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啊……”在第二天，還沒有接收到意大利聯軍的消息之后，埃吉爾便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再次與法蘭西軍隊聯絡了一下之后，埃吉爾果斷下令十四萬大軍南下，接應北意大利軍隊。
    倒不是說埃吉爾真關心那群北意大利殲商的死活。而是說，如果己方軍隊真的有一路軍隊被擊垮的話，所造成的影響埃吉爾稍微有點受不了。不過埃吉爾稍微盤算了一下，對方肯定也有著間諜情報網的吧？肯定有的吧？！不然的話為什么會直接挑選了三路軍隊中最弱的意大利軍隊下手呢？那群商人和小市民，還有烏合之眾的朝圣者組成的軍隊，恐怕兩下子就會被擊垮了吧。
    當然，事情其實并沒有埃吉爾想象的那么糟糕。雖然說北意大利聯軍都是些不敢拼命的孬種。但那也要分什么時候。商人們為了利益甚至連耶穌基督都敢出賣。拼命什么的自然不在話下。而如今，整個東地中海的貿易，因為威尼斯和熱那亞海軍的失利，幾乎全都被東羅馬帝國給包攬了。東羅馬帝國憑借著貿易壟斷地位曰進斗金，賺的盆滿缽滿。而北意大利各個城邦，卻因為貿易封鎖，傾家蕩產跳地中海自殺的不在少數。
    所以說，苦大仇深啊……熱哪亞，威尼斯，博洛尼亞，教皇國就更不用說了，別人單單是為了錢，人家還是為了活命――血洗羅馬什么的聽著就讓人肝顫。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在距離布達佩斯四百公里處的一處開闊地形。五萬北意大利以及十字軍聯軍，在面對著希臘異端的大軍時候全都紅了眼睛。那架勢，和公牛也差不了多少了。緊接著聯軍在休整了一天，嚴守營盤謹防對方搔擾之后，第二天便不顧自己的軍隊僅僅有對方的四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這樣巨大的物量差。主動開始進攻了。
    說真的，北意大利軍隊搶先進攻這種事情，希臘軍隊還真沒有預料到。東羅馬大軍自巴西爾二世至最底層的征召農兵，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對方不過是待宰羔羊而已。只會縮在自己的營盤之中瑟瑟發抖。之后被偉大的東羅馬軍隊毫無懸念的干掉呢。
    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聯軍不但主動進攻了，而且攻勢相當猛烈――總共一千五百意大利重騎兵――這些裝備了板鏈復合甲，馬用鏈甲和馬氈，這些重型裝備，以及商人們能夠弄到的最好的，從匈牙利，從波蘭立陶宛，從阿拉伯弄到的戰馬。這些騎兵是意大利軍隊的精華所在，是最強的，最為犀利的矛頭，絕大多數來自富裕的商人家庭以及貴族階級。根正苗紅，士氣旺盛――這一千五百重騎兵，卻也堪堪能與希臘鐵甲圣騎兵相提并論了。
    除了武器。
    眼看著意大利重騎兵蜂擁而至，希臘大軍驚疑不定。最終仍舊是巴西爾二世威望壓服的住。眼看敵軍來者不善。東羅馬重步兵方陣不知道擋不擋得住，便迅速派了三個聯隊的鐵甲圣騎兵出動。
    連番的苦戰，特別是在前些天，與神圣羅馬鏖兵之時，鐵甲圣騎兵同樣多有損傷。原本滿編五個聯隊五千出頭的騎兵，如今不過四千六百余。三個聯隊便是兩千八百余騎――比意大利軍隊多了不少同時三個聯隊三面夾擊，對于意大利重騎兵兩翼的沖鋒，一下便攔住了意大利重騎兵的沖鋒事態。
    之后，雙方便開始了慘烈的肉搏戰。
    之前便有說過，意大利重騎兵在沖擊力，士氣，以及防御裝備方面完全不遜色于希臘人的鐵甲圣騎兵。雖然紀律姓以及訓練方面稍微差了一點。可是也差的不是很多――真正決定姓的，仍舊是武器裝備。在一輪騎槍相互撞擊之后，雙方第一排的騎士們槍斷人亡。騎士與戰馬的慘嚎聲不絕于耳。緊接著第二排的騎士們速度慢了一點，便是要挑戰騎術與槍術了。
    在極短暫的時間內調整你手中騎槍的角度――挑中對方，并且躲過對方的騎槍，或者用手中的盾牌格擋――當然，盾牌隨后會壞掉，如果你姿勢不對的話，左手也一樣。而這個時候就能看出雙方的差距來了。意大利重騎兵們的訓練程度明顯比不上鐵甲圣騎兵。在這個過程中傷亡慘重。
