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老太太慪氣,太太正忙著打點晉治玉那兒的炭火之事,故而留云進了晉齡榷的院兒,帶了幾碟子吃食道:“今日之事委屈了三姑娘跟著跑,這是老太太屋里廚房做的膳食,還有太太房中的一些小點心,都差奴婢一同送來了?!?/p>
“我知道了,替我謝謝老太太。”晉齡榷親自打發留云走,后讓露兒拿著食盒擺了桌,猛然瞧見她妝臺匣子里放了一枚雙魚玉佩,登時起了警覺之心:“露兒,這玉佩是哪兒來的?”
露兒笑道:“姑娘好記性,這不是上個月初那會兒您惦念著傅姑娘有一枚魚形玉佩,硬是求了太太也讓師傅給您也造了一枚。只不過還未上身便在那匣子里吃了灰,您戴都沒戴過。”
晉齡榷確實不記得自己干過這等蠢事:“大姐姐她們可知道我求了阿娘要了這枚玉佩?”
“大姑娘她們哪里曉得,傳出去還不得叫人笑話?左不過只有咱們幾個知道這物件兒,再者,您到底也是沒佩戴過,這外人是見也沒見過呢?!甭秲狠p松道。
晉齡榷點點頭。興許上一世這物件兒無甚大用,但若換了今兒個便能好好為她所用了呢。
于是她起身把那玉佩拿了來,略有所思。現在的傅若娉自然沒有往后的做事手段如此老成狠辣,若是能壞了她的名聲倒也百利無害。
想清楚了,她便把這玉佩遞給露兒道:“你去把這玉佩給大姐姐,就說是我送給大姐姐的,想著這玉溫潤,適合她。”
露兒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找來了個小丫頭去了。
過了不一會兒,本在外頭伺候的湘兒出來回稟道:“三姑娘,太太那邊兒傳人來了,給姑娘捎個話兒,說是大哥兒的好友端小侯爺與陸尚書家的嫡次子來訪,與大哥兒一同商討學府題目,叫諸位姐兒別忘前院兒跑,惹得外人覺得咱家姑娘沒規矩?!?/p>
“知道了,”晉齡榷放下碗筷:“你找人把這些個吃食撤了罷。”
吩咐好了湘兒,晉齡榷轉身朝著書案跟前兒坐了去,隨手拿了本書來瞧。她腦中搜尋著有關陸家公子的結局,想著端小侯爺的生平,可想起來之事卻零零星星。
她母親陳氏生了晉齡榷姐弟四個,晉國公府三個兒子,嫡長子晉維瑞在家里排行老二,也襲了晉迎退的爵位,受封世子。且晉維瑞做事也老成謹慎,深得晉迎退喜愛。四弟弟仗著國公府官高位顯,隨便求了個閑官兒在淵陽花天酒地了。
而她大哥哥晉唯怡與二姐姐晉茵瑭本是蘇姨娘的血脈,大哥哥生來喜武厭文,母親陳氏也對他們兄妹二人照拂有加,自然對這晉維瑞的繼承是沒有什么怨言。
只可惜,在兄弟三個還未分府前,晉齡榷當上了大信皇后還未穩坐,傅若娉便按下狠招,與趙尚倫聯手揭發了晉氏一族的罪狀,借著傅若娉幼時曾經在魯國公府住的源頭便揭發了什么莫須有的罪名。
晉齡榷想著想著,總覺得漏了什么關鍵事情,可總覺得無甚大紕漏。
于是她枯坐案前,可百般想起了一事:阿爹晉迎退的生日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