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shí)父親死后,家里的境況已經(jīng)幾乎是家徒四壁,但是母親還是咬咬牙,在著名的青山為父親買下了一處墓地,但是也只能是盡量選靠東邊的位置,為此還多花了好幾萬塊。
秦飛憑著記憶找了過去。
從龍獄島歸來之后,他心里一直都有過來拜祭一番的念頭,剛好今天是父親忌日,又找借口逮到了林海青父女這隊(duì)仇人,自然更是應(yīng)景了。
母親病重,昨晚好說歹說,總算勸住了,由自己代勞。
三人來到一處占地狹窄的墓地之前,墓碑上寫著秦飛父親的名諱與日期。
不遠(yuǎn)處,另外一戶人家也在祭拜,是一隊(duì)中年夫婦帶著兩個孩子。
秦飛打開皮箱,正準(zhǔn)備拿出一些祭奠用品來,看見里面的物品,愣了一下。
很快地香燭祭品擺上,秦飛叩拜過后,林海青父女都不用秦飛打招呼,趕緊三跪九叩,神情仿佛比秦飛這個親屬還要認(rèn)真肅重幾分。
砰砰砰……
身穿一身正裝的林海青不顧地上煙灰,直直地重重磕起頭來。
而一副貴媛打扮的林雅也是不遑多讓,讓額頭和堅(jiān)硬的地板來了個親密接觸,完全沒有了裝腔作勢的扭捏。
不得不說,這對虛偽的父女至少還是有幾分聰明的。
生死面前,一切都是虛的。
林海青還殷勤地拿過鞭炮,細(xì)細(xì)地圍繞著墓地?cái)[了一圈。
一陣西風(fēng)吹來,秦飛父親墓地五年來無人打理,荒蕪一片,一時(shí)之間揚(yáng)起飛沙走石。
他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地修繕一番。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罵聲:“我去,什么人哪,連墓地都沒錢修,窮鬼!”
原來是旁邊的那一家子,被風(fēng)吹的灰塵迷了眼,一下子就罵罵咧咧起來。
尤其是那個中年婦女,往這邊走過來幾步,口里不停地嚷嚷著,當(dāng)她一眼看見鞭炮已經(jīng)擺好了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紙錢還沒燒,立馬笑著嘲笑:“真尼瑪窮啊,連紙錢都燒不起!丟人都丟到祖先面前來了。老公你快來看!”
林海青心驚肉跳地拿眼偷瞧秦飛這個殺神的眼色,小心地討好問道:“要不要我去教訓(xùn)他們一頓?”
秦飛搖搖頭,默默從箱子里面拿出一疊疊錢點(diǎn)著放在火盤里。
中年婦女一看,笑的更歡了:
“哎喲,燒美刀???不過你這去那個福壽店買的美金?還一百一百的。笑死我了,哎喲,老公我不行了,哪有祭奠先人都這么摳的???”
中年男人也是一臉鄙夷,回頭看了一眼自家這次擺的祭品,燒的祭品,自得地說道:
“可不是,哪像咱們家,知道讓祖先在下面過的舒服些,紙?jiān)谋浒?,豪車啊,面額十億的美鈔啊,那是應(yīng)有盡有。我說年輕人,你難得拜一次先人,就不能大方點(diǎn)啊。”
秦飛懶得理他們,把箱子里面的錢都燒完,親手點(diǎn)響鞭炮。
飄飛的紅紙紛紛落下,秦飛低頭肅立,暗中默念:爸,今天先讓兩個小人來給您道歉祭拜,日后必定手刃真正的仇人,以祭奠您的九泉之靈。
然后帶著林氏父女下山而去。
中年夫婦一家搖搖頭,嘖嘖幾聲,優(yōu)越感十足。又是一陣風(fēng)起,中年女人被吹來的半張沒燒盡的紙狀物糊在臉上,她罵罵咧咧地扯下來,“真晦氣!還是沾染了窮人的晦氣!呸呸!”
