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17：開幕式（上)【求月票】
    “搞、搞副業(yè)？”
    康時也算見多識廣了。
    但這樣語出驚人的主公真沒見過。
    沈棠：“這不是窮得沒法了嗎？”
    若有其他選擇，她也不想的。
    一份工作就很累了。
    再搞副業(yè)，比007還慘。
    康時被沈棠理所當(dāng)然的回應(yīng)噎住。
    不由得開始認(rèn)真反思一個問題——
    言靈可不是隨意胡來的東西。
    祈善看書簡第一句言靈就無語住了——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元良來了，你來了正好，過來看看。”沈棠循聲看去，見來人是他，沖他招手，“來看看這些言靈，哪個適合在開幕式放。”
    祈善也看清簡書的標(biāo)題，“第一屆浮姑城新年運(yùn)動會開幕式煙火表演計劃書”。
    種下……
    主公手中有國璽,  浮姑是她的領(lǐng)地，隨著領(lǐng)地經(jīng)濟(jì)民生逐漸好轉(zhuǎn)，也該積累一些“國運(yùn)”了。有這些打底，集合在場文心文士之力可以保證接下來幾日天氣情況。
    祈善并未露出康時以為的擔(dān)心，只是嘴角微微一抽，眼角眉梢俱是一言難盡。
    眾所周知，她是個畫手。
    眼神含笑地掃過眾人一圈。
    相處雖短，也知沈棠執(zhí)拗本性。
    祈善道：“季壽以后自會知道。”越晚知道越好，對主公的濾鏡能晚點(diǎn)兒碎。
    康時卻聽岔了。
    “你們說，怎么試？”
    不止是他，這也是許多文心文士好奇的。
    在眾人齊心協(xié)力下，浮姑每一日都有極大變化進(jìn),  祈善這次回來就看到好幾處跟兩日前離開截然不同。有趙奉這倆強(qiáng)力武膽武者在，拆房子就是最輕松的活兒。
    只要勤奮努力,  貧窮只是一時的。
    想了半天，就這餿主意？
    終于,  他趕在開幕式前一天回來。
    亮相人前是需要莫大勇氣的。
    盛世太平的火苗？
    沈棠先前費(fèi)盡口水、插科打諢也沒能動搖他們分毫，可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讓意志最堅定的褚曜率先倒戈，眸色越發(fā)溫潤：“主公此言有理，未嘗不能一試。”
    嘴上試探口風(fēng)：“主公要搞什么副業(yè)？”
    沈棠想聽聽他的建議：“何處不妥？”
    康時這個理由，沈棠給打99分。
    或許大陸其他國家有哪位煉丹方士已經(jīng)陰差陽錯搞出來了，但河尹這種窮鄉(xiāng)僻壤是沒有的。坊間對于“煙火”的概念還是源于賊星言靈，但這玩意兒怎么搞卻不知。
    還有——
    “主公,  善回來了。”他身上還帶著披星戴月趕路留下的露水痕跡,  臉上是掩不住的倦容，仍笑道，“這是跟無晦他們爭論什么？”
    隨著“第一屆浮姑城新年運(yùn)動會”開幕時間一日**近,  沈棠手中的瑣事隨著她瘋狂內(nèi)卷，肉眼可見地少了下去。忙成狗了，她還要抽空,  暗搓搓謀劃自己的副業(yè)。
    前者的實(shí)施難度太大了。
    這就限制她大規(guī)模發(fā)行畫冊。
    祈善還未踏入修繕一半的治所便聽到正殿傳來爭論聲音,  看到他出現(xiàn)才停止。
    有功夫關(guān)心主公搞注定賠錢的副業(yè)，還不如跟褚無晦多聊聊來年財政安排,  跟顧池聊一聊荒田開墾進(jìn)度和分配計劃,  跟康時聊一聊最近一陣子收留了多少個流民……
    他們爭論的不是這個。
    奈何操作上太有難度。
    “畫本！”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搞副業(yè)，重拾畫筆絕對是不二選擇。
    若爆竹響聲不夠，讓共叔武他們想想辦法，武膽武者干架的言靈可有不少聲勢浩大的，不注重殺傷力的情況下，聲勢絕對符合沈棠要求，但這個提議被斃掉了。
    還要出去搞點(diǎn)物資回來。
    后者能實(shí)現(xiàn)，還是沈棠極力撮合。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
    文心文士的言靈就不是了嗎？
    眾人：“……”
    另一重原因就是她覺得運(yùn)動會太簡陋。
    庶民只是文盲,  不是審美有問題。
    她躺在榻上越想越激動。
    康時跟著問了個很要命的問題。
    “這事兒不用理會。”
    當(dāng)下又沒火藥這玩意兒。
    一個鬧不好，浮姑城就被她燒了。
    即便強(qiáng)行發(fā)售,  庶民也買不起。
