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防盜系統, 防盜比例為60%, 不滿60%V章要24小時后 “別說得這么血腥?!碧哟驍嗨脑? “有你在,你覺得爺還能看上別人?”
“爺不嫌我丑?”石舜華驚訝道。
太子瞥她一眼:“你倒是真丑啊?!闭f著, 坐起來,看到碗里是米湯, 端起來喝一口,“咦,里面還放了什么東西?喝下去感覺很滑?!?br/>
“好喝嗎?”石舜華端起另外一碗, 舀一勺,“阿箏的廚藝又長進了。”
太子又喝一口:“挺不錯。你的丫鬟做的?”
石舜華點了點頭,但她沒有開口。碗里的粥喝完, 抬頭見太子碗里也干干凈凈的, 石舜華才說:“冰糖燕窩粥?!?br/>
“燕窩, 燕窩粥?”
石舜華笑道:“就是您做討厭的燕子的口水?!?br/>
“不可能!孤以前用過,很腥?!?br/>
“那是膳房沒做好。不過, 也有可能是膳房人把好的燕窩換成次等燕窩?!笔慈A想一下,接著說:“既然爺不討厭燕窩, 明兒早上還做冰糖燕窩粥好不好?”
熟料太子不答反問, “你剛才是故意不回答孤的話, 等孤喝完才說?”
石舜華楞了一下, 隨即笑道:“看來以后不能再顧左右而言他?!?br/>
“那就是承認了。”太子盯著她, “上午問你孫嬤嬤的事, 你先說孫嬤嬤的罪名, 然后又讓孤找張起麟,張起麟又重復一遍孫嬤嬤的罪狀,把孤的怒火徹底挑起來,才說孫嬤嬤在乾清宮。那時就算孤擔心孫嬤嬤,也覺得孫嬤嬤咎由自取。叔公那事你也是這么做的。石舜華,你真讓孤意外啊?!?br/>
石舜華嘆氣:“妾身已經說過,妾身是您的嫡福晉。為了能配得上爺,很是下一番苦工夫。”
“你口中的下苦工,就是為了搪塞孤?”太子嗤一聲,不信她的說辭。
石舜華反問:“妾身怎么搪塞爺了?妾身不過是先說孫嬤嬤的罪狀,然后說結果。還有這碗燕窩,妾身是等爺喝完燕窩才回答爺,又沒騙爺說燕窩是粉條,最終都是據實稟告,這叫搪塞?頂多是妾身說話講究技巧?!?br/>
太子抬手指著門外:“孤說不過你,出去。還有,孤明兒早上不想喝燕窩?!?br/>
“您不用燕窩,那妾身也不好自個用。”石舜華道,“單單為大阿哥做一碗燕窩,妾身的丫鬟會鬧意見的。”
“你的丫鬟鬧什么意見?”太子很奇怪,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石舜華道:“一碗燕窩粥需三四個時辰。子時泡燕窩,卯時不到就得起來做。而做三碗燕窩也是用這么長時間。
“妾身打算給大阿哥喝上十天半個月。阿箏即便好脾氣,連著給大阿哥一人做半個月燕窩也會不耐煩。當然,伺候妾身和爺是她應該的,她有意見也得憋著。換作大阿哥可就不一樣,他是爺的庶子,妾身只是他名義上的額娘?!?br/>
太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以后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不需要解釋這么一堆,更不需要告訴孤。反正孤說不過你,孤知不知道都一樣。”
“今年選秀,如果汗阿瑪給你添人,妾身可以拒絕嗎?”石舜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太子打心眼里不想讓她如意,又怕她接下來說的,他更無力反駁:“你一個爺都吃不消,爺要那么多女人怎么用?”
石舜華愣了愣,意識到他說什么,頓時樂開花:“謝謝爺。爺這么誠實,那就給大阿哥吃一個月的燕窩。”
“一盒燕窩夠吃一個月?”
“咱們三人用,二十來天吧。不過,爺放心,妾身的妝奩里有六盒燕窩,足夠吃上半年。對了,妾身的妝奩還沒收拾好,妾身忙去啦。”
翌日早上,太子的四個妾一見東次間的門打開,就去給石舜華請安。
石舜華見她們這么規矩,也沒為難四人。等她們一走,就叫阿箏擺飯。
阿箏率先端來兩碗燕窩。
太子看向石舜華,很意外:“你昨兒說的都是真的?”
“一碗燕窩,我至于跟你開玩笑么?!笔慈A好笑,“大阿哥的燕窩送過去了?”