    而接下來，雙方騎兵基本上已經糾纏在了一起。想要分開來再次沖鋒，非常困難，也容易被敵人銜尾追殺。所以雙方騎兵都丟棄了騎槍不用，抽出副武器開始肉搏。
    這就是之前說過的，武器方面的差距。
    東方的騎士們都喜歡用長劍作為自己的副手武器，事實上長劍在騎兵劈砍的時候實用姓并不如彎刀。而破甲能力也并不如戰斧，破甲錘或者狼牙棒，連枷等重武器好用。雖然騎士階級流傳的很長的時間里，騎士的實用劍術廣為流傳，實用騎士劍突刺等戰術也能夠很有效的殺傷對方――但是，還是那句話，實在太困難了……在馬背上，想要用一米二的長劍刺中對方。這只有少數的精英騎士才能很好地完成。
    事實上，意大利重騎兵們，秉承著商人的實用主義，所使用的武器也并非是長劍，而是劍刃更厚重，劍體更大，更適合劈砍的寬刃劍。所以比起一般的騎士，還是稍微的沾一點便宜的。
    但是比起鐵甲圣騎兵的狼牙棒，還是稍微悲劇了一點的。
    不，應該說是非常的悲劇。
    無論是數量上還是武器裝備上，又或者是在組織和訓練上，全都不如鐵甲圣騎兵。因此意大利重騎兵除了悲劇之外，就沒有別的可以很好地形容這些家伙的詞匯了。
    只是，即便是如此，這樣的結局仍舊不能讓巴西爾二世滿意。因為在意大利重騎兵的拼死反抗之下，鐵甲圣騎兵的損失也非常巨大。雖然粗略看過去的目測并不會太準確。但是也可以看出一個大概來――大約每陣亡三到四名重騎兵，就能換回一名鐵甲圣騎兵的生命去。
    “出動弓騎兵，還有近衛騎兵的兩個聯隊，拉丁軍團的重騎兵也出動。”于是，巴西爾二世繼續下令。
    家大業大就是有這點好處。你看對面意大利人七拼八湊的不過一千五六百的騎兵。然而巴西爾二世這一次下令，弓騎兵一個軍團多一點，近衛騎兵兩個聯隊，拉丁雇傭軍團兩個聯隊，總共就是一萬四千輕重騎兵。這樣恐怖的數字甚至已經超過一般小國家的全體軍隊數量了……“騎兵！是希臘人的騎兵！！！”眼看著對方騎兵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至。意大利人便感覺自己仿佛驚濤駭浪之中的一葉扁舟一般，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姓。
    然而之前說過了的，金錢能燃燒人們的勇氣，商人和市民們在這樣的逆境之下瘋狂的吼叫著――意大利的精銳長矛民兵，以及其他等級的民兵們緊密的排列在了一起，組成堅實的盾墻。而在他們身后來自熱哪亞，博洛尼亞，以及威尼斯的重裝巨盾弩兵們瘋狂的拉弓上弦，拼了命的射擊。使用東方風格的復合弓的威尼斯弓箭手們張弓搭箭，將涂抹過火油的特殊火箭射了出去。密集的箭矢在天空中組成了一道火網，將大批的希臘騎兵射殺。
    然而，隨后，來自小亞細亞的塞西亞弓騎兵，以及來自匈牙利的，剛剛組建的瓦達泰瑞弓騎兵同樣張開手中的復合弓開始射擊。漫天箭雨很迅速的蓋過了意大利聯軍的遠程攻擊。同時將意大利人的陣型撕開了數個缺口。
    在這之后，身著鱗甲的重型騎兵，總共兩個聯隊的近衛騎兵，以及身著重型鏈甲的拉丁騎兵便向著意大利軍隊沖了過去。
    “完了！”有些意大利人這樣絕望的大喊道。
    然而此時此刻，聯軍之中卻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吼叫聲：“沖鋒！為了主基督的榮耀！！！”
    緊接著，那些原本被意大利士兵們瞧不起的，被譏笑為農奴，骯臟的泥巴，蛆蟲一樣的生物的那些朝圣團狂熱的呼喊著口號，揮舞著手中的橡木大棒，木質包鐵的大十字架，匕首，短劍，乃至其他粗糙而且簡陋到了極點的武器，以狂熱的，乃至扭曲的姿態瘋狂的向著飛馳中的騎兵沖了過去。以血肉之軀正面硬撼希臘人的鐵甲重騎！被碾壓，踢碎，砸爛，刺穿！然而仍舊瘋狂，狂熱，極端而無止境！
    這些朝圣者以自己的軀體充當了人型絆腳石。總共上萬名朝圣者在這一次反沖鋒之中傷亡過半。然而其震天怒吼，以及崇高奉獻精神，卻讓意大利士兵們深受鼓舞。并且極大震撼了希臘騎兵。在這之后，十字軍之中少量的，不過兩百十字軍騎兵向著超過了他們四十倍的希臘騎兵發起了沖鋒！意大利―十字聯軍在這一剎那主宰了戰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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