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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要命了。
    宋良辰邊說，還邊魅惑地朝我笑。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定力，才保持了自己的神志清明。
    我揮開他的手，“別開玩笑了，快換衣服。晚了，詩雅會不會已經走了。”
    宋良辰起身邊脫白大褂，邊說，“放心好了，她想早走也走不了。”
    看著宋良辰臉上的笑，我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么啊，她們科室很忙么？”
    “醫院沒有哪個科室是不忙的。”
    我笑說：“是嗎，我看你就不是很忙么。”
    印象中，宋良辰也就前段時間忙過一陣。
    最近一周，也不過昨天晚上加了個班。
    “那是因為醫院體恤我新婚。”
    宋良辰換好衣服，帶著我往外面走，“我跟醫院領導說，要是還讓我天天像前段時間那么忙，我老婆就要跟別人跑了。”
    “你，你跟領導說你結婚啦？”我驚道。
    宋良辰這話，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假。
    瞧他那調侃的語氣，我總感覺開玩笑居多。
    “對了，他們還問我什么時候辦婚禮。”宋良辰回頭看我，“你看我們有空挑個日子怎么樣？”
    “你，你不會說真的吧。”
    婚禮這事，我連想都沒想過。
    而且，就蔣素云的態度，我覺得辦婚禮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是真的。”宋良辰見我一臉不信，認真道，“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樣的婚禮。”
    我想要的婚禮？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夢想中的婚禮。
    可我夢想中的婚禮，早就隨著我爸被槍斃，我媽改嫁而消逝。
    那是一個永遠也不能實現的婚禮。
    我搖頭，“宋良辰，我不需要婚禮。”
    說著，我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宋良辰見我突然落淚，眸光微深，皺眉，伸手抹了抹我的眼淚。
    “怎么了？不喜歡我們就不辦，你哭什么。”
    我搖頭，有些事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對于宋良辰，我還有太多的顧慮。
    “好了，你再哭，別人還以為我怎么著你了。”
    宋良辰拉著我走。
    周遭有不少宋良辰的同事，我低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泌尿科，宋良辰拉著我站在診室門口。
    “怎么不進去？”我疑惑地問宋良辰。
    他堵在門口，我看不見里面的情形。
    但方才他問過護士，護士說今天的號都已經報完了。
    我覺得奇怪，邊探頭邊問，“還有病人在么？”
    宋良辰沒有說話，側了側身示意我自己看。
    “詩雅，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是蘇瑾年的聲音。
    房間里，何詩雅在洗手池前洗手，蘇瑾年站在她身邊，喋喋不休。
    “請叫我何醫生。”何詩雅搓著手上的洗手液，語氣冷硬，“還有，我說過了，你沒有病，以后不用再來了。”
    蘇瑾年語氣不悅，“你都還沒檢查，怎么知道”
    “即便有，你的病我也治不了，請另請高明。”
    何詩雅語氣依舊平靜。
    “我是病人，掛號看病，而你作為醫生，連檢查都不檢查就轟我走。我倒想問問，這們醫生都這樣么？”
    何詩雅低頭嗎，沉聲道：“蘇瑾年，這樣的把戲，你不覺得很沒意思么。”
    “何醫生，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做個檢查而已。”
    蘇瑾年語氣無辜，頓了頓，突然笑了笑說：“除非，你沒辦法把我當普通病人。我猜，你是不是怕給我檢查，就會想起那個晚上......”
    即便看不見蘇瑾年的臉，我也能想象出他的表情有多壞。
    站在門口的我，聽到兩人這樣私密的對話，尷尬無比。
    我偷瞄了眼宋良辰，他表情倒是很淡定。
    “你給我住嘴！”
    何詩雅猛地抬起頭來，看到門口的我跟宋良辰，憤怒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宋良辰輕咳了聲。
    “靠，你們偷聽。”
    蘇瑾年轉過身來，看到我們驚罵了句。
    “用詞不當。”宋良辰搖了搖頭，“我們這是光明正大地旁聽。”
    蘇瑾年撇撇嘴，“旁聽？你還挺有理。”
    宋良辰走進去，笑著問，“天天來看病，你小子跑得倒是挺勤。怎么樣，病情有沒有好轉？”
    最后一句疑問，我怎么聽都覺得另有玄機。
    “我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想讓何醫生再幫我檢查看看，她卻不肯，還非說我沒病。你們醫院醫生都這樣的么，不檢查就能斷定病人到底有沒有病。這也太隨便了吧，我感覺根本就是草芥人命。”
    蘇瑾年不滿地抱怨著，越說越來勁。
    他這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都心知肚明。
    眼見著何詩雅的臉色越來越黑，宋良辰拍了拍蘇瑾年，朝他使了個眼色。
    何詩雅擦了擦手，轉身拿起桌上的病歷塞進蘇瑾年懷里。
    “如果你對我的診斷有異議，可以換其他醫生。”
    “那怎么行，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就信你。況且，之前診斷我秒射的也是你。”
    蘇瑾年表情認真，反駁道。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何詩雅怒火中燒，“我都說了，算我誤診還不行么。”
    “如果是誤診，那不是更應該多檢查兩次么。就試了一次，萬一以后又出狀況了怎么辦。我又沒有女人能試，只好來找你幫我檢查了。”
    蘇瑾年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一本正經。
    何詩雅冷笑了聲，“你要檢查是么，師兄比我醫術高明，我先讓他幫你看看。”
    聞言，蘇瑾年瞪著宋良辰說：“他是婦產科醫生，你怎么能讓他幫我看。”
    “師兄可是全才，他要是來泌尿科，我也得往旁邊站。”何詩雅表情認真，“師兄，蘇瑾年的情況我也有些確定不了，就當是你幫我個忙吧。”
    宋良辰表情為難，沉吟了會兒道，“難得詩雅開口，這個忙我還是要幫的。”
    蘇瑾年見兩人一唱一和，表情復雜難以言說。
    我腦補了下宋良辰幫蘇瑾年檢查的場景，渾身一抖，只覺得惡寒無比。
    蘇瑾年愣了愣，突然抱著宋良辰的手臂說：“良辰，你是她師兄你給我評評理。她把我騙上、床，睡完了就翻臉不認人，對我始亂終棄，讓我受到了一萬點的打擊。我以后要是對女人產生陰影，都是她害的。”
    “你，你——”
    何詩雅氣得面紅耳赤，連話都說不出來。
    能把冰山美人氣成這樣，也算蘇瑾年有本事。
    “師兄，別理他，他就是個神經病。”
    何詩雅轉身進了休息室。
    宋良辰抖了抖被蘇瑾年抱著的手臂，“對付她，你這招不行。”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這幾天我死皮賴臉，什么辦法都用過了，她還是剛剛那副樣子。你說，這女人是不是冷血動物。還是，我真那么讓她討厭？”
    蘇瑾年焦躁地抓了抓頭發，表情有些喪氣。
    宋良辰看了眼休息室門口，“要我說，你要是只是為了帶她回去交差，我看還是免了吧。”
    “為什么？”蘇瑾年不解，“你跟唐雪都可以，為什么我不行。”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宋良辰，正好他也在看我。
    四目相對，我先側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