阿箏道:“昨兒新來的劉嬤嬤端走了。”
“鍋里還有?”石舜華問。
阿箏道:“還有半碗。宮里的碗比家里的碗小一點,鍋灶和柴火也和家里的不一樣,奴婢還沒掌握火候?!?br/>
“我又沒說你做多了?!笔慈A失笑道,“一碗半碗的也沒多多少,沒事的。阿笙,去問問大阿哥喜不喜歡冰糖燕窩粥。”
“問他干么?太子問。
石舜華:“大阿哥如果喜歡,剩下的就留給大阿哥吃,他如果跟爺一樣不喜歡燕子的口水,妾身就多吃點?!?br/>
“你說話能不能別夾槍帶棒?”太子聽得有點不耐煩,“孤都說了,孤以前不知道燕窩還有不腥的?!?br/>
“行行行,我錯了。”石舜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氣,“爺,吃點菜?!?br/>
太子看了看她,咬了咬牙,嘆氣道:“知不知道你這樣說話很氣人?孤真想打你?!?br/>
“那爺回頭就這樣氣大哥?!笔慈A道。
太子頓時不解:“怎么又跟胤禔扯上關系?”
“妾身叫奴才打孫嬤嬤的時候,孫嬤嬤叫得很大聲,估計后宮那些母妃都聽見了。趕明兒大哥來給惠母妃請安,惠母妃準講給大哥聽。大哥再嘲笑你,別跟他硬碰硬。”石舜華道:“你就說,您說得都對,您教訓的是,對對對,我一定聽大哥的。大哥準備一肚子話,到頭來一拳打在棉花上,以他直沖沖的性子,妾身保證他得噎得臉通紅?!?br/>
太子設想一下,笑瞇瞇的問:“你這么多鬼主意,石家人知道嗎?”
“不知道?!笔慈A道,“阿瑪和額娘疼我,大哥和二哥讓著我,庶弟和庶妹又都太小,我說一他們不敢說二。也就是嫁給爺,妾身才有大展身手的機會?!?br/>
“少恭維孤?!碧诱f著,突然想到,“我昨兒聽到你的那個丫鬟收拾妝奩,還沒收拾好?”
“一百六十個箱子堆在一塊,好些箱子樣式還差不多,得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翻開看看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笔慈A道,“阿簫說妾身夏天的衣裳、首飾堆在最里面。爺,跟您說一件事?!?br/>
“說?!碧幼屑殗L了嘗燕窩,的確沒有腥味。石舜華不講,他真以為米粥里面放的是上好的粉絲。
石舜華道:“咱們昨兒經過奉先殿的時候,我看了一眼,東邊那幾間房屋好像是跟奉先殿分開的?”
太子:“是分開的,怎么了?”
“把那幾間房子重新修整一下,在兩側建兩排廂房,等以后孩子多了,叫孩子們住那邊?”
“院里住得下?!碧拥?,“大阿哥和二阿哥再大點,就叫他們去南三所?!?br/>
“南三所住的都是爺的弟弟?!笔慈A往四周看一眼,見屋里都是他們的心腹,才說:“汗阿瑪年富力強,爺可能還得有好多好多弟弟,南三所那片地方夠他們住的嗎?”
“噗!”太子慌忙捂住嘴,扭頭狠狠瞪她一眼。
石舜華連忙把手絹遞過去,弱弱地說:“妾身以后不說實話了。”
太子的手一頓,奪走手絹,擦干凈嘴邊的米粒,張了張嘴,半晌憋出一句:“別跟孤說,紫禁城的主子是汗阿瑪,你找他去。”
說曹操,曹操到。
梁九功帶著兩個小太監走進來。
石舜華起身迎上去,招呼道:“梁公公吃了嗎?”
“還沒呢。”梁九功笑道:“二福晉,皇上叫奴才給您送幾件小玩意?!?br/>
阿笙走上前接過來。
石舜華笑道:“替我謝謝汗阿瑪。膳房做些螺螄包子,我吃著挺好,張起麟,去給梁公公拿幾個?!?br/>
“不用,不用。”梁九功忙說,“奴才還不餓?!?br/>
“那就等你餓的時候再吃。”石舜華話音一落,張起麟跑去膳房。
梁九功見狀,笑的眼睛變成一條縫:“謝謝福晉?;噬线€等奴才回話,奴才就先回去了。”
“慢走?!笔慈A招了招手,阿笛送梁九功出去。
太子身份尊貴,梁九功進來他便沒動,一直坐在面朝南的主位,看著梁九功走遠,就說:“一個奴才,跟他這么客氣干么?!?br/>
“禮多人不怪啊?!笔慈A道,“螺螄又不是什么精貴物,咱們也吃不完,賞給梁九功幾個不過是順手的事。阿笙,掀開我看看是什么?!?br/>
“一個鎮紙,一個懷表,一支玉筆和一塊硯臺?!卑Ⅲ峡戳丝?,“主子,皇上什么意思?”
石舜華沖太子呶呶嘴:“問問你這個主子。”
“一大早送來,又沒有手諭,梁九功還只用幾個小玩意代替,說明汗阿瑪沒別的意思?!碧拥溃骸澳阒髯幼騼航逃査膫€奴才,今兒就有四樣東西,夸你主子呢?!?br/>
“是不是說明索大人也不敢找咱家麻煩?”阿笙忙問。
石舜華笑道:“把梁九功過來的事透露出去,索大人非但不敢,下次見著你主子我還得客客氣氣。還有啊,阿笙,咱家在這里,石家是娘家?!?br/>
阿笙頓時放心了:“奴婢記下了。主子,奴婢把東西送你房里?”
