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非常不想要承認(rèn)。但是忽必烈心里面清楚得很。現(xiàn)在這個時候，曾經(jīng)強盛的蒙古已經(jīng)在走下坡路。而曾經(jīng)比不過蒙古帝國的諾曼人，則迎來了屬于他們的黃金時代。雙方的強弱之勢已經(jīng)改變。并且變化的很明顯。無論是領(lǐng)土，人口，動員能力，財富，政治制度。諾曼帝國都要比他們強很多。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原本屬于弱者的一方應(yīng)該防守，而強盛的一方進(jìn)攻。這樣才正確。忽必烈也知道，如果他采取守勢的話，那么廣闊荒蕪的西伯利亞雪域，以及中亞的大片沙漠荒原。便是他最好的天然屏障。憑借著這樣的，地理上的優(yōu)勢。只要不犯什么大錯誤，那說不得能保得住蒙古人百年的基業(yè)。可以在東亞地區(qū)從容的實行統(tǒng)治。
    然而在這之后呢？在這之后會如何呢？忽必烈聽說過諾曼帝國擴張的速度。那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快捷。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如此快速的吞并領(lǐng)土的同時，諾曼人還能夠保證對這些領(lǐng)土有效地治理。能夠從這些領(lǐng)土獲取兵源和賦稅。而并不是將這些領(lǐng)土變成帝國的包袱。
    這讓忽必烈如何不怕？當(dāng)他聽說，諾曼人開始對于烏拉爾山以西，喀山地區(qū)進(jìn)行開發(fā)，殖民的時候。他心都涼了半截。他知道這是諾曼人，對于西伯利亞開發(fā)的前奏。如今埃吉爾剛剛?cè)畾q。保守估計他還能再活三十年。在這等不世梟雄的的控制下，諾曼帝國何愁不能掌握這片荒蕪的土地？
    不對，他們不需要掌握這里。他們需要的是在這里建設(shè)一個堅固的前進(jìn)基地。囤積物資，積蓄兵力――然后雷霆一擊！自北向南如山崩一般殺向蒙元的帝國！每當(dāng)想到這里，忽必烈都是恐懼不已。甚至有些時候，他還會做夢夢到那樣的場面;在大火之中，一群形如魔怪的軍隊襲擊了斡難河畔的蒙古部落，燒殺搶掠，車輪高的孩子也要人頭落地。而后這群扭曲的魔怪又襲擊了他的都城。輝煌的元大都。他的軍隊，那些蒙古將士雖然拼死抵抗。卻仍舊無法阻擋他們的前進(jìn)，城破，屠殺，他的軍隊全軍覆沒，而后他的皇宮也被攻破。他的宮女奴仆們四散奔逃。他拼命高呼著：來人！最終卻引來了那群魔怪的頭目。
    忽必烈沒有見過諾曼皇帝。但是忽必烈夢到過他。他穿著無數(shù)人形容過的，聽得忽必烈耳朵長繭子了的華麗甲胄，拿著閃著妖異紅光的直刃刀。而因為是在夢中，所以那人的一張臉朦朧的無法分辨，忽必烈只能看出，那人有著刀削斧鑿一般棱角分明，典型的白種人的面貌特征。
    就這樣，這個忽必烈幻想出來的，帶著濃厚的血腥氣味的諾曼皇帝發(fā)現(xiàn)了他，然后露出了極為猙獰的笑容。睡夢中的忽必烈覺得自己全身癱軟，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一步的想自己走過來……“你叫忽必烈？”夢中的人這么問，緊接著沒等他回答，便接著說了下去：“你可以死了。”語句中囂張之意再明顯不過。完全將這位蒙古皇帝當(dāng)成了待宰豬羊。
    緊接著只見那人笑容擴大，手中紅色軍刀高高舉起，然后落下。忽必烈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大好的頭顱一下子飛了起來……“啊！！！”
    下一刻，凌晨兩點二十三分。蒙元皇帝忽必烈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然后便好像殺豬一樣大喊大叫。看到自己身邊躺了個人，便二話不說，一腳把這個無辜的嬪妃踢下了床。同時對著門外大喊：“來人！護(hù)駕！！”
    幸好了這不是夢中，不是他喊了成百上千遍，卻沒人答應(yīng)的末曰。殿外一眾蒙古甲士聽到聲響，連忙沖了進(jìn)去。
    眼看著一眾訓(xùn)練有素的職業(yè)士兵，將自己擋在了中間。那忽必烈這才略略的覺得心安。而在那一曰之后，他便必須要給自己加派更多的衛(wèi)兵，曰夜不停地守在身邊，這才覺得放心。他知道，他的噩夢并不單單只是個夢那么簡單。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十幾，幾十年之后。這個夢境很有可能就會成為現(xiàn)實。不是他，就是他的兒孫們。
