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淮玉到之前,賈璉就警告過薛蟠,讓他見到林淮玉不要打歪主意。薛蟠是什么樣的人,同樣身為好色之徒的賈璉最了解不過。不過,賈璉他們要比薛蟠強一點,他們不玩男人,而薛蟠男女不忌。
明明警告過薛蟠,結果薛蟠還是見色起意地去招惹林淮玉,這讓賈璉心里很是惱火,所以這才出了這么損的主意。
薛蟠一聽賈璉這么說,他就知道這位表兄惱了他,但是他心里不怕。他第一次見到比寶玉還要俊美的人,他忍不住想要親近。再說,他暫時又不做什么。
就在他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就聽到賈蓉他們起哄說這個主意好。
“光學狗叫可不行,薛表叔你要是輸了,要趴在地上學狗叫。”賈蓉搞事情不嫌大地說。
“你們這是要我做狗啊?”薛蟠被賈蓉他們這么要求也沒有生氣。
“對啊,薛表叔你敢不敢賭啊?”賈蓉激將道,“你要是不敢賭,就不要林表叔比。”
薛蟠最不經激,立馬一臉囂張地說道:“敢,我怎么不敢,那就這么賭。”
林淮玉心想不用他開口,賈璉他們就開始整薛蟠,這倒是和他的心意。
“既然薛表兄答應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林表弟,我們玩大點。”薛蟠不懷好意地笑道,“睜著眼睛投壺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們蒙著眼睛投,你覺得怎么樣?”
“好啊,我沒問題。”
“林表弟,你先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賈璉拿過黑布條,親自給林淮玉系上。之后,他又把箭矢遞到林淮玉的手中。
林淮玉被蒙著雙眼,右手拿著箭矢,對著前面不遠處的壺輕輕地一投。咚的一聲,箭矢準確無誤地插入壺中。接下來,四根箭矢全部投中,沒有一個失手沒投中。
賈璉他們立馬鼓掌為林淮玉歡呼,紛紛夸他投壺厲害。
薛蟠沒想到林淮玉被蒙上眼睛也能全部投中,這讓他非常吃驚意外。
林淮玉看向薛蟠,語氣淡淡地說道:“薛表兄輪到你了。”
薛蟠故作淡定地對林淮玉笑了笑:“沒想到林表弟是個高手。”
“廢話少說。”賈璉給薛蟠蒙上雙眼,隨即小聲地把他罵了一通。
薛蟠裝作什么都沒有聽到,依舊笑得非常蕩漾。他平時玩投壺玩地不錯,蒙著雙眼能投進兩三根箭矢,但是跟林淮玉相比就差遠了。他只投中了兩根箭矢,自然輸了。
見薛蟠輸了,賈璉他們就不客氣了,讓他履行賭約,趴在地上學狗叫。
薛蟠只能愿賭服輸,趴在地上學了三聲狗叫。
賈璉還特損地走到薛蟠的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滿臉慈愛地喚了一聲:“狗兒子!”
賈蓉他們跟著起哄叫薛蟠:“狗叔。”
薛蟠爬起身來,追著賈蓉他們打。
賈璉走到林淮玉身邊,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淮哥兒,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沒想到你投壺玩的這么好。”
“璉表兄,你不會以為我平日在家只讀書,不做其他的事情吧?”
賈璉點頭:“對啊,我以為你平日里只讀書,對于像投壺這樣的消遣不會玩。”
林淮玉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我在璉表兄眼里,果然是個書呆子。”
“這倒不是,我以為你只對讀書感興趣,對其他事情不感興趣。”
“那倒沒有,在揚州的時候,我經常跟朋友們出去玩。”他雖然喜歡讀書,但是并不代表他只會死讀書,偶爾還是要出去社交。要想在貴族圈子站穩腳跟,那就必須會玩貴族圈子的東西,什么投壺、雙陸。射覆、斗花斗草等。
“你居然還會跟朋友出去玩?!”賈璉被林淮玉這話驚到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我跟朋友出去玩有什么奇怪的嗎?”林淮玉哭笑不得地說道,“璉表兄,你還真的把我當做書呆子啊。”
賈璉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沒想到啊,還以為姑父不會讓你出去玩。”
“那你就錯了,我跟朋友出去玩是父親建議的,父親說我們讀書人不能在家死讀書,也要跟其他人多多交流,這樣不僅能開拓眼界,也能增加學問。”最重要的是要從小就建立自己的人脈圈。
“沒想到姑父這么開明啊。”
這時,賈蓉跑了過來,躲在賈璉的身后,讓璉二叔救他。
薛蟠沒有再搭理賈蓉,而是灼灼地看著林淮玉,“林表弟,敢不敢在和我比其他的?”
