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敢對我動手?</br> 唐銳的聲音并不是太高,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蘊含著一種震懾天地乾坤之力。</br> 一個出手,三分之一的同伴隕落,這對于那些想要一舉擊敗唐銳的強者們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大大的災難。</br> 而面對自己同伴的死亡,剩下的強者,此時一個個都陷入了一種躊躇之中。</br> 雖然他們知道,自己等人如果要想達成心愿,還是要和唐銳拼命,但是現(xiàn)在這等的情況下,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唐銳拼死一戰(zhàn)。</br> 或者說,他們沒有膽量繼續(xù)出手了。</br> 三大元主和四面道尊等人此刻面面相覷,他們對于唐銳的出手,同樣充滿了震驚。</br> “唐銳,我等來殺你!”在一陣難捱的沉默之后,最終還是四面道尊打破了沉默。</br> 他騰空而起,四具身軀同時結印,一個鋪天蓋地的大印,瘋狂無比的朝著唐銳的方向重重的砸落。</br> 這個大印,隱含著無窮的威嚴,下落的瞬間,更是讓乾坤變色。</br> 唐銳面對四面道尊的攻擊,輕輕一笑,他的身軀朝著那大印就沖了過去。</br> 要是一般人對著自己的最強攻擊直接沖過去,那么四面道尊的心中一定會充滿了歡喜。</br> 可是當這個沖擊的人變成了唐銳,四面道尊的神色,就有些不好看了。</br>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因為唐銳掌握著永恒至理。</br> 永恒至理,永恒不滅!</br> 唐銳可以永恒不滅,作為唐銳對手的四面道尊,從心中就有些發(fā)憷。</br> 所以在唐銳不顧一切的沖向他的攻擊時,他不但沒有前進,反而選擇了后退幾步。</br> 唐銳的身軀,在無數(shù)人的關注下,轟然破碎。</br> 不過那轟擊天地的大印,也在和唐銳身軀的碰撞中,瞬間化成了虛無。</br> 而就在這大印破碎的剎那,唐銳的四個神體,快速的從虛空中沖出,般若摩訶神輪、元殺歸寂二劍更是帶著無窮的殺意,朝著四面道尊的四個身軀轟了過去。</br> 四面道尊的四個身軀對于這種出手,可以說早有準備,他們快速的出手,各種的手段,快速的擋住了唐銳般若摩訶神輪和元殺歸寂二劍的攻擊。</br> 但是就在四面道尊那擅長蠱惑的身軀擋住元殺劍的瞬間,唐銳的本體,已經(jīng)再次出現(xiàn)在虛空中。</br> 永恒不滅!</br> 沒有出手的斬玄元主等人,一看到唐銳的身軀出現(xiàn),一個個眼眸中,都閃過了凝重之色。</br> 根本就不用人開口,各種各樣的攻擊,一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唐銳,重重的轟擊了下去。</br> 一個瞬間,虛空崩潰!</br> 唐銳的身軀在這鋪天蓋地的攻擊之下,并沒有選擇抵擋,他依舊朝著自己既定的目標,重重的轟出了一拳。</br> 天地不可逆!</br> 這一拳之中,隱含著九十九種天地至理!</br> 在這九十九種天地至理組成的小型天地之中,也就是剎那功夫,那四面道尊的身軀,就崩潰在了天地之間。</br> “不!”</br> 四面道尊的四具身軀,每一個都擁有著獨立的意識,乃是頂級的至理道身存在。</br> 可是,在唐銳不顧一切的攻擊之下,已經(jīng)將自己的大部分力量施展出去的第三具身軀,根本就沒有太多的抵抗之力。</br> 崩潰的第三具身軀大吼,他不想死,他不愿意死!</br> 但是唐銳的全力一擊,而且還是玉石俱焚一般的全力一擊,他根本就抵擋不住。</br> 剎那間,一直在蠱惑眾人出手的四面道尊第三具身軀,就崩潰在了虛空中。</br> 對于四面道尊的第三具身軀,三大元主本來是充滿了忌憚之意。</br> 他們都很清楚,這第三具身軀不好對付,可是現(xiàn)在的情況,卻讓他們一個個心中發(fā)冷。</br> 四面道尊的每一具身軀,從修為上來說,都不弱于他們,現(xiàn)在,四面道尊的身軀崩潰,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在面對唐銳的時候,也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結果。</br> 他們不愿意死,他們不想死!</br> “唐銳,我和你不死不休!”四面道尊的其他三具身軀,幾乎同時朝著唐銳咆哮道。</br> 這種咆哮,充滿了憤怒。</br> 雖然四面道尊的四具身軀相互之間存在著巨大的掣肘,但是它們畢竟同時生存在了天地間多年。</br> 更何況,兔死狐悲,自己的同伴身死,讓他們對唐銳的忌憚之意直線上升。</br> “既然不死不休,那就繼續(xù)來嘛!”重新凝結在虛空中的唐銳,笑吟吟的朝著四面道尊的三具身軀道。</br> 這句話說得非常的輕松,可是聽著這句話,卻讓四面道尊的眼眸中,生出了一絲絲的冷厲之意。</br> 四面道尊的三具身軀可謂是怒氣沖天,但是他們這個時候,卻并沒有立即出手。</br>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此等的情況下,他們有些不敢。</br> 沒有錯,就是不敢!