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一道金色光柱的斬玄元主,可以說已經占據了最大的主動。但是他同樣,也被所有人所針對。</br> 斬玄元主的名頭雖然很響亮,但是在這末劫到來,不能夠從末劫之中逃出去,就很有可能身死的情況下,他震懾不了大多數人。</br> 自然,他就要被大多數人所針對。</br> 那沉喝之人的話語,讓斬玄元主憤怒不已,多少年來,他斬玄元主什么時候被人如此的威脅過。</br> 一直以來,都是他威脅別人,什么時候論到別人威脅自己。</br> “死!”</br> 一聲沉喝,從斬玄元主的口中吐出,伴隨著這沉喝,一股凌厲無數無雙的四色劍芒,朝著那說話之人斬了過去。</br> 眾人氣勢洶涌,可是在這四色劍芒斬出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出手。不是這些人膽怯,而是事不關己。</br> 末劫的機緣,只能落入一個人的手中,在這等的情況下,只要是想得到機緣的人,都不會為他人出手。</br> 那直面斬玄元主的存在,在斬玄元主的劍光揮動下,雖然想要抵擋,可是他卻被震懾了心神,一時間難以出手。</br> 劍光掃過,至理道身崩潰!</br> 至理道身在玄天之中,已經是最頂級的存在,多少年來,至理道身隕落的數字屈指可數。</br> 可是現在,在那末劫最后的機緣出現的時候,一個至理道身級別的存在,直接被斬殺。</br> 四周一片的寂靜,本來還在洶涌譴責斬玄元主的存在,此時都用一種冰冷的目光,看著斬玄元主。</br> 他們的目光中,有憤恨,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忌憚,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忌憚。</br> 一道道光柱,再次沖天而起。</br> 不過這些光柱,都是潔白的光柱,像斬玄元主占據的金色光柱,并沒有出現。</br> 斬玄元主看著一個個沖天而起的光柱,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br> 雖然斬玄元主對自己有信心,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一旦成為了眾矢之的,成為了四面道尊、唐銳等人獵殺的對象,那么自己能不能守住這金色的光柱,將會變成一個問題。</br> 所以在這種時候,他的心中很是有些壓力。</br> “轟!”</br> 就在斬玄元主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將自己鎖定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br> 這是一條出現在斬玄元主所在位置十萬里之外的金色光柱,這是一條和斬玄元主所占據的金色光柱一模一樣的金色光柱。</br> 在這金色光柱出現的剎那,斬玄元主的心中放松了不少,但是同樣的,在這金色光柱出現之間,斬玄元主的眼眸中,還升起了一絲絲的不甘。</br> 沒有錯,就是不甘!</br> 斬玄元主之所以會心中不甘,是因為他所占據的金色的光柱,竟然不是唯一。</br> 這也代表著,他并沒有占據最后機緣的關鍵所在。</br> 這等的情形,對于斬玄元主來說,實在是喜憂參半!</br> 新出世的金色光柱,引動著無數強者的關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金色的光柱,關系最后的機緣。</br> 占據一條金色的光柱,就擁有瓜分最后機緣的機會。</br> 而得不到金色的光柱,那很有可能是什么都得不到。</br> “大人,您是不是該出手?”看著第二道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九尾巨狐朝著平靜無比的唐銳建議道。</br> 對于九尾巨狐來說,唐銳是不是能夠得到最后的機緣,對他無比的重要。</br> 唐銳得到那最后的機緣,他就能夠在末劫之中得到一線生機,而一旦唐銳失去那最后的機緣,那么他絕對是死路一條。</br> 所以在這等的情況下,他非常希望唐銳能夠快點出手。</br> 唐銳靜靜的看著九尾巨狐,眼眸中閃動著一絲淡漠的道:“現在還有些早。”</br> 九尾巨狐有些急促的道:“大人,金色的光柱不知道有多少,如果等他人站穩腳跟您再去搶,那就……”</br> 唐銳沒有在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第二根金色光柱四周爭斗的強者們。此時數十個至理道身的強者,在瘋狂的爭斗著。</br> 雖然他們都清楚,他們獲取第二根金色光柱的機會很小,可是在這利益當前,他們還是拼命的爭奪。</br> “滾!”</br> 七色的長橋橫跨虛空,站在長橋上的通玄元主,就好似一個掌握著一切的神人,輕飄飄的落下。</br> 他的速度不快,但是在他落下的剎那,金色巨柱的四周,卻好似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區域,讓那些正在拼命爭奪的強者,一時間難以靠近。