新的哥哥,叫溫茶哥哥。”薛鵬飛好笑地責怪。
“表弟好。”溫茶打招呼。
薛酒白白軟軟,小天使面孔,一雙葡萄一樣水汪汪的大眼睛,眉目間有驕縱的神態,肉胳膊肉手,讓人看了想戳一戳。他把臉埋進蛋糕里沾了滿臉奶油,沒有理會溫茶的話,仿佛沒有聽見一樣。
薛鵬飛忽然走到角落接了一通電話,掛斷之后面色難看。
薛眉擔憂地問:“怎么了?”
薛鵬飛對著熄滅的手機屏幕沉吟:“青州那里好像出了點事。”
“什么?”薛眉站起來,“青州怎么啦?”
溫榮反應迅速:“舅舅,我送你去青州那里。”
“我也去,你們三大五粗的,要是出什么事青州還肯聽我說幾句。”薛眉趕緊跟上,生怕出什么意外把溫茶嚇到,她扭頭對溫茶說,“小茶,你先呆這兒好嗎?”
溫茶不是沒有眼力見瞎湊熱鬧的主兒,自然同意。
薛鵬飛換好鞋,叮囑薛酒道:“小酒,你乖乖聽溫茶哥哥的話,我們很快就回來。”
薛酒愛答不理,吃蛋糕的進度已經進行到三分之二,小肚腩鼓起來,隨口嗯嗯啊啊敷衍道。
三個人匆匆忙忙往外走,家里一下子空曠起來,只剩下溫茶和小孩兒。
在別人家作客,隨意走動不太好,溫茶只坐在沙發上,環顧四周。書香世家的格局陳設就是不同,處處低調,多了幾分文人的風骨。
小孩兒的身高大概到坐下來的他的胸口的位置,扒拉住他的褲子,頤指氣使:“我要吃肯德基。”
“乖寶。”溫茶甜甜蜜蜜地叫道,像蜂蜜水一樣溫柔,“去睡吧,夢里什么都有,這里是別墅區外賣員進不來的。”
薛酒:?
你三十多度的嘴怎么能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見溫茶無動于衷,薛酒只能使出終極大殺招,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滿地打滾:“我不嘛!我不嘛!我就要!你必須去給我買!”
這小孩兒可真能,走去給他買,怕是還沒出小區,溫茶的腿就給走斷了。
難怪薛眉要給他打預防針,薛酒嚎得能看見嗓子眼兒了。
約莫聽了十多分鐘的聲波攻擊,溫茶捏了捏耳垂,端起水杯,漫不經心地走過去拍了下薛酒的腦袋,把杯子塞到小孩手上,順帶把小孩攥著的九連環咔噠咔噠兩下解開。
他蹙起眉,聲音綿綿軟軟:“表弟,你不要欺負我了好嗎?我突然好暈……”
薛酒心里一喜,又關心他口渴又幫他解九連環還向他示弱,是不是對他心軟了!
他剛要順著桿子往上爬:“你……”
溫茶淡定地繞過他,捂著太陽穴走向客房。
太暈了就得休息。
啪嗒。
他無情地把門反鎖上。
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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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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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