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一怔,而后眼神一變:“你是在可憐我嗎?”
“不,你怎么會這么想?”歐陽雪吃驚,霍然抬起頭。
“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理由讓你這么做。”
“難道,你沒有想過,我是真得愛你。”
“愛!”楚飛重復著這個有些陌生的字眼,十八歲的他,竟從未讀過一本言情小說,他的青春,他的一切,都獻給了終極測試。
“對,我愛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們在一起,我爸媽會拿錢出來留下你,你不用去墾星,不用去冒險,我們一起留在白星,憑你的才華,和我家的社會地位,你會有很好的未來。”
“對不起,我不接受。”楚飛搖頭,拒絕地斬釘截鐵,沒有任何猶豫。
“為什么?難道你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
“但也不愛,對嗎?”
“我不知道。你不覺得,對一個平民區的窮小子,一個即將墾星的人,談愛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嗎?而且我要有好的未來,未必非得借某些人的勢。”楚飛的話語漸漸有些冰冷。
“愛情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誰,來自哪里?它無關財富地位,只拷問心靈。只要你仔細想一想,就一定會有答案,除非你根本不愛。楚飛,你好好想一想,你真得不想和我永遠在一起,真得不想有更好的未來嗎?真得一點都不愛我嗎?”歐陽雪絲毫不覺楚飛臉上的變化,仍然振振有詞。
面對歐陽雪一連串的發問,楚飛只能苦笑,兩個人的生活差得太遠,思維自然有天地之別。他現在所思慮的是生存,是面包,再人窮志不短的尊嚴,而她想的是愛情,是鮮花,是建立在物質上的浪漫情調。關于面包與鮮花,生存與尊嚴,哪個更重要一些的問題,如果要討論出結果的話,可能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好吧!憑心而論,我或許是喜歡你的,因為我的確不排斥你,但我喜歡的僅僅是你的外在,我并不了解你,如果這也算做愛的話,那就是愛了。但是,”楚飛的臉色漸漸變得低沉憂郁:“我很清楚,你要和我在一起,必然會承受很大的壓力,你的家人,沒有一個會同意吧?”
“我不在乎。”
“我在乎。”楚飛冷笑:“在我的觀念里,若我們在一起,應該得到的是祝福而非指責,我既不想別人說我攀權附貴,也不想別人指責你任性無理,所以,盡管我很感動,但是,我只能拒絕。”
“你難道就不肯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嗎?”歐陽雪的眸子里閃著淚光:“你這樣做其實很殘忍你知道嗎?”
“長痛不如短痛,細想我的確會心動,但并不會改變結果,既然不會改變結果,我又何必自擾,不如直接遵從本心行事來得更痛快些。”楚飛微微一笑:“歐陽雪,我謝謝你對我的信任,不過你既然認為我有才華,就應該相信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無論在這里還是星空彼岸,我都一樣會出人投地,何必非要靠婚姻。”
“可畢竟是去墾星?”
“墾星又如何?”楚飛遙望星空,豪情滿懷:“好男兒志在四方,我聽人說墾星之地是一片遼闊的天地,雖然兇險卻同樣有無窮機遇,我必會在那里打下一個大大的天地來。”
“你是這么想的?”
“對!”
“好,我等你。”歐陽雪是笑著說的,可她的眼睛里有大顆的眼淚滑落。
楚飛一怔,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就給我三年時間吧,三年之后,若我活著回來,你未婚我未嫁,我們再談未來,若我不能回來,你就不要等了……”
“不,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相信你。”歐陽雪嫣然一笑。
楚飛之所以許諾三年,是因為帝國明文規定,墾星族若想回家,必須滿足兩個條件,一,墾星滿三年以上,二,貢獻值滿一億點。
三年啊!楚飛并不認為,自己能在三年賺得一百億,從而買下一億貢獻值,不過,貢獻值并不一定要花錢買,身為圣者的他,如果能對帝國作出某些特殊貢獻的話,也許能得到這一億貢獻值。
歐陽雪抓住楚飛的手,放在胸口:“只是我擔心你飛走了,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闊,你會變心,不愿歸來。”
楚飛不由在心里苦笑:“我好像沒說非她不娶吧!”不過他覺得一個漂泊在外的年輕浪子,在三年里成家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便笑著說:“即便我想,恐怕也遇不到你這么傻的人了。”
“說什么呢!我才不傻呢?”歐陽雪呵呵一笑。
當楚飛離開歐陽雪所在的賓館回家后,賓館前的街道邊,一個黑色角落里,一個帶皮帽子的男子悄悄看了看,見左右無人,便掏出手機打電話:“喂,老大,楚飛出來了,從進去到出來,一共兩個小時。”
“什么,他和歐陽雪單獨在一起整整兩個小時?”電話的另一端,黃少安砰地把手機摔在地上,他x的,兩個小時啊,該做的事情都能做兩遍了。
“楚飛,你個該死的墾星族,你以為睡了我的女人,就不用墾星了嗎,去死吧!”
