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果然聰慧,沒有看走眼。”
獵戶趴在草地里,一點點往旁邊挪動,動作輕微至極。
與此同時,他也聽到了段銘的呼喊聲,心里不免生出一絲悲涼。
“越聰明就越得死,可惜你背叛了段家村,不然我肯定會好好培養(yǎng)。”
對于段銘,獵戶是又愛又恨。
他欣賞段銘的聰慧勁,覺著只要給對方機會,終有一天能成才,成為段家村的一大助力。
但是他也討厭段銘的背信棄義,在看到對方確實未死,并且能避開自己的攻擊之時,就全都明白過來了。
“既然能避開我的攻擊,那么就說明一直在隱藏實力,多年未被人發(fā)現(xiàn),如此鐵匠之前所說的一切,大概率不會作假。”
一想到鐵匠的話,再結(jié)合張大爺?shù)膽K死,獵戶便悲從心來,恨不得立即將段銘五馬分尸。
畢竟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就是張大爺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
人嘛,總歸有感情,講情義的。毣趣閱
在外人面前冷漠,在敵人面前殘暴,但是在真正自己關(guān)心之人面前,又是那么的富有人情味。
就好像許多犯了法的狂徒,往往對親人,對子女都有著一顆關(guān)切之心,只是始終學不會以己度人。
“嚷吧,就讓我吸引你的注意力,好讓鐵匠偷襲成功。”
獵戶換好位置,再次張弓搭箭。
黑漆漆的夜,再加上超遠距離射擊,幾乎什么也看不清。
然而他卻猶如蝙蝠一般,不靠眼睛瞄準,而是依靠聲音判斷位置。
“咻——!”
又是一箭,破空而出。
僅僅在一個呼吸之間,箭矢就帶著死亡之風,嗖的一下從段銘身旁擦肩而過。
準頭不行,倒也不奇怪。
畢竟是依靠聲音判斷位置,很難做到百發(fā)百中,能達到此等效果已是上佳。
“獵戶大哥,別躲了,射不中我的!”
段銘還在叫嚷,獵戶卻悶不吭聲,只是眉頭卻一直緊皺始終都沒有松開過。
“還差一箭,鐵匠你可要爭氣,為張大爺報仇雪恨。”
重新瞄準射擊,這是第三箭,也是約定的暗號之箭。
早在襲擊之前,獵戶就和鐵匠商議過,最好能做到逐個圍剿。
要是還遇到落單的情況,那么就由獵戶負責引誘,吸引敵人的注意力。
同時,鐵匠則趁機繞后,隨時準備偷襲。
而偷襲的時機便是第三次放箭,箭出人出,一同行動。
這樣一來便可使得敵人首尾不能相顧,遭到前后夾擊。
第三箭,獵戶沒有再隱藏,反而是大大方方站起身,并主動制造出聲響,而后便將弓弦拉滿,朝著段銘就是猛地一放。
“咻——!”
“獵戶大叔,我看到你了!”
箭矢的破空聲和段銘的呼喊聲同時響起,且都帶有濃烈的殺氣。
只不過段銘則是在吼完后立刻察覺到異樣、不對勁。
——怎么回事,他為何要主動現(xiàn)身?
——為何不繼續(xù)隱藏,進行伏殺?
——不對,有埋伏!
看似想了很多,但實際上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剎那間,段銘翻身倒地,一連幾個翻滾過后,落到了三米外的空地處。
“砰!”
他還未站起身,便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爆炸般的轟鳴聲。
扭頭一看,瞧見一柄巨錘砸在剛才所處的位置上。
巨錘的力道極大,直接將地面砸出了小土坑,凹陷了進去。
要是段銘剛才沒有及時躲避,此刻怕是已經(jīng)成了肉泥。
“鐵匠大叔,你也來了啊!”
壯漢藏不住,一眼便能發(fā)現(xiàn),正是鐵匠無疑。
與此同時,獵戶也逼至近處,形成夾擊之勢。
看著氣勢洶洶的二人,段銘面色如常,但是內(nèi)心卻緊張得要死。
說實在的,這還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jīng)的生死搏殺,沒有慌張?zhí)优埽踔翛]有局促不安,就已經(jīng)算表現(xiàn)優(yōu)異了。
“小子,你命真大,這都不死。”
鐵匠走到土坑前,撿起巨錘扛在肩膀上,用著半是囂張半是欣賞的語氣說道:
“不過剛才不死,待會可就有得受了,還不如被砸成肉泥,至少沒痛苦。”
“別廢話,動手!”獵戶不滿吼道。
在生活中,獵戶相對優(yōu)柔寡斷,但是在戰(zhàn)斗中他又銳利如刃,絲毫沒有廢話的意思。
或許這就是叫做戰(zhàn)士,一名合格的戰(zhàn)士。
“誰輸誰贏可不一定,鐵匠、獵戶大叔,就別怪小子不客氣了!”
段銘心里還是很怕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慢,迅速拔出從王法那兒薅羊毛得來的長劍,主動沖殺了過去。
“好膽!”
鐵匠來者不拒,他就喜歡正面硬剛,因此瞧見段銘竟然敢主動發(fā)起挑戰(zhàn),見獵心喜之下也不閃不避,一錘子莽了上。
可惜……
段銘突然停住,緊接著便是后撤步,隨后便就此閃開。
全程他都是憑借本能行事,完全沒有計劃,完全沒有思考。
當然,這些技巧可不是先天得來的,而是從數(shù)次模擬中得到的經(jīng)驗。
戰(zhàn)斗經(jīng)驗!
僅僅只是一個后撤步,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充滿對局勢的把控。
速度要跑多快,什么時候停住,對方的武器長短……統(tǒng)統(tǒng)都是需要計算的。
只是段銘硬是仗著豐厚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無需計算,通過直覺就能判斷出來。
并且,在后撤步躲開攻擊之后,他又突然腳跟發(fā)力,如同彈簧一般射了出去。
與此同時,鐵匠收力不及,無法用武器回援,只能眼睜睜看著段銘逼近,就此被打了個時間差,弄得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他沒有后悔的機會。
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后,長劍無情,直接貫穿鐵匠的喉嚨,直刺而過。
剎時間,鮮血橫流,鐵匠瞪圓了眼睛,死死抓住長劍,滿臉盡是不可置信。
一個回合,一式劍招,斬殺一人。
如此效率的殺敵,竟然還是發(fā)生在同境界的戰(zhàn)斗當中,著實令人唏噓。
“鐵匠——!”
此刻,鐵匠雖然還未死亡,但是卻無法動彈,這也讓看到此幕的獵戶心中大急。
只是急歸急,他卻沒有亂了陣腳,咬著牙吼道:“抓住他,別抓劍!”
此話很殘忍,等于是告訴鐵匠,反正你也活不成了,不如在死之前幫我控制敵人,無非就是死得更慘一點,但總歸能發(fā)揮余熱。
至于鐵匠,在聽到此話后,渙散的眼神突然重聚,冒出精光。
而后放開手,猛地一步上前,強行頂著劍刃,一把抓住段銘的手臂。
那模樣如同惡鬼,瀕死的惡鬼,想要拉著你一同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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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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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