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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冷靜。
阿婭如此在心里勸自己。
一瞬間,狐貍精養(yǎng)成攻略中花式婊法沖上腦海,阿婭慢慢有了主意。她不慌不忙地端起微微笑,溫聲細語“是我的錯,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傅承安望著阿婭澄雅的眉眼,不斷回想著她剛剛說的話。
“二哥哥,這些年你對我的好我都知道。可是感情是不可控的,我喜歡承言,決定和他結(jié)婚。”
“可是感情是不可控的,我喜歡承言,決定和他結(jié)婚。”
“我喜歡承言,決定和他結(jié)婚。”
“和他結(jié)婚。”
“結(jié)婚。”
也許很多人都和邵承言一樣認為他纏著倪婭,所謂的癡情或者真的只能給當事人帶來煩惱。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再不離開也只能落個沒臉沒皮的笑料。
可他今天還是過來了。
這半輩子的執(zhí)念在這里,他不能不來。再不爭取這最后一次,便是真正永久的失去。
他在公司里說一不二,他面對母親和弟弟的時候可以冷血談利益,可到了倪婭面前,他卻只能是卑微的。
“明天母校校慶,回去看看嗎”傅承安問。
阿婭根本沒什么印象。她微微偏著頭,細細搜尋著原主的記憶,原主和傅承安從小就讀的學(xué)校屬于貴族學(xué)校,從幼兒園到高中一條龍。原主的記憶里關(guān)于母校的記憶的確不少,可偏偏不記得什么校慶。
“忘了嗎”傅承安微笑著。
“不太記得了。”阿婭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校慶的話,是應(yīng)該回去看看。”
“明天我來接你。”傅承安悄悄松了口氣。他站了起來,打算告辭。時間的確已經(jīng)不早了。阿婭親自送他到門口。
有風。
阿婭皺了下眉,剛想要邁出去的步子又縮了回來。
“不用你送。”傅承安難得笑了一下。
阿婭隨手壓了一下帽子,果真不再出去。
“那明天見啦。”她說。
傅承安的視線落在阿婭的帽子上一瞬,點頭說再見,轉(zhuǎn)身離開。他隱約覺得這次回國的倪婭和以前有些變化。
具體哪里有變化倒也說不出來。
阿婭洗過澡,對著鏡子反反復(fù)復(fù)地梳理著柔軟的長發(fā)。她樣子有些呆呆的,像是在想事情。
懶懶跳到桌子上,貓腿一彎,盤腿坐在阿婭面前,說“現(xiàn)在的總總跡象顯示,傅承安更像是承尊者。你打算怎么和邵承言解除婚約兩家生意上已經(jīng)開始合作,貿(mào)然解除婚約好像有點麻煩吧。”
“誰說我要解除婚約了”阿婭問。
懶懶“咦”了一聲。
阿婭把抽屜里的筆記本拿出來,攤開給懶懶看。
阿婭之前寫下的兩條筆記下面又多了一條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她用紅色的筆把這一句話圈起來,又畫了個箭頭,把這句話挪到前兩條注意事項之上,成為了第一條守則。她點了點這句話,說“我可是吃過大虧的,再不敢草率了。沒見到印記之前絕對不輕易放棄別的疑似目標”
懶懶陰陽怪氣地“呦”了一聲,“我的小蒲妖學(xué)聰明啦。不過你希望他們兩個人誰是承尊者”
阿婭梳理長發(fā)的動作慢下來,她微微蹙著眉想了很久。在懶懶以為這只小蒲妖會說誰都無所謂的時候,她說“邵承言。”
懶懶的貓眼亮光滑動,由黃色變成了碧綠的顏色,十分驚奇地問“小蒲妖,你喜歡上邵承言了”
阿婭古怪地看了懶懶一眼,說“我是妖,怎么會有人類的情情愛愛。”
“那你說你希望承尊者是邵承言”
阿婭托腮,望著桌子上的花盆,慢吞吞地說“傅承安好可憐哦。他喜歡的人已經(jīng)死了,我還騙他的話,他豈不是更可憐了而且,那樣的話我就和蘇姀莎一樣,成了倪婭的替身。蘇姀莎還有個自己的名字,我卻沒有了。”
懶懶脫口而出“你不就是倪婭”
阿婭搖搖頭,鼓著軟軟的兩腮,特別認真地說“不,我是阿婭。”
懶懶歪著貓腦袋盯著阿婭半晌,哈哈大笑起來,說“小蒲妖,你本來就是替身呀。許許多多個原主的替身,代替原主活下去。將來你離開了,別人記住的也只是被你借身的原主,沒人知道你這只小妖。”
“我不想聽你說了。”
“誒誒誒,我說的都是真話嘿。沒有原主,你接觸不到歷練者,不管是這個世界,還是以后的世界,每一個歷練者喜歡的都是你的殼子,不是你那個連五官都沒有的肉身。誒好好說話,你被動手啊你”
阿婭拎起懶懶的一條后腿,直接將他拎起來,朝著遠處胡亂一摔。
“都說了不想聽你說了,你好煩。哼。”阿婭輕哼了一聲,不太高興。
倪婭的身體軟下去,伏在桌子上。
變回蒲公英的阿婭鉆進花盆里,須須擠進香噴噴的土壤里。
如水般透明的肉身懸浮在倪婭身體旁邊,透明的肉身只是隱約能看出來人的輪廓,十指未分開,連五官也沒有。