第二天一早,楚飛把歐陽雪送到車站,他一路跟到平民區邊界,才揮手告別。
有一個女孩這樣惦記著自己,楚飛感覺甜絲絲的同時,也略微的有一些茫然。三年,只有三年時間,必須變得強大,才能在殘酷的墾星路上活下去,并且賺夠一億貢獻值。
“哧……”時速超過一千公里的超快列車到站,楚飛從人流中擠出,他沒有回家,而是一路小跑,奔向郊外。長達一整天的艱苦練習隨即開始。
幸福小區外。
皮帽男正在打電話,“老大,人我找到了,就是價錢貴點。”
“多少錢?”
“二十萬帝國幣,換姓楚的兩條腿。”
“x的,這么貴,又不是去屠虎。”
“哥,人家是高手,從來沒失過手,他們說在朱流地盤上做事,價高。”
“行,錢我打給你,你讓他們等著,我馬上過去,老子要親眼看著楚飛倒在我面前,像狗一樣爬。”黃少安興奮地掛斷電話。
“楚飛,敢泡我的妞,老子用錢砸死你。”
另一端,皮帽男也很興奮,二十萬,給他二大爺十五萬,他凈賺五萬。
“二大爺,我好說歹說,人家才答應給十五萬。”
“謝謝你了,大侄子。”
“咱誰跟誰,關鍵你找這人怎么樣?”
“絕對沒問題,看見沒有,一共三個人,旁邊那兩個,以前殺豬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眼都不眨!”
“殺豬的?”皮帽男皺了皺眉。
二大爺忙說:“最早是殺豬,后來不改行殺人了么?這樣的人膽大不是,這兩個不是關鍵,關鍵是旁邊那個,別看個不高,準武者出身,人稱小李飛刀,十步之內,指哪打哪,從未失過手。”
皮帽男這才露出笑容。
“瞬間移動,沖!”
美麗的金龍江畔,波光鱗鱗,綠草如蔭,一棵棵翠竹青柳在微風中生意盎然,此處雖美不勝收,但平民區中大部分人忙于生計,為增加貢獻值而奔波不止,所以極少有人光顧。
天高地闊,舉目無人,正適合楚飛練習神秘異能。
僅僅半個小時苦練,楚飛就已經筋疲力盡,但成績斐然,他共運轉十次異能,全部成功,移動最遠的一次,超過了十二米瓶頸。
只是運用異能當真是一個體力活,消耗精力極大,每運用一次,楚飛都有一種頭暈眼花的感覺。
所以半個小時才練習了十次,因為每練一次,楚飛都要歇上一歇。
朝陽漸高,楚飛尋了塊青石,盤坐在上面,開始練習呼吸決,吸取天地精華,補充精氣。
這一坐便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中,楚飛如同坐定的老僧,一動不動。
驕陽似火,偶爾有人路過,也都躲到陰涼里涼快去了。
“呼!”
楚飛睜開眼睛,看了看表,露出驚詫的表情。竟然三個小時過去了,他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未察覺到時間流逝。現在他體內氣息流轉,百穴皆通,精力充沛,完全恢復到早晨練習前的狀態。
“這呼吸決如此神奇,當年那個人卻免費送我,那收費的豈不是更加神奇,可惜啊可惜。”
楚飛并非自怨自艾之人,惋惜的念頭一閃即過,他調整心態,再次開始練習。
“噗!”江邊跑來一只肥大的野兔,驚起幾只水鳥,這野兔在江邊草叢中吃草,一雙紅色眼眸警惕地望向四周。
楚飛輕手輕腳,距離野兔尚有十余米時,突然加速,一個瞬移,野兔來不及做出反應,便已落入他掌中。
楚飛微微一笑,牛刀小試,居然手到擒來。用自帶的水果刀宰殺洗剝后,烤到色澤金黃,吱啦冒油,好一頓免費大餐。
餐后繼續運行呼吸決,吸收天地精華,宇宙原能。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楚飛感覺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就像撐到彎不下去腰的飽漢子一般,再也吸收不進去熱量了,方才休息了一下。
“這呼吸決雖好,但我的身體似乎吸收能量極為有限,不知道傳說中神秘的圣者,是如何獲取那般強大的力量的。不行,我不能見好就收,不如繼續練下去,把潛能激發出來。”
楚飛繼續練習呼吸決。感覺天地間一股股游離的能量,仍在緩緩注入,可惜身體無法吸收進去,那股熱量在體內四下亂竄,越聚越多,小腹之內如煮沸的熱水一樣,熱浪滾滾,氣浪不停沖擊身體各處,仿佛要撐破他的肉*體,沖向外界。
“堅持,必須堅持下去,否則不可能有所突破。”楚飛發起狠來,苦苦支撐。
忽然,那股熱量不再四處沖擊,而是向丹田一處聚集,越聚越多,凝結成一球狀,球狀熱流仿佛一只遠古兇獸,在體內嘶鳴吼叫,其聲若雷,隆隆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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