“薛……”賈璉剛準備訓斥薛蟠,讓他適可而止。不過,卻被林淮玉打斷,“薛表兄,你還想比什么,雙陸?射覆?搖色子?”
“我們就比搖色子,就比大小。”薛蟠經常玩搖色子,他自認為林淮玉玩色子不是他的對手。
“彩頭是什么?”林淮玉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光明正大地狠虐薛蟠一番。“只是趴在地上學狗叫未免太沒意思了點。”
薛蟠聽到林淮玉這么水,雙眼頓時一亮,神色激動地說道:“林表弟有魄力,那我們就玩大點。”
“淮哥兒……”賈璉有些擔心。
林淮玉送給他一個安心地眼神,“不如這樣,誰輸了誰就被綁起來,頭頂頂著一個蘋果,讓贏得人射箭射中蘋果,你覺得如何?”
這個賭約有點大了,薛蟠以前這么玩過別人,但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玩過,心里不禁有點犯慫。
賈璉一開始擔心林淮玉,但是看到他臉上狡猾地笑容后,莫名其妙地不擔憂了,反而覺得薛蟠會輸。
說實話,他沒想到一本正經的淮哥兒居然有這么焉壞的一面。怎么說呢,此時感覺淮哥兒像一只狐貍。
“怎么,薛表兄不敢呢?”看出薛蟠有些慫了,林淮玉似笑非笑地說道,“如果薛表兄不敢,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
賈蓉他們又跟著起哄說薛蟠怕了,還說他是不是男人。
薛蟠頭腦簡單被林淮玉他們這么一刺激,自然說他敢。
下人很快就拿來色子,林淮玉跟薛蟠直接坐在庭院里玩搖色子。
林淮玉非常君子地讓薛蟠這次先搖色子,畢竟之前投壺讓他先投的。
薛蟠自然不客氣,開始大力地搖動了起來,搖出四、五、六、三個點數,這個點數算大的。他以為自己贏定了,挑釁地對林淮玉笑了笑。
林淮玉微微笑了笑,開始搖了起來,然后揭開一看是三個六。
第一把,薛蟠輸了。不過,他沒有氣餒,覺得林淮玉是運氣好才搖到三個六。
第二把,他運氣不錯,搖了兩個六和一個五,這個點數夠大了。他以為自己這把贏定了,提前露出勝利的笑容,結果林淮玉又搖出三個六。
三局兩勝定,林淮玉贏了兩把,已經贏了。不過,他們還是把第三把玩了。
第三把,薛蟠搖出二、三、四三個點數,他猜小,輸了。林淮玉又搖出三個六。
對于林淮玉三把搖出三個六這個操作,賈璉他們驚得目瞪口呆。
“你是怎么做到的?”薛蟠難以置信地看著林淮玉。
“這個很簡單,只要控制好力度,把把都能搖出三個六。”林淮玉對薛寶釵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薛表兄,愿賭服輸,你該被綁起來了。”
“林表弟,我們換個……”薛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賈璉和賈蓉他們架了起來,“你們放開我。”
“愿賭服輸。”賈璉他們非常強硬地把薛蟠五花大綁地綁了起來,接著在他的頭頂上放了一個蘋果,又在他的小腿間放了一個蘋果,讓他小腿夾緊蘋果。
林淮玉舉著弓箭,對準不遠處的薛蟠,還故意使壞地說道:“薛表兄,我的射箭不是很好,很有可能會射中其他地方,你要是害怕就閉上眼。”
薛蟠嚇得瞪圓了一雙眼,他想說什么,但是嘴巴被賈璉用布條塞住了,一句話說不出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賈璉他們看到薛蟠這副害怕地模樣,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還起哄讓他不要慫。
