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經過第二次軍事改革之后,諾曼的近戰驃騎兵最大的變化與不同是什么,那么答案絕對是這樣的――騎槍,這些驃騎兵裝備了三米長的輕型騎槍,這些騎槍如同后世的波蘭翼騎兵一樣,全部被涂裝成了火紅色,在矛頭系著紅色的三角旗幟,而這些驃騎兵也增加了兩個合適的配件――一件火紅色的披風,和一套火紅色的罩衣。除此之外,驃騎兵們下意識的,或者說更喜歡,選擇紅色,或者貼近紅色的深色馬匹作為坐騎,并且在他們的頭盔上裝飾染成紅色的翎羽。
這樣一來,這些經過改進,或者說盛裝化了的驃騎兵,便成了一團烈火一般。紅色的披風,紅色的罩衣,紅色的坐騎,紅色的翎羽,紅色的騎槍,乃至他們的沖鋒,也如同疾風烈火一般!這些沒有裝備具裝的騎兵,能夠以更加迅速,更加猛烈,也更加突然的事態,向著他們的敵人發起沖鋒。而這樣完全紅色的裝束,讓他們遠遠望去,便如同一團疾馳而來的烈火一般,能夠給敵人以劇烈的,心理上的打擊。
而拋開視覺,以及精神上的效果不談,這一次,裝備騎槍的改革,在實際效果上也是非常出色。擁有騎槍的近戰驃騎兵們,在沖鋒的能力上已經接近了諾曼騎士。使得埃吉爾不用增加太多成本,就能夠獲得一大批的,可以用強烈沖鋒來擊垮敵人的準重騎兵。
當這些近戰驃騎兵向著教廷兩翼,已經被沖擊過一次的防御陣列沖過去的時候,那些教廷的教皇衛隊忍不住驚訝的大叫了起來――如果說在這之前,那些恐怖的,沉重而有壓迫姓的重騎兵沖鋒,帶給她們的是純粹的恐怖感受的話,那么這一回,在看到了這些火紅色的驃騎兵的時候,他們在覺得恐怖的時候,也會感覺到一種美觀。一種令人震撼的,雄壯的,殘酷的美。
戰場之上,萬馬奔騰,裝束一致的驃騎兵們表現卓異,沖在最前面的一排驃騎兵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承受過一次沖鋒,已經頗為難堪的第一列教皇衛隊,那些陣型已經被打亂了的重裝盾矛手布置的刺猬圓陣沖破。而后,便以更為靈活的姿態調轉馬頭,從戰場兩翼撤了過去。緊接著,便是第三排的驃騎兵,向著第二列嚴陣以待的教皇衛隊發起沖鋒……如此反復。如此反復……如同浪潮一般延綿不絕。很快的,第二道,第三道防御用的刺猬圓陣,便在諾曼驃騎兵的沖鋒下被擊垮。而當對方殘存軍隊,認為這一次的攻擊已經熬過去了的時候,那些最早沖鋒過的諾曼騎士,卻是回到了自己的陣列中,拿到了輜重兵送上來的另一柄嶄新的重型騎槍,開始了第二輪沖鋒!
“開什么玩笑?!這樣的話不就沒完沒了了嗎?!”眼看著對方騎兵如同風車一般,轉了一個圈,便又回來了。這樣連續不斷的沖鋒,對面的教廷士兵大驚失色。而他們的指揮官哈羅德也異常的驚訝――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所布置的,旨在削弱對方沖擊力的陣型,不就沒有意義了嗎?對方這樣子一次次的沖鋒,就會一層層的將己方的防線沖垮。所需要消耗的,只是一批騎槍,以及一定的時間罷了!
只要對方騎兵所布置的這個,如同風車一般的陣型再這樣輪回幾次,那么教廷布置在兩翼的防御陣列便會被徹底摧毀。對方騎兵便可以從容的進攻己方側翼。己方這就算是輸了!
而哈羅德再轉過去,看向正面戰場。在經過一番鏖戰之后,畢竟不是職業近戰部隊的諾曼弩手和火槍手,已經退了回去。守備在他們后面的另外五個諾曼新式陸軍團上前,與前排的五個陸軍團一起,組成了堅固的超長槍防御陣列。死死的抵抗住了數萬教廷軍連續幾次沖鋒,并且在后面的長弓手配合下,給教廷軍造成了很大的殺傷。
雖然這樣的鏖戰之下,新式陸軍也損失了兩千余名士兵。但是仍舊撐的下去。如果不想辦法,仍舊這樣攻擊的話,說不得還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將對方的陣線沖破。
“真是該死!原本是想要讓這批部隊追擊的。但是看起來不用是不行了。”眼看著己方軍隊無可奈何地落入了下風,哈羅德一咬牙,便傳令道:“輕騎兵出動!同時再派遣一個千人隊的重騎兵到右翼去,攔住那些敵人!兩翼,再各派遣一個千人隊的教皇衛隊,組織新的防線。正面,要那些瑞士人進攻!”