</br> 剛剛四個人聯(lián)手對唐銳的攻擊,最終還是隕落了一個,如果現(xiàn)在三個再次攻擊,那么最終的結果,還不知道是什么。</br> “轟隆!”</br> 又是一聲悶響,從無盡的虛空深處傳了過來。</br> 聽到這悶響聲的眾多強者,一個個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他們很清楚這悶響聲代表著什么。</br> 悶響聲意味的是大劫,悶響聲意味著又一個大宇宙,在虛空中崩潰了。</br> “大劫真的要來了。”一個強者顫抖的說道。</br> 他不知道崩潰的大宇宙是什么地方,但是那大宇宙崩潰的力量,卻讓他的心中發(fā)寒。</br> 沒有人吭聲,沒有人說話,幾乎所有人的眼眸中,閃動的都是恐懼之色。</br> “唐銳,又一個大宇宙崩潰,你還要這樣執(zhí)迷不悟下去嗎?”通玄元主大吼道:“末劫一旦出現(xiàn),就不會停止,我們這些人,很快就會身死……”</br> 唐銳看著憤怒的通玄元主,淡淡的道:“我不會死。”</br> 唐銳的聲音并不是太高,但是聽著唐銳的話語,通玄元主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難看。</br> 唐銳說的沒有錯,他掌握著永恒至理,在末劫來臨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可能要在大劫之中化成飛灰,但是唐銳自己,卻能夠渡過末劫。</br> 所以,唐銳好像不用著急。</br> “唐銳,我們死了的話,你的那些下屬也活不成!”斬玄元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威脅:“你不是要為了他們,讓我們自散修為嗎?”</br> “如果我們拖住你的話,你的那些下屬,一個都活不了。”</br> 用凡人的性命來威脅唐銳,對于在場的強者們而言,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br> 可是他們不得不這樣做,因為末劫來臨,他們現(xiàn)而今都不想死!</br> 四面道尊的三個身軀,都用一種瘋狂的目光看著唐銳,他們幾乎同時道:“唐銳,我們雖然殺不了你,但是我們在臨死的時候,還可以將三千大宇宙的生靈全部毀滅。”</br> “你所看重的那些人,一個都活不了!”</br> 唐銳看著一副成竹在胸,好似將自己的軟肋抓住的四面道尊等人,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是不能后退。</br> 一旦自己后退,那么斬玄元主等人一定會得寸進尺。在稍微沉吟了剎那,唐銳就淡淡的道:“你們?nèi)绻獨邕@三千大宇宙,盡管可以動手。”</br> “我雖然想要庇護玄天神庭所有的人都度過末劫,但是現(xiàn)而今我能力有限,難以庇護他們,也怨不得我。”</br> 說到此處,他輕輕一笑道:“末劫難渡,說不定我還是要感謝諸位。”</br> 這句話一出口,三大元主的神色都有些凝固,雖然他們心中感到,唐銳這是在虛張聲勢,但是他們賭不起。</br> 一旦唐銳真的不在乎那些玄天神庭人的死亡,那么他們就沒有任何的手段可以威脅唐銳。</br> 而且他們和唐銳之間和談的路,一下子就會被封死。</br> 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在互相對視了一番之后,這些人的眼眸中,閃動的都是猶豫。</br> “唐銳這是虛張聲勢,我們只要是毀滅幾個星域,我就不信他不屈服!”四面道尊那充滿了殺戮之意的身軀咆哮,一時間聲震四方。</br> 聽著這咆哮聲,在場的眾人眼眸中,都閃過了一絲的遲疑。他們有人想要相信四面道尊,但是他們同樣清楚,自己等人如果相信四面道尊,那和唐銳之間,就沒有緩和的余地。</br> 一旦做出選擇,就沒有能夠回旋的路!</br> “四面道尊,你先冷靜一下。”說話的是通玄元主,他朝著四方看了一眼道:“唐銳,我們這些人的實力,你心中清楚。”</br> “如果不留我們一條生路的話,那么我們這些人所造成的破壞,你可以想一想。”</br> 通玄元主說到這里,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的道:“唐銳,我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在這里給你一個忠告,任何事情不要做得太絕,不然你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br> 唐銳看著一副我完全都是為你著想的通玄元主,淡淡的說道:“該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說過了。”</br> “你們要么同意我的決定,要么就和我動手。”</br> “不論你們選擇哪一種,我都隨時奉陪!”</br> 唐銳隨時奉陪的話,讓通玄元主等人的神色越加的凝重,他們在對視之間,都難以做出決斷。</br> “唐銳大人,我覺得我們還可以商量一下。”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玄天造化神樹突然走了出來道。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