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浩宇叫來服務員拿了一些啤酒。</br> 開始定游戲規則了,旋轉啤酒瓶,瓶口正對的一個人接受懲罰,可以選擇誠實,勇敢或者喝酒。</br> 第一下由方漫轉,隨著瓶子越轉越慢,最后停下來,瓶口指向了雯雯。其他人暫時松了口氣。</br> 雯雯開始選了勇敢,大家讓她向門口路過的下一個男性表白。</br> 這個有點難度,后來雯雯又改選了誠實。</br> 雯雯是單身,沒什么可問的。</br> 眾人想了半天,“說說你談過幾個男朋友!”</br> “一個!”</br> 雯雯表示還是選誠實簡單點,說個數字就好了,于是后面的游戲她一直都在選誠實。</br> 接下來該雯雯轉了,這種游戲大家肯定是重點抓情侶,尤其是吳瓊,幾個人都憋著一肚子問題等著問呢。</br> 雯雯感受了一下力道,然后把目標定在吳瓊身上,大家盯著瓶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br> 直到瓶子停下,是蘇浩宇。</br> 蘇浩宇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樣子,哥哥我選勇敢!</br> 其他人商量了一下,既然選擇勇敢,那就親吻你喜歡的人三十秒不可間斷!</br> 蘇浩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朝方漫湊了過來。</br> 方漫表示抗議,憑什么他被抓住,我要跟著一起受罰?然而抗議無效,下一秒被蘇浩宇禁錮在臂彎里。大家開始計時,1,2,3……28,29,29.1,29.2……</br> 最后方漫被吻的面紅耳赤。</br> 太刺激了,單身的雯雯表示這哪里是玩游戲,明明是在虐狗,把我殺了給你們倆助興可好?</br> 這次由蘇浩宇轉了,瓶子眾望所歸指向了吳瓊。包間內瞬時尖叫四起。</br> “對不起了兄弟,我就是故意的!”</br> 蘇浩宇朝吳瓊擠眉弄眼,比出一個勝利者的手勢。</br> 星海心如鼓擂,見識了剛剛蘇浩宇和方漫的勇敢后,生怕也被整這么一出,雖然都是熟人,但是做這種事情當著好朋友的面,她還是覺得難為情。</br> 或許是心有靈犀,吳瓊選擇了誠實。</br> 幾個姑娘商量了一番,最后問,“說說你是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家小海的?”</br> 這個問題問的好,不愧是好姐妹,星海也好奇答案但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支棱起耳朵等他說。</br> 吳瓊想了半天后緩緩開口,“大概是某天傍晚,她在落地窗前一身白衣專注的畫畫的時候,”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也有可能是她剛搬進來請我吃了一碗味道一般的面條的時候!再或許……是那天早上她出現在我家的時候!”</br> 眾人一陣起哄。</br> 星海陷入了回憶。</br> 接著吳瓊開始轉瓶子,瓶子停下的時候,竟指向了自己。眾人又開始起哄的尖叫。</br> 蘇浩宇朝他豎起大拇指,兄弟,牛逼!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br> 吳瓊依然是選擇誠實。</br> 第二個問題是,你接下來最想和她做什么。</br> 吳瓊這次沒有想,仿佛早就有了答案,很干脆的回答,“一起旅行”。</br> 我想和你一起闖進森林,一起潛入海底,一起收集地圖上的每一道風和日麗,也想成為彼此眼中獨有的風景。我想和你一起旅行,旅行是次要,重要的是一起。</br> 話畢,吳瓊繼續轉瓶子,這一次瓶口指向了星海。</br> 舍友齊聲起哄尖叫。</br> 蘇浩宇直呼牛逼,坑完自己坑媳婦,沒見過玩游戲這么狠的。</br> 星海沒有猶豫選擇了誠實。</br> 大家開始商量問題,星海雙手抱拳,拜托大家手下留情。蘇浩宇看幾個女孩半天沒商量出了結果來,這個問題不如我提吧,要問就問個刺激的,“嫂子,你有沒有睡過他……的床?”</br> 說到“他”字的時候,故意停頓了好久,讓人不由得想歪,接著聽到后面兩個字大喘氣。</br> 星海腦子轟的一下短路了。</br> 吳瓊開口解圍,“當然,家里哪個床不是我買的!”</br> 蘇浩宇不依不饒,“你說的不管用,是嫂子接受懲罰,你不能代替!這個得嫂子親口說!”</br> 吳瓊在桌底狠狠的踹了蘇浩宇一腳,然而蘇浩宇并不買賬。</br> 眾人都盯著星海等她說答案。</br> 星海不知道說什么好,總不能說我睡過他的床,還搶了他的被子害他被凍感冒吧。說沒睡過似乎在說謊,是她不擅長的。權衡了半天,星海拿起旁邊的酒瓶,一口氣灌了下去。</br> 大家都看呆了,熟悉的人都知道星海的酒量一杯倒,這多半瓶灌下去……</br> 幾個舍友朝吳瓊投來同情的眼神,“學長,你有沒有見過小海喝酒?”</br> 吳瓊意味深長的嗯了一下。</br> “那可真是難為你了,她喝醉酒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br> 星海喝完抿了抿嘴,酒勁沒那快上來,頭腦還算清醒。這次該我轉了吧?</br> 星海轉動瓶子接下來是方漫。