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爺,真不是我吹!
你在168歲大壽當日,必然會遇到人生中一道難以跨越的坎,需要花錢買符保平安。”
次日,天剛蒙蒙亮,段銘便早早起床四處閑逛。
最終,一路聞著飯香味,來到了農戶張大爺的家中,蹭吃蹭喝。
當然!
他也不白吃,一邊喝著粥,一邊翻看張大爺的手掌,給對方算命,聊生命線。
“呵呵,小友還懂算命呢,真有本事。
只不過老夫乃凡人而已,哪可能活這么久,又不是修行之人。”
張大爺瞇著眼,微笑著露出兩顆老黃牙,順著碗沿喝了一口粥,隨手將咸菜往段銘的面前推了推,打趣著說道。
他其實知道段銘是在說胡話逗自己開心。
并且相當配合,一起胡鬧瞎聊,似乎還很享受這一刻。
“張大爺,修仙真能長命百歲,你見過這類人么,厲害嗎?”
瞧見段銘沒有動咸菜,張大爺主動拿起筷子夾到他碗里。
“三十多年前有幸見過一次,當時膽子小沒敢仔細看,僅僅只是驚鴻一瞥。
長命百歲肯定是真的,現在華封城主家家主就有上百歲,至于有多強,老夫就不知道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直到段銘喝了整整三大碗粥后,閑聊方才算結束。
抹了抹嘴,段銘嘿嘿一笑,“大爺,我得去宗族祠堂了,晚點再回來陪你下棋。”毣趣閱
聞言,原本神色和藹的張大爺頓時僵住,似乎想說些什么,張了張嘴卻又半天沒能出聲。
等到段銘差不多快要走出屋門之時,他才突然嚷道:“等會!”
“怎么了,大爺?”
張大爺磨磨唧唧的從口袋里摸出一顆雞蛋,塞到段銘手里,“還在長身體,多吃點。”
“謝謝!”段銘也不客氣,大大方方接下雞蛋。
他其實很清楚……
張大爺無兒無女,年老體弱,胃口又不大,根本就吃不了多少飯菜。
可是每一次來蹭飯,都能喝粥喝到飽,絕對管夠。
那么問題來了。
張大爺自己喝不了這么多粥,又為何要做這么多呢?
答案不言而喻,一切都是為段銘準備的。
只不過一老一小誰都沒有說破,誰都沒有明言,全都裝傻充愣。
段銘是不好意思說破,畢竟是白吃白喝,只能想著以后找機會報答。
至于張大爺為何會如此,為何不說破,那就不得而知。
“還有!盡量……表現得充滿一點,平日里那些古靈精怪的想法,別多說但也別全說。”
猶豫半響,張大爺最終還是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囑咐了幾句。
似乎對于選舉之事,諱莫如深,心里總有些話沒能說出來。
“老了不中用,精神不好,回去補個覺。”
說罷,也不管段銘有沒有聽進去,張大爺便拄著拐杖走進臥室。
“小子記住了,大爺你就放心吧。”
雖然不太明白張大爺的態度會突然間有所轉變,但是段銘相信對方不會害自己,便將其記在心里。
隨后便將大門關好,朝著宗族祠堂走去。
………………
“什么玩意,就憑你也配參加選舉?趕緊滾蛋!”
時間不長,段銘很快便來到宗族祠堂。
只是才剛走近就看到一名瘦弱的青年被丟出大門,重重地摔在泥地里。
骯臟的泥水瞬間浸透破爛的衣裳,使得少年更加狼狽、落魄不堪。
“趕緊滾,別堵在門口。”
兩名手持棍棒,身著家丁服飾的中年男子,站在高臺階上,冷笑不已。
突如其來的一幕引得眾人圍觀,議論紛紛。
“這不是……王法么,他怎么來了?”
“一個外姓旁支,竟然也想競選家族候選人,簡直癡心妄想。”
“我記得他爹姓段啊,不就是那個那個……段半雕。”
“他隨母姓,還是自己改的。”
“啥子,自己改姓?腦子怕不是出問題了吧?”
“嗯,確實有問題,聽大夫說過精神有問題,總是懷疑別人會害他,好像叫被害妄想癥。”
“啊……這樣啊,那和改姓有什么關系?”
“這病就是他爹造成的,常年家暴他和他母親,等到段半雕失蹤后,這小子就改姓了,估摸著是恨透了。”
“失蹤?這事我怎么沒聽過,都是一個村子的,消息還挺新鮮。”
“這就別問了,不知道為什么族老們不準提,我總覺得里面有事,說不定……根本就不是失蹤。”
“啥意思?難不成這小子還能動手咔嚓他爹?”
“誰知道呢,畢竟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只能按失蹤處理。”
……
王法爬起身,陰冷著臉,“所有族人,未滿十八周歲者皆可參加,我憑什么不行?!”
“憑你不姓段。”家丁搖晃著木棍,“丟人的玩意就別顯眼了,哪來的回哪去。”
王法仍舊不服氣,可是面對咄咄逼人手持兇器的家丁,他又無可奈何,最終只能咬著牙,錚錚冷語。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說罷,王法轉身就走,好不瀟灑。
這一幕也讓段銘瞧了個真切,腦瓜子當場就嗡嗡作響,“啥玩意?這臺詞好熟啊!難不成我遇到主角了?”
看著王法遠去且蕭瑟孤單的背影,段銘越發覺得此子不簡單。
身世凄涼,遭人打壓,屢受挫折,但是卻不屈不撓,敢于和命運作斗爭,怎么看都是主角模板,天選之人。
尤其是剛剛那一句經典臺詞,直接秀了一臉。
并且裝完逼就跑的架勢,也很高大上。
總之,王法的諸多行為,惹得段銘不斷側目,心有所思。
“喲~這不是段大公子么,您也來參加選舉?”
就在段銘默默觀察王法之時,其中一名家丁突然殷勤地小跑過來,帶著討好之色,點頭哈腰。
“快快請進,宗族就缺您這樣的優秀人才,相信肯定能成功選上。”
家丁越說越沒譜,差點就要將段銘夸上天。
然而實際上,他不過是個遭人嫌棄的窮小子,和王法基本沒有什么太大差別。
段大公子?目前的他,還真不配。
因此,突然被人這么一哄,段銘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是家丁的聲音很大,大到讓遠處的王法都能聽清,投來了既羨慕又憤怒的眼神。
“糟糕!主角這是記恨上我了,完犢子。”
段銘人麻了。
此刻,他既不知道家丁的態度為何會如此殷勤。
又不確定王法那小子究竟是不是主角,有沒有記恨自己。
總之,平白無故之下,莫名其妙就成了“段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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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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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