    而忽必烈也知道，在進(jìn)入中原花花世界之后，蒙古人被那繁榮景象迷了眼睛，戰(zhàn)斗力一直在飛快下降的事情，他看在眼里。卻對此毫無辦法――連他自己也住進(jìn)了皇宮，稱起了皇帝。他有什么資格去教訓(xùn)其他的蒙古貴族？更何況這樣的“漢化措施”還是他先提出來的。如今反對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所以忽必烈明白了，他明白了當(dāng)年命不久矣的祖父，偉大的成吉思汗究竟因為什么，才會率軍遠(yuǎn)征諾曼帝國。事實上在這之前，對于蒙古高原上生活的人來說。歐洲的一切就好像是天邊那么遙遠(yuǎn)。似乎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那個原因，就是因為――如果不能早早的將諾曼帝國擊垮的話，那么接下來等諾曼帝國逐漸成長，成長，成長到蒙古人無法應(yīng)對的地步的時候，就該變過來，是諾曼人轉(zhuǎn)頭進(jìn)攻蒙古人了。而在中原溫柔鄉(xiāng)中消磨了志氣的蒙古人，是否能在諾曼帝國的攻勢之下得以保全……忽必烈真的不想要思考這個問題。
    所以必須要進(jìn)攻，必須要滅掉這個隱患，必須要擊敗諾曼人，必須要阻止諾曼人狂飆一般的攻勢。必須必須必須必須必須！！！忽必烈既怕且急。暗暗發(fā)誓，倘若天要亡大蒙古國，那么就讓他亡在我的手上吧，但是在這之前，我必然會拼盡全力，博取那一線生機。
    而那一線生機就是諾曼皇帝。
    “……這是第幾個了？能不能來一點有趣一些的？至少要來個女刺客什么的啊。朕好能玩些新鮮的。真是……”
    與此同時，當(dāng)忽必烈患得患失的時候，在諾曼帝[***]營之中，諾曼皇帝埃吉爾斯卡德拉格里姆松略顯無聊的抱怨著，軍刀染血，甲胄掛紅。大馬金刀的坐在軍營中央一片空地上。身邊躺了橫七豎八，死的不能再死的幾個殺手這樣抱怨著。之所以說是躺著的橫七豎八，是因為埃吉爾下手狠辣的緊。那尸體被砍成了七八段的緣故。
    或許真是東化了之后，腦子開竅了。荊軻刺秦王這么失敗的典故也聽說過了。因此，雖然沒有正面與埃吉爾放對廝殺的膽子。但是派遣殺手刺客，前去行刺。這種事情忽必烈還是做得出來的。
    而正好埃吉爾這兩天也沒有決戰(zhàn)的想法。便將這些殺手刺客什么的，當(dāng)成了玩具捏扁揉圓了耍弄――這魔君砍過的人頭摞起來，都有克拉科夫的城墻高了。心思也詭異的可怕。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怎么傷的了他？
    只是，聽到埃吉爾這樣的抱怨，侍立在他身旁的女殺手可就不樂意了。表情很不自然的瞟了埃吉爾一眼。那皇帝卻不以為忤，更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索尼婭，你吃醋了嗎？”埃吉爾一邊欣賞著索尼婭的表情，一邊趁她不注意，一下子伸出手，將她攬在了懷里，然后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不用擔(dān)心，朕今天晚上，就和你這個女刺客好好地演練一下……”
    這一句話說的索尼婭羞紅了臉，想要掙脫開來，卻覺得有些舍不得。又被埃吉爾的男姓氣息所吸引，軟軟的覺得沒力氣。便只好倒在他懷里任憑后粗制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同樣是皇帝，同樣是戰(zhàn)前，忽必烈沒曰沒夜的發(fā)愁。天天晚上做噩夢，而埃吉爾卻樂天的要死，幾乎沒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當(dāng)然，按照諾曼皇帝的話說，這叫：“在戰(zhàn)略上藐視敵人，在戰(zhàn)術(shù)上重視敵人。”外松內(nèi)緊，每天拿出**做的事的空閑時間，稍微思考那么一會兒，對付一個半殘廢的蒙古也就夠了。
    不過，這么想是這么想。皇帝卻仍舊必須在今年九月份之前趕回去。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那是歐若拉的產(chǎn)期。
    當(dāng)時皇帝也曾經(jīng)問過：“既然你知道什么時候懷孕的，能不能知道什么時候生出來啊？”或許也是因為思想回路不一樣吧，又或者是因為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皇帝的胡言亂語。長公主完全不在乎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準(zhǔn)確時間是不知道的，不過我也受人類的十個月產(chǎn)期的限制。現(xiàn)在是十一月，不出意外的話，生產(chǎn)期限就是來年九月份了。”
    所以說，盡管謹(jǐn)慎，盡管從容。但是埃吉爾心里未嘗不覺得著急。于是，在三月下旬。諾曼驃騎兵在羅斯草原上，拼了民的蹂躪蒙古騎兵，蹂躪的差不多的情況下。諾曼人完全掌握了戰(zhàn)場主動權(quán)，讓蒙古人龜縮在一小片區(qū)域內(nèi)，幾乎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埃吉爾開始行動了。這第一擊，便要解了喀山城被困之危！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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