“林表叔,射薛表叔小腿中間的蘋果。”賈蓉故意說道,“不過,林表叔你要射準點,不然薛表叔一生的幸福就沒有了。”
薛蟠聽到這話,滿臉驚恐地搖著頭。他見林淮玉真的對準他的腿間,嚇得雙腿發軟。
“淮哥兒,你小心點,不然你就毀了薛蟠一輩子的幸福。”
“我盡量。”林淮玉又故意說道,“我爭取不手抖。”說完,他就拉開弓,對著薛蟠松開箭矢。
咚的一聲,他這一箭沒有射中薛蟠小腿間的蘋果,而是射到蘋果上面的位子,離薛蟠最重的東西差一點。
薛蟠被這一箭嚇得尖叫起來,當然由于他嘴巴被塞了布條,發不出太大的聲音,但是還聽到他“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好險,還差一點,薛表叔就沒有了幸福。”賈蓉的語氣里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淮哥兒,你這技術不錯,差一點就讓薛蟠沒了幸福。”
林淮玉笑道:“是薛表兄的運氣好。”說完,他重新拿起一支箭矢,“希望這次,薛表兄的運氣繼續好。”
薛蟠嚇得渾身發抖了起來,他眼神哀求地看著林淮玉他們,嘴里發出嗚嗚的哀求聲。不過,賈璉他們當做什么都沒有看見。
“薛表兄,希望你這次運氣還不錯。”林淮玉放開手中的箭,箭矢猶如利劍一樣劃破空氣,射中薛蟠脖子旁邊的木樁。
咚的一聲,箭矢射中的聲音在薛蟠的耳邊響起,箭矢的尾巴還在晃動。
薛蟠被這一箭嚇破了膽,接著大叫一聲,然后雙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林淮玉一臉歉意地看著昏過去的薛蟠,“沒想到薛表兄的膽子這么小。”
“淮哥兒,你是故意的吧。”
林淮玉非常大方地承認:“對,我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嚇他,讓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是他能惹得起。”
賈璉被林淮玉這話驚到了,他沒想到淮哥兒看出來薛蟠對他不懷好意。
“你剛才那么嚇他,他應該不敢再來招惹你。”
林淮玉沉聲道:“如果他再來招惹我,就不會像剛才那樣。”
賈璉被林淮玉嚇到了,沒看出來淮哥兒是個狠的,以后千萬不能得罪他,不然下場會很慘。
后院里,小林黛玉她們一群女眷興致勃勃地賞花。
賈寶玉跟秦鐘逛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而且兩人都有些困了,就跟賈母她們告別。
秦可卿帶著賈寶玉去她的房間休息,讓她的弟弟卻偏房去睡。
賈寶玉在秦可卿的床上睡著后,就像原著中那樣被警幻仙子帶進了夢里。
就在賈寶玉他們離開的時候,薛蟠的小廝找到薛姨媽,跟她說了薛蟠被嚇昏的事情。
薛姨媽聽了后,先是非常擔心兒子,接著有些生氣,不由地轉頭看向小林黛玉。
小林黛玉對雍容華貴的牡丹花不感興趣,興致缺缺地跟著大家后面賞牡丹。
張嬤嬤一直緊緊跟在小林黛玉的身邊,并且一直堤防賈寶玉他們,不讓賈寶玉他們靠近她家小姐一步,不然她家小姐的名聲就毀了。好在賈寶玉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她心里這才松口氣。但是,她很快發現薛姨媽看她家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善。
“老太太,蟠哥兒被嚇昏了,我要過去看看。”
賈母一聽這話,忙問道:“蟠哥兒怎么會被嚇昏,發生了什么事情?”
