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進宮，晨談

天方白露，便有人出門了，也有人方回家。

早市販子已經開攤，喊著有趣調子：“餛飩咯，餛飩面，餛飩面里加肉餡，餛飩咯……”

一個人坐下，說道：“老板，兩碗餛飩。”

“來了。”老板立刻熱上餛飩加湯撒上翠色蔥花點綴，端上桌。

那人給了錢，便狼吞虎咽起來，瞧著神情疲憊，衣裳泥濘皺巴。

旁邊的人瞧他，問道：“這位小哥，也是找公主的？”

“兄臺，你也是？”

“是啊！”那人說道：“那可是萬金呢，我們一家窮苦，要是僥幸找到煙國公主殿下，那可是大功一件。便是得這萬金，也夠我們家衣食無憂了。”

“是啊，只是，即是失蹤，兵丁官家都找不到，何況我等凡俗。”

“一身老骨頭，可折騰不動了，那萬金無緣，無緣。”

“無緣啊！”

旁邊的人也跟著感嘆。

男子頓了頓，臟污的臉上雙眼有莫名的情緒。

晏臻起來時，旭日的光輝從窗欞灑進來，在地上落下點點形狀。

她瞧了許久，直到有一只影子在星星點點上雀躍，晏臻起身看向窗欞。

一只火紅的太陽鳥蹦蹦跳跳，發出清脆的叫聲。

“是太陽鳥呢！”

“真好看。”

房門外傳來婢子的聲音，壓得很小。

晏臻起身，走到門口打開。

門外，錦竹和銀杏坐在門口的階梯，旁邊放著蓋著白帕的臉盤，水壺，還有漱口用品。

聽到聲音，兩人回頭。

“二姑娘，晨安。”兩人起身，福禮后端起東西進去，在案上放下。

兩婢子去收拾，晏臻漱口洗臉，抹干了臉后，由錦竹梳妝。

此時，晏夫人已經坐上馬車，帶著煙國公主云棲，悠悠進宮去了。

晏相爺另外騎馬同行，進了宮門遇到同僚，見晏相爺家的馬車也跟進來，并不驚訝。

王后壽宴還有三日，王貴官員女眷這段時日，沒少進出宮中。

果然，臨近永和殿和后宮最后一道門的時候，馬車改了道，往王后的莊盛宮去了。

路過太和殿的時候，門口站著的侍從看著從面前緩緩而過的馬車，直到消失不見。

不過小許，穿著繡麒麟花紋的錦袍男子走了出來。

侍從微微彎腰：“殿下，晏相爺家的馬車，去莊盛宮了。”

墨無言挑眉，點點頭。

兩人離開太和殿，往安寧宮去。

墨三皇子并不受寵，大皇子與二皇子均能上朝，幫王帝陛下處理朝政，唯獨已經年二十的三皇子墨衍不能上朝。

便是有事，也是王帝另行傳喚，或遣人帶話。

到了安寧宮，墨無言給母妃行了晨禮，母子二人屏退宮婢，坐下一起用早膳。

“昨兒個，你父王過來了一趟。”淑妃喝著粥，說道。

母子兩說起大啟帝，語氣平平，淑妃話語里更無半點女子對丈夫的情義。

墨無言斂眉，給淑妃夾了小菜。

“我與你父王說，王后娘娘的壽宴，我就不露面了。”淑妃道。

“嗯。”墨無言說道：“那便不去。”

“你父王與我說了會兒話，煙國公主失蹤到如今還沒進展，怕是兇多吉少。”淑妃看墨無言，瞧了半響：“不過，便是活著，你父王也斷不會把公主許配與你。”

“母妃，我不想娶親。”墨無言道。

“曉得你性子寡淡，但終歸是要成家的，大皇子的長子炔芽都九歲了。”淑妃說道。

“母妃……”墨無言言語堅定：“我不娶非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