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防盜系統,防盜比例為50%, 不滿50%v章要72小時后
“石?”太子說出口, 對上石舜華那雙秋水盈盈的眸子, 瞠目結舌,“你,你家的?!”
“是的。”石舜華沒繞彎子,“爺別急, 先聽我說。”
“那你快說!”
“我們一家隨阿瑪到杭州沒幾年, 大哥就到了該娶妻的年齡。額娘給大哥置辦聘禮時發現賬上的銀錢不夠用,可二哥眼看著也大了,額娘感到捉襟見肘,就想做點什么補貼家用。”事實上, 富察氏想破頭皮也沒想出辦法,反倒是見多識廣, 也想為家人分擔的石舜華發現, “杭州城的金銀首飾不如京城多, 我們家便打算在杭州開一家金銀樓。
“金銀樓開起來, 我額娘發現挺賺錢, 就借著阿瑪的人脈把杭州龍井運到京城,開了第一家玉茗軒。而江南的胭脂水粉比京城好,隨后又在京城開一家滿庭芳。后來阿瑪去福州, 福州離泉州近, 很多西洋人從泉州靠岸都會先去福州逛一圈, 導致那邊的西洋物件比京城多而且還便宜。我們看到有利可圖, 就開了堂堂雜貨店專門賣西洋物件。”
堂堂雜貨店最初并不賺錢,石舜華打算關掉的時候,聽到她的便宜表妹心里嫌棄,雜貨店雜貨店,店里只有幾樣洋人的東西,還好意思叫雜貨店,也不嫌丟人。
石舜華瞬間通了任督二脈,寫信告知金陵、杭州、蘇州和福州的掌柜,把那邊獨有的東西送過來。
沒過多久,堂堂雜貨店便成了名副其實的雜貨店。從針頭線腦到西洋物品,只要京城百姓想得到的,就能在堂堂雜貨店里買到。
康熙三十二年,年初,堂堂雜貨店轉虧為盈。秋收時節,京城就涌現出好多家雜貨店。然而這些雜貨店要么沒有“堂堂雜貨店”物件齊全,要么比它賣的貴。
開門做生意,只能看同行賺錢,這可不成。于是,就有商戶故意壓價,打壓堂堂雜貨店。
掌柜見狀,并沒有跟著降價,而是在門口立個牌子,堂堂雜貨店,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生意上門,跑堂小二只要聽到有人嫌東西貴,就很大聲地說:“一分價錢一分貨,店里的東西貴,但您用得放心。”
石舜華收到消息有人打壓她的雜貨店,就請她大哥出面查打壓堂堂雜貨店的商號。
京城大部分商號都很注重信譽,不會輕易干那等齷齪事。石舜華不出家門,也能猜到打壓同行的人不是什么君子。
石家大少爺托他大舅哥去查,果然查出許多事。
統共沒用三個月,打壓“堂堂雜貨店”的鋪子就被官府查封。消息靈通的王公大臣也因此認為堂堂雜貨店是石家的姻親開的。
那時石舜華已經接到賜婚的圣旨,不久的將來她就是太子妃。石家是太子的妻族,太子地位穩固,以致于有人羨慕嫉妒“堂堂雜貨店”生意興隆,也不敢再惡意打壓太子妃的親戚的鋪子了。
經過“打壓”一事,堂堂雜貨店如日中天。然而,雜貨店并沒有因此加價,針頭線腦這類百姓用得著的東西,雜貨店以前賣多少,如今還是賣多少。
老百姓覺得雜貨店的東家厚道,自是不吝夸贊。談論的人多了,京城百姓以用“堂堂雜貨店”的東西為榮。
去年年初,金陵、杭州、蘇州和福州也相繼開了堂堂雜貨店分號。同時也放出消息,金、玉、滿、堂店的東家是同一個人。
消息一出,堂堂雜貨店的名聲更勝從前,導致京城的洋人也忍不住去店里瞅瞅,雜貨店里的物品到底有多雜。
來自英吉利、葡萄牙等地的洋人看到堂堂雜貨店里有自鳴鐘和懷表很是親切,隨即便問價幾何。
堂堂雜貨店的掌柜很清楚,西洋物件是從福州、泉州過來的,也知道西洋物件在南方很便宜,怕洋人搶生意,就故意把價格說高兩倍,打算坑洋人一把。
洋人大驚,就問掌柜那么貴賣得出去么。
掌柜哪知道能不能賣得出去,他又沒那么賣過。可在洋人面前,打腫臉也得充胖子,就跟洋人說,別人賣這么貴賣不出去,“堂堂雜貨店”能賣得出去。
洋人覺得雜貨店的掌柜說大話,想到堂堂雜貨店在坊間的名氣,卻又不得不信他。
帶著貨物來京城的洋人想多賺點錢,就去找雜貨店的掌柜,請堂堂雜貨店幫他們賣東西。定下期限和底價,如果期限之內沒賣出去,洋人把東西拿回去。期限之內賣出去了,高于底價的那些錢,無論多少都歸堂堂雜貨店。
掌柜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不過這種好事,掌柜想一下就應下了。后來告訴石家大少爺,石家大少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回到家也沒跟石舜華說。
石舜華不知道在她看來只值兩百兩的自鳴鐘,真是凌普五百兩買來的。反而還認為凌普糊弄太子,對孫嬤嬤一家更加厭惡。
這兩年各地管事送來的賬目,石舜華全交給阿簫,而她只看每年賺多少錢,也就不知道其中很大一筆是洋人給的代賣錢。
“難怪石家又給你準備六十抬妝奩。”太子想到凌普以前說“金玉滿堂”店里金玉滿堂,別提多羨慕了。如今再聽石舜華說“金玉滿堂”姓石,還是忍不住羨慕,“凌普說堂堂雜貨店日進斗金也是真的?”
