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霆琛將彗星抱緊,他的嗓音發啞,輕撫著她的發頂:“彗星,這些話我只說一遍,你記清楚了。”</br> “我從來沒有因為五年前發生過的事情而看輕過你,反而因為知道了你的遭遇,我更加心疼你,我有時候會想為什么沒有早點遇見你、認識你?我想替你抵擋住所有的傷害,想分享你的喜怒哀樂,你很勇敢也很優秀,我想換成是任何人,結果都沒有比你處理的更好。你更不需要因此而自卑,你可是樂壇天后,我喜歡你自信張揚的笑容,在舞臺上碾壓一切的張狂,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所以可以包容你的一切。”</br> 彗星聽他慢慢說完,不知從哪一句開始,她的臉龐早已被淚水浸染,喉眼發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靜靜地看著他淚流。</br> 慕霆琛溫柔地擦干她眼角的淚水,輕扯了一下嘴角,“對不起,那天我的語氣有點重。”</br> 彗星吸了一下鼻子:“我也做的不對,你不用道歉的。”</br> “既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以后該怎么做?”慕霆琛極有耐心地循循善誘。</br> “以后?。積極地生活著,沒有被抑郁癥打敗,也謝謝你幫我保護了申彗星,你很厲害。”</br> 彗星剛停住的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我哪有那么好?我覺得,我配不上你。”</br> 慕霆琛揚了揚眉,“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單身嗎?那是因為我只看得上最好的,你就是最好的。”</br> 彗星神色微愣,唇角微抿,過了半晌才止住眼淚,心情因為他的話漸漸好轉,聲音帶著輕微的鼻音:“那我六千萬的粉絲還挺有眼光。”</br> 慕霆琛輕笑,閑閑道:“那是我有眼光好嗎!”</br> “還沒認識你之前,我已經有五千萬粉絲了。”</br> 慕霆琛直直盯著她,見她心情已經恢復,開始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br> “我沒在,你有好好吃飯嗎?”</br> “有,月月盯著。”</br> “睡前鎖好門窗了嗎?”</br> “鎖好了。”</br> “前兩天在家都干什么了?”</br> “睡覺、打游戲、和姐妹一起玩。”</br> “玩什么?”</br> “沒出去玩,就她們幾個來家里喝酒聊天。”</br> “喝了多少?”</br> “沒喝多,真的。”她自己確實沒喝多,不過卻是第一個喝醉的。</br> 慕霆琛也沒再追問,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先去洗個臉,我熱杯牛奶給你,喝了再睡覺。”</br> 彗星點頭,順從地起身上樓。</br> 照了鏡子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狼狽,眼睛紅腫,臉上淚痕未干,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的小媳婦。</br> 彗星洗漱后不小心弄濕了衣服,想在行李箱里拿一件睡衣換,忽然想起蔣璇和南溪兩人在登機口神秘兮兮的告訴她,行李箱的最內層藏著一個驚喜。</br> 彗星心里疑惑,從行李箱的內層里摸出一個防塵袋,透明的袋子里面放著一件黑色的衣服,彗星打開袋子,展開一看,整個人都僵硬了。</br> 這就是她們倆給她的驚喜嗎?</br> 從那少的可憐的布料可以看出,這TM就是一件情趣內衣。幾條看起來不太結實的帶子連接著幾塊布料,而那僅有的幾塊布料能遮住什么?要遮不遮的比直接不穿還要命吧!</br> 彗星抽了抽嘴角,她們仨的意思不會是讓她穿這個,然后把慕霆琛拐上床吧!</br> 彗星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白皙的臉頰瞬間發燙,手里的衣服像是燙手山芋一樣,被她直接扔到床下面。</br> 慕霆琛端著牛奶進來的時候,彗星臉上正一臉羞憤地給蔣璇發信息,讓她洗好脖子等著她。</br> “沒事吧?”慕霆琛盯著她紅撲撲的臉,眉宇間隱隱擔憂。</br> 彗星看到慕霆琛站在門口,手里端著杯牛奶,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居然被他穿出T臺男模的感覺,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br> 聯想到被她扔床底的性感睡衣,好像……也不是不能穿!</br> 彗星回過神,有點心虛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沒事,我就是在收拾行李。”</br> “可以放到明天再收拾,先把牛奶喝了。”慕霆琛將杯子塞進她手里。</br> 彗星一臉呆滯地接過,一口氣便將牛奶喝光,喝完后還用舌尖舔了舔唇角。慕霆琛眸光微閃,笑了笑接過空杯子。</br> “好夢,晚安!”慕霆琛揉了揉她的長發,轉身就走,似乎帶著一點迫切的意味。</br> 不知是屋里燈光太曖昧,還是她起了別的心思,他唇角彎起的弧度竟讓她看得臉紅心跳,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卻不受控制地往他臉上飄,幸好燈光不是太亮,看不出她的異常。</br> 彗星躺在床上醞釀著睡意,可是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br> 彗星從床上坐了起來,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都怪慕霆琛勾引她,沒事笑那么蕩漾干嘛!</br> 既然她睡不著,那大家都不要睡了。</br> 彗星光著腳從房間出來,毅然敲響了隔壁房間的門。</br> “咚咚咚”,不一會兒,門被打開,慕霆琛看到彗星的瞬間渾身一僵……</br> 沒錯,彗星換上了之前被她扔到床下的那件情趣睡衣。