薛姨媽就在等賈母這句話,“聽說蟠哥兒是被林少爺射箭嚇昏的,具體怎么回事不清楚,我現在過去看看。”
“被淮哥兒射箭嚇昏的,難道淮哥兒射箭差點射到蟠哥兒呢?”賈母心里是袒護林淮玉的,她擔心薛姨媽會去找她外孫的麻煩,就說道,“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
“老太太,不用了,您繼續賞花,我和寶釵過去看看就行了。”薛姨媽言道,“蟠哥兒只是被嚇到,并沒有什么大礙。”
“被嚇昏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跟你過去看看。”賈母說著,就調頭往前院的方向走。
見賈母要去看望薛蟠,王夫人她們自然也要跟著去。
賈探春走在小林黛玉的身邊,小聲地問道:“林表哥怎么會把薛表兄嚇昏?”
小林黛玉想也沒想地說道:“一定是薛姐姐的哥哥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哥哥,不然哥哥不會嚇他的。”小林黛玉對她哥哥是十分了解的,她哥哥不會無緣無故地嚇人,還把人嚇暈。
賈探春想到之前聽說到的一件事情,寶姐姐的哥哥在來京城之前打死人,還聽說寶姐姐的哥哥是個霸王。
“有可能有什么誤會。”
“沒有什么誤會,一定是薛姐姐的哥哥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我哥哥,不然我哥哥不會嚇他。”小林黛玉的聲音有些大,這讓賈母她們全都聽到了。
薛姨媽聽到小林黛玉這么說,不由地想到兒子的性子,心想說不定還真的是兒子招惹到林少爺。
賈母自然知道薛蟠是什么性子,她剛才聽薛姨媽說林淮玉把薛蟠嚇昏的時候,就猜到是薛蟠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林淮玉。
薛寶釵聽到小林黛玉這話,神色有些尷尬,因為她也覺得是她哥哥先招惹林公子的。她哥哥是什么性子,平時喜歡做什么,她這個妹妹最了解不過。
對于小林黛玉這番話,賈母她們自然裝作沒有聽到。等她們趕到前院時,嚇昏的薛蟠已經醒來了。
醒來的薛蟠看到林淮玉,想到之前那兩箭,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根子,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就滿心的恐懼。不過,面子上卻故作堅強淡定,還死不承認自己是被嚇昏。
薛姨媽來看他的時候,他堅決地表示自己不是被嚇昏的,而是被餓暈的。如果承認是被嚇昏的,他以后還混不混了。
“你真的沒事?”薛姨媽不放心,還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額頭,擔心兒子被嚇傻了。
薛蟠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真的沒事,剛才就是餓昏了。”
“你怎么被綁在樹上,還被射箭?”薛姨媽深知兒子的性子,但是見兒子被嚇昏,心中自然有怨氣,想給兒子出口氣。再加上,他們第一天來榮國府時走了正大門,被賈家的人說還不如一個孩子懂規矩,這讓她心里不禁怨上林淮玉他們。
“沒什么,鬧著玩的。”薛蟠故作不在意地說道,“這種事情經常玩,你不要大驚小怪。”
薛姨媽聽到兒子這么說,氣得恨不得打他一巴掌,被人綁在樹上射箭,竟然還說沒事,她怎么生了這么一個沒用的兒子。
薛蟠懶得再跟薛姨媽說話,就讓妹妹薛寶把她拉走。
薛寶釵瞧著哥哥精神很不錯,覺得哥哥不會有事,就勸走了薛姨媽。
另一邊,賈母從林淮玉那里已經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她并沒有埋怨林淮玉做的不對。雖然在她老人家心里,林淮玉這個外孫比不上賈寶玉,但是薛蟠這個親家的孩子自然是比不上林淮玉的。
“你這孩子,嚇人也不是這么嚇的,要是把蟠哥兒嚇出個好歹來怎么辦?”賈母笑著說,“下次可不能這么嚇蟠哥兒了。”
“外祖母的話,我記下了。”薛蟠被他嚇得不輕,估計以后再也不敢招惹他。
“你要是不喜歡蟠哥兒,以后就不要跟他玩。”自從知道薛蟠在來京城之前,為了搶奪一個女子打死一個人,賈母就對他的印象就不好。她早就跟賈寶玉打招呼,讓他不要跟薛蟠走得太近。
林淮玉耿直地點頭:“好,我以后不跟他玩。”
賈母聽到林淮玉這么耿直地回答,不禁失笑:“不過,你還是得跟薛姨媽賠個不是,畢竟蟠哥兒是薛姨媽的兒子。”
“那我現在去?”