一把扔在地上,吐了幾口口水,再踩上幾腳。
突然之間,她愣住了。
地上的“紙錢”露出一根紅色的防偽絲線來。
也顧不上臟,她撿起來吹了吹氣,認(rèn)真地辨認(rèn)起來,嘴巴張得越來越大。
丈夫好奇地問道:“怎么了?”
“這……美金……好像是……”中年婦女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真的……”
啊?
看著不遠(yuǎn)處狹小墓地上,那堆紙灰,縱使被風(fēng)吹去了不少,仍然是高高隆起。
夫婦二人愣住了,在風(fēng)中凌亂。
一處豪宅里,一名鷹嘴鷂目的男人在躺在室內(nèi)泳池里,周圍還有幾位不著寸縷的窈窕女孩在殷勤服侍。
他的對面,正跪著一名下屬。
“找到那個什么……秦飛和他的家人住處沒?”
“陸總,查到了,就在一艘游輪上。”
“瑪?shù)庐?dāng)年沒鏟草除根,留下了后患?!?br/>
被喚作陸總的男人語氣轉(zhuǎn)冷,居高臨下的吩咐道:“你知道怎么做了,不要讓我失望。”
“好的陸總,我馬上安排,絕不讓陸總失望!”
下屬領(lǐng)命而去。
“陸總,什么事,讓你如此生氣?!?br/>
一個女人纏上陸總的脖子,豐滿的身體如水蛇一樣磨蹭。
性感魅惑,沒有男人可以抵抗這種挑逗。
“小妖精,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而已,倒是你,看我怎么治你?!?br/>
陸總翻身直接把女人撲倒在水里,泳池纏綿,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秦飛沒死,在這個陸家繼承人的心里多少是個禍患。
當(dāng)天半夜。
一伙穿著黑衣的人馬融入夜色中,不斷的靠近碼頭。
他們都是陸家專職培養(yǎng)的殺手,為陸家不知道干了多少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
當(dāng)初秦家家破人亡,這些人也出過手。
秦飛的游輪很大,也很好找。
甚至都沒有做任何防護(hù)措施。
秦母因?yàn)樯眢w原因,已經(jīng)在游輪中入睡。
秦飛就坐在游輪的甲板上,看著天上星星,在他不遠(yuǎn)的身后,還站著林家父女,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即便如此,他們父女也是各種小動作不斷。
甚至他們在回游輪的途中暗中給陸家通風(fēng)報(bào)信。
秦飛對此視而不見。
這對父女還天真的以為自己隱藏的多厲害。
秦飛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林海青和林雅這對父女借此機(jī)會小聲交流道:“你通知陸公子了吧?老子的命可就靠陸公子了?!?br/>
“通知了,你急什么急?!?br/>
林雅很是不滿的嘟囔道,她也很怕死啊。
秦飛在他們眼里就跟洪荒猛獸沒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只能期待陸家趕緊解決了秦飛,這樣他們才能有活路。
而且這是在海邊。
林雅本身就穿的少,吹著刺骨的海風(fēng),差點(diǎn)沒把她吹傻逼了。
這么一夜下來,就算不死,都要吹出一身病。
在這對父女盼星星盼月亮下。
周圍終于有了動靜。
碼頭隱蔽的角落中。
一位身材瘦小,渾身籠罩在一間寬松黑袍的男子手中把玩著一把印著血紋的軍刺。
他便是這群殺手的頭領(lǐng),代號暗鷹。
不要看他長得瘦小,卻是一位極度冷血的殺手,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身手深不可測。
“秦飛,秦家的孽子嗎?”
暗鷹目光冷冽,殺氣四溢。
這時(shí)暗鷹通訊器傳來一位中年人的通話。
“暗鷹,解決了秦飛趕緊回來,陸公子等著秦飛的人頭?!?br/>
“放心吧陸管家,殺他就像碾死一只螞蟻簡單!”
“兄弟們,動手!”
說完,暗鷹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沖了出去,直取游輪甲板上的秦飛。
隨后,還有八個黑衣殺手從各個方向襲來,手中的匕首在月光發(fā)出陰冷的寒光。