花盆里的阿婭望著自己透明的肉身,慢慢笑了起來。
等她有了靈力,就可以自己親手雕刻自己的模樣。她喜歡把自己雕成什么樣兒,就雕成什么樣兒,再也不用借別人的殼兒活下去啦。
想到以后美滋滋的日子,阿婭又變得開心起來。
花盆里的她輕快地搖擺、搖擺。
第二天一早,傅承安趕來的時候,阿婭還在睡著。傅承安也不急,在樓下客廳里等著。直到阿婭懶洋洋地揉著眼睛下樓,他起身,望著阿婭逐漸走近。
“早啊。”阿婭彎著眼睛。
“早。”傅承安面帶微笑,忽略掉已經(jīng)十點的事實。
倪姍站在四樓大陽臺上,看著阿婭和傅承安一起走出去。她冷笑著,十分愉悅地又偷拍了一張照片給邵承言發(fā)過去。并且配話
一二四六看來今天的檔期不是你。
發(fā)送之后,她將手機往牛仔褲口袋里隨意一塞,轉(zhuǎn)身,卻被站在她身后的倪遠帆嚇了一跳。
“哥,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倪遠帆朝她伸出手“把照片發(fā)給了誰邵承言”
“不要你管”
“蠢的要命。”倪遠帆深看了這個妹妹一眼,無語轉(zhuǎn)身。
“你你還是不是我哥啊”倪姍氣地跺腳。
昨天晚上阿婭做了一夜的美夢,夢見她把自己雕成了六界第一美人,樂得舍不得睡醒,這才起遲了。坐上了傅承安的車,她也是昏昏欲睡的樣子。
傅承安側(cè)過臉望著睡著了的阿婭,嘴角噙了笑。他脫下黑西裝,動作輕柔地蓋在阿婭的身上。目光長久地凝在她靜婉的側(cè)臉。
他多想這輩子都這樣守在她身邊。
許久之后,阿婭的眼睫顫了顫,終于睜開眼。她有些茫然地發(fā)了一會兒呆,才轉(zhuǎn)過頭看向傅承安。
“到了呀”阿婭開口說話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輕輕翹起。
“對。到了。”傅承安下了車,繞到這一側(cè)給阿婭打開車門。
阿婭隨著傅承安下車,跟他一起走進校園。
正是上課的時候,校園里十分安靜,隱約從某個窗戶里飄出來朗朗讀書聲。
阿婭和傅承安并肩沿著操場漫步,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慢慢回憶著過往。傅承安將那長長的讀書歲月里,關(guān)于倪婭的記憶通通回憶了一遍。
而阿婭,興許是因為故地重游,這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回憶著青澀又美好的校園時光。
微風徐徐,帶來操場旁樹木花草的清香。
遠遠看去,操場上并肩散步的他們像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戀人。坐在窗邊讀書的少年無意間看見阿婭和傅承安,他悄悄用胳膊肘兒碰了碰班花同桌。班花同桌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操場里的“戀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瞪了同桌一眼,含笑低下了頭。
快走到籃球場的時候,阿婭停了下來,歪著頭,笑著打量著傅承安,說“二哥哥也會騙人了。”
今天不過是普通的一天,哪里是什么校慶。
傅承安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是。我騙你了。今天不是什么校慶。”
他深深望進阿婭的眼底“可是,我不知道如果不騙你,有沒有資格約你出來。”
他眉峰攏皺,所有面對別人的氣場都消失不見。就連這段時間因為倪婭的拒絕裝出來的賭氣也煙消云散。
今天的他,只是個挽留的可憐人。
“阿婭,你要的,只要我有都是你的。我沒有的,也終會捧來給你。我學(xué)了鋼琴,也可以和你一起談色彩、線條。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我可以去學(xué),去喜歡。你不喜歡的,就是我討厭的。你所想要的、希望的,我都可以”
“阿婭,我愛你。從八歲到二十八歲。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有資格到了八十歲仍舊愛你。”
話未歇,聲先哽。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猶豫再三,慢慢抬起。
校園里響徹刺耳的鈴聲,下課了,不同年級的學(xué)生風風火火地從教學(xué)樓里涌出來。
兩個人的世界一下子變得喧囂熱鬧。
傅承安剛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
阿婭抿了下唇,平靜地聽著傅承安的深情告白。
她當然平靜了。因為她只是個旁觀者,傅承安的告白對象根本不是她。傅承安所有的深情都跟她沒關(guān)系。
