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峰進了酒樓,要了兩份桂花糕,還提前結了賬,然后坐在門邊的位置等著。
    漢子故意控制著速度,透過半截門簾看到伙計提著兩包桂花糕出來的時候,飛快的把最后一口飯扒拉進了嘴里,提起同樣包裝的桂花糕,起身迎向了伙計。
    “哎喲!”兩個人隔著門簾撞在了一起,兩人手里的桂花糕同時掉到了地。
    “客官,實在對不住!”伙計忙不迭的把漢了扶了起來。
    漢子拍了拍身的土,從地撿起了紙袋,瞪著伙計:“不能慢點么……結賬!”
    沒挨罵,客人更沒有借故刁難,伙計松了一口氣,飛快的把另外幾個紙包撿了起來,又從漢子手里接過了零錢,嘴里還不停的道著歉。
    漢子大度的擺了擺手,提著紙包離開了酒樓。
    伙計先跑到柜臺,替漢子結了賬,然后才提著桂花糕來到姚峰面前:“老板,你要的東西好了!”
    “好,有勞了!”姚峰客氣了一句。
    一直盯著姚峰的兩個特務猛的反應過來:剛才撞到伙計的那個人,會不會已經把姚峰要的桂花糕掉了包?
    特務沒敢靠的太近,根本沒聽清姚峰跟伙計說了什么,哪里能想到伙計從后廚提出來的東西,正好就是姚峰要的?
    等一個特務追出去,哪里還有漢子的影子?
    “怎么辦?”一個特務問著同伴。
    “你盯著,我去給站長匯報!”同伴回道。
    姚峰還在半路,馬春風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果然是傳遞情報去了?
    一群蠢貨!
    馬春風恨恨的罵了一句。
    付會中覺的自己很冤枉。
    林顧問,姚峰,甚至是端納就沒往外聯絡過,是怎么通知接頭的人,接頭的地點是那家飯店的?
    而姚峰進門之后,除了和伙計說了兩句話,再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有,盯梢的隊員哪里能料到,他的同伙甚至到的比他還要早,更知道他會買什么東西……
    伙計也被秘密帶回來,快速的審了一遍,但壓根什么都不知道。
    付會中能想到這一點,馬春風自然也能想到。
    他懷疑到了宋子聞的秘書打來的那個電話,可能就是在安排接頭。
    “要不要把東西截下來?”付會中小心翼翼的問道。
    “簡直是飯桶!”馬春風氣的直拍桌子,“東西調包到現在,都過去多長時間了,截下來有什么用?”
    怪不得方不為不愿意用蘇州站的人,看付會中就知道了,簡直蠢的無可救藥!
    付會中頓氣語塞。
    真有什么情報在那份被調包的糕點里,過去了這么長時間,姚峰難道就不知道趕緊看完之后,把證據銷毀?
    早特么晚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須給我弄清楚,姚峰帶回來了什么情報!”馬春風冷厲的說道。
    “卑職明白!”
    付會中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十幾分鐘之后,付會中派人鉆到了端納病房的天花板,就等著姚峰回來。
    ……
    姚峰帶著糕點回了醫院,先去了內森的病房。
    他驚訝的發現,內森像是碰到了什么好事,滿臉都是喜色。
    想起了林顧問的警告,姚峰壓下好奇心,把糕點遞了去。
    “謝謝!”內森接過后,順手又遞了一百美金。
    看來真是遇好事了!
    姚峰暗暗的猜測了一下,道了一聲謝,又給內森倒了一杯水,然后揣著美金離開了。
    內森覺的自己胃口大開,一次吃完一包都沒問題。
    他拆開了紙包,拿起一塊桂花糕,送到了嘴里。
    嗯,味道怎么有些怪?
    好像里面放了辣椒一樣?
    該死了黃皮猴子,從哪里買來的便宜貨?
    內森以為姚峰貪圖便宜,隨便在街買的,不是他最愛吃的那一種。
    算了,看在發了大財的份,就不和你計較了!
    除了稍微有點辣味,味道還挺不錯!
    內森愉快的吃了起來。
    ……
    板泉特意的走遠了一些,去了次的那家酒樓,給內森帶回來了一條松鼠魚。
    等他回來之后,內森已經吃完了半包桂花糕。
    剩下的,全都被他藏了起來。
    看到床的細渣,板泉暗暗的冷笑了一聲。
    “飯帶回來了!”板泉揚了揚手里的魚和米飯。
    “我有些困,不想吃了,你自己處理吧!”內森搖了搖頭。
    他沒有說假話,而是真的覺的有些犯困。
    “那你休息吧!”板泉把魚放在旁邊的茶幾,招手叫過了旁邊的護理:“把床放下去,內森先生要休息了!”
    護理快步的走了過來,把床放低,又抽掉了內森背后的枕頭。
    “好困!”內森念叨了一句,頭一歪,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怎么了?”板泉裝做驚訝的樣子問道,“難道不餓么?”
    “不知道,可能是累了吧!”男護理回道。
    他也收了內森的賄賂,自然不會告訴板泉,內森剛剛才偷吃了姚峰帶回來的糕點。
    “算了,等他醒了再說!”
    板泉念叨了一句,看了看桌子的大魚,熱情的說道:“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那多不好意思?”
    護理嘴推辭著,暗中卻在吞口水。
    蘇州鱖魚,天下一絕,自己的那點薪水,哪里舍得買?
    “客氣什么,來吧!”板泉硬是邀請到。
    護理歡天喜地的坐了下來。
    一頓飯,吃了快有半個小時,吃完后理很自覺的收拾著殘場。
    “我要休息一會,沒事的話,你也歇一會吧!”板泉對護理說道。
    護理高高興興的應了一聲。
    內森住了足有一月了,病情相對穩定,沒特珠的情況,醫生也不怎么來,只有護理全天候守在病房。
    有公然偷懶的時間,護理自然高興。
    送走了護理,板泉鎖好了門窗,又回到病床前,在內森的臉拍了兩下。
    內森睡的跟死豬一樣,拍都拍不醒。
    不醒就好!
    板泉獰笑一聲,蹲了下來,把床底下的錄音機拿了出來。
    他將一盤小型的鋼絲磁帶放了進去,先聽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才抓起話筒,撥到了美國領事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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