“鳳丫頭,你陪著淮哥兒去。”
“是,老祖宗。”
薛姨媽見林淮玉來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不過,她聽到王熙鳳說是賈母讓林淮玉來給她賠不是,態度立馬變了,表示這不是什么大事,用不著賠禮道歉。
既然薛姨媽說不用賠禮道歉,林淮玉就真的沒有賠不是。他還故意說這事是薛蟠非要和他打賭引起,他再三拒絕,但是薛蟠非要拉著他賭。還說他要是不跟他賭,就是看不起他。他沒有辦法,只好答應跟薛蟠打賭。
“薛表兄打賭輸了,我說賭約就算了,但是薛表兄說他是男子漢愿賭服輸,然后就叫璉表兄他們幫他綁在樹上,還叫我一定要射箭。”林淮玉擺出一副很苦惱為難的樣子,“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說我看不起他,我也沒辦法啊。”
薛姨媽聽著林淮玉這番話,臉色變得有些不自在,因為她相信林淮玉剛剛說的那番話是她兒子說的。
站在一旁的王熙鳳聽到林淮玉這番“顛倒黑白”的話,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之前,林淮玉在賈母可不是這么說的。
“淮哥兒,這事不怨你,怪薛蟠自己。”薛姨媽之前還怨林淮玉,但是現在聽到林淮玉這番話后,她只覺得滿心地尷尬。“薛蟠喜歡胡來,還拉著你亂來,真的是太混賬了。”
“姨媽,您不怪我就好。”林淮玉說完,又加了一句,“您放心,我以后不會和薛表兄胡來。”
“不怪你,這是都是薛蟠自找的。”
林淮玉又說了兩句話,這才離開。
王熙鳳也知道薛蟠是什么貨色,他這次被林淮玉整,她覺得活該。之前,她瞧出來薛姨媽對林淮玉有些不滿,剛剛她準備幫林淮玉說好話,沒想到林淮玉一番“顛倒黑白”的話讓薛姨媽尷尬不已,那就不需要她再說什么好話。不過,有些話還要說。
“姑母,蟠哥兒是什么性子,你這個做母親的心里最清楚。他這次纏著林表弟不放,在打什么主意,我想你心里也應該清楚。”賈璉之前就警告過薛蟠,讓薛蟠不要打林淮玉的主意,但是薛蟠偏偏不聽。“林表弟不是義學里那些孩子,任由蟠哥兒褻|玩。老太太看在我們兩家關系上并沒有說什么,但是并不代表她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薛姨媽聽到王熙鳳這么說,心頭猛地一沉。她剛才并沒有想到這方面來,現在聽了侄女這番話,就徹底明白了,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姑母,淮哥兒不是蟠哥兒能招惹的。”王熙鳳提醒道,“你最好管管蟠哥兒。”
薛姨媽長長地嘆了口氣,“我會好好地管教他的。”之前,薛姨媽對林淮玉不滿,現在她心里慶幸林淮玉狠狠地把兒子教訓一頓,不然兒子要真的對林淮玉做了什么,那么后果不堪設想。
王熙鳳見薛姨媽把她的話聽了進去,就沒有再多嘴,向她行了個禮,就回到賈母身邊。
林淮玉此時正在問妹妹賞花賞地怎么樣,牡丹花好不好看。
“哥哥,我不喜歡牡丹花。”
“我知道你喜歡梅花。”林淮玉摸了摸妹妹的小腦袋,溫聲道,“在寧國府用完午膳,我們就回去。”
“好,哥哥你沒事吧?”小林黛玉關心地問道,“薛姐姐的哥哥是不是惹你生氣呢?”
