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br> “柯樂。”</br> “性別。”</br> “啊?”</br> “我問你性別!”</br> “男吧...”</br> “嗯?”</br> “男!”</br> “年齡?”</br> “26!”</br> “她是你什么人?”</br> “剛來停車的時候,路上有泥水,我開車的時候沒看清,給姐姐衣服上濺了很多泥點子。</br> 姐姐說身上也臟了,要洗洗,我就在這里開了個房間讓她來洗個澡。</br> 結果洗完之后,姐姐說太冷了,咱們寧裕市的溫度太低了,這個房間的空調也冷,姐姐凍的直哆嗦。</br> 我一想,我身上熱乎,經過姐姐同意之后就讓她抱著取暖。</br> 但隔著衣服取暖效果不好,我就索性把衣服脫了,讓姐姐取暖,我這都是一片好心吶。”</br> 警察掃了一眼胖子,“接著編,我在聽。”</br> 柯樂吸了吸鼻子,“警察叔叔,我是老實人,從不騙人,說的話句句屬實啊。”</br> “好好說你和她怎么認識的?”</br> 柯樂立馬道,“好吧,其實是去年秋天,我出去旅游的時候分享了旅游攻略,和姐姐在短視頻軟件評論區認識的,當時一見如故,然后就陷入了愛河。”</br> “認識這么久了?”</br> “嗯呢嗯呢,警察叔叔,我從來不騙人。”</br> 警察掃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吳麗麗,你告訴他你去年秋天在干嘛?”</br> 旁邊裹著浴巾的女人百無聊賴的摳著手指甲,咬了咬手指甲隨意道,“去年秋天,因為組織賣淫,正在寧裕市小笆籬改造。”</br> 胖子看著旁邊的女人,整個人逐漸石化。</br> 尼瑪!</br> 合著他剛才費勁八扯得說了半天都是白搭,這女人特么都是局子里的老熟人了。</br> 吳麗麗翹著二郎腿,一副老油條的模樣兒,“警察同志,我們兩個沒有金錢交易,不信你可以查手機交易記錄,我包里也沒現金,你也聽說過我的規矩是先買票后開車。</br> 如果我倆是嫖娼我口袋里不可能沒現金,按性質我倆只是單純的打炮,最多算是道德敗壞,夠不著嫖娼!不犯法!你們警察總不能這也管吧!”</br> 柯樂也是一陣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沒付錢就不算嫖!”</br> 警察檢查過后,打量了一下白胖白胖的柯樂,“你一個年輕人,好好找個對象不好嗎?”</br> 柯樂點頭哈腰,“知道了警察叔叔!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這樣了!”</br> 批評教育之后,警察這才離去。</br> 柯樂呼了口氣,女人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浴巾之下兩條大白腿交錯,腳尖挑著酒店的拖鞋上下點動,倒也算得上是風韻猶存。</br> “小胖子,怎么謝我?剛才說跟我睡覺的可不是你,如果我剛才告你強奸,你可得進去!”</br> 柯樂舔了舔嘴唇,“姐姐,你不是花開富貴吧!”</br> 女人玩笑道,“我當然是是花開富貴!”</br> 柯樂打量著女人堅定不移道,“你肯定不是!”</br> 女人夾著煙,“怎么不是了?我靠的就是花開才能富貴!”</br> 柯樂雙手搓了搓臉,找到自己的手機給花開富貴牧者發了個消息過去,女人兜里的手機響了一下,柯樂掏出來手機,沖著女人道,“這手機誰給你的?不對,你剛說跟你睡覺的不是我,是誰讓你來的,實話告訴我,我給你錢!”</br> “五千。”</br> 柯樂一陣呲牙咧嘴,“五千就五千!”</br> “有個非常帥的小伙兒讓我來的。”</br> “小伙兒?”</br> 柯樂呲著牙,知道這是被耍了,這幾個月被聞人懸海叫去鳥不拉屎的地方憋壞了,悔不該剛才精蟲上腦失了智,“他去哪了?”</br> “這我上哪知道去!我還以為你倆是一伙兒的,把錢給我!”女人從胸罩夾層里面抽出來收款碼沖著柯樂晃了晃。</br> 柯樂付了錢,女人鉆進被窩,“還來嗎?一次兩百,包夜五百。”</br> “他之前沒給你付錢?”</br> “他比你長得帥,不需要付錢!只需要開個房把我喂飽就行!”</br> 柯樂當即不樂意了,“草!姐姐你睜開眼看看好吧,我雖然胖了點,但怎么都屬于是耐看型的!”</br> “嗯,的確是耐看型的,但我沒耐心看。”</br> “阿姨你這...算了!不和你說了,媽的,老子一世英名竟然毀于一旦!我非得找到他和他掰扯掰扯。”</br> 胖子提起褲子,把手機揣進兜里,罵罵咧咧的出了門,花了點錢調了監控,可發現那個和吳麗麗一同進來的人要么在監控盲區,要么只給監控一個后腦勺,一看就知道是高手。</br> 柯樂又是一陣呲牙咧嘴,趕路期間,為了給武器賦能,他這一路上可是一直掛著一個秤砣,誰知道白特么掛了一路。</br> 把玩著對方的手機,柯樂冷笑一聲,“這手機至關重要,只要是手機在我這里,你能拿我怎么樣,老子現在就守株待兔,就不信你不來跟老子要手機!到時候不給老子磕個頭甭想把手機拿回去!”</br> 趕路太久都累了,柯樂進了用餐區去吃飯。</br> 端著盤子坐了下來,掏出私人手機挑下飯神劇,嘴里面還嘀嘀咕咕吃飯挑下飯神劇比擼前找片還難。</br> 忽然。</br> 柯樂伸手在兜里一摸,整個人噌地站了起來,大肚子都把盤子掀了起來。</br> 天軸給每個人配備的手機不見了。</br> 包括剛才從吳麗麗那里拿來的花開富貴牧者的手機。</br> 柯樂轉頭四顧,手機不可能不翼而飛,愣在原地腦子里回想剛才和自己有過接觸的人,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道擦肩而過的身影。</br> 目光逐漸聚焦到了一道身影之上,柯樂雖說好吃懶做,還是個純色批,但有個過目不忘的本領,他非常篤定這人剛才和他擦肩而過了。</br> 柯樂繞到了對方的后面,看到對方的后腦勺和衣服鞋子之后。</br> 當即篤定,眼前的青年絕逼就是那個坑他的花開富貴牧者!</br> 柯樂一個肉蛋沖擊朝著青年而去,大手朝著青年肩膀抓了過去。</br> 可手還沒碰到青年肩膀,青年的衣服鼓動,外套后衣領里面鉆出來了一條腦袋上有兩個小角的小家伙,恐怖的危機感籠罩全身,柯樂肥膘亂顫,喉頭上下滾動,額頭密布一層白涔涔的汗水。</br> 小家伙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柯樂。</br> 保持這個動作不知過了多久。</br> 吃東西的青年這才開口道,“坐!”</br> 柯樂如釋負重,坐在了青年對面,那個小家伙鉆進了外套里面,消失不見了。</br> 目光落在了青年臉上,確實長得比他帥那么一點,柯樂盯著對方,兩個人看起來年紀相差不大,但對方身上散發而出的壓迫感讓他不由得有一種他爺爺在他面前的感覺。</br> 王悍眼神往柯樂剛才坐著的位置瞟了一眼,給了個眼神。</br> 柯樂立馬站了起來,屁顛屁顛的把自己剛才的餐盤整理好,端了過來。</br> 王悍擦了擦嘴。</br> “聞人懸海是你什么人?”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