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低估了人性。
從始至終,我都沒懷疑過劉輝有問題,畢竟他是黃永孝的人,我覺得他不應(yīng)該有什么問題。
可現(xiàn)在連黃永孝都有問題,那他有問題也就不奇怪了。
偏偏這個老主編,也在防備著劉輝。
他說劉輝不是什么好人,但當我仔細問他的時候,他又變成了那副癡呆的模樣。
“老人家,你剛才說什么?”
我急迫道:“你再不說,他待會兒回來了,到底誰是兇手?”
老頭兒還是不說話。
我連忙四下張望,也沒看到劉輝回來。
“老人家,你怎么了?”
“你倒是說完啊!”
我急得跺腳,但老頭兒還是沒反應(yīng)。
我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癡呆了,剛才的清醒,實際上也是胡言亂語?
就在這時,劉輝已經(jīng)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份報告。
“這老爺子病得不輕啊。”
劉輝把報告遞給我,嘆氣道:“剛才我去見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他的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開始還只是輕微,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中度,照他的身體狀況,應(yīng)該是恢復(fù)不了了,后面可能會更加嚴重。”
我聽著劉輝的匯報,看著手中的報告,頓時就傻眼了。
這老頭兒,還真是老年癡呆,而且是中度!
我心里七上八下,一時也有些摸不準。
他剛才的確是清醒了一下,還跟我說劉輝不是什么好人。
要么,他真是癡呆了,剛才的清醒就是在胡言亂語。
要么,他真是裝的,可能醫(yī)生也是劉輝的人,他裝的是輕微,但醫(yī)生給他出具了中度的報告。
他可能是在怕什么,怕我跟劉輝是一伙的,所以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我。
“看來我運氣不太好。”
我把報告遞給劉輝,嘆氣道:“下次再來碰碰運氣吧,看能不能遇上他清醒的時候。”
劉輝點點頭:“沒問題,您下次給我打電話就行了,我送您過來。”
聽到這句話,我越來越覺得劉輝有問題了,這家伙不想我單獨來見老頭兒。
回到酒店后。
我跟宋飛他們說了一下我去見黃永孝和老主編的情形。
聽完,他們臉色全都有些不好看。
“還玩什么?”
“請我們來的人就有問題,這不是拿我們當猴耍嗎?”
“不對!這是拿我們當炮灰!”
宋飛一臉不爽地說道。
我說:“劉輝肯定有大問題,但黃永孝的問題我暫時還想不通,如果策劃這一切的人是黃永孝,他難道就不顧自己公司的利益,和他自己的名聲么?”
“他可能隱瞞了什么。”
聽我說完,宋飛他們已經(jīng)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倒不是他們害怕,而是這種被人戲耍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
請我們來,還有所隱瞞,這算什么?
但我是不能打退堂鼓的。
一來,我回去要被雷兆明砍死。
二來,這是我唯一一次能和張凌霄對話的機會,也是我唯一一次能讓陳小妍活過來的機會,所以我不能打退堂鼓。
我要把這件事查清楚。
“今晚去見見那個空見法師吧,看張凌霄有沒有給我們留下什么線索。”
……
當晚。
我和宋飛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去大悲寺。
畢竟我們和空見法師不熟,人不能去太多。
車上,司機聽說我們要去大悲寺,也跟我們閑聊了起來。
像這些計程車司機,每天要接待很多客人,通常都很健談。
他跟我們聊的,也是空見法師。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空見法師居然育有一子一女。
“不是,他可是和尚啊,而且還是得道高僧。”
“現(xiàn)在高僧都可以結(jié)婚生子了?”
宋飛一臉八卦。
司機嘿嘿笑道:“和尚怎么了,和尚那也是人啊,很多人都在傳這件事,我覺得應(yīng)該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聽到這話,我笑了起來:“既然是空穴來風(fēng),那就是無憑無據(jù)了,現(xiàn)在的人也太八卦了吧,八卦八卦明星也就算了,連得道高僧也八卦?”
司機悻悻地笑了笑,沒再接我的話茬。
顯然,這又是一出謠言。
不過我是真服了這些人,傳謠言都傳到人家和尚頭上了。
很快。
我們到了大悲寺。
這個寺廟倒是很大,而且很有歷史。
只是現(xiàn)在是晚上,就算是寺廟也不再見客。
“兩位施主請回吧,如有需要,請明天再來。”一個小和尚對我們歉意地說道。
我直接道:“麻煩小師傅進去通報一下住持,就說是張凌霄讓我們來的,住持一定會見我們。”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的,請兩位施主稍等。”
說完,他進去了。
幾分鐘之后,他出來對我們說道:“兩位請跟我來,住持有請。”
我和宋飛對視一眼,忙跟了進去。
看來張凌霄和這空見法師,真是朋友,他肯定給我們留下了什么線索。
不一會兒,我們見到了傳聞中的空見法師。
不得不說,這位法師慈眉善目,很有仙風(fēng)道骨的樣子,光是那氣質(zhì),一看就十分正派。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犯佛門大戒,還育有一子一女?
要我說,外面那些傳謠言的人也太缺德了點。
“兩位施主,剛才聽寺里的弟子說,是張凌霄施主叫兩位來的?”
空見法師有些愕然:“可我很早就聽說,張凌霄施主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他何以叫兩位來?”
我道:“張凌霄的確在二十年前就已經(jīng)過世了,我們也的確是他介紹來的,在三十年前,您跟他是朋友吧?”
空見法師點點頭:“沒錯,三十年前我還不是大悲寺的住持,有幸結(jié)識一位小友,那人就是張凌霄施主。”
我忙道:“那就對了,您仔細想想,在三十年前,張凌霄有沒有給您留過什么口信,讓您在三十年后告訴一個叫李木的人?”
空見法師愣了半天,搖搖頭:“沒有。”
見他這反應(yīng),我和宋飛頓時就懵了。
沒有?
怎么可能沒有呢?
是張凌霄自己說的啊,他會給空見留口信,由空見把線索傳遞給我們。
難道張凌霄出什么事了?
我再次提醒道:“您再仔細想想,真的沒有嗎?是不是時隔太久,您給忘了?”
空見又愣了半天,語氣篤定道:“施主,出家人不打誑語,張凌霄施主,確實從來沒給我留過什么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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