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睡的正香,手機響了。</br> 星海迷迷糊糊伸出一只手找手機,摸了半天沒摸到,接著鈴聲沒了。</br> 閉上眼睛繼續睡,間隔沒幾秒的時間,鈴聲又開始了……</br> 這次清醒了,星海有點崩潰。</br> 最后在枕頭下面掏出手機,是雯雯發來的視頻。</br> 按了接聽鍵,還有點睡眼朦朧。</br> “嗨!小海,你不會還沒起床吧?”</br> “嗯,剛起來!”</br> “昨天干啥去了,給你打電話都不接?”</br> 星海打開通話記錄,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是雯雯打來的,時間是下午。</br> “對不起雯雯,我昨天陪房東買東西去了,沒聽見你給我打電話!”</br> “房東?”</br> 聽到房東兩個字,雯雯來了興趣。</br> “你和房東親親了之后相處的怎么樣?”</br> 星海有點急了,</br> “雯雯你……你說的太肉麻了吧,那就是個意外!”</br> “說說嘛,說說嘛!后來怎么樣了”</br> “后來……發生了更尷尬的事……”</br> 星海把后面走錯房間,還有昨天去買東西發生的一堆事全部講給雯雯。</br> 雯雯在視頻里捂著臉直呼,“媽耶,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不過話說回來,你走錯房間霸占了他被子,臭臉房東沒有把你踹下去,還讓你負責,根據我的分析,他對你絕對的有意思,而且你不覺得他好會嗎?嗚嗚嗚……”</br> 雯雯說的激動,一副花癡相感覺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br> 接著又問“小海,你是怎么想的,對他有沒有一點非分之想?怎么感覺你被拿捏的死死的,我聽著都感覺戀愛了!嗚嗚嗚~臭臉房東太會了!”</br> 星海默的片刻。</br> “雯雯,我也有點看不清自己了,你知道的,我沒有結婚的打算,那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是不是耍流氓啊?”</br> “可是又帥又會撩的小哥哥,不談戀愛浪費啊,嗚嗚嗚~好想見見你的臭臉房東”</br> “唉,戀愛腦!”</br> 星海不由的感嘆。</br> 光憑星海的描述,雯雯已經變成吳瓊腦殘粉。從她這應該是得不到有用的建議了,星海有點嫌棄的搖搖頭。</br> “小海,你聽我的,去勇敢的試一試,雖然好多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婚姻何嘗又不是愛情的歸宿呢!我相信大部分人的婚姻都應該是幸福的,所以不要因為小時候的陰影而錯過!難道你打算孤獨終老嗎?”</br> 星海沉默了半天,“雯雯,我還沒有準備好……”</br> “寶寶,我希望你能勇敢一點,會有一個人讓你覺得人間值得!你不用準備什么,你只要勇敢一點!”</br> 星海又陷入了沉思。</br> 和雯雯聊了許久,掛了電話后發現吳瓊已經出門了,大概是參加滿月宴去了。</br> 星海一個人在家百無聊賴,剛好有時間好好捋一捋她的思緒。</br> 說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倆人之間的關系變得曖昧起來。</br> 星海發現自己的情緒完全被他控制著,那種喜怒哀樂都跟一個人有關,有時候又會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她覺得事情變得超出她的掌控。</br> 而她害怕這種不確定的感覺,她做事情喜歡提前計劃,然后按照計劃一步一步來。</br> 吳瓊像個毫無章法的入侵者,打亂她的所有計劃。</br> 不知道這種感覺算不算是喜歡?</br> 越想越亂……</br> 星海打開百度,搜索“喜歡一個人什么感覺?”</br> 下面回復,</br> 第一,不自控的想要迫切了解關于他的一切,無時無刻的惦念</br> 第二,看到他的名字就一陣心悸,不錯過與他相關的任何信息</br> 第三,占有欲,想要占據他的心,不容許別人分走一點點</br> 第四,不排斥肢體接觸,甚至想牽手、擁抱甚至親吻……</br> ……</br> 星海看完答案更加迷茫了。</br> 仿佛……是……喜歡的吧!</br> 但是內心的那種既渴望又恐懼的感覺難以克服。</br> 這二十多年的人生,她已經接受了沒人愛自己。</br> 但她寧愿一直沒人愛自己,也不要出現一個人再一次證明自己不值得被愛。</br> 想著雯雯說的話“勇敢一點”,腦子里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打架。</br> 一個說勇敢一點,正視自己的感情。</br> 另一個說謹慎一點,不要被傳統世俗束縛,自己愛自己足矣。</br> 糾結半天沒有答案,</br> 不想了,都交給時間吧……</br> 看不清的人,時間會讓他現原形。猜不透的心,生活會給你答案。</br> ……</br> 吳瓊按照屈牧野發的定位一路開過去。</br> 酒席定在距離h大家屬院不遠的一個飯店叫眉州東坡。</br> 進門看到屈牧野和屈教授正在門口招呼客人。