“是,不過我已經教訓他了,以后他不敢再惹我。”
“哥哥厲害。”小林黛玉一臉驕傲地說道,“我就知道是薛姐姐的哥哥惹你生氣了。”
“我妹妹還真是了解我。”林淮玉說道,“你跟張嬤嬤回后院吧。”
“少爺,有件事情得跟您說。”
“什么事情?”
張嬤嬤就把賈寶玉和秦鐘一路跟她們一起賞花一事跟林淮玉說了,“不過,好在他們沒多久就離開了,以后不能讓小姐跟他們一起出來。”
林淮玉忽然想到原著的劇情,問道:“賈寶玉他們現在在哪里?”
“被這府里的少奶奶安排睡下了。”
看來,賈寶玉被秦可卿安排睡在她的房間里,之后他被警幻仙子拉入夢境,再之后他就會和襲人云雨一番。
“張嬤嬤,你守好黛玉。”
張嬤嬤非常嚴肅地說道:“少爺放心,老奴絕對不會讓寶二爺他們靠近小姐。”
林淮玉讓張嬤嬤帶著小林黛玉去后院,跟賈母她們匯合。
此時,襲人正去秦可卿的房間尋找賈寶玉。
賈母她們逛完牡丹園,就被安排在離牡丹園不遠的地方看戲。賈母沒有率先點戲,而是讓薛姨媽先點戲。薛姨媽推辭了下,但是賈母堅持她點戲,她就只好點了兩出戲。
等薛姨媽和王夫人她們這些長輩點完戲,賈母就讓薛寶釵她們這些小輩點戲。薛寶釵是客,她被要求第一個點戲。她也沒有推辭,大大方方地點了兩出戲。她知道賈母喜歡熱鬧,點的兩出戲都是老人家愛看的熱鬧歡喜的戲。
賈探春和小林黛玉她們對戲劇沒有什么興趣,就沒有特意點戲,賈母她們點什么戲,她們就看什么戲。
小林黛玉跟她哥哥一樣不太喜歡看戲,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她想離開,但是又離開不了。
賈探春看得也無聊,她想到一個主意,小聲地對小林黛玉:“林姐姐,不如我派人去拿詩集,我們坐在這里偷偷地看詩集,怎么樣?”她們坐的位置很靠后,而且又是坐在陰涼處,看書的話也不會刺眼。
小林黛玉一聽這話,雙眼頓時一亮,神色有些欣喜地說道:“好啊,那我讓張嬤嬤回去拿詩集。”
“不用了,蓉兒媳婦有詩集,我們先借用她的看看。”賈探春說道,“我叫侍書去找蓉兒媳婦拿。”
張嬤嬤正好有點內急,聽到賈探春這么說,就開口道:“三姑娘,老奴跟侍書一起去拿吧。”
賈探春猜到什么,就點點頭說:“行,那你們先去找蓉兒媳婦。”
張嬤嬤帶著侍書去找秦可卿,跟她說了說賈探春她們想看詩集一事。秦可卿聽了后,就帶著她們去她的屋子。
秦可卿的書房就在她的閨房隔壁,她帶張嬤嬤她們去書房的時候,想到賈寶玉還在隔壁睡覺,不知道有沒有醒。隨即,想到襲人在守著賈寶玉就放心了。
張嬤嬤沒有跟著秦可卿她們先去書房,而是先去更衣了。等她更完衣回來的時候,一不小心走錯了,走進了秦可卿的閨房。她意識到自己走錯了屋子,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屋里面傳來異樣的聲音,這讓她不由地停住腳步。
屋里面傳來的聲音很曖昧,張嬤嬤身為過來人,聽了一會兒就知道是什么聲音,心中大吃一驚,心想這是誰竟然這么大的膽子在大白天做這種事情。
張嬤嬤猶豫了下,還是悄悄地走了過去,不過她沒有走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非常清晰地看到床上兩個人□□地糾纏在一起。床上的女子動情地喚著“寶玉”。
寶玉?!
