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想清楚之后,臉上浮現(xiàn)得意之色,故意刺激喬安然道:“看來璟琛也不是只愛你嘛,他昨晚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很賣力嘛。”
這話差點沒當(dāng)場給喬安然給氣過去,她這是拿喬安然之前對她說的話來反諷喬安然。
真沒想到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沈薇簡直都想開懷大笑。
沈薇那時候有多在乎傅璟琛啊,那份單純而又深沉的愛就這樣被踐踏進了泥土里。
“沈薇!你為什么還不去死!?”喬安然被激怒的徹底發(fā)狂,便朝著沈薇又撲了過來。
沈薇被逼到了桌邊,右手觸摸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果盆。
情急之下,她手忙腳亂的拿起水果盤里的水果刀威脅道:“不準(zhǔn)過來!”
但是氣瘋了的喬安然哪里肯聽,她一心只想要沈薇去死,立即去死。
于是她沖過來就要奪沈薇手里的水果刀,這是防身利器,沈薇自然不會給她。
兩人爭奪間,不知誰的手向下,帶著另外一個人的手向下,然后那把水果刀便不偏不倚的扎進了喬安然的腹部。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一直張牙舞爪的喬安然突然就不動了,緩慢的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腹部。
鮮血頓時涌了出來,染透了她的衣衫。
沈薇嚇得趕忙縮回了手,一臉驚恐的看著喬安然。
她雖然憎恨喬安然,但是并沒有想過要她的性命啊。
她從前連只雞都不敢殺,更不要說殺人了。
沈薇驚恐的看著喬安然,直到她倒下了地上,一動不動了,她才開始發(fā)聲尖叫。
傭人沖上樓的時候,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沒有人出言罵她,但是她能感受到每個人眼中責(zé)怪的目光。
她想去解釋,但是跟一堆傭人又不知如何說起。
喬安然被送去了醫(yī)院,沈薇茫然的看著地板上的鮮血發(fā)呆。
她沒想過要這樣,是喬安然幾次三番的不饒她。
喬安然前腳剛被送走,沈薇后腳就被人也送到了醫(yī)院。
在醫(yī)院的長廊上,她看到了傅璟琛,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破氣度不凡。
一看見她又拉著她朝著那邊獻血的窗口走去,沈薇急忙掙開他的鉗制道:“你要帶我去干什么?”
她自覺不是什么好事,連連往后退縮。
傅璟琛哪里肯放過她,皺著眉頭問道:“你是不是AB型血?”
沈薇茫然的點了點頭,還是不明所以。
傅璟琛繼續(xù)道:“醫(yī)生剛才說安然流血過多,急需要輸血,你倆的血型一樣。”
沈薇還不是很明白,“一樣……又怎么?”
傅璟琛不耐煩道:“當(dāng)然是讓你給她輸血了!”
沈薇的雙眼倏然瞪大,她緊盯著傅璟琛,蒼白的嘴唇不住地顫抖。
“醫(yī)院沒有備用血庫嗎?”半晌,沈薇才聽見自己顫抖著聲音問道。
傅璟琛朝著獻血窗口看了一眼,不耐煩的說道:“應(yīng)該是有吧,我沒問。”
沈薇瞳孔微縮,睫毛簌簌顫動,那淡若琉璃的眼眸此時染上一種說不清個悲傷顏色。
“沒問……”沈薇重復(fù)著傅璟琛的話,眼淚滾滾而落。
不知道是以為害怕,還是因為生氣,亦或是僅僅因為傅璟琛態(tài)度中的冷淡與漠不關(guān)心。
傅璟琛看著她的眼淚,突然靠近道:“沈薇,你覺得鱷魚的眼淚,有人會相信嗎?”
沈薇的后背僅僅貼著輪椅,但卻感受不到一點踏實感,無端的恐慌將她全身包圍在其中,任她無論如何也掙不開。
“我差點又被你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給騙了。”傅璟琛咧開嘴笑了,像是自嘲般道:“你這樣的人,不光見異思遷人盡可夫!還根本就是殺人魔頭!”
沈薇胡亂的搖著頭,哽咽道:“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她,是她自己闖上來的……”
“那我叔叔呢?還有我奶奶呢?你又要說跟你無關(guān)是吧?”傅璟琛冷笑道。
“你倒是挺會摘干凈的啊!”傅璟琛怒視著她的雙眼,突然俯下身,與她面對面道:“沈薇,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也這么死在你的手中!”
沈薇終于還是沒忍住落下淚來,她又怎么可能會傷害傅璟琛?
她寧愿傷害她自己,估計都不會讓刀靠近他半分。
“走吧!”傅璟琛突然擒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去,“安然是因為你才這樣的,難道你不該給她獻點血嗎?”
“等到喬家的人來了,到時候恐怕就不只是獻血那么簡單了,安然的父親估計會要你的性命!”
沈薇拒不上前,反唇相譏道:“他要是能要我的性命,那就拿去吧,不管怎樣我都不會給喬安然獻血的!”
她原本就營養(yǎng)不良,還無償獻血,到時候不直接休克才怪呢。
她腹中的孩子還得依靠著她生長,她怎么能將自己處于那么危險的境地?
況且AB型血又不是什么稀罕血型,她就不信醫(yī)院里會沒有這種備用血型,傅璟琛就是想折磨她。
“沈薇,你別不識好歹!”傅璟琛咬牙切齒道。
沈薇奮力的朝后退去,倔強的看著他道:“我沒錯!我是不會認(rèn)的!”
明明就是喬安然自己往她刀口上撞,她警告過她不要,可她偏偏不聽。
“讓你給安然獻血那是看得起你!你這種賤人爛人的血,你以為別人會稀罕嗎?”傅璟琛氣急,突然對她惡語相向。
沈薇的眼淚都快流干了,在傅璟琛眼中她的性命又怎么抵得上喬安然的性命呢?
同樣是AB型血液,她的血液就金貴無比,她的就散發(fā)著惡臭。
傅璟琛越是如此說,她越是要為自己爭口氣,“我是賤人爛人,她喬小姐尊貴無比,自然不稀罕用我的血。”
傅璟琛見她執(zhí)意不肯,便也沒再強求,畢竟這里可是醫(yī)院。
獻血也必須得經(jīng)過本人同意才行。
眼下沈薇這個態(tài)度,自然是無法進行下去的。
傅璟琛沖著手術(shù)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在沈薇看來便是滿滿的自責(zé)與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