    祈善不好說得太明白，只委婉道：“人無完人,  總有那么些事情是不擅長的。”
    他斷然道：“這不妥！”
    康時道：“這可如何是好？”
    吧？
    被康時寄予厚望的祈善：“……”
    這話邏輯沒毛病，但是吧——
    奇了，今天人還挺齊。
    卻不知康時也在發(fā)愁。
    跟顧池又有什么干系？？？
    康時心下急轉(zhuǎn)彎，火速拉了個不算理由的理由：“編撰話本耗費(fèi)心神，且浮姑這樣貧窮又偏僻的窮山惡水，無人能欣賞主公的大作。便是弄出來，怕也是無人能懂。”
    為了她順利搞副業(yè)，得先解決這倆大問題，只有盡可能壓低畫冊的發(fā)售成本，讓庶民能輕易買得起,  沈棠的副業(yè)才能如火如荼展開。她雙手抱胸,  低頭沉思起來。
    一旦下了決心，必然要達(dá)成。
    康時：“？？？”
    這事情怎么試啊？
    沈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他誤會了，急忙解釋：“言靈不是可以控制嗎？而且不同言靈效果不同，未必都是有大范圍殺傷力的，有些可能就是看著好看，對吧？咱們現(xiàn)在就需要找這種華而不實(shí)的，或許還能給文心文士開辟新的賺錢路子呢。”
    每一條都寫著批注。
    根本來不及搞大場面表演。
    康時道：“但主公的脾性……”
    至于他自己？
    呵呵,  隔三岔五要出差奔波。
    他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顧池有這個愛好的，當(dāng)時還覺得此人真有意思，如今看來——顧望潮啊顧望潮，你這廝真真是誤人子弟。
    她的畫技是非常過硬，但她忽略了兩個重要地方——這世界印刷技術(shù)簡陋，復(fù)印靠手抄；造紙效率低、質(zhì)量低、成本高。
    他們真有窮得揭不開鍋，需要主公去搞副業(yè)的程度？還是說，浮姑財政赤字將主公嚇到了，以為未來打下來的每一個地盤都要重復(fù)現(xiàn)在的重建之路？不會吧？
    即便文學(xué)天賦拉滿，寫得天花亂墜……
    誰也沒見過盛世太平應(yīng)該是怎樣的。
    眾人聞言神色動容。
    褚曜他們也不是完全否定，對沈棠的設(shè)想是肯定的，若言靈能成功，也能當(dāng)作噱頭吸引流民過來，同時也給吃夠苦頭的浮姑庶民留下一份足夠震撼他們心靈的美好記憶。
    這言靈是不是很熟悉？
    公西仇吃了兩回。
    康時內(nèi)心忖度良久。
    而所謂的爆竹，那就是貨真價實(shí)的爆竹，字面意義，點(diǎn)燃曬干的竹子，使之發(fā)出劈里啪啦的聲音。碰上喜事給添添氣氛。
    武膽武者去耕地，文心文士搞煙花。
    有誰能欣賞？
    更遑論為此買單了。
    據(jù)他們所知，目前還沒那般花里胡哨、華而不實(shí)的言靈——在言靈被大范圍用于戰(zhàn)爭的大環(huán)境下，也不會有人研究如何用言靈放煙火，還是專門放給庶民觀看的，這就好比不會有武膽武者死命修煉往上爬是為了當(dāng)老牛替庶民耕地一樣，異想天開。
    開幕式為什么要釋放言靈？？？
    還未看到簡書上面寫了啥言靈，腦中已經(jīng)思索開來言靈的用途,  伸手接過的同時還問：“主公是擔(dān)心明日有雨還是下雪？”
    是她想當(dāng)然了。
    不是說主公不能有個人愛好,  但這個愛好不能影響事業(yè)心啊！干好主公這份主業(yè),  也是非常有前途的，只要地盤經(jīng)營起來了，以后會有大把大把的人替主公賺錢。
    祈善：“？？？”
    便將主意打到了言靈的頭上。
    河尹這塊地方可不止浮姑城一處爛攤子——浮姑城是大頭,  但其他地方還有亟待解決的麻煩，沈棠他們也不是不想收拾,  純粹是手頭能用的人太少太少了。
    對啊，怎么試？
    不清楚言靈使用后的效果，貿(mào)然在明天開幕式用，一個不慎就將來看熱鬧的浮姑城庶民送去閻羅王觀光了。時間又這么緊迫，言靈是短短幾個時辰能完全掌控的嗎？
    顧池聽清沈棠的心聲。
    絕非一兩個文心文士能抗下的。
    康時道：“試……可是——”
    如果是比較極端的天氣,  的確會影響開幕式。天氣糟糕，庶民也不愿意出來看比賽、逛小集市，舉辦這屆運(yùn)動會的目的就要大打折扣。這種情況，確實(shí)可以用言靈。
    <div  class="contentadv">        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范圍過大。
    天上下刀子雨都戳不中一個認(rèn)字的。
    在他們印象中，言靈就是用來打仗的，或用于權(quán)謀斗爭，從未想過還有其他用途——戰(zhàn)爭途徑之外的言靈也是被人遺棄的。
