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通往天星城的官路大道上。
“小伙子,真是謝謝你,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身手,實在是英雄出少年?!?br/>
寬敞的官路大道上,靜靜地躺著三具尸體,而段銘則站在尸體中央,血染長袍。
他的身旁還有一位身著錦衣的富商,正賠著笑臉,恭維道:“小兄弟,請收下這筆錢,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就要被奸人所害,千萬莫要推辭?!?br/>
段銘微笑著接過錢袋,放在手里掂了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無須客氣。”
沒有多余的廢話,將錢袋收好后,段銘便扯著王法離開,朝著不遠處的茶攤走去。
“干嘛急著走,他的商隊也是去天星城的,何不搭個便車順路呢?”王法有些不解道:“正好剛才救了他,這不就好商量么?”
對于此,段銘不置可否,來到茶攤沖小二喊了一句“上茶”后,便瞇著眼睛打量商隊。
“我倒是想搭便車,但是你覺得合適嗎?”
王法聽完神情更加迷茫,不解道:“什么意思,才剛救過他,又有什么不合適的?”
此時,小二端來茶壺和兩個大碗,滿上之后便離開,段銘這才悠然回答道:
“他給我的這筆錢不僅僅是謝禮,還有過路費的意思,這都看不出來?
我是救了他不假,他也倒霉遇到家丁謀財害命,但是不代表會想要和我同行。毣趣閱
出門在外誰又信得過誰呢?
畢竟老鄉見老鄉,背后捅兩刀的事情可不少見,何況我還是個陌生人。
再加上我的實力又比那些護衛強悍,你要是他的話,會不會擔心我也謀財害命?
哪怕我暫時沒有歹念,但是一路上萬一有了呢?
到那個時候,該如何自處,該如何解圍?
沒有辦法,解決不掉,畢竟我的實力超過他們太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同行,從根源上斷絕一切可能性?!?br/>
聞言,王法恍然大悟,瞬間明白了過來,不由得直搖頭,“我腦子有病,自己知道,沒想到他一個正常人比我的顧慮都多,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更瘋。”
“這算什么,出門在外就得多個心眼,作為商人他肯定不希望我種人在隊伍里,完全無法掌控,完全無法預測,所以才給了如此多的錢財,這就是打發我走呢!”
說到此處,段銘停了下來,喝了一口茶,頓時緩解了口干舌燥,舒暢至極。
只是一旁的王法卻露出一副“真是小瞧你”的模樣,“難道你不想劫財嗎?他很多錢的,真不搶一把?”
“噗——!”
剛喝進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段銘苦笑連連,不滿道:“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么個形象,為了錢財不擇手段,乃至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嗯咯,殺人放火金腰帶,修路補橋無尸骸,這可是你自己說過的話。”王法點頭承認,淡然道。
段銘擺了擺手,耐心解釋道:
“話是這么說,但不一定真這么做,此行一路為了些許錢財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實屬沒必要。要是鬧大了,傳出去了,很可能會引來段家和王家,得不償失,一切還是低調些好。”
“所以我想說,還真是小瞧了你……”王法小聲嘀咕。
面對夸獎,段銘反而沒有認真傾聽,而是目光挪到了剛走進茶攤的一名女子身上,神色頓時一僵。
“喂,我和你說話呢,有沒有在聽?”
似乎瞧出了段銘魂不守舍,王法不滿地嚷嚷起來,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了剛才那名女子。
“靠,才剛夸完你盜亦有道,不貪不義之財,沒想到這會又想著劫色了?”
“噗——!”又是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段銘連忙擦了擦嘴,“別瞎說,我就是累了,稍微有點兒恍神。”
話雖如此,但是王法卻聽出了話外音,表情很是疑惑卻又沒再問出聲,反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嘮起了家常。
“你說牛大爺家的閨女今年應該出嫁了吧,要不回頭我給你去說道說道?”
“還有張家的那個小丫頭,看著也挺水靈,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br/>
王法一頓胡說八道,凈扯些有的沒的,這也讓段銘安心了不少,微微點頭示意,讓他繼續胡扯下去。
之所以會如此,原因無他,很是簡單,僅僅是因為剛剛走進茶館的那名女子,正是林雨晴!
在此地突然見到女魔頭,試問段銘如何不驚訝,如何不慌亂,自然是無比擔心對方突然暴起,亂殺人。
并且他現在也就只有練氣三段的實力,要是真打起來,很可能會死得極慘。
好在之前段銘從未暴露過自己,倒也不擔心林雨晴是來尋仇的,大概率只是碰巧路過而已。
不過這也就是說……之前那一戰,她是最后的勝利者,那一眾王家和段家的子弟,此刻怕是已經在排隊喝孟婆湯了。
“小二,結賬。”
不敢多待,段銘隨手撇下幾枚紋銀,便帶著王法離開茶攤。
等到二人走遠后,一直憋著的王法,這才忍不住詢問道:“怎么回事,你一個練氣三段殺幾個人就累,就會恍神,這不是扯犢子么?難道剛才那名女子有問題?”
“還好你反應快,沒有說漏嘴,她何止是有問題,她還是你的殺師仇人呢!”段銘點頭,認真回答道。
“你是說……她就是林雨晴?!”
聞言,王法大驚失色,連連回頭張望,似乎生怕對方跟過來。
在趕路期間,段銘已經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所以王法也知道林雨晴的名頭。
并且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的師父,也就是說段伍佰很可能已經慘遭毒手。
雖然在他心里對于段伍佰的恨多于感恩,但是人心總是肉長的,難免還是有些悲涼。
如今,突然看到林雨晴,一時之間,王法也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總之極為復雜。
“我提醒你,她可是練氣五段,我倆綁在一起都不是對手,千萬別想著報仇之類的傻事,劃不來!”
瞧出王法的異樣后,段銘果斷提醒,生怕對方熱血上頭,昏了腦袋。
“放心,我不欠段伍佰的人情,該還的早就還干凈了,沒必要替他報仇?!?br/>
“你能想通就好,趕路要緊,早一天到天星城,就早安全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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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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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