“送爺書房里,我用不著?!笔慈A說。
太子道:“懷表留下?!?br/>
“我有?!笔慈A說:“我的嫁妝里有四個懷表,四個自鳴鐘。爺待會兒看看喜歡哪一個,放惇本殿西暖閣里。”
“你怎么有那么多洋人的東西?孤這里都沒那么多。”
石舜華:“福州洋人多,阿瑪任福州將軍時,百姓和當地商人都挺喜歡他。阿瑪幫我置辦嫁妝時,見那邊的商人從洋人手里買的西洋鐘表較為便宜,就托當地商人幫他買一些。”
“據孤所知,自鳴鐘表并不便宜,即便福州那邊便宜,四個懷表也得很大一筆銀子?!?br/>
石舜華道:“二十斤普通的武夷山大紅袍換一個自鳴鐘。”
“多少?!”太子驚呼出聲,意識到嘴里還有東西,連忙捂住嘴巴。
石舜華倒杯水遞給他:“您這么激動干嘛?福州市面上賣的大紅袍又不是貢品?!?br/>
“不是!”太子擺手,就著水咽下肉絲,“孤不是怪福州商人拿大紅袍換西洋鐘表。”
“那是因為什么?”石舜華想安安靜靜吃頓早飯,也就沒聽太子的心里話。
太子道:“孤的書房里有個一尺高的自鳴鐘,凌普送給孤的,五百兩白銀。二十斤普通的大紅袍值不值一百兩銀子?”
“不值?!笔慈A老老實實地說,“西次間書房里的自鳴鐘,妾身昨兒也看見了,非常精致,但并不是純金的,上面也沒幾顆寶石,最多兩百兩?!?br/>
太子道:“確實是五百兩,凌普說那個什么堂堂雜貨店幫洋人賣的,一文不少。”
“哪家店?”阿笙驚訝道。
“你沒聽錯,堂堂雜貨店。孤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比你們還驚訝。據說叫堂堂雜貨店,是因為店里什么東西都有。一個雜貨店,口氣倒不小。”太子搖頭嘆道,“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公大臣的家奴開的?!?br/>
阿笙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看向她主子。
石舜華咬一口螺螄包子,咽下去才說:“據妾身所知,堂堂雜貨店并不是因為店里的東西齊全才叫這個名字。”
“因為什么?”太子問。
“那家店的東家還有三家店?!笔慈A道:“金銀樓是首飾店,玉茗軒是茶葉店,滿庭芳是胭脂水粉店,加上堂堂雜貨店,合稱金玉滿堂。其實本來叫堂貨店,可這個名字太難聽,干脆叫堂堂雜貨店。”
“孤當時問凌普,凌普說東家很神秘,京城沒人知道。”太子好奇道:“你怎么這么清楚?”
富察氏嘆了一口氣,吩咐阿笙領全福嬤嬤出去喝茶:“現如今不是成不成的問題,是該怎么跟太子解釋。晚上洗漱時,終歸要洗掉的。”
“當然不能實話實話?!笔慈A雖然對她阿瑪口中的太子很有好感,在喜歡和日后可能整天被御史批成“禍國殃民的褒姒”、“紅顏禍水的楊玉環”,石舜華堅定不移的選擇先堵住文人的口,把“平凡”堅持到底。可這話她不敢跟富察氏說,“聽說您那位便宜外甥女如今在永和宮德妃跟前當差?;仡^我見著太子就說您外甥女見我生的比她美,心生羨慕,便請人散布我很丑的謠言。”
富察氏實在不明白,便小聲問:“她如今是個宮女,你是太子妃,犯得著跟她一般見識?更何況這話誰信呢?!?br/>
“你查到他們家在后面推一把,太子想查也能查到?!笔慈A道:“事實如此,由不得太子不信。好啦,額娘,我說笑呢。太子如果問起,我有辦法?!?br/>
“先說你想怎么做?!遍|女的膽子大,富察氏不放心。
石舜華:“額娘,福晉帶來的朝服還沒換上?!?br/>
“你呀你,又故意岔開話?!备徊焓弦Я艘а?,交代道:“今天出了這個門,毓慶宮就是你的家。太子是你一輩子的依仗,他好你好,他不好,你也會跟著吃掛落?!?br/>
“一榮俱榮,我都懂。”石舜華歷經千年來到大清,曾親眼看到劉據自殺,李承乾被判充軍。深刻明白當太子難,當個不好不壞,熬死皇帝的太子更難。
石舜華認真道:“額娘,為了我下半輩子,我也會竭盡所能幫助太子。不過,我還有句話要說,把你那個庶姐打發得遠遠的,以后別跟她家來往。她那個閨女不安分,早晚惹出事來禍及家人。”
“額娘知道?!备徊焓系溃骸澳阕吆笪揖头愿老氯ィ院笏麄冊偕祥T,我們閉門不見。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有人在背后說道,咱家瞧不起娘家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