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冉苒吃的有些撐,見宮老爺子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一個人去了二樓的陽臺,站在那里看著下面閃爍著的彩燈放風(fēng)。
下面有不少人,大家端著餐盤和香檳邊說邊聊著,誰也沒有注意到二樓的陽臺上站著一個人。
陽臺上的風(fēng)有些大,冉苒裹緊了身上的披風(fēng),準備進屋。
剛轉(zhuǎn)過身,便看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曾雨茜,在這里看到她,冉苒顯得很是意外:“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又不是冉小姐的家,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曾雨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因為冉苒沒有幫著她不說,還在宮老爺子面前毫不留情的懟她,所以曾雨茜對冉苒充滿了敵意。
來參加生日宴會,肯定要有主人家的邀請,霍梟霆肯定不會邀請曾雨茜的,那么給她發(fā)出邀請函的人就一定是霍心兒。
霍心兒和曾雨茜并無交情,怎么會邀請曾雨茜來呢?
“曾小姐還是低調(diào)一點的好,我爺爺和宮靈都在這里,雖然爺爺說要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但別人可沒說,既然大著肚子就應(yīng)該在家里好好休養(yǎng),這樣的場合出來晃蕩,是要昭告所有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你懷了宮家的孩子么?”
見曾雨茜抿唇盯著自己,冉苒笑了一聲說:“曾小姐怕是不知道,我爺爺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自以為是自作主張的人,曾小姐還是小心一點的好,可千萬不要惹我爺爺生氣。”
曾雨茜知道現(xiàn)在能庇護住她的只有宮老爺子,但她肚子里懷的畢竟是個男孩,宮老爺子既然那么輕易的就妥協(xié)了,那她出現(xiàn)在這里,這么小的一件事,宮老爺子應(yīng)該不會不高興。
“你不用嚇唬我。”曾雨茜揚了揚下巴:“老爺子很在乎他的孫子,怎么可能輕易生氣,倒是你,你巴不得老爺子生氣厭煩我吧,畢竟我肚子里懷的可是宮家唯一的男孩,以后宮家的一切都會由我的孩子繼承。”
“你的孩子繼承宮家最少也得十八年吧,十八年以后說不定我自己就是豪門,宮家的那點東西我還不放在眼里呢,再說了這孩子生下來之后,和你還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冉苒懶得和曾雨茜多說,她繞過曾雨茜就要離開,卻被曾雨茜抓住了手臂,對方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冉苒往回一甩,冉苒腳上穿著高跟鞋,沒站穩(wěn),一下子把腳崴了,身上的披風(fēng)也掉在了地上。
鉆心的疼從腳踝處傳來,冉苒單手扶著墻壁,抬起頭,朝著曾雨茜低喝了一聲:“你干什么?想打架是吧。”
“你……你吼什么吼。”曾雨茜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冉苒:“你敢動我一下試試,我肚子里可懷著宮家的寶貝蛋,我告訴你,宮家的一切都是我兒子的!”
沒了身上的披風(fēng),冉苒冷的直打哆嗦,再加上她腳疼的厲害,一秒鐘都不想和曾雨茜多呆。
“看在你懷孕的份上,這次我可以不計較,但我警告你以后離我遠點,不然……我會讓你知道,我冉苒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輩。”
冉苒直起身子,深深的看了曾雨茜一眼,一瘸一拐的從陽臺上離開。
曾雨茜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呸了一聲:“不過是個土包子,還想和我兒子爭家產(chǎn)!”
她轉(zhuǎn)身趴在陽臺上去看下面的景色,霍家這別墅真大真漂亮,這種有錢人家的奢侈生活讓曾雨茜更加向往以后嫁進豪門的生活。
她低下頭,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似乎感覺到了母親的撫摸,肚子里的小寶寶忽然動了幾下,曾雨茜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了這個兒子,她一定會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成為豪門闊太太的!
風(fēng)呼呼的刮著。
嘈雜的聲音掩蓋住了她身后響起的腳步聲。
一只柔軟的手搭在了曾雨茜的肩膀上,她趴在橫桿上的身子剛要直起來,那雙柔軟的手忽然落在了她的雙肩上,而后用力的往前一推。
“砰……”
女人的尖叫聲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響了起來。
曾雨茜從二樓掉落在了結(jié)實的地面上,黑色的披風(fēng)隨風(fēng)而落,掉在了她不遠處的草地上,因為是正面著地,她的肚子用力的撞擊在地面上,五臟六腑似乎都擠在了一起,鮮紅的血液浸濕了她身上白色的裙子,漸漸的向四周蔓延。
她臉上全是血,渾身都疼的厲害,但最疼的還是肚子,一開始她還能感覺到孩子在掙扎,可漸漸的,就沒有了動靜。
“快來人,有人從樓上掉下來了。”
耳邊有人喊了起來。
曾雨茜努力的抬頭,可頸部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眼前的一切似乎全都變成了血紅的顏色,她的頭無力的垂了下去,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外面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屋子里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紛紛往外面走去。
大部分都是些女賓,在看到外面那滿是鮮血的場面時,不少人嚇的尖叫了起來。
冉苒坐在沙發(fā)上正揉著腳踝,也是好奇的不行,看到霍梟霆大步往外面走去,她也顧不上腳疼了,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冉苒察覺到身上涼颼颼的,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披風(fēng)不見了。
她仔細的想了想,然后強忍著疼痛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披風(fēng)應(yīng)該是剛才曾雨茜拉她的時候掉了,當(dāng)時她只顧著腳疼,并未察覺。
上了二樓,冉苒走上了陽臺。
陽臺上空無一人,也沒有她的披風(fēng)。
“是死了嗎?”
“這個女人挺眼熟,這不是前段時間爆紅的那個女演員么,好像姓曾的。”
“她這是懷孕了嗎?流著么多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吧,救護車怎么還不來?”
“好端端的怎么會從樓上掉下來呢?”
聽著下面議論的聲音,冉苒抬腳剛要往前走,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又匆匆的從陽臺上返了回去,在下樓的時候,正好撞到了一個別墅里打掃衛(wèi)生的傭人。
“對不起,對不起。”那傭人連連道歉。
冉苒說了句“沒關(guān)系”就下了樓。
等到了外面,她擠過人群看到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曾雨茜時,大腦有片刻的空白,還沒等她從那片血色中回過神來,就聽有人說:“二樓欄桿那么高,怎么可能掉下來,說不定是有人把她推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