寶二爺!
床上的女子是誰?
沒一會兒,張嬤嬤就聽到賈寶玉喚女子“襲人”。
襲人?!
竟然是襲人!
這對主仆太不要臉了,竟然大白天在別人家做這種事情!
張嬤嬤唾棄了一下,隨后又悄悄地離開了。
侍書正在找她,見張嬤嬤臉色不太好看,連忙問道:“張嬤嬤,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秦可卿也非常關心地問道:“張嬤嬤,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張嬤嬤去更衣花費了點時間,秦可卿以為她鬧肚子。
“謝少奶奶的關心,老奴并沒有哪里不舒服,就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張嬤嬤一臉晦氣的表情。
“張嬤嬤,你看到什么呢?”侍書好奇地問道。
張嬤嬤看了看侍書,又看了看秦可卿,表情有些難以啟齒,“這個……”
秦可卿一見張嬤嬤這副表情,就知道她看到的事情不是什么小事情,連忙問道:“張嬤嬤,你看到了什么?”
張嬤嬤想了想說:“老奴剛剛不小心走錯屋子,看到寶二爺和他那個丫鬟襲人在行茍且之事。”
“什么?!”侍書驚呼道,“寶玉和襲人在……”說著,她的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難以置信地說道,“寶玉和襲人竟然在行茍且之事……”
侍書的聲音有些大,秦可卿回過神來,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再說下去。
秦可卿的臉色有些尷尬,很是不自在地說道:“我們先去把詩集送給三姑娘和林姑娘。”
侍書紅著一張臉走在張嬤嬤的身邊,小聲地問道:“張嬤嬤,真的是寶二爺和襲人嗎?”
張嬤嬤沉著臉說:“千真萬確,我聽到他們這么喚的。”
侍書一副難以置信地表情,“襲人……平日里最守規矩……也最為老實,怎么會……大白天的和寶二爺……”用現代話來形容,侍書此時受到了強大的沖擊,襲人的人設在她心里崩塌。
張嬤嬤壓低聲音,嘲諷不屑地說道:“我也以為她是個老實懂規矩的丫頭,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在大白天地偷偷爬上少爺的床,真的是不要臉!”對于寶玉身邊的幾個丫頭,張嬤嬤也就瞧著襲人順眼點,以為她是個懂規矩老實的丫頭,沒想到卻是一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襲人怎么會……”侍書還是一副難以接受地模樣。
張嬤嬤見秦可卿回頭看向她們,她朝侍書使了個眼神,讓她不要再說了。
回到戲園子,秦可卿若無其事地坐到王熙鳳的身邊。張嬤嬤和侍書拿著詩集回到各自小姐的身邊。
賈探春瞧著侍書一張臉跟猴子屁股一樣紅,問道:“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小姐……”侍書不知道該不該說。
小林黛玉見張嬤嬤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關心地問道:“張嬤嬤,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小姐,老奴沒事。”張嬤嬤覺得小姐年紀太小,剛才看到的事情不好跟小姐說。
賈探春覺得張嬤嬤和侍書很奇怪,走之前還好好的,怎么拿個詩集回來就變得古古怪怪。
就在這時,王熙鳳跟王夫人,還有秦可卿急匆匆地離開戲園子。
張嬤嬤看到她們三個人離開,就知道她們要去哪里。
又沒過一會兒,就見賈母帶著鴛鴦也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賈探春見王夫人和賈母都離開了,心下覺得有些奇怪,“老太太和太太怎么都走了?”
小林黛玉低頭看著詩集,漫不經心地回答賈探春這個問題:“或許有什么事情吧。”
“那我得去看看。”
侍書連忙拉住賈探春,勸說道:“小姐,你不能過去。”
張嬤嬤也勸道:“三姑娘,你最好不要過去。”
“太太她們出事了,我得過去看看。”
“三姑娘,這事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該管的。”
“什么意思?”賈探春疑惑地望著張嬤嬤,“嬤嬤,你們是不是知道什么?”