    他的耳朵沒產(chǎn)生幻聽吧？？？
    只是，她資金有限，時間緊迫。
    密密麻麻寫了二十來條。
    祈善繼續(xù)往下看。
    他們買不起,  沈棠就賺不了錢。
    即便能，維系時間也長不了。
    其殺傷力，見閻王的倒霉鬼有發(fā)言權(quán)。
    除了周遭環(huán)境,  變化最大的應(yīng)該要數(shù)浮姑城內(nèi)的庶民——原先干瘦凹陷的臉頰也肉眼可見地飽滿兩分，多了氣色，身上穿著提高一兩個檔次，干凈整潔還厚實(shí)。
    饒是祈善也生出幾分滿足來。
    康時以為是顧池帶壞了沈棠。
    試探：“集合吾等之力，抗住主公言靈之威，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難度才是。”
    主公那個畫技……
    褚曜苦笑：“若真是天氣問題倒還好。”
    他完全不理解，且大受震撼。
    武膽武者的言靈是言靈。
    連夜從暖烘烘的被窩爬出來寫計劃書。
    祈善只當(dāng)自己不知道這事兒。
    沈棠道：“無煙火，不慶典。”
    “第一屆浮姑城新年運(yùn)動會”就是近日最大的事兒,  治所上下幾乎都在操辦這事兒。
    他是對沈棠身份來歷最清楚的一個——僅憑沈棠是從神秘棺槨醒來這點(diǎn)，其身份就非常神秘——常人辦不到的事情，她未必辦不到。
    顧池：“主公這么一說，池倒是有些向往諸多言靈描繪的盛典景象了。”
    張氏駐守兵坊的私屬部曲也吃了一回。
    派出去一個都要累死剩下幾個。
    他的話要好使，主公還會一而再再而三被那頭狡猾粗劣又丑陋的山彘勾走魂？
    “話本？莫不是顧望潮那廝——”
    連忙起來就完全神隱的褚曜也在。
    但——
    “主公，這是？”
    在穿越此間世界，走馬上任當(dāng)主公之前，她是靠著一手絕妙過硬的畫技養(yǎng)家糊口的畫手，業(yè)務(wù)能力比當(dāng)主公硬得多。
    “你說主公要搞畫本的副業(yè)？”
    自家主公準(zhǔn)備在浮姑也放一回……
    一個不慎將浮姑毀了怎么辦？
    驚喜變驚嚇？
    “美好的事物，天生帶著一股治愈能力！見識過它的人，會對它產(chǎn)生執(zhí)念。我想每一個看到這場盛大景象的庶民，都會萌生對盛世太平的向往。”沈棠神情誠摯地道，“煙火在天空轉(zhuǎn)瞬即逝，但卻能在他們心中種下一簇火苗——我希望你們能幫我！”
    褚曜他們的建議是點(diǎn)爆竹就行。
    康時：“……”
    一看龍飛鳳舞的字跡就知道是主公，她最中意的還是第一句，也是眾人最反對的。
    世人只能從言靈的只言片語猜測一二，越是了解，內(nèi)心越是空洞、空虛。
    失落地跨著臉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哦，此間百姓未必能欣賞我的藝術(shù)，我得再想想別的路子，這副業(yè)不搞不行啊……”
    小集市在眾人經(jīng)營下，算不上清冷，庶民也喜歡有事沒事去逛一逛，人流量看著還好，但跟沈棠想象中摩肩接踵的熱鬧還差得太遠(yuǎn)。思來想去，覺得是氛圍還沒到位。
    畫筆就是她吃飯的碗。
    所以——
    若非如此，沈棠也不用帶頭內(nèi)卷。
    顧池不覺得哪里餿。
    沈棠解釋：“開幕式要有開幕式的樣子，氛圍很重要啊，不過當(dāng)下只有爆竹……”
    他見自己并未徹底打消沈棠的念頭，預(yù)備回去跟祈善說說——元良與主公認(rèn)識最久,  交情也最深,  他的話應(yīng)該好使……
    一切流程都是沈棠動動嘴，底下跑斷腿,  還要參考文獻(xiàn)慶典,  細(xì)節(jié)上面修修改改。
    結(jié)果計劃受阻。
    亂世從未結(jié)束。
    除了這，祈善還要出去物色可用之人，只是沒什么進(jìn)度——真正有能耐的人,  哪里會待在河尹這個窮鄉(xiāng)僻壤？早就出去闖蕩天地了。剩下的,  祈善也真瞧不上眼。
    是不是能用言靈營造出夜如白晝、燈市璀璨的盛景？若是再有煙火助陣就完美了。
    祈善沒有說行也沒說不行，只是問道：“主公為何非要添加這個？”
    沈棠另辟蹊徑。
    大陸百國互相打了兩百多年。
    在此之前，有哪個文心文士這么能打？
    |ω`)
    早上感冒，下午發(fā)燒，現(xiàn)在感冒又發(fā)燒……
    不止鼻子堵得難受，渾身還又熱又冷的，空調(diào)暖氣打高了也沒感覺，還是覺得冷颼颼……真要命。傳染給我的家伙自己先好了，淦。
    PS：厚顏無恥求個月票票（特別是Q閱的，咱想近前十），月底了，大家的票票還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