她沖傅承安微笑著,緩緩垂下眼睛。耳畔的風有些香,她隨手壓了一下寬沿帽的帽檐。垂下的眼睛再緩緩抬起,重新望進傅承安已經(jīng)濕了的眼。
她說“二哥哥,讓我想一想好嗎”
傅承安濕潤的眼忽然就落下淚來。
她說想一想,而不是當年機場中直接的拒絕。
“好、好我等你。”他隔著水汽望著這唯一一個幾次三番讓他丟下尊嚴的女人。
阿婭。
他無聲念著她的名字,輾轉(zhuǎn)反側(cè)。
阿婭燦爛笑起來,岔開話題“我還記得小時候在學(xué)校后面的獅子林捉迷藏,不知道有沒有變樣子,我們?nèi)タ纯础?br/>
傅承安點頭,和阿婭一起穿過整個操場。
男人高大帥氣,女人漂亮淑雅,頻頻惹得校園里的學(xué)生打量。
獅子林還在,學(xué)生們在里面玩,一片歡聲笑語。獅子林旁邊還新建了小型的游樂場,阿婭開開心心地跑過去,拉著傅承安玩碰碰車。
阿婭的笑聲和周圍學(xué)生的笑聲交織在一起。
傅承安深深望著她。目光若是有長度,他望著阿婭的目光定然是綿綿無盡頭。
傅承安高大的身軀坐在小小的碰碰車里,瞧上去有些滑稽,惹得阿婭笑彎了眼。阿婭努力調(diào)轉(zhuǎn)車頭,撞上傅承安的小車。于是,傅承安也跟著爽朗笑起來。成了難得的歡樂時光,就像是回到了久遠的小時候。
傍晚時分,傅承安送阿婭回家。路上,兩個人也是有說有笑,氛圍很不錯,像一對關(guān)系極好的老朋友。
車子逐漸靠近倪家,傅承安臉上的笑容終于消失。
阿婭順著傅承安的目光望過去。
晚霞染滿天際,灑下一大片暖色的紅暈。
邵承言抽著煙,懶散靠著他的白色跑車。在他腳邊零零碎碎散落許多煙頭,不知道他在這里站了多久。
傅承安的車燈晃過,他瞇起眼睛抬起頭,臉上沒什么意外,反而是主動朝著車里的兩個人笑了笑。
阿婭偏過臉看向傅承安,軟聲說“二哥哥,我會考慮清楚給你一個答復(fù)的。嗯,在我和承言婚期之前。”
“好。”傅承安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如此說。
阿婭推開車門下了車,拉了拉帽檐,腳步輕盈地朝邵承言走去,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車里的傅承安瞇著眼,眼睜睜看著阿婭的背影逐漸遠離他,逐漸靠近邵承言。
他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苦笑還是釋然。他轉(zhuǎn)動方向盤離開,克制著自己不從后視鏡去看阿婭和邵承言。
她說了讓他等答復(fù),那他就等著。
“怎么過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呀。”阿婭站在邵承言的面前。
邵承言沒說話,動作慢條斯理地抽著煙。
大概所有的情緒都藏在吐出的煙圈里。
阿婭踮起腳來,去拿他口中的煙,說“我也要。”
邵承言側(cè)過臉避開阿婭的手,他動作干凈利落地扔了煙,拉著阿婭的手腕,用力一扯,將她壓在車身。
阿婭柔軟的細腰向后彎著,躺靠在車身。帽檐碰到車身,向后掉落。阿婭“呀”了一聲,匆匆忙忙伸出手去扶帽子。
她還想說話,櫻唇已經(jīng)被邵承言堵上。
阿婭逐漸睜大了眼睛,原來接吻也不僅僅是甜甜軟軟的,也可能是疼的。
她疼。
她漂亮的五官擰起來,開始推邵承言。
疼了可不行,她才不要疼。
邵承言停下這個過分用力的吻,仍舊保持著雙臂壓在阿婭身側(cè),俯下身來的姿勢。他近距離地望著阿婭,他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來情緒。
阿婭舔了舔唇,不高興地說“疼呢,就不能輕點嗎”
她一點一點抬起臉,輕輕去舔了舔邵承言的唇,又輕輕吮了一下,軟糯低語“喏,我喜歡這樣輕輕的。”
邵承言低下頭埋首在阿婭頸間,忽然低沉笑出聲來。
阿婭縮了縮脖子,說“癢。”
邵承言起身,拉住阿婭的手腕,將她拉進了車里。
跑車發(fā)動,車速開到最高。
“我們?nèi)ツ膬骸?br/>
等阿婭被邵承言拉下車,上了直升飛機,還是懵懵的。
邵承言欠身拿起眼鏡,手腕一晃,將眼鏡腿甩開,戴上,駕駛著直升飛機逐漸升空。
他說“結(jié)婚前還忘了一個很重要的步驟。”
“什么試婚嗎在天上雙睡嗎”阿婭眼睛亮晶晶的。
“求婚。”邵承言側(cè)過臉看向阿婭,“順便也睡一睡。”
頓了頓,他又頗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早睡早安心。”
對這句話,阿婭十分贊同。她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嗯,早睡早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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