</br> “這里歸我了,你們如果拼命,我可以奉陪。”通玄元主的聲音很淡漠,但是在這淡漠之中,卻隱含著一種巨大的自信。</br> 通玄元主,三大元主之首!</br> 對于通玄元主這種自信,大多數的至理道身強者雖然很不舒服,但是他們都清楚,自己想要打破這種自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br> 所以他們雖然心中不甘,卻也只能停下腳步。</br> 因為一道道光柱,還在沖天而起,雖然大多數都是白色的光柱,但是所有人都相信,在接下來,依舊會有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br> 唐銳也相信會有金色的光柱沖天而起。</br> 因為這些白色的光柱不但升起的速度越來也快,而且它們之間,還有一種連綿不絕之意。</br> 一道道光柱中,看似只是隱含著磅礴的靈氣,但是在這些光柱沖天而起的瞬間,更有無數的天地至理碎片,已經開始在這些光柱的四周匯聚。</br> “轟!”</br> 一座星球破碎,伴隨著無數的隕石四散而飛,虛空中再次出現了一道金色的光柱。</br> 在這道光柱沖天而起的時候,唐銳沒有再等待,他騰空而起,朝著那金色的光柱直沖而去。</br> 也就是須臾之間,唐銳就已經輕輕地落在了那第三根金色的光柱上。</br> 在唐銳下落的瞬間,太虛元主已經沖了過來,當他看到站在金色光柱上的唐銳時,眼眸種閃過了一絲的猶豫。</br> 對于太虛元主而言,這金色的光柱自然是無比的重要,可是金色光柱再重要,也沒有到讓他和唐銳拼命的地步。</br> 畢竟,在末劫最后機緣就要出世的時候,和唐銳進行拼命,并不是一件讓人感到歡喜的事情。</br> 而最重要的是,在太虛元主的眼中,自己就算是要和唐銳拼命,恐怕獲勝的人也不是自己。</br> 在剎那的遲疑之后,太虛元主選擇后退。</br> 事不可為,那就不做!</br> 這就是太虛元主的選擇,一種充滿了大智慧決斷的選擇。</br> 不過那些準備拼死一戰的強者,可不是一個個都猶如太虛元主一般的有決斷。</br> 他們已經錯過了兩個金色的光柱,第三個金色的光柱對不少人來說,都是必須要搶到手的。</br> 所以在看清楚唐銳之后,還是有人出手。</br> 出手的是一個身材高大,但是身上卻長著九十九個手臂的太古強者,他在唐銳落在金色光柱上的瞬間,就轟然出手。</br> 九十九個手臂,化成了九十九道神紋,而這些神紋最終匯聚的力量,猶如開山巨斧一邊,朝著唐銳,重重的轟擊而下。</br> 對于這么一個直接對自己出手,好似要一出手就致自己于死地的存在,唐銳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br>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如果自己選擇了心軟,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br> 一念之間,唐銳一指就朝著那開山巨斧點了過去。</br> 天地不可逆!</br> 瘋狂的天地至理之力,形成了一個運轉的光輪,不論是那九十九條手臂催動的巨斧,還是那催動巨斧的強者,都在這巨輪中,直接被碾成了碎粉。</br> 伴隨著又一個至理道身級別的存在的隕落,越來也多的強者停了下來。</br> 雖然他們為了最后的機緣,很多時候已經無懼生死。但是在明知不可為的時候,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退卻。</br> “唐銳,你現在有了位置,就不許和我搶了。”淡淡的,帶著一絲調笑的聲音,打破了虛空的平靜。</br> 這聲音唐銳第一次聽到,但是這發出聲音的人,唐銳卻并不陌生。</br> 這個人,赫然是化成了普通人模樣的四面道尊。</br> 唐銳從四面道尊的身上,感應到了一股股更加強大的實力,不過對此他并沒有什么太多的畏懼,聽四面道尊如此說,他就哈哈一笑道:“我只占一個,四面道尊你有本事,盡管去占就是。”</br> 四面道尊沒有和唐銳多言,他的身軀飛起在虛空之中,靜靜的等待接下來金色光柱的出現。</br> 一道道潔白的光柱不斷的沖天而起,水藍星四周的靈氣,更是凝聚的猶如一片片神云一般。</br> 第四條金色的光柱,第五條金色的光柱……</br> 最終,金色的光柱數量,更是達到了七條。當第七條金色的光柱出現在虛空中之后,對于金色光柱的爭奪,就已經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br> 唐銳兇名在外,所以他雖然單獨占據了一個光柱,卻沒有人說什么,更沒有人敢于生出太多的爭奪之心。</br> 四面道尊等人所占據的金色光柱,爭奪者也不多,爭奪者多的,就是那些沒有頂級強者所占據的光柱。</br> 隨著又是一道潔白的光柱升起,唐銳的心中就是一顫,他突然感到,那機緣好似就要出現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