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里的軍人 !
v章購買不足, 以下為防盜章節~ 冰冷的河水一路向北流淌。
烈日當頭, 河風送爽, 金色的河水不斷地沖刷著岸邊的細白沙子,距離事發地點不到兩百米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扛著一道柔軟的身軀,費力地徒步在一片淺灰色的灘涂濕地里。
“嘶……”
“滋……”
左臂上的無線電對講機綽約地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
“西岸北15半公里。”
周覺山按了一下無線電的按鈕, 接收到對方返回的安全信號,才將肩上的女人放到一塊還算平整柔軟的河灘上。
在思閉著眼睛, 軟軟地躺在地上,沒有知覺。
耀眼的日光照射在她白皙無暇的肌膚上,因為溺水,她全身濕透沾滿了沙子, 長發隨意地鋪滿在灘涂上的砂石。
周覺山坐到她旁邊, 看她一眼,無奈地搖頭,俯下身,將人托進了懷里,解開了她緊裹著胸部的淺色內衣。
在思緩緩地睜眼……
恰好迎上一雙深郁的眼眸。
他鼻梁英挺,鼻尖正抵著她的鼻尖,薄唇停留在與她的唇瓣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兩個人姿勢尷尬,她衣服被他撩開著, 胸前露著大片的白, 男人溫熱的手掌正好捂在她的胸口,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虎口、食指位置長著一層薄繭, 是常年持槍留下的。
在思倉皇地爬了起來。
周覺山眉梢微動,哂笑,“我還以為你要等到我給你做人工呼吸才能醒。”
她紅著臉,低頭,惶惶地將自己的內衣穿好。
周覺山不以為意,扶膝站了起來。眼前的小女人渾身又濕又臟,手上的繃帶都被河水給泡了開,染血的繃帶一直垂落到臟兮兮的沙子堆里,冰冷的浪花拍岸,她又冷得打了個哆嗦,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右手上的傷口倒是暫時止血了。
附近就只有他們兩個。
他又看看她,捏捏眉心,脫下了自己身上已經被陽光曬得差不多干的軍裝外套,扔到她的面前,“我的人馬上就到,堅持一會兒,今天就在這附近的村寨落腳。”
周覺山掏出打火機,孤身往遠處走去,在思回頭看他,空曠的灘涂四周一望無際,他一個人漫步在沙灘上,就好像一只在離群的獅子在巡脧陌生的領地。
她皺眉,抓起地上的外套,“不走嗎?”
“走?”
“我們剛剛才被人埋伏。”眼見著周覺山越走越遠,在思也跟著起身,她扶著河邊的礁石咳嗽兩聲,剛剛溺水,她嗓子還是不太舒服。
大約十分鐘前,在河岸另一端,她跟他才經歷了一場重火力的無差別襲擊,周覺山是軍人,應該比她更清楚,那么密集而準確的炸-彈布排,絕對不會是一場簡單的意外而已。
“既然沒有人員傷亡,我們應該盡快離開這里……”職業的本能告訴她,她們應該第一時間撤離到最近的武裝支援地點。
“湯文快死了。”
“……”
簡練的五個字,讓站在河邊的在思一瞬間僵在了原地。
微涼的河風吹過,周遭是一片戚戚的涼意,在思哽著喉嚨,嘴巴微微地張合,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抱歉,我無心……”
周覺山聳了聳肩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迎著日光,隨意地用拇指將手里的打火機滑開又熄滅。
“來時的路也被炸了,立刻原路返回也不安全,我剛剛安排了隨行的醫生給湯文做手術,等他過了危險期再說,大部隊都留在了對岸的村寨,你跟我現在也過去。”
說完,他轉身朝樹林最深處走去。
……
約莫十分鐘后,七八輛軍用吉普車穿越森林,呼嘯而來,一字排開,停在了灘涂最外側的邊緣。
“人呢?一群廢物!”
一道肥頭大耳的身影從車上跳下來,掏出手-槍,上膛,二話不說,一槍打中了最先給他通風報信的那個士兵。
士兵哀嚎,極其痛苦地捂著右腿,滿地打滾,鮮艷的血液染紅了大片的白石沙子。
探路的信號兵來報。“將軍,東北方向有腳印,是往北樹林的方向走的!”
“追!”
“是!”
數十名士兵又重新跳上車,為首的人一聲令下,七八輛吉普車又嗚嗚嗡嗡地朝樹林深處追去。
在思和周覺山一起躲在一塊巨大的礁石后面,透過風蝕的圓洞往外偷看,悄不做聲。
說起來,她剛才跟周覺山二人確實是走進了樹林,但是沒走多遠,周覺山就讓她脫掉了鞋子,兩個人迂回返程,躲在了河邊一塊較為隱蔽的礁石后面。
周覺山現在捏著她的小命,在沒有摸清具體形勢之前,她跟他暫時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剛剛……那個開槍的人是誰?”在思小聲地問他,她好像還有點眼熟。
“胡一德。”
周覺山直起腰,一躍翻過了兩米高的礁石。
在思微訝,吃驚于他竟然都不怕那些人回頭抓人,她看看四周,繞了個圈子,才從礁石后面爬了出來,“我聽說過他,他是南撣邦軍的將軍,周團長,你這次去克欽不就是去幫他救人嗎,那你為什么要躲著他,你們不都是隸屬于南撣邦軍的長官嗎?”
周覺山回頭睨她一眼。
在思忽地停住,想到了一點……
或許……
根本就沒有什么被扣留在克欽邦的親戚,也根本不存在什么突如其來的外派支援。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胡一德一個人而已。假如,他只是想故意設計害周覺山呢?他完全可以操控局面。他可以利用將軍之職與克欽邦暗中勾結,也可以利用自己與南撣邦首席部長的親近關系逼著周覺山不得不接受這次任務,周覺山一旦離開軍區,胡一德就可以借勢在暗中動手……
畢竟他是南撣邦地區的將軍,他可以清楚地知道周覺山在行動過程中的所有動向,而這也剛好就能解釋清楚,為什么攻擊他們的那一伙人能那么準確地知道周覺山臨時決定休整的具體地點與詳細方位。
“胡一德跟你不和?你們軍區內部有矛盾?你其實早就已經猜到了,剛才那起襲擊事件的主謀就是胡一德,對不對?”
在思緊張地望著周覺山,黛眉緊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日后回到軍區的生活應該也是兇險萬分……
周覺山挑了一下眉毛,倒是一派云淡風輕,他轉了個身,背對著風,倒退著走,雙手抄兜。
“你好奇心很重。”
這種黨派劃分的東西,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在思莞爾,低頭,目光微微閃爍,“沒有,我只是瞎猜的,你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的……”
周覺山略略地點頭,不以為意,他緩緩地停住了腳步,“我突然也很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是從哪兒聽說的胡一德?誰告訴你的,你又怎么記得住?”
兩個人之間隔著一片寬闊的灘涂,他收起打火機,微微地瞇了一下眼睛,半是認真地看著她。
俞在思……一個中國醫生,竟然會知道一個早已喪失實權的緬甸少數民族政權的掛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