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杯之后,趙世銳便死活不喝了,只是絮絮叨叨的和林子安說著話。
    林子安一副不勝酒力,什么都想不起來的樣子,只是嗯嗯啊啊的應(yīng)付著。
    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w.
    趙金山坐在旁邊,恨的直咬牙。
    他不是怕被趙世銳覺察到林子安有什么異常。
    方不為在樓下喝了不止兩斤酒,所有人有目共睹,被警衛(wèi)背上來的時(shí)候,都醉成了一灘爛泥,就算現(xiàn)在說話含含糊糊的,也不會有人起疑。
    趙金山急的是時(shí)間不夠了。
    方不為有抗藥性,趙金山估計(jì),那碗醒酒湯里的迷藥,最多只能讓方不為昏迷一個(gè)小時(shí)。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快半個(gè)多小時(shí)了,說不定方不為下一刻就會醒。
    按原本的計(jì)劃,是要讓林子安偷偷再給方不為打一針的,但沒想到半路里殺出來了個(gè)趙世銳。
    再要耽擱下去,別說是把方不為偷運(yùn)出去,連替換的計(jì)劃都有可能出紕漏。
    趙金山咬了咬牙,重新打開了一瓶酒。
    酒剛剛倒到杯子里,趙世銳就聞到了一股嗆人的味道。
    酒味至多刺鼻,這個(gè)是真的嗆人。
    趙世銳心中冷笑一聲。
    趙金山把自己當(dāng)成了傻子?
    這里面有沒下藥,他敢跟著趙金山姓。
    “左右也沒什么事了,我來陪世銳兄喝兩杯?”趙金山舉起了酒杯。
    “再喝就要吐了……”趙世銳捂著胸口,一臉苦色的說道,剛說了半句,他又使勸抽了抽鼻子,裝做驚奇的樣子說道,“這酒從哪弄來的,怎么一瓶比一瓶烈?”
    趙金山心里猛的一震。
    他就是怕被趙世銳識破,所以才沒敢在前面的酒里下藥。
    乙醚的氣味太重,別說高梁燒,就是酒精也掩蓋不住那種特有的刺激的味道。
    而且嘗起來還有極重的甜味,人醉不到一定的程度,不管是聞還是嘗,都會察覺到異常。
    “是方兄弟交待,特意蒸過的!”趙金山不動(dòng)聲色的說道。
    “算了,你也別喝了,咱兄弟坐著說說話……”趙世銳說道。
    趙金山應(yīng)了一聲,又給趙世銳倒著茶。
    就算是真酒,趙世銳也不敢喝了。
    方不為只是讓他喝酒,再沒有交待其他,趙世銳也不敢節(jié)外生枝,只以為方不為都交待好了,自己只要和假貨喝酒就行了。
    但才喝了三杯,也就不到半斤的樣子,趙世銳就感覺腦袋像是要炸開一樣。
    這酒太烈了,再喝一兩杯,可能就會真醉,趙世銳不敢保證頭腦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會不會在趙金山面前露出馬腳。
    林子安的狀態(tài)還不如趙世銳。
    怕被趙世銳識破,這三杯,趙金山給他倒的是真酒。
    清酒度數(shù)最高的也不會超過二十度,林子安哪里喝過這么烈的酒?
    在日本,上了五十度的酒,都是拿來當(dāng)酒精用的。
    現(xiàn)在的林子安純猝是在硬撐,他覺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腦袋里也昏昏沉沉。
    趁趙金山不察,林子安愣神的空子,趙世銳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遍林子安。
    他懷疑,就算是肖在明站在這里,怕是也認(rèn)不出來這是個(gè)假貨。
    趙世銳也大概猜到了趙金山和方不為各自想要做什么。
    趙金山想要李代桃僵,方不為卻想著將計(jì)就計(jì)。
    一山還比一山高。
    趙世銳想不通,方不為是怎么知道趙金山的全盤計(jì)劃,并且一步步給趙金山制造機(jī)會的?
    趙世銳還在苦苦思索,對面的林子安猛的打了個(gè)激靈。
    是趙金山在他的腳上重重的踩了一下。
    林子安搖了搖腦袋,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世銳兄,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著什么急?”趙世銳不以為意的說道。
    方不為交待,說是起火的時(shí)候才能走,這還沒見個(gè)火星呢。
    趙世銳也在暗暗的奇怪,這火怎么才能燒起來?
    趙金山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千自萬算,就沒有算到趙世銳這個(gè)攪屎棍,
    再不行動(dòng),方不為就要醒了。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衣柜里突然傳出一聲響動(dòng)。
    聲音不大,像是用手指彈了一下門板的那種響動(dòng)。
    趙金山悚然一驚,連手指都跟著抖了一下。
    他飛快的掃了趙世銳一眼,看趙世銳沒什么反應(yīng),只以為趙世銳沒聽到。
    其實(shí)三個(gè)人全都聽到了,都只裝做沒聽到的樣子。
    趙金山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心中一橫,在瞬間打定了主意。
    他輕輕的碰了碰林子安的腳。
    林子安又反過來碰了碰趙金山,意思是明白了。
    “來一根!”趙金山拿起了桌上的煙盒,給林子安遞了一根,又遞到了趙世銳的面前。
    “喝了這破酒,嗓子里跟著火似的,不抽了……”趙世銳擺著手。
    他是怕煙里也被下了藥。
    一聽“著火”兩個(gè)字,林子安準(zhǔn)備劃火柴的手頓了一下。
    趙金山又踢了他一腳。
    林子安定了定神,劃亮了火柴,點(diǎn)燃了煙,正準(zhǔn)備甩滅火柴的時(shí)候,手一滑,亮著的火柴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酒杯里。
    “嘩”的一聲,一股藍(lán)色的火焰冒了起來。
    桌子和沙發(fā)上本來就被林子安和趙金山刻意的淋了不少酒,一眨眼的功夫,整個(gè)茶幾都著了起來,包括剛剛被打開的那一瓶酒。
    “我去你媽的……”趙世銳一聲驚呼,飛快的站了起來。
    趙世銳驚的不是著火了,而是終于知道方不為口中所說的火是怎么著起來的了。
    方不為是怎么這般清楚趙金山的每一步計(jì)劃的?
    趙世銳心中驚疑不定,腳下的動(dòng)作也不慢,裝做蹌蹌踉踉的樣子,連著往后退了好幾步。
    “火……火……”趙金山驚恐的指著趙世銳。
    趙世銳低頭一看,胸口,腹部被淋上酒的地方也著了火。
    趙金山飛快的撲了過來,三兩下就撲滅了趙世銳身上的火苗。
    “咣啷……啪啦……”猛然幾聲亂響,趙世銳下意識的抬起頭來,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林子安可能是想撲滅桌子上的火,手忙腳亂之下,把桌子上的酒全帶翻了。
    瓶子被打破,酒液濺了林子安一身,只是在瞬間,林子安就成了一個(gè)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