石舜華眼珠一轉,太子驚覺不妙,就聽到:“你去跟汗阿瑪說我想擴建東宮,爺想知道什么,妾身都告訴你。”
“合著在這兒等著孤?”太子豎起耳朵等著聽石舜華胡說八道,結果她老老實實地承認,太子正覺得意外,難道他的福晉終于把他的話聽進去,不再跟他耍心機?然而,他果然不能高看石舜華,“孤不想知道了。”
“那就算了。”石舜華拿起筷子,“張起麟,你們也去吃飯,飯后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張起麟頓時覺得腿一軟,期期艾艾地問:“福晉,奴才能問問什么事嗎?”
“瞧你嚇得。昨兒只顧得處置刁奴,我也沒顧得認人。”
“奴才知道了。”
石舜華說完,瞥太子一眼,繼續吃飯。
太子瞅了瞅她,見她真不打算說,不禁嘆氣:“孤認輸。”
“你飯后去找汗阿瑪,回來妾身就告訴你。”石舜華飄了兩千多年,不但人老成精,臉皮也磨煉的比一般人厚。
“……孤答應東宮交給你,孤有反悔嗎?”太子頗為無奈地問。
“沒有。但一碼歸一碼。”
“那孤就派人去查。”太子道,“孤還就不信孤查不到堂堂雜貨店一個月賺多少。”
“派誰?”石舜華問,“對你最忠心的哈哈珠子整日里幫著他老娘偷毓慶宮的東西,爺身邊還有可用的人?”
太子呼吸一窒:“……孤身邊的確沒有幾個可用的人,但有用的人一個頂倆。”
“沒看出來爺深藏不露啊。”石舜華的祖母是皇家女,老太太憑著早年的關系打聽到很多宮里的事,其中就包括太子的四個哈哈珠子的情況。石舜華從石家老太太那里得知,其中一個哈哈珠子是太子奶娘的兒子,只是沒想到那人就是孫嬤嬤。
太子哼一聲:“孤先讓你得意兩天。”
“行,妾身等著。”石舜華很好奇,很想聽他的心聲,不過,石舜華忍住了。什么事都立刻知道,日子就沒什么樂趣了。
與此同時,來給惠妃請安的皇長子胤禔一見到惠妃,就聽到惠妃說:“昨兒太子妃把太子的奶嬤嬤孫氏打個半死。
“太子是不是氣得暴跳如雷?”胤禔心中一喜,幸災樂禍道。
豈料惠妃搖了搖頭:“不清楚。太子妃處罰孫氏的時候門關得特嚴實。”
“那額娘怎么知道孫氏被打個半死?”胤禔忙問。
惠妃道:“太子妃后來使人把孫氏,還有幾個奴才送到乾清宮,交給你汗阿瑪處置。我使人打聽,孫氏的男人凌普當場被摘去頂戴花翎。隨后,皇上派海拉遜抄凌普的家。昨兒傍晚,御前侍衛從外面拉來兩車東西。你這會兒去乾清宮,估計還能看到。”
“我不去。”大阿哥擺手,“汗阿瑪看到那些東西指不定現在還氣著,我才不去觸那個霉頭。對了,額娘,你見過太子妃嗎?特丑特丑,兒臣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那么丑的福晉。”
“閉嘴!”惠妃輕喝一聲,“太子妃也是你能議論的?!”
胤禔一哆嗦,往外看了看,沒外人,就說:“我也就在額娘面前說說,又不會在外面說她丑。”
“在我這里也不能說,叫皇上的人聽見,有你好看。”惠妃道,“太子妃當年參加選秀時,我見過她,臉型和身段都不錯,也不是很丑,好好打扮打扮比你媳婦好看。”
“額娘,你是沒近看。”胤禔執拗道:“改天你仔細看看就知道兒子沒說錯。不說她了,我現在真想知道太子什么反應。額娘,你說我要不要過去看看太子?”
惠妃眉頭一皺:“你去干嘛?看太子的笑話?你給我消停會,我有事跟你說。”
“什么事?”
“回去叫你福晉查查府里的奴才。”惠妃道,“我以前見過孫嬤嬤幾次,說話很得體,人也很聰明,看起來也很本分,對太子那更是比我這個當親娘的對你還盡心。乍一聽她偷走好些東西,甭說太子妃憤怒,我也不敢相信,才使人盯著乾清宮,看她到底偷了多少東西。”
胤禔不解,試問:“額娘的意思兒子府里可能也有個孫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