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笑了,沒想到,惦記自己皇位的人不光有劉仲。</br> “看來這九五至尊之位,真是一個香餑餑!”</br> 劉蕓香被逗笑了,掩面輕笑,“陛下,您可真是會開玩笑,香餑餑怎么能比得上龍椅?”</br> 江寧也沒有解釋這是個比喻,問道:“皇后,你這兩個哥哥,都是什么樣的性格啊!”</br> 劉蕓香道:“大哥劉毅,為人忠厚,驍勇善戰,是咱們武朝出了名的名將!二哥劉雄,是一個極具心機和城府的人,小的時候,他這個人就苦心經營算計,熟讀兵書和用人之道,所以才能一路成為震南候!”</br> 江寧心中暗暗記下這兩人。</br> 且心中狠啐,什么一路成為震南候,還不是劉仲一手遮天,升起來的?</br> “如此說來,你這兩個哥哥,都非常的優秀了!”</br> 江寧道。</br> 劉蕓香聽出話意后,趕緊道:“陛下,自然是沒有資格和您相比的!”</br> 不得不說,劉仲的兩個兒子,比之前的武皇,強太多了。</br> 只不過,現在的江寧,不在是從前的武皇而已,緩緩道:“朕身為一國之君,用得著和兩個臣子相比?”</br> “陛下說的是!”</br> 劉蕓香嘗嘗的舒了一口氣,沒有生氣就好。</br> 倘若生氣了,搞不好自己會掉頭。</br> 江寧道:“也不知道,你送出去的信,他們收到沒有!”</br> 劉蕓香若有所思,“應該還沒有,得一段時間吧!”</br> 江寧點點頭,信息不發達的時代,有好有壞。</br> 不過現在對他們而言,有好處,因為給了他們釜底抽薪的機會。</br> 劉仲想讓二兒子回朝堂,可劉蕓香以劉仲的口吻,寫了一封信給劉毅和劉雄,讓他們二人換防,如此一來,劉仲的信即便到了南境,也無濟于事,來來回回的折騰,自然給足了他機會…</br> 江寧道:“希望我們的計劃,能夠成功!”</br> 劉蕓香嬌滴滴道:“陛下乃上天龍子下凡,有老天佑護,自然能夠成功!”</br> “借你吉言!”</br> “嘿嘿……”</br> 劉蕓香笑著,過了一會兒,又嬌滴滴的說道:“陛下,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br> 她站在江寧身邊,就有點兒受不了。</br> 瘙癢難耐,想做點兒什么!</br> 江寧心中嘆了一口氣,都說三十歲的女人如老虎,怎么劉蕓香不過二十多,就那么能要?</br> 咳咳…</br> 還是說,自己的專業水平技能高?</br> 想來,一定是自己的技術,征服了她!</br> 不過,每天給,江寧害怕她有一天厭了煩了,于是乎無情的拒絕,“皇后,今天朕不想那些,只想安安靜靜的坐著考慮一些視頻,你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br> 劉蕓香自然不愿離開江明的身邊,應道:“陛下,臣妾才不要離開,要一直陪著你!”</br> “好好好…如此甚好!”</br> 江寧笑著,又淡淡的說道:“皇后,你覺得武朝大嗎?”</br> 劉蕓香沒有任何猶豫,“在西武和東武沒有分出去的時候,武朝的疆域可稱之為大,可現在僅有三州之地,根本談不上大,只是老祖宗的基業沒有丟了而已啊!”</br> 江寧點點頭,對劉蕓香的話還比較認可。</br> “是啊…現在的武朝和曾經相比,就如茍延殘喘一般!”</br> 吐槽!</br> 狠狠的吐槽!</br> 江寧又緩緩道:“如果說,朕要把其余八國吞了,皇后你相信朕能做到嗎?”</br> 劉蕓香愣了一下,猶豫一會兒道:“陛下勵精圖治,一定可以!”</br> 在她猶豫的時候,江寧心中已有了答案。</br> 劉蕓香不相信。</br> 不過話又說回來,別說劉蕓香,恐怕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br> 現在的武朝,百廢待興,還沒有真正的崛起。</br> 恐怕只有國力強盛的時候,才能真正的一統四方。</br> “北有狼騎,南有大楚,可真是一件頭疼的事情啊!”</br> 江寧感嘆,“得虧有西武和東武夾著,幫武朝分擔了些壓力,要不然東吳水師便會一路西下,進入我朝腹地!”</br> “現在的武朝,說實在的地位有太尷尬了!”</br> “亦或是說,根本用不著尷尬一詞,直接墊底了!”</br> 劉蕓香聽到這些,有些不好意思,當初一直都是劉仲掌權,愣是把一個強盛的王朝,玩廢了…還好江寧在接這個爛攤子的時候,沒有成為真正的爛攤子,要不然,那就倒霉糟糕透了。</br> “陛下,臣妾相信您,一定能讓武朝回到當年最強盛的時候!”</br> 劉蕓香趕緊寬慰。</br> 江寧道:“最強盛的時候,是太祖皇帝的時候吧!”</br> 劉蕓香點點頭,“太祖皇帝,把北漠那些人,打的落花流水,幾十萬不敢進犯一步,南方的大楚,還有東南的南朝,哪一個不對太祖皇帝畏懼三分?臣妾相信,武朝在陛下您的治理下,一定能夠超越太祖皇帝!”</br> 不得不說,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很會安慰人。</br> 江寧笑著點點頭,“北漠、大楚、西武、東武、東吳、南朝、西周、大西王朝,咱們來日方長!”</br> 劉蕓香聽出了其中的潛臺詞,美眸中充滿了震色,“陛…陛下,您這是要……”</br> 江寧緩緩道:“朕所想要的江山,東起東吳,西到大西王朝,北至漠北,南到大楚,如此江山,才是朕想要的!”</br> 劉蕓香萬萬沒想到,江寧想要的,竟這么多!</br> 心怦怦的跳著,幸虧這番話其他王朝的皇帝聽不到,否則武朝一定遭難啊!</br> “陛…陛下,這些話……”</br> “這些話不能說?”江寧打斷,反問道。</br> “臣…臣妾不是這個意思,我……”劉蕓香話到嘴邊,不知如何開口,就選擇了沉默。</br> 她覺得,江寧的膽子實在是太大,哪怕當年的太祖皇帝,也沒有把九國全部并入武朝的疆域啊!</br> 江寧沒有在意劉蕓香的想法,淡淡的提了一句,“時間不早了,皇后回宮吧!”</br> “陛…陛下,臣妾不是不相信您!”</br> “不要說這些,會吧!”</br> 江寧扶著劉蕓香的胳膊,回武臺宮。</br> 今天的月色很美,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br> 漸漸的,起來了些風!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