</br> 和蘇浩宇一樣,方漫選擇勇敢。</br> 勇敢的結果就是和蘇浩宇又來了個三十秒接吻,方漫感嘆,怎么游戲玩著玩著又玩回來了。</br>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br> 星海的酒勁終于上頭了,趴在桌子上動也不動。</br> 吳瓊看她實在難受,就和大家禮貌道別,“各位慢慢吃。這個醉鬼我先帶回去了!”</br> 吳瓊扶著星海下樓,路過收銀臺的時候順便把賬也結了。</br> 出了飯店,晚風吹來,拂在臉上有點涼快。星海清醒了幾分,眼神卻仍然迷離。發現吳瓊纏著她胳膊往前走,有點不滿意的抱怨,“你怎么不背我?”</br> 吳瓊笑了一下,“現在就背!”</br> 吳瓊蹲下等了半天她還沒上來,轉過臉看她,嘴撅的老高,“你怎么不抱我?”</br> 吳瓊無奈,“剛剛你不是說的背?”</br> “我說是抱”</br> 好吧,不跟醉鬼爭道理。</br> 飯店門口沒有停車位,吳瓊把車子停在路邊,大概兩百米的距離,吳瓊把她橫著抱起來往停車處走,路上沒什么人,除了路邊樹上婉轉的蟬叫就是他的腳步聲。</br> 星海比較瘦,吳瓊抱著毫不費力,他步子邁的也大,星海的手臂跟著走路的節奏一晃一晃的,也許是把她晃清醒了,走了幾步后星海收回松散的手臂圈住吳瓊脖子,沒一會兒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又開始在他的臉上亂摸,吳瓊都由著她,左右不過幾分鐘的路程,喝醉的小祖宗惹不起。</br> 吳瓊哪料到這丫頭越發放肆,摸了半天不過癮,直接抱著脖子吻了上來,吻了幾下不過癮,又在他喉結附近不輕不重的吸。吳瓊加快了腳步。直感覺全身血液涌向某處,幸好天黑路上也人少,應該沒人發現他的尷尬。</br> 真是要了老命了。</br> 好不容易把她帶回家,先放到沙發上,吳瓊去倒水,倒水回來人又不見了。</br> 找了一圈,最后在次臥發現他。</br> 喝醉酒就走錯房間這事,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明白咋回事。</br> 吳瓊嘆了口氣,這丫頭睡覺總要把腦袋全蒙起來,被子里也不知道缺不缺氧。</br> 吳瓊拉下被子叫她起來喝水,叫了半天可算起來了,結果喝完水又不睡了,嚷嚷著自己沒卸妝,帶妝睡覺等于毀容,非要吳瓊給她卸妝。</br> 得,又一個知識盲區。</br> 直男哪里會這個。吳瓊只好給蘇浩宇打電話求救,手機里嘟了好久,終于被接起來。</br> 吳瓊:“兄弟,你……會卸妝不?”</br> 蘇浩宇怔了一下笑出聲,“什么玩意兒?你問嫂子去,我又不化妝你問我這個!”</br> 吳瓊:“你不是婦女之友么!”</br> 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女聲,“蘇浩宇,幫我拿一下浴巾”接著是蘇浩宇的聲音,“先不說了兄弟,我有點事!”</br> 吳瓊:“我真是瘋了才問你!”</br> 咔!電話掛斷。</br> 掛了電話后,吳瓊上網查了半天無果。最后走投無路的時候想起手機里有雯雯的電話。</br> 事實證明這種事還是問女孩子比較靠譜,最后終于在雯雯的遠程指導下,勉強算是把妝卸了。</br> 雖說是卸妝,吳瓊發現這丫頭也就簡單畫了個眉毛,涂了層薄薄的粉底。卸妝棉在臉上擦了幾圈,幾乎沒啥變化。化妝棉擦完又用濕毛巾擦了一下。燈光下這張小臉愈發顯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br> 大功告成,直男又解鎖了一個新技能。</br> 這下可以睡覺了吧!!</br> “嗚……我衣服濕了,給我換睡衣!”</br> 又一個難題拋出來,確實剛剛喂她喝水的時候灑了一點,但是真的就一點,不能將就一下嗎?</br> 吳瓊開始后悔把她叫起來喝水。</br> 雖然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還沒有逾越最后一步,趁女孩兒醉酒脫她換衣服似乎有點不道德。吳瓊心里這樣認為,良好的教養讓他做不出這事,即使被撩的渾身冒火。</br> 要不然吹干?是個好辦法。</br> 吳瓊拿來吹風機,很快給她把衣服吹干。</br> 這下可以睡了吧?</br> “唔……你陪我睡!”</br> 吳瓊笑出聲,你在說什么?有本事清醒后說一句試試?</br> 下一秒,星海胳膊纏上來,拉著他上床。</br> 以這丫頭的酒品,晚上做了什么,第二天肯定是矢口否認的。吳瓊在這個問題上栽了幾次,不會再上當了。他決定錄下來作為證據。</br> 吳瓊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八爪魚,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br> 星海有些不耐煩,“我說你上來陪我睡覺啊!”</br> 吳瓊:“我是誰?你讓誰陪你睡覺?”</br> 星海:“你是吳瓊啊,”下一秒撒嬌,“哥哥,快來陪我睡覺!”</br> 聲音甜甜的語氣卻很自然,像是不經意的勾引。</br> 吳瓊關了錄音,把空調溫度調的很低,輕輕躺在床上空的一邊,下一秒,星海纏了上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