</br> 打完招呼,屈牧野神神秘秘的把吳瓊拉到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br> “兄弟,妹子呢,哥幾個可都等著看你媳婦呢!”</br> 吳瓊皺了皺眉頭,</br> “這事是個誤會,以后跟你詳細解釋!”</br> 從穿開襠褲開始的友誼,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想什么。</br> 屈牧野輕聲笑,“不會還沒追到吧?”</br> “快了!”</br> 吳瓊輕輕挑眉,說的胸有成竹。</br> 簡短的聊了幾句后,屈牧野帶著吳瓊往包間走。</br> 來的親戚朋友很多,專門安排了發小一桌。就是家屬院從小一起玩的幾個鐵磁兒。</br> 屈牧野把吳瓊帶過來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吳瓊打開包間門,都是熟悉的面孔。</br> 大家看到進來的是吳瓊,一個個都盯著他后面,等了半天沒有人,看到吳瓊轉身把門關上了。</br> 潘立冬,“瓊哥,你媳婦呢?”</br> “就是,聽說你訂婚了,怎么沒把嫂子帶過來?”</br> “啥時候吃瓊哥喜酒啊?”</br> 大家七嘴八舌的問,吳瓊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釋。</br> “我就知道是假的,是不是瓊哥哥?瓊哥哥將來可是要娶我的!”</br> 一個甜甜膩膩的聲音,坐在最里面,梳著小臟辮奇裝異服的不是陶子月又是誰?</br> 說話間,陶子月從椅子上站起來,張著手臂朝吳瓊直奔而來。</br> 大家都朝吳瓊投來同情的眼神。</br> 這個讓人頭大的活祖宗!</br> 快要抱上的時候,吳瓊眼疾手快的把坐在門口的潘立冬拉起來,陶子月來不及剎車,一下跳到潘立冬身上……</br> “嗚嗚嗚……怎么是你個死胖子!”</br> 吳瓊找了個空位坐下去,陶子月鬧著非要換座位,最后鬧的吳瓊旁邊的人實在沒有安寧便跟她換了。</br> “瓊哥哥,你看我是不是變漂亮了?”</br> “瓊哥哥,兩年沒見你想我不?”</br> “瓊哥哥,我去給你當秘書好不好?”</br> ……</br> 一頓飯吃的,吳瓊只覺得頭疼。</br> 一群發小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題,直到其他賓客都散場了。他們這桌還在舉杯暢聊。</br> 飯畢,到了互相道別離場的環節。</br> 大家都喝了點酒。吳瓊也喝了幾杯,狀態有點微醺。</br> 其他人都準備回家屬院父母家,距離不遠可以一邊聊一邊走著過去。</br> 聽到吳瓊要回自己的房子,陶子月鬧著非要去吳瓊家看看。</br> 別人不清楚屈牧野卻知道,他家里還藏著個沒追到姑娘。</br> 吳瓊喝了酒不能開車,屈牧野提出當司機送他。</br> 其實本來可以叫個代駕的,大老爺們兒也沒啥可送的,還怕丟了不成?</br> 只是屈牧野得負責把陶子月帶回來啊,大晚上那瘋丫頭跟過去得闖多大禍?</br> 吳瓊同意了,心里想什么倆人自然是心照不宣。</br> 屈牧野開車,吳瓊打開后座車門,陶子月猴子似的鉆進去。關上車門,吳瓊轉身坐到了副駕。</br> “瓊哥哥,你咋不挨著我坐,你是不是不愛我了?”</br> 吳瓊揉了揉眉頭說,</br> “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矜持點,成天把愛不愛的掛嘴邊!”</br> 屈牧野笑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對吳瓊一副同情的表情。</br> 陶子月一下來了精神,“我這不是跟你說么,我可沒問過別的人!”</br> “跟我也得避嫌,你哥我現在是二十五歲的男人,不是小時候了!”</br> “那我現在還是二十歲的女人呢,所以咱就聊成年人的話題唄!我不嫌你老!”</br> 吳瓊被她懟的無話可說。</br> 屈牧野出來解圍,“月月,你瓊哥現在有喜歡的人了,一會兒可不能亂開玩笑了!”</br> 看到屈牧野一臉正經的說著,陶子月呆住了,默了幾秒臉沉了下來,“真的假的?”</br> 屈牧野回答“你哥啥時候騙過小孩?”</br> 車里忽然沉寂了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br> 約摸一分鐘過后……</br> 陶子月梨花帶雨的哭起來,“我不是說了讓你等我么,趁我不在你就喜歡別人了,嗚嗚嗚……”</br> 吳瓊一邊嘆氣一邊拿紙給桃子月遞過去,“小祖宗,你哥我二十多歲,正常男人,咋就不能有喜歡的人了?小孩子別管大人事”</br>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你還說我是小孩,嗚嗚嗚……”</br> 陶子月推開吳瓊遞過來的紙,不停的抽鼻子,哭的委屈。</br> 哭著哭著就到了。</br> 下車后,屈牧野牽著還在抽泣陶子月,一邊安慰,一邊給她擦眼淚。</br> 吳瓊走在前面。</br> 出了電梯,到家門口,陶子月終于不哭了。但是拒絕和吳瓊說話。</br> 吳瓊輕輕叩門,半天沒人應。</br> 吳瓊掏出鑰匙把門打開,環顧一圈,最終視線落在陽臺。</br> 整個人又是一副失魂模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