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里的軍人 !
v章購買不足, 以下為防盜章節(jié)~ 他到底是個什么來路?
如果說他是搞科研、搞技術(shù)出身的那她也就不奇怪了,但他不是專業(yè)部隊出身嗎?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所使用的制作炸-彈的材料與工具都并不是平常軍隊所使用的專業(yè)物品, 而是玻璃瓶、口紅、面粉、鐵絲等等日常生活中非常常見的東西……
緬甸的軍校會教這些東西?這種旁門左道的武器制作, 怎么也不像是在軍隊里學(xué)的。
她知道正規(guī)的軍隊連一顆子彈都要報備在案, 更別說能造成大規(guī)模殺傷的防御炸-彈了……在思當(dāng)了整整兩年的戰(zhàn)地記者,也多少目睹過一些正面戰(zhàn)場和戰(zhàn)役, 而親手制作炸-彈的案例,她這么久了也就只見過一回而已……
——那人是英國皇家海軍陸戰(zhàn)隊出身, 年近四十,在敘利亞做了將近一年的國際志愿兵。
而她身邊的周覺山難道也會是類似于那樣的身份嗎?
在思經(jīng)過一番細(xì)細(xì)地思索, 轉(zhuǎn)念又覺得, 應(yīng)該不會……
畢竟據(jù)她所知, 因為亞洲人種差異以及為了確保國家安全及武器信息, 歐美國家很少會接納亞洲人參軍。而且通常來說, 在海外參軍的經(jīng)歷是絕對會影響到回國入伍服役的。
“湯文。”
“嗯?”
天朗氣清, 萬里無云的一天, 傷兵房里零零散散地坐著幾個士兵。清瘦的男人正坐在涼席上,一圈一圈地解開腿上的紗布。
在思幫他把拐杖擺好, 自己搬了一把小馬扎端端正正地坐到他面前。
“我問你啊,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你們團長是緬甸軍事技術(shù)學(xué)院出身的嗎?”
湯文轉(zhuǎn)身, 將腿往遠(yuǎn)處收了收, “你別問我, 我不能說。”
上回他跟她透露了團長從克欽回來的具體時間, 俞在思轉(zhuǎn)頭第二天就跑了。周團長雖然念在他腿上有傷沒說他什么, 但湯文卻心里門清兒——錯都在他,他就不該心軟告訴她。
他當(dāng)時也是傻了,鬼迷心竅。這整個村寨里的士兵明明就只有他和團長能聽懂這女人說話,團長又不在,他怎么就會信了她那句“我問別人也一樣呢”。
那根本就不一樣,不一樣。那些士兵根本就聽不懂她說話。
所以從今往后,湯文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以后有關(guān)于軍隊的事、團長的事,他是一個字都不會跟俞在思提的。
在思挑眉,眼波微動。
她忽然托腮,眨眨眼睛,距離湯文很近很近。
論中國古代兵家的三十六計,博大精深,而她就只記得一招美人計而已。
女人漂亮的長睫毛忽閃忽閃,黑亮,絨嘟嘟的,像是兩把整齊的小扇子一樣,性感、迷人。
湯文才不理她。他抱著大腿,弓著腰,悶頭上藥。
“你小心,要是被團長看見你離我這么近,我為了自證清白和忠心,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斃了你。”
“……”
在思恨鐵不成鋼,氣悶地收起馬扎,跺著腳走了。
愚忠,愚忠。
“你記著,你以后最好也別有事求我。”
她看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走到村寨的邊緣,兩邊都種著茂密的大樹,墻邊堆著一些廢棄的木材和板磚。
她走過去,坐在樹后的一摞板磚上面,從腰后悄悄地掏出一卷白布,她再看看四周,確認(rèn)這里沒人也離剛走出來的傷兵房夠遠(yuǎn),這才掀開白布,將周覺山上一次留在她這里的軍刀抽了出來。
陽光刺眼,刀尖上一道白光一閃而過,她細(xì)細(xì)地打量著這把刀——鋒利、堅韌,灰黑色的刀柄有些磨痕,刀體部分的血槽也不太干凈。
這不是把新刀,也不知道周覺山以前有沒有用它殺過人。
她心說要不要把這刀賣了,或者拿它當(dāng)交換條件,問問別人知不知道周覺山以前的事情。
陽光慢慢地傾瀉下來,照亮了刀面和刀柄……
在思恍惚間眨眼。
奇怪,這把刀她好像在哪里見過,可是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俞小姐,周長官叫你回去一趟。”
明媚的下午,村寨里一片安靜祥和,康嫂出來找人,在思收起了軍刀。
她應(yīng)聲,跟著康嫂快步地趕了回去,守在院外的士兵替她開門,她道謝,跑進屋里匆匆地轉(zhuǎn)了一圈。一樓干凈寬敞,不過卻并沒有看見周覺山的人影兒。
“是不是在二樓?”康嫂指了指通往樓上的樓梯。
“……”在思抬頭,停住,猶豫了一下,二樓只有臥室。