</br> 這個女人這是要他的命啊……</br> 她穿著一件黑色蕾絲吊帶睡裙,深V的設計隱約可見胸前的飽滿,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白色的脖頸和纖細的鎖骨上,晶瑩圓潤的肩頭在走廊燈下泛著幽幽的光,下擺堪堪遮住屁股,留下一雙筆直白嫩的雙腿讓人想入非非。凌亂的長發披散在身后,胸前有幾縷慵懶的搭在胸前,貼著那一片起伏柔軟,勾勒著誘人的弧度。</br> 慕霆琛還沒回過神,彗星已經撲入他懷里,胸前的柔軟就那么貼著他,慕霆琛只覺得小腹一熱。</br> 真是要命,慕霆琛垂眸看著胸前的腦袋,喉結快速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皺了皺眉,語氣似嚴厲似無奈地說道:“深更半夜不睡覺,你穿這樣敲響男人的房門,你知道意味著什么?”</br> 彗星自然是不怕他的,雙手圈著他的腰,側著臉歪著頭,臉頰微紅,想起那仨個女人說的話,感覺自己這輩子就沒這么瘋狂過。她硬著頭皮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再加深了解一下彼此,萬一那方面不合拍,也可以好聚好散嘛!”</br> 彗星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完全就是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精致漂亮的五官就是不化妝也能讓人記憶深刻。</br> “你……想要加深了解彼此?”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他心愛的女人,任他定力再好,也難免生出一些旖旎心思來。</br>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里顯得格外低沉悅耳,似乎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暗啞。</br> 彗星的臉又熱了幾分,“就是蔣璇她們覺得你這么多年一直單身有點不合理,懷疑你那方面的能力,要真有什么問題……”</br> 慕霆琛臉色微沉,任何正常的男人被質疑那方面有問題,無疑是在觸碰雷區,而且還是自己的女人,于是,彗星因為這句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br> 當彗星敏感地察覺到男人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時,就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身后陷入一大片柔軟。</br> 彗星被慕霆琛扔到了床上,黑棕色的長發鋪灑在黑色的床單上,與白嫩柔軟的四肢形成鮮明的色差,她的臉頰紅得發燙,臉上是羞澀的不知所措的表情。</br> 此時的她就像是在深夜里綻放的薔薇,帶著誘人的芬芳和致命的吸引力。</br> 見他不說話,彗星抬頭對上了他的視線。</br> 在這曖昧的氛圍里定格了三秒,像是再也抑制不住□□般,慕霆琛猛地把她扯進懷里,唇輕輕貼合,氣息灼熱,伴隨著含糊不清的話語。</br> 他歪頭含住她的耳垂,曖昧不清地開口:“什么叫好聚好散?竟然懷疑我的能力,你這個女人真是……要命……”</br> 彗星的耳朵紅得發燙,他的唇舌微涼,帶著獨屬于他的氣息,身體寬厚而溫熱,動作具有極強的侵略性,無孔不入地將她侵占。</br> 他的唇舌順著耳垂慢慢移動,側臉,眉眼,鼻梁再到唇角,干凈中帶著一點點欲,彗星的呼吸早亂了,眉眼濡濕含情,帶著平日里少見的嫵媚,他心下一動,心里的波浪漾起令人心癢的漣漪。</br> 他的掌心滾燙,或輕或重地碰觸著她,手指劃過之處,都像是被電流穿過一般,讓她不由自主地瑟縮一下。</br> 靜謐的屋內,隱約能聽見幾聲幾不可聞的啄吻聲,接著,越來越重,呼吸聲越來越密集。慕霆琛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脫了,精瘦的上半身肌肉分明,彗星被親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目光迷離,雙手!抵著他硬實的胸膛,隨后,被他握住雙手,拉到身后環住他的后腰處,讓她摟著自己。</br> 肌膚貼近,一切的感官都在放大,堅硬與柔軟在那一刻似乎都被釋放到了極致。</br> 彗星微仰著頭,承受著這陌生而難言的感覺,覺得思緒都變得遲緩了起來,全身心只能跟著他的舉動而游移。</br> 慕霆琛在她的唇角輕啄,彗星被他勾得心癢難耐,仰起頭想要追上去吻,卻被他躲開,她下意識地開口,聲音發著顫,“霆琛……”</br> 慕霆琛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眸因染了□□,顯得更加黑亮,竟似帶了幾分邪氣,像是一個明目張膽的侵略者。</br> “彗星,你現在拒絕還來得及,”慕霆琛似笑非笑地看著身下嫵媚惑人的女人,聲音暗啞低沉,“我不想你后悔。”</br> 彗星的眼睛亮晶晶的,白嫩的手臂抬起摟住他的脖子,學著他的樣子親他,小巧的舌頭舔了舔他唇角,又輕輕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慕霆琛沒想到因為她這一個略顯笨拙的吻,自己差點控制不住。</br> 慕霆琛咬了咬牙,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真當他是柳下惠不成?</br> 彗星分明從他眼里看到濃烈的情緒,不懂他在顧慮什么?難道真被蔣璇說中了……</br> 彗星貼著他,神色認真地說道:“霆琛,我并不是一個保守的女人,但是也不隨便。在我的認知里,下半輩子我們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所以,這種事對于我來說提早或者婚后都是一樣的,你懂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