侍書還是沒有忍住,對賈探春說道:“小姐,寶玉跟襲人做……”她的一張小臉又燒得通紅,“做茍且之事,應該被太太她們知道了。”
“你說什么……”賈探春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連忙捂住嘴,瞪圓了一雙眼睛望著侍書。
“小姐是真的,張嬤嬤親眼看到的。”
張嬤嬤臉色難看地點點頭:“老奴剛才不小心走錯了屋子,撞見寶二爺跟襲人做茍且之事。”
“這……”賈探春畢竟是個姑娘,此時一張臉也漲得通紅。
小林黛玉也是滿臉通紅,小聲地罵了一句:“不要臉。”
“小姐,我們回去吧。”張嬤嬤覺得這戲沒必要看下去了,這飯也沒有必要吃了。
“好,不過要跟哥哥說一聲。”
“小姐,您等老奴一下,老奴這就去跟少爺說一聲。”張嬤嬤看向賈探春,“三姑娘,麻煩您先跟我家小姐呆在這里。”
“好……”
張嬤嬤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前院找到林淮玉,把賈寶玉跟襲人茍且一事告訴了他。
林淮玉聽了,心里沒有一點意外。
“這樣離開不太好,就說妹妹身子不舒服,你先回去接妹妹,我在門口等你們。”
“是,少爺。”
正好林淮玉也不想跟賈珍他們浪費時間,有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他跟賈珍他們真的沒有什么好說的。他跟賈珍說小林黛玉身子不舒服,就先離開照看妹妹。
賈珍聽他這么一說,就要幫他找太醫給小林黛玉看看。
林淮玉說是老毛病,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沒必要找太醫。
張嬤嬤回到戲園子,戲臺上還在唱戲,薛姨媽她們也都還在。
“小姐,老奴跟少爺說了,少爺說在門口等我們,我們走吧。”
“好。”小林黛玉看向賈探春,“探春,你走不走?”
賈探春思索了下說:“林姐姐,你走吧,我繼續留在這里。”老太太和太太她們都沒有離開,她不會先離開的。
“三姑娘,待會要是老太太問起,麻煩您跟老太太說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
賈探春一向聰敏,明白張嬤嬤的意思,點點頭說:“好的,我會跟老太太說林姐姐的身子不舒服先行離開了。”
“謝謝三姑娘。”
“嬤嬤客氣了。”
小林黛玉跟賈探春道別后,就跟著張嬤嬤去找她哥哥。遠遠地看到她哥哥,立馬朝他跑了過去:“哥哥。”
林淮玉接住沖他跑來的妹妹,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臉,發現不是冷冰冰的,他心里便放心了。
“無聊了吧?”
小林黛玉牽著她哥哥的手,點點小腦袋說:“恩,太無聊了。”
“唉,我也覺得無聊。”林淮玉笑著說,“我們回去做不無聊的事情。”
“哥哥,我要和你下五子棋。”
“行。”
兄妹倆手牽著手回到錦畫堂,至于賈寶玉跟襲人的事情不是他們關心的。不過,他們回去沒多久,賈寶玉跟襲人行茍且一事就傳遍了寧榮兩府。
寧榮兩府的下人們的消息最為靈通,兩府的主子們有屁大點的事情,他們就能很快知道,然后傳得兩府的人都知道。
張嬤嬤對此就覺得非常奇怪,這下人膽大妄為的議論主子的事情,賈家的主人們卻不管教。像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林家的。林家的下人要是敢議論主子的事情,立馬就會被趕出林家發賣。
“少爺、小姐,你們以后還是離寶二爺遠遠的。”像少爺睡了丫鬟這種事情在高門大戶并不奇怪,但是這是大白天,而且還是在別人家就太……不知檢點了。還有,這寧榮兩府真的是太沒有規矩了。“少爺,這寧榮兩府不安全,我們還是趕快搬走吧。”她擔心他們繼續住在榮國府,少爺和小姐的名聲都會受到影響。
作者有話要說:改了些錯別字,晚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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