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借錢
后來我和若帆在二七漁村吃飯時,他驚訝地對我說,就你這個小病,要是到五一廣場的大連皮膚病醫院,頂多50元就能治好,你卻花了3000多,騙你的大夫出門就得讓車壓死讓雷劈死讓瘋狗草死。
我記得我連去了十天,每天都是輸液一瓶。輸液室里正放著《倚天屠龍記》,每一天我大約能看兩集電視劇。第一天輸液正看到周芷若修煉九陰白骨爪,我還琢磨呢?冰清玉潔心地善良的周芷若怎么能偷練邪門武功呢?
后來我不斷地反思,在別人眼里,我還純潔得像一片雪花呢。雪純,多么動聽的名字,我不也是走上墮落的道路嗎?
每天輸液前,還需要做一個叫紫外線殺菌治療。我躺在床上,盡量將下體抬高,一個女大夫手里拿著一個儀器,大概是手電筒形狀的,它能發出驗鈔機那樣的紫色的光芒。
女大夫用儀器照在我的私處,私處里感覺熱熱的,僅此而已,不過有一點點舒服。最令我尷尬的是,有一次我正在治療中,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山東堂哥!
山東堂哥和我家關系并不好,因為上一輩人的緣故,致使我們從來不走動,第一次見到堂哥還是1997年,我記得是在姑姑家,當時我十七歲,他二十七歲。不過,我們家族里只有我們兩個考上了大學,自然有共同的話題。他那時是縣長的秘書,如今已經是縣長了。
他竟然這個節骨眼上打來電話,我郁悶呀。
“忙什么呢?”堂哥一句問候也沒有,不過我已經習慣了,我的家人都不會套近乎。
“沒有忙什么呢,嫂子好嗎?”我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挺好的,你要多注意一下身體。”
天啊,堂哥是不是有點太神通廣大了。我當時心里一驚,仔細一想堂哥的話只是湊巧而已,驚慌之中,我說不出話來。
“工作找到了嗎?”堂哥問了一句。
“啊,啊,我正在找,有幾個有意向了,我盡量找一個好點的。”
我撒謊了,因為我不想在堂哥面前丟面子。每一個人都有虛榮心,我也不例外。可是工作到底在哪里呢?保險哥哥信誓旦旦地說給我聯系,我就指望他了。
“那就好,找到了好好干,我手邊有點事,我先掛了。”
我放下電話,發現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你別說,治療的第一天晚上,我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當時我還很感激大夫,真是白衣天使啊。后來我才知道就我那點小病,根本無需要去醫院,去藥房買點消炎藥就可以治愈。
可是第二天早晨我就犯愁了,每天治療費用需要300,我只剩下不到1000元了,三天后,三天后怎么辦?
那三天,我雖然肉體上的創傷好了許多,但是精神上的壓力越來越大。我家是農村的,本身就不富裕,大一大二的時候,我出去做家教能緩解一下壓力,大三已經沒有精力去做家教了。工作,工作在哪里啊?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自己的錢已經不夠下午的治療費用了。我當時想已經治療三天了,要不放棄治療吧,也許病已經好了呢,自己買點消炎藥什么的對付一下吧。可是我想起醫生的話:千萬別中斷,否則前功盡棄,甚至有生命危險。
我硬著頭皮給保險男打了一個求助電話。
“哥,你在哪?我底氣十分不足。
“我在外面,什么事?“
我違心地說:“我想你了,中午能見面嗎?”
“好啊,你還是到劉家橋,去我家吧。”
“哥,和你說個事,上次從你家走后,我身體不舒服,去醫院檢查了,得了病,需要治療十天,現在剛剛治療四天,我就沒有錢了,能否借我點錢呢?”
“喂喂,你大點聲說,喂喂,信號不清楚。”他掛了電話。
可是我的電話信號很好啊,那是CDMA的啊。我一連打了幾個電話,他的電話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我當時剛使用電話兩個多月,根本不知道他其實是不想接我電話。
我跑到三八廣場的IC卡電話,這一次接通了。
“哥,我中午幾點到劉家橋?”
保險男冷冰冰地說道:“你不用來了,剛接到公司電話,下午有培訓,改天有時間再見。”
掛了電話,我明白過來,他是不想借錢給我故意推辭。
直到現在,我最瞧不起的男人是本土大連男人。這樣和你說吧,本土大連男人摳門摳得要死,和女人開房一般都是女人拿錢。媽的,還想下面舒服,還舍不得掏錢,很多人還不喜歡戴避孕套,其實就是為了省那三瓜兩棗。
我當時十分氣憤,我管你借錢,是一定會還你的;再者來說,是你將病毒傳染給我,難道你不應該負責嗎?