哈羅德這時候已經看出了諾曼皇帝的打算。和他兩翼防守,中間突破的戰術針鋒相對。諾曼皇帝在正面戰場布置精銳重步兵序列防守,而在兩翼布置精銳騎兵連續不斷的沖鋒,乃是中間防守,兩翼夾擊的策略。可以說,是與哈羅德的戰術一體兩面。
然而不同的是,哈羅德的戰術現在看起來,完全沒有發揮作用。想要孤注一擲,將主力投入到前線去,妄圖撼動諾曼皇帝所在位置,以此逼迫諾曼聯軍后退,甚至將皇帝殺死,獲得主動。這樣的戰術說起來的確好聽。只可惜了做不到。如今,諾曼皇帝只動用了一萬新式陸軍,就將他們擋了住。而在皇帝周圍,還有近萬精銳禁衛軍,后陣更有數以萬計的精銳重步兵,隨時可以步入戰場進行作戰。
“難道說,我的戰術出錯了么?!”哈羅德猛然間冒出了這樣的想法來,然后又強迫自己馬上將這個念頭丟掉――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錯了,也只能以錯到底了!
那所謂的輕騎兵,在哈羅德的命令之下,總共四千名教廷的輕騎兵,分成兩翼,向著戰場兩側沖了過去。而同時,在右翼,一支與剛開戰時完全相同的,穿著板鏈復合甲的教廷重騎兵千人隊,也派了上去。這些軍隊一開始的時候都被哈羅德藏在陣列中間。似乎是另有用處。因此埃吉爾并沒有太看出來。而這一會兒,這些騎兵被派遣出來之后,埃吉爾這才看的分明!
那些輕騎兵,很明顯的,身上有著諾曼驃騎兵的影子!而且看他們的臉型,很明顯帶有東方游牧民族的特征。絕對不是西歐人種!
這些士兵在裝備上,戰術上都極盡模仿諾曼帝國,那聲名顯赫的驃騎兵。裝備軍刀與戰斧,復合弓與圓盾。身穿復合皮甲。甚至連他們的坐騎,都有不少是經過走私販賣過來的諾曼四號戰馬。
“真是難為你們了呢,但是一味的模仿,只能制造出一些假冒偽劣的次品罷了。”埃吉爾輕哼了一聲,這樣評價道――因為意大利本身并不產馬。從產馬的東歐進口馬匹的花費可不是一筆小錢。裝備四千精銳騎兵,這可是一筆大數目。這讓埃吉爾再一次感慨羅馬教廷的富庶。
就這樣,雙方,諾曼經過二次軍事改革的近戰驃騎兵,以及那些效法并未改革時期的驃騎兵訓練出來的,劣等的冒牌貨開始了戰斗!諾曼驃騎兵們以經典的騎兵墻戰術進行作戰。近戰驃騎兵裝備騎槍,如墻壁一般向著對方騎兵沖鋒。而在他們后面,輕裝弓騎兵以復合弓拋射掩護。
而對方,羅馬教廷的新式輕騎兵,雖然在裝備和組織上極力向諾曼人靠攏,但是在陣列上,卻仍舊差了一點。盡管那些輕騎兵也被要求,以密集和整齊的陣型進行沖鋒。但是這些雇傭兵出身的游牧民,天生散漫的家伙們,卻很難執行這樣的命令。勉強排列出來的陣列,也是七扭八歪,不成樣子。而他們手中的軍刀,也比不得諾曼驃騎兵手中的輕型騎槍的攻擊距離。
在第一輪的交鋒過程中,諾曼驃騎兵的騎槍狠狠的刺穿了第一排的敵方輕騎兵的身體。而并沒有重騎兵那般動能的對方騎兵,也無法用沖擊力,與諾曼驃騎兵同歸于盡。驃騎兵們在第一輪的交手中獲得了完勝。
緊接著是第二輪。雙方騎兵抽出軍刀來,進行短兵相接的肉搏戰。紀律姓,經驗和數量都勝過對手一籌的諾曼驃騎兵,仍舊能夠穩穩的占據優勢。讓對方感到頗為無奈。
“但是這樣就足夠了。”知道諾曼驃騎兵的厲害。哈羅德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沒有指望他手里的那群冒牌貨能夠取得勝利。他只希望他們能夠暫時拖住諾曼人的手腳,以便讓自己展開下一輪的攻勢!
手持長戟,身穿板鏈復合甲的瑞士衛隊,以及手持雙手大劍,身穿輕型鏈甲的敢死團――總共五千余名精銳的突擊步兵,在哈羅德的調度下不要命的向著諾曼帝國的陣列沖了過去!他們無視弓矢,無視彈丸,揮舞手中的長戟和大劍,將向他們刺過來的槍頭削斷,之后奮不顧身的與諾曼步兵和突擊步兵展開了喋血大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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