最近,自從周覺山從克欽回來,他對她的態(tài)度就越來越奇怪,以前他是抱著她睡覺,最近是翻來覆去地不肯睡覺。
她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也不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但有一種直覺作祟,她隱約地覺得,是不是他之前在臥室里安裝監(jiān)控的時候,在監(jiān)控里看到了什么。
可是他該看的不是早就看過了嗎……畢竟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被他脫光了衣服,在思赧然,心忖,那男人連親都親過了,那還有什么沒見過的……
康嫂不停地催她。在思點頭,她拎起裙子,步伐緩慢,心情略顯沉重地上了樓。
竹屋二樓,房門半掩著,周覺山確實正坐在床邊等她。
臨近傍晚,房間里的光線如同細(xì)密的金縷灑在他腳邊,他雙腿跨開,身體微微地前傾,腿邊放著一個棕紅色的牛皮本子。
他見她上來,抽出一根煙,叼在嘴里,用牙齒輕輕地咬著香煙的末端。
在思推開房門,慢慢地走了進去。
兩個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時間如白駒過隙,有些虛無的漫度。
末了,還是周覺山率先移開了視線,他夾出煙,清咳一聲,在思有些不自在地走到窗下的桌邊,她提起茶壺,倒出一杯茶水,輕呷了一口,小心地往自己身后瞥了一眼。
“你找我……”
“嗯。”
周覺山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他最近一看到她就感覺躁得慌。
“還你。”
他拿起床上的牛皮本,隨手遞了過去。
在思放下茶,緩步過去,將本子接到了手里,她捧在手里細(xì)細(xì)地翻了一遍,原來是自己的那個日記本,只不過原本的那個封皮似乎是壞了,周覺山又替她重新包了一層。
“……”
她看看他,欲言又止。
“想說什么?”周覺山低頭抽了一口煙。
她又看看他身邊的位置,小心地走過去,坐下,“覺得挺神奇的。”
“哪兒?”
“你竟然真的看得懂中文,而且貌似還非常精通。”
她以為他一個外國人,能把中文說清楚,能看得懂她一筆一劃留下來的小紙條,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可是這個日記本里,現(xiàn)在滿是備注和標(biāo)記,她小時候?qū)懽滞嵬崤づぃ行┰捤x起來都很別扭,但看她日記本的這個人顯然是都看懂了,而且留下的筆跡還竟然清晰流暢。
“這個是你寫的對不對?”
她指著日記本邊緣某一行用鋼筆留下的字道,她見過他寫緬甸文的樣子,就是這樣的筆鋒,遒勁、鋒利。
周覺山略略地點頭,低笑一聲。
“你想說什么?”
“我覺得你很不簡單,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來路。”
“你猜猜看。”
“我猜不到。”
她如果猜得到,她或許就可以坐上他那個位置了。
在思靜靜地看著他,一瞬不瞬,手里的日記本也被她一雙白凈的小手緊緊地攥著。
“我就是個當(dāng)兵的。”周覺山望著窗外,“你安心跟著我,其他的最好少好奇少過問。”
他知道她是記者,好奇心重,但是很多事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
“……”
在思悻然地垂了垂眼睫。安心……她也想安心,可是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每天都活在生死邊緣,他要她怎么安心。
樓下哨兵換崗,周覺山看了一眼時間,起身下樓。
“哎。”
在思抓住他袖口。
“還有事?”
她松開他,指了指自己的日記本,“我這里的照片呢?”
那一張一寸照片,她留了好多年的,他該不會給她扔了吧?
周覺山皺著眉轉(zhuǎn)身,將煙叼在嘴里,雙手抄兜。
照片?
“什么照片?”
“……”
周覺山靜靜地望著在思,在思心道不好。
她抿唇,眼底里一片震動,倏爾,像條件反射似的,立刻將口袋里的錢掏出來藏好。
周覺山緩緩地向前一步,在思后退。
他再度向前,她再度后退。
她腰肢被卡進了摩托車車座的位置,摩托車前后車胎緊卡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在思惶惶地回頭去看,已然是退無可退。
周覺山低頭,跨開雙腿,用兩條結(jié)實的手臂撐在她腰側(cè)一左一右,欺身,將她擠在了原地。
“逼我動手?”
這四周都有路燈,摩托車的反光鏡把她手上的動作反射得一覽無余,他眼睜睜地看見,她把錢藏在了內(nèi)衣的排扣里面,雖然說地方確實是私密了一點兒,但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