后悔無濟于事,怨恨也解決不了燃眉之急。
“若帆,我想求你一件事。”
“喲,姐姐和小妹客氣什么呀,有事就說。”若帆嬉皮笑臉地說道。
“我想管你借300元錢?”我的臉紅了起來。
“嗨,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呢,你臉紅什么呀。真巧昨天我家里剛給我匯款,一會我給你取,300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你!”我當時真想多管若帆借點,可是一想到若帆大手大腳慣了,我就別給人家添麻煩了,而且借的錢我說不定什么時候才能還上。
那十天過的好漫長啊,我記得每天下午治療后,醫生告訴我要洗個熱水澡,我不敢在學校浴池去洗,每次在外面洗澡的時候,一邊洗一邊想,明天的治療費怎么辦,這次該向誰借錢呢?
真是應了那句話:天無絕人之路。我的人緣很好,我同學家境都很富裕,當我梨花帶雨粉面含羞地張嘴借錢時,女同學們沒有一個人拒絕。直到現在,我還很想念我們。
我自認為和一個男同學關系很鐵,我管他借錢的時候,他沒有錢。但是我能看出他是真想幫我的。他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他用的是索愛手機,聲音比較大,我能聽到電話那邊他父親的聲音。
“同學家是哪里的?”他父親像一個中情局特工似的。
“外地的。”同學回答道。
“具體哪里。”
“哈爾濱農村的。”
“農村的?家里有什么副業沒有?年收入多少?”
“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么隨便借錢給別人?”
“我們是同學。”
“同學怎么的,同學就不會騙人了?有輟學的傾向嗎?”
“暫時沒有。爸,你別問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什么是“暫時”沒有?那你有沒有答應借錢給人家?”
“暫時沒有。”同學怕我聽到,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的臉,我只能假裝聽不見。
“那就好辦了,你就說家里最近經濟緊張,要圓滑點。既要表示出關心,又要避免損失。我不是說你,你多和有錢有勢的同學來往,一個農村的,也值得你這么關心?”
“爸爸,你說什么呢?”我同學有點生氣了。
“怎么,你還敢頂嘴!等等,啊!我明白了,你同學是女的,快說,你和我關系進展怎么樣了,是不是上床了,我一定是貪圖咱家錢財了。”
“這都哪跟哪啊。”同學怕他父親胡言亂語,生氣地掛了電話。
同學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似的,羞愧地說:“不好意思,家里最近,最近比較緊張。”
“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家財萬貫還一時措手不及呢?我再想想辦法吧。”
后來我在校園里,看到了男同學的父親:身材有點矮,但是很魁梧,胡子茬子特別青,濃眉大眼,正是我喜歡的類型。可是我不理解的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純爺們的男人,性格怎么這么娘們。2006年,同學的父親患了很嚴重的心臟病,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的處心積慮有關。我可不是詛咒人家,只是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
校園里那些姐妹真夠意思,現在我也想和我們聯系,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放浪形骸,我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那一年,家里糧食大豐收,價格也不錯。家里給我郵了2000元錢,我還清了借款。
當我把最后一筆欠款交給若帆時,那一刻我終于如釋重負了。我躺在被窩里給保險男發完了信息,眼淚又流了下來。
當時我的心里百感交集:可能是由于下午讓藝術家給開苞了,我失去了貞操;可能是猥瑣的保險男給我的身體和心靈帶來了巨大的傷害;可能是我騙了家人,拿他們辛辛苦苦賺的錢來治療我失足的后果;也可能是我想到了同學們對我的幫助,還可能是我想到臨近畢業工作卻杳無音訊——
我漸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抽泣了起來。
若帆正坐在電腦前向那些野男人放騷,聽到哭泣聲,來到我的身前。若帆拍了拍我的肩膀:“雪純,你怎么了,想家了?身體不舒服了?”
我終于再也忍不住了,我也不想忍了,放聲痛哭起來。
若帆也沒有勸我,靜靜地拉著我的手,直到我的哭聲小起來。
“雪純,我們出去吃點飯吧,我請客。”
我沒有動彈,一方面是下體還有點痛,最主要的原因是怕花錢。
若帆不由分說,掀開我的被子,生拉硬拽地將我弄下床。(我是蘇妲己:與168個男人的情愛故事移動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