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而已 !
本來季晗林就在生悶氣,聽到蕭安歌說起陸戎,又是一肚子火,于是憤憤地道:“我怎么知道他的事情?”
聽口氣這太子爺今天心情不爽啊,蕭安歌也懶得哄他,打算站起來走人的時候,季晗林又突然開口了,像個受委屈的小孩子一般對著蕭安歌訴苦:“那是我表弟……今天本來就是請的他,要我來干什么?劉老頭好像很喜歡他,要不是他年紀小了,還打算把孫女介紹給他。”
蕭安歌尷尬地端著酒杯,不知道該不該接話,季晗林偏過頭問道:“你知道他嗎?”
“不知道。”蕭安歌老實地回答。
季晗林繼續道:“對,你應該不認識他。他們家在上海那邊呆挺久的了,這幾年他爸才調回的北京,你的確不應該認識他。”
難怪啊……京城里這幫太子爺們時常都混在一個圈子里,基本上都能認識,他常年不在北京,也沒有那么快融合進這個圈子里,難怪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么一號出色的人物。
“他多本事啊,以前還騙過劉老頭。”
“啊?”
“呵呵。”季晗林酸溜溜地道:“他高二那個暑假,賣了一個多月的魚,都是在劉老頭家拿的貨。當時他口袋里也沒幾分錢,就敢空口像劉老頭要貨,還說什么,他在東北那邊有人要貨。劉老頭說,我憑什么敢相信你啊,他說,就憑我老陸家的臉。”
蕭安歌靜靜地聽著季晗林,心里思忖,這少年姓陸,難道是那個陸家的?陸泰澤是前兩年從上海升上來的,如今風頭正勁,如果他真是陸家的少爺……倒還要好好地結交才是。
“劉老頭也不知怎么想的,真就給他拿了貨,其實……那個時候他連銷貨渠道都沒有,家里也沒有給他拿錢……也是他運氣好,不然只有讓家里給他收拾爛攤子。”
蕭安歌聽完季晗林這段嘮叨,卻忍不住對這年輕的小表弟產生了更多的興趣。據他所知,北京雖不靠海也不產海鮮,卻是全國最大的海鮮中轉站,整個華南、東北地區,還有全國許多地方的海鮮都是靠北京中轉的。因此在北京周邊做海鮮生意,是非常有賺頭的。但巨大的利益也包含著巨大的風險,如果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持和輸送渠道,很難將海鮮生意給玩轉。一個剛成年的小屁孩兒,敢冒然出手去做這樣的生意,如果不是真的有底氣,就只能是說是傻了。聽著季晗林怨婦般的語氣,很明顯,這小表弟不僅沒讓家里收拾爛攤子,很可能還賺了一筆。想來想去,蕭安歌覺得這事兒能成絕不僅僅是靠運氣,那小子應該是做了充分的調查和準備,然后憑著年輕的張揚和闖勁兒,玩了一手漂亮的空手套白狼。當然,他倚仗了他□□的身份,可他的確是……干的很好。十七八歲的少年,鮮少有這般的膽識和魄力。
“后來呢?”蕭安歌忍不住開口問道。
季晗林輕抿了口酒,不屑道:“能怎么樣,被家里發現的時候,這小子都買了輛摩托車了。然后……教育了一頓,提溜回去讀書了。這小子太瘋,家里沒人管得住他,這幾年……長大了些,才把那些流氓秉性稍微收斂。不過,都是表象,即使他穿著這身昂貴的西服,也掩蓋不了骨子里的匪氣。”
最后這一句蕭安歌倒是同意,那少年的眼中,的確是充滿著侵略和張揚的光芒。
“怎么?你對他有興趣?”季晗林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
蕭安歌一下有些被戳穿的窘迫,不過看上去季晗林像是有些醉了,沒察覺自己的臉色變化。而且可能是因為酒醉了格外多話,所以才拉著自己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么些。這個時候,蕭安歌不想再多說什么,又惹得這心思敏感的太子爺不高興,懶得哄他,于是便含笑道:“哪兒能呢,我都沒看清他長什么樣。”
季晗林道:“昨天你們不是還見過啊,都沒好好看看,那小子……長得可是人模人樣的。”
“咦?”蕭安歌想了下,慢慢將昨晚零碎的記憶給拼接了起來,方才那個西裝革履的優質男和昨晚張牙舞爪的冒失少年重疊在了一起,可無論怎么看,都年輕、俊逸、充滿了誘惑力。
季晗林沒有再說話了,許是覺得蕭安歌想不起來也沒有必要提醒他,自己端著酒杯慢慢搖晃,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臺上換了個年輕的歌手開始演唱,是個十□□歲的漂亮小男孩兒,嗓子蠻清亮的,瞬間青春的歌喉就灌滿整個宴會廳。蕭安歌抬頭,一眼就認出了這人。
這就是蕭采依說的“偶像”,摸樣倒是長得非常可口,就是這歌唱的嘛……其實這嗓子和唱功在一般人里算是不錯的了,不過蕭安歌卻覺得,實在太差勁兒了。蕭安歌的確有看不上他的資本,因為蕭安歌的母親年輕時是部隊文工團的臺柱子,嗓子那叫一個好。蕭安歌遺傳了他媽透亮干凈的好嗓子,但由于對藝術沒什么追求,也沒認認真真系統地跟他媽學過唱歌,白白辜負了那么好聽的聲音。不過蕭安歌偶爾亮那么一兩嗓子,絕對是會艷驚四座。雖說專業技巧不是頂尖的,但他唱歌是那種悠閑的氣度,慵懶的氣質,卻是別有一番風味。
蕭安歌完全不懂這些小女孩兒腦子里怎么想的,就這樣一個經濟公司都懶得捧,只能接商演走穴的小明星,蕭采依就能這么著迷,只要有機會就要追著來看。
一曲終了,那小男孩兒乖巧地鞠了個躬,很快下了臺,又換了支樂隊演奏。
蕭安歌正無聊地看著舞臺時,突然看見前方有個熟悉的身影向他這方走來。
那是一個四十左右的英俊男人,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藍色雙排扣西裝禮服,一雙眼深邃地如湖水般不可見底。威嚴、優